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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只读一本书 · 海岛版本的人与自然,残酷与美融为一体的乡土文学

 正午文化 2023-02-20 发布于辽宁

“没有人说过人活着是容易的事情。人不过就是得活着。”

人生一世,能活得通透之人终究还是少数。人们大多还是会去感恩生命里的馈赠,却终究无法接受与之相承的背弃与失落。所以得意即尽欢,失意时慨叹自己是这世界孤单弃儿的几乎是大多数人生命的常态。可终要知道的是,生命这东西,落归到个人,终究是无比短暂的,短暂到所谓的波澜,其实从来都毫不起眼。自生到死的狂喜与怨怒,无论怎样都要归复平静,像死水,像秋叶。

加拿大作家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的代表作《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用细腻的语言讲述了七个平静而悲伤的小故事,所有故事的主题都是告别。作者撷取平静生活中的片段,专注于表达与往昔分别时内心深处挣扎翻涌的波澜。出走的少年,回不去的故乡,不只是世界尽头布雷顿角和在飘摇世事中打渔下矿的亲人,还有更遥远的地方,汹涌澎湃的大西洋的彼岸,只存在于祖辈凯尔特语歌谣中的爱尔兰。

如果说在中国农村长大的孩子熟悉的是黄土地文化,那么似乎可以说作者深谙的是故乡的海风文化,海风凛冽凄苦,如同家乡的没落,曾经繁盛的煤炭行业由于资源枯竭而衰败,渔夫的工作显得过时而迂腐,当地人渐渐找不到工作,年轻人渴望读书后纷纷出走好拥抱现代社会,在旧产业消亡新产业未生之时,作者敏锐地抓住了这矛盾涌现的时间节点,写下人们与故土、祖辈亲人、往事和古老文化及价值观告别时的离愁别绪。

在开篇故事《秋》,可以说是书中情节相对简单的一篇:孩子以第一人称“我们”讲述了一个拮据家庭的故事:母亲要将老马卖掉,父亲因为有马儿陪伴多年,难以割舍。故事构造出多维的矛盾:母亲出于现实的考量与父亲对马儿的情感;收马的商贩麦克雷与全家的冲突;以及父亲内心理性与情感的两难。

在通篇阅读熟悉了每一个故事之后,便会发现麦克劳德的这些故事虽然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但因其背景的统一而形成了一幅关于生活在布雷顿角岛的人们的命运宏图。从《秋》那匹名为“斯科特”的马儿在暴风雨中的反抗,便开始了人们对于命运抗争的觉醒,第二篇故事《黑暗茫茫》讲述了一位少年着急的想要离开自己的家乡,想改变父辈们相同的人生轨迹在自己身上延续。而同名的《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则更像是为在岛上生活的人们找了一个安放命运的理由。而《回乡》则喻意着走出去的人们将会割舍掉自己生命的血脉联系。

故事也并非什么离奇荒诞的奇妙故事,都是芸芸众生中常见的生活场景,但是作者极富洞察力的捕捉到了这些看似琐事背后亘古不变的人类情感,贯穿始终的一直是各种人类感受和情绪。同时对细节的描绘也非常的精妙,更加持了读者对描述情景的共鸣和感受,非常的奇妙。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困境,也说不出究竟谁在认真地经营,而谁又在糊涂地过。《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还原了生活的本质。和大海一样,它既不浪漫也不清新,而是时时泛着令人眩晕的海腥味,刮起空中的砂砾直把两颊吹得生疼。麦克劳德揭露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和隔膜,却又颂扬一种人和自然世界的深情交融。

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
作者: [加拿大] 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原作名: The Lost Salt Gift of Blood
译者: 陈以侃
丛书: 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作品集
ISBN: 978702014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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