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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沂蒙峥嵘岁月(下)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23-02-27 发布于山东

      朱杰,泰安人,1918年9月出生,1938年4月参加八路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历任战士、会计、卫生员、看护长、医生、鲁中二军分区附属所所长、三军分区卫生科科长。解放战争到建国初期历任鲁中军分区卫生部保健科科长、华野8纵23师卫生处处长、26军77师后勤处处长,26军卫生部第一副部长。抗美援朝归国后历任华东军区第4医院院长、第6陆军医院院长、第16陆军医院院长、第88医院院长、济南军区总医院院长、解放军总医院三部主任、解放军总医院顾问(副军职),1985年离休,1990年12月病故。

     1940年9月,山纵卫生部直属卫生机构发生改变,以一所二所为基础组建直属野战医院,院长苏书轩,政委韩钢,医务主任刘子珍,辖三个所。野战医院仍跟随山纵指挥机关驻岸堤、马牧池一带山区农村,担任鲁中地区八路军指挥机关和作战部队卫生收容工作。这时成立了鲁中区党委,随后将辖区划分为一、二、三军分区,二军分区又称沂蒙区,辖沂水、蒙阴、沂南、费东县,司令员先后为胡奇才、王兆相、吴瑞林,政委王涛、王一平。为了加强二分区的卫生工作,卫生部在组建直属野战医院的同时,在各军分区卫生所下设一附属医疗所(简称附属所),派我到二军分区附属所任所长,指导员是吕益民同志。

      我在一所任医生不到半年,现在让我独立到一个所任所长,而且这是一个新建所,各方面工作都要从头抓起,压力确实很大。白备伍部长亲自与我谈话,鼓励我大胆工作。二军分区的首长主动向我介绍情况,并让供给处和卫生科领导从各方面支持我先把架子搭起来,逐步展开工作。有了各级首长的关心支持,加上附属所离野战医院较近,有问题时可以找他们协助解决,这些都是我做好工作的有利条件。附属所刚组建时,工作人员只有四五十名,除了医生高希文、张诚、陈庆恩,护士长张学锦外,大多数是看护员。高希文参军前为蒙阴、沂水一带的开业医生,为人谦和,爱伤爱病观念好,有较丰富的治伤和治疗一般疾病的经验。张诚和陈庆恩都是卫生部医训班培养的医生,我们彼此之间都很熟悉。张学锦护士长老家就在马牧池周围,也是我在刘家城子卫训班的同学。有这些骨干和我一起工作,我更增加了完成任务的信心。附属所在大碾组建起来之后,根据形势变化,即转移到沂水南部南墙峪、西墙峪、田家峪、张家庄子等一带山村。这一带地形复杂,山大沟深,靠近分区领导机关,群众基础好,是开展隐蔽治伤的可靠根据地。我们刚安下家,日军的秋季“大扫荡”就开始了。我们一方面频繁转移,防止发生损失,另一方面随时接收前线送来的伤员。为了保证伤员的安全,我们与驻地党组织联系,在每个山村都建立了若干“堡垒户”。这些“堡垒户”多系党员家庭或可靠群众,由他们找好挖洞地形,配合我们在野外梯田上挖出一个个隐蔽伤员的地洞。人民群众的创造性是很大的,在他们的精心设计下,竟能把伤员地洞挖得一点都不被人察觉。办法是利用梯田地堰做进出口,在耕地土层中挖出长2米,宽1~1. 5米的地窖,用木棒和秸草搭成顶篷,然后铺上厚土种上庄稼。洞中用干草铺好地铺,再放置必要的生活用具(饮水壶和便器),伤员住进去后将洞口垒好。当我们医护人员进洞护理时,一般伪装成下地干活的样子,一人在外瞭望,一人进洞料理,料理完退出后还要将脚印清除掉。如果形势缓和时,我们每天一早一晚都会进洞护理。如果敌人“扫荡”搜山,我们只好提前给伤员多放点吃粮和饮水,趁夜间没人时避开敌人到洞中护理伤员。由于地洞空间狭小,工作人员进洞后要猫腰爬行,要跪着换药喂饭,退出洞口后还要做善后清理工作,这样一进一出往往要半个多小时时间。但是同志们都知道这是对付敌人破坏的有效措施,默默地承受着这些繁重的工作和劳动,没有任何怨言。这年冬天,连下几场大雪,融化后的雪水渗漏进一些土薄的地洞,给伤员造成了痛苦。我和吕指导员马上找村干部研究解决办法,决定立即动手在厚土层地段挖洞。我们所的全体同志,加上堡垒户房东一齐动手,一天时间就挖出了十几个干燥的地洞,傍晚时分将漏水地洞的伤员全部转移。在严寒的冬季,伤员因棉被薄,很容易冻伤。我把自己的大衣送给伤员盖,许多房东也腾出棉衣棉被给伤员用。有一户房东老大爷,把自己的寿衣也拿出来送给伤员。沂蒙乡亲真是太好了,著名的沂蒙“红嫂”的原型就在南墙峪一带。其实,沂蒙土地上有着千千万万个“红嫂”,她们爱党拥军的事迹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1941年到1942年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一段时间,日军实行“三光政策”残酷“扫荡”,根据地日趋缩小,吃没吃的,穿没穿的,治伤药品更是奇缺,不得不用一些原始的土方代替。特别是1941年冬季日军五万人“大扫荡”,更是使沂蒙根据地蒙受了空前大损失。这次“铁壁合围大扫荡”前,附属所住在河子沟,得到敌人向马牧池一带重点合围的消息后,准备向南墙峪一带转移。医护人员随带伤员先撤了出来,炊事班因收拾生活物品撤得晚了点,刚走到青杨行村那个地方,就和日军遭遇了。负责后勤炊事工作的是一位老红军同志姓沈,他果断地指挥炊事班撤到村北一片松树林里躲起来,后又沿着松林隐蔽到一个自然山洞里。不料鬼子兵尾追过来,向洞内施放毒气把我们的炊事班的7名同志熏倒了,随之全部枪杀!这是我们附属所在反“扫荡”战斗中遭受的重大损失!我们在南墙峪收容人员后,竟然一名炊事人员也没有了,不得不临时抽调人员担任炊事工作,派副护士长高复运临时负责。

      “大扫荡”结束后,我们抓紧进行伤员治疗工作。我和吕指导员大体分工,由他负责政治教育、后勤工作以及村政村民的联系工作,由我集中抓医疗护理工作。这时住院伤员有50名左右,绝大多数系重伤,部分经前期手术治疗后不能痊愈,急需做后期手术处理。我和几名医生将需做手术伤员进一步检诊后,详细讨论了手术方案,决定本着先做有把握的,后做较复杂的原则,及时开展手术治疗。利用老百姓通风光线较好的房屋,很快就把手术室搭建起来了。对手术器械和室内严格消毒后,抬进来一个又一个伤员。我和3名医生轮流主刀,两天时间做完了20多名伤员的手术。多数手术是扩创缝合,也有几例因伤口感染破伤风,为保全生命不得不进行截肢。后来尚有几例腹部伤和胸部伤手术,我们当时的技术还达不到,不敢动刀。就在我发愁时,恰遇苏书轩院长带着手术组来了。他听了我的介绍后,二话没说,简单吃上饭,就穿上消毒衣上了手术台,我仍给他当助手,顺利地做完了那几例复杂手术,保住了那几位伤员的生命。1942年实行精兵简政,把二军分区附属所撤销了,将工作人员分到野战医院的三个所。说实话,我当时有些想不通。总认为附属所的工作面貌、技术力量和工作人员素质都是很好的,不亚于其它所,为什么偏要撤销我们这个所呢?后来经过整风学习,懂得了精兵简政的伟大意义,克服了自己的本位思想,也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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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蒙红嫂协助后方医院护理伤员

      附属所撤销后不久,组织上将我调到鲁中军区三军分区卫生科任副科长,科长是我熟悉的刘振民同志。这是我工作经历中又一次大的变化,由过去在一个医疗所负责医疗卫生工作改变为卫生行政领导工作,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课题。

      鲁中三军分区地域在二军分区西面,辖泗水、宁阳、新泰南部、平邑等县。我到职时,卫生科只有10来个人,科下面有一个不大的附属所,所长是徐筱朋,指导员闫振,另外还有一个小型制药厂。再就是分区基干部队九团有卫生队,各县大队有卫生所。刘振民科长在这里工作时间长,对全面情况比较熟悉,他向我介绍情况,鼓励我大胆工作。我除了经常到附属所协助治伤做手术外,带领工作人员开荒生产,对克服困难、渡过灾荒、保障伤员和工作人员生活起到了一定作用。自从党中央发出开展大生产运动号召后,鲁中军区党政军机关积极响应,自1942年起掀起了开荒种地,开小作坊、养猪养鸡等生产热潮。在二军分区附属所时,在反“扫荡”战斗间隙,我们在驻地开荒种菜,自己磨豆做豆腐等,以有限的收入改善生活,已经有了一些经验。开始,三军分区领导机关移住蒙山南麓太平集子、李家庄一带,后形势紧张又进了蒙山,先后驻大涝峪、楼子、陈安庄、曹家旺、卧龙坑、黑山前、驴腿、耳朵等自然小山村。这里地多人少,土质比较肥沃,我们利用这一有利条件,动员开荒生产。开荒的主力是卫训队学员,此时有50人,有劳动经验,干起活来很卖力气。卫训队负责人是卫生科工作人员杨在春,这个同志干工作热情高,组织能力强,经他一动员发动,50人的卫训队变成了垦荒队,不到一个月时间开荒60多亩,然后请当地老农指导,种上了各种庄稼。在开荒劳动和种地劳动中,我一直跟着参加,手上磨出了血泡,背上晒脱了皮,但是和青年学员一起劳动,有说有笑,心里很愉快。到了秋天,我们辛勤种植的庄稼成熟了,高粱、谷子、玉米、大豆等全都丰收在望,地瓜、棉花等晚秋作物也长得很好。收下来后,有的补充吃粮,有的交易成钱改善生活。开荒种地一直到日军投降,我们无报酬地将开荒土地和庄稼交给当地老百姓,据说分给了村里的烈军属和困难户。老百姓敲锣打鼓感谢我们,他们自发地带上猪、羊、花生、瓜果等到部队慰问,他们说,鬼子、顽军抢老百姓、烧老百姓、杀老百姓,八路军一心为着老百姓,处处保护老百姓,连自己开的荒地和生产的粮食都送给咱们,天下哪有这样好的军队呀!

      1943年秋,我们随分区机关调防到蒙阴县坦埠以北方向的张家庄子、戴家庄子、蹇家庄子一带,卫生科和附属所驻蹇家庄子。在这里,分区机构又发生了一次大的变动。三军分区奉命抽调干部组建鲁中四军分区(亦称沂山分区),就是将三军分区机关干部一分为二。卫生科刘振民科长带着部分干部调四军分区工作,我被留下担任三军分区卫生科科长,我在这个岗位上一直工作到1945年4月。军分区卫生科长相当于团职干部,配备马匹、勤务员,享受吃小灶,但我对自己的要求还是严格的,不吃小灶,随大家吃伙房,这样可以和同志们打成一片,从中了解很多下层的情况。这个期间开展整风学习,发动基层同志给领导提意见。我多次主动在大会上做检查,欢迎大家提意见。同志们对我的工作也提了一些意见,归纳起来一条是有技术观点,一条是不太重视政治学习,还有一条本位主义。这三条我都诚恳的接受了。在发扬民主、开展批评的基础上,我对分区卫生科及直属单位存在的某些不良倾向大胆提出了批评。如个别附属所领导偷吸大烟、偷喝公家酒,个别医生打吗啡,医护人员中较普遍的存在着技术不求上进、不注重理论学习、爱伤观念差的问题。我尖锐地指出,如不克服这些缺点,是完不成新的斗争形势赋予我们的任务的。在当时整风空气比较“左”的情况下,作为部门领导干部公开讲这些话,应该说是冒一定风险的。但我问心无愧,讲出来反而痛快了。实际上,绝大多数同志都支持我的讲话,支持我的工作。在总结会上,同志们一致肯定了卫生科在整风学习中的进步,上级也认为达到了整风学习的目的。

      鲁中军区自1943年秋季开始,在司令员王建安和政治委员罗舜初直接指挥下,集中主力部队进行了三次讨伐汉奸吴化文伪军部队的战役。三次讨吴战役,战线拉得长,动用兵力多,战斗规模大,我军每次参战兵力在万人以上,至1944年3月,歼灭、击溃吴伪军7000余人,收复被吴伪占领的鲁中大部分地区。讨吴战役中,鲁中军区卫生部统一组织卫生力量,临时组建了四个所,在作战地域收治伤员。三军分区附属所也投入前线,收治伤员300余名。为了完成收治任务,我将附属所分成三个分所,分别由医生邓立业、李鸿宝、张立仁、张一信带领,配备足够数量的护理人员,到不同几个点展开收容。我和所长徐筱朋在几个点上来回检查,协助做手术。紧张的时候,一个分所一天接收20多名伤员,半数以上需立即开展扩创探查手术,医生、护士一连几天几夜得不到休息是常有的事。这时正值冬季,病房和手术室都设在老百姓家里,无取暖设施,保暖防冻伤成为大问题。我们发动群众想办法,在手术室安火道,在病房门窗挂草帘,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防冻问题。为了解决药剂来源,我们采用了两个办法。一是建了一个制药厂,地点在大崮山下风景很美的一个庙里,有十几名工人,具体负责的是一位姓闫的老中医,都喊他闫老头子,是个和蔼而富有实干精神的老同志。这个药厂是我未去三分区时由刘作民科长具体操办起来的,刘科长调走后我继续加大对药厂的投入,使药厂产品品种增加到40余种,产量也大大增加,为分区卫生系统用药解决了大问题。现在我还记得好多种药品名字。如:夜明丸,用动物肝脏加上蜂蜜和甘草制成,一天吃4粒,用来治疗夜盲症,很有效。当时由于缺乏营养,作战部队患夜盲症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连队夜间站岗都派不出人来了。这种药下发后,解决了这个问题。抗疟丸,用砒剂和当归等中药制成,也叫“亚砒酸丸”,治疗疟疾病很见效。痢疾丸,亦叫益痢通,用黄连、黄芪、黄贝和蓬蓬丁草熬成膏,再制成丸,对治疗痢疾病也很有效。另外,药厂从新汶煤矿搞到了一个蒸馏器,达到4级蒸馏指标,制作注射用水。还制作土凡士林、碘酒、红汞、来苏儿、石碳酸和各种敷料、夹板等。解决药品来源的第二个办法是通过地下关系到敌占区购买。1943年,我通过分区做敌工工作的同志介绍,认识了化装经商的地下党员赵益三。通过赵益三的合法身份,到济南、泰安购买根据地急需的医疗器械(手术器具、注射器、显微镜、体温表等)和抗菌药剂(主要是外伤抗感染药品和针剂)。购买这些药品,需要用钱,卫生科哪来这笔经费呢?我找分区封振武司令员要钱,封司令把仅有的一点黄金批给我用,有时也用土特产如蚕丝代替货币。赵益三同志冒着生命危险,多次给我们送来急需生活用品,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

      为了解决卫生人员缺额问题,我们办了一个卫生训练队,从1942年到1944年招收了三期学员,一共培训卫生人员200人左右,有效的解决了各级卫生机构缺员问题。以上说了,这个卫训队主要依靠杨在春同志去抓,他既是代理队长,又是兼课教员,白天讲课,晚上备课,用他的话说叫现编现卖。我和卫生科的业务干部也是卫训队兼课教员。就在这样不太正规的条件下,几个月时间培训一批,边培训边到附属所实习,使学员很快具备了初级卫生人员的本领,分配到附属所和部队卫生机构,摔打一段时间就能胜任工作。战争年代的卫生干部大多数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包括我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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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蒙根据地的妇女担架队运送伤员

      1945年4月,抗日战争进入反攻阶段,鲁中军区卫生工作局面有了极大发展。卫生机关的编制扩大了,鲁中军区卫生处改称为卫生部,各军分区卫生科改称卫生处。一军分区卫生处长刘子珍,二军分区卫生处长冯芝庭,三军分区卫生处长张景闵,我调到九团卫生队任队长。对于这次职务变动,我有些想不通,舍不得离开辛勤工作了近3年时间的分区卫生机关。到了九团以后,很快就适应了卫生队长的工作。自6月开始,九团加入鲁中主力部队作战序列,先后参加解放安邱、昌乐、诸城战斗,经22天激战,攻克日伪据点66处,毙伤日伪军7000余人,缴获大量枪支弹药和物资。继而又参加泰山军分区部队歼灭吴化文部战斗,歼敌一个团,吴部窜逃安徽。8月配合沂蒙军分区作战部队参加攻克白沙埠据点战斗。日军无条件投降后,九团升级为鲁中军区9师69团,在王建安、罗舜初率领下,向胶济路西段、津浦路济南至充州段沿线的日伪军进攻,至8月底先后解放临朐、莱芜、益都、博山、淄川、章丘、周村、新泰等城镇。在这一系列收复失地的战斗中,九团在鲁中地区四处转战,屡立战功,同时也不断发生伤员。团卫生队和营卫生所紧随部队救治伤员,半年间收治伤员400余名。这一段经历于我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后方医院和卫生领导机关工作,从未在作战部队一线抢救过伤员,有了这半年的工作锻炼,为我以后到野战部队担任卫生工作领导提供积累了经验。1947年初,我先后担任华野8纵23师卫生处长、26军77师卫生处长、26军卫生部第一副部长等,先后参加了伟大的鲁南战役、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外线出击后参加了沙土集战役、洛阳战役、开封战役、睢杞战役,及以后更大规模的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等许多重大战役,在这过程中我都能完成所担负的卫生工作任务,除了上级卫生领导机关和首长指挥正确外,与我在九团卫生队的工作经历是有直接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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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在梯田挖的地洞病房,洞口痕迹依然可见

      1945年9、10月间,罗荣桓、肖华率大批山东八路军主力部队奔赴东北,鲁中军区卫生部一部分人员及几个主力医疗所也随部队出关,但大部分卫生领导和卫生单位都被留在了山东。如苏书轩部长、刘子珍、张景闵、冯芝庭几位部长都被留了下来。这年底,我调鲁中军区卫生部任保健科副科长,不久任科长,1946年4月又改任医政科科长。这年6月,内战爆发。鲁中军区卫生部一分为二,一部分骨干所由苏部长率领编入主力部队(8纵),我和冯芝庭、刘庆生、于河、刘奇等都跟苏部长到了8纵。留下的医疗所组建成鲁中后方医院,由刘子珍担任院长,韩钢担任政委。1947年5月华野8纵编入西线兵团,在陈毅、粟裕率领下外线出击,从此离开了沂蒙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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