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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一 | 人走情未了

 聚力阅读 2023-03-03 发布于河南

总第1898期





图|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

我出生在山东,在陕西长大,又在河北光荣退休。

人老了,退休了,闲来无事,就爱怀怀旧,回忆回忆过去的岁月,那些往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值得我回忆。还是在陕西上山下乡插队那5年的岁月吋光,岁月时光虽然短暂,但值得我永远怀念,因此,我把陕西称之为第二故乡。

1975年高中毕业后,响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接受贪下中农的再教育,跟当地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着他们学种田打粮食,他们手把手的教,我虚心地认真学,逐渐由学生转化成耕田种地的知识青年社员,入乡随俗,逐渐融入他们当中并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树立正确三观,思想改造了,也改变了生话风俗生活习惯。

在生产劳动当中,也结识了不少同龄农村青年,一块参加生产劳动,建立了彼此之间的生产关系,在劳动中相互帮助相互学习,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在生产队参加劳动,在房东家住,在每家每户社员家中轮流吃派饭。

生活当中,身体经常闹个小毛病,都是房东大娘慷慨无私相助,自从搬进房东大娘住,房东就把我们当成了家中一名成员,备加呵护关照,就如同他们的娃一样,还享受着特殊的优厚待遇,每次患病都是房东大娘守在床前嘘寒问暖,帮助端水倒茶,吃药。

人常说,老天爷就象娃娃的脸说变他就变。上午出工时,还是艳阳高照,一会儿,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这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把劳动的人们浇成了一个落汤鸡。这空旷的田野上,连个躲雨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只有拿着劳动工具往村里拚命窜逃,一路上风雨交加,坷坷绊绊,跑回家换上干衣服。被雨淋了一场,非得患上重感冒不可,本来我就身体瘦弱,经过这次暴雨袭击,果然,晚上就感冒发烧,体温高达42度,烧的我老说胡话,同住的知青被此情景吓慌了,手无举措,他赶紧喊来房东大娘,房东大娘摸摸我滚烫的头,嗯,这娃烧的不轻,身边也没有退烧药,大队卫生站早已关门回家睡觉了,房东大娘安慰说,“没事,没事,甭害怕,我去熬生姜红糖水喝上两大碗,盖上被子发发汗就好了。”边说边去厨房熬姜汤红糖水了,熬好了姜汤红糖水,让我喝下两大碗,又从她屋里拿来一床棉被给我盖上,喝过姜汤红糖水一个多小时,我冒了一身汗水,被子湿透了,房东大娘不让我掀被子怕钻进风再受寒。功夫就白费了。这一睌上房东大娘来过好几趟,让我这一折腾她也没睡好觉,我看她脸色腊黄,一脸的疲惫,我有些于心不忍,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为我出力操心,我眼含热泪对她说,“大娘让您跟着受累了。”大娘安抚我说,“娃,大娘没事,只要你没事就行,你们这些娃娃们刚从学校毕业,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家来到咱这穷乡僻壤受苦受累多不容易啊,你们既来到咱这达,就把这里当成你们的家,把我们当成你们的父母,有啥需要你就说能帮助解决咱就解决,解决不了的咱再想法子……”大娘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说得我眼泪夺眶而出,真让我太感动了。我暗暗发誓,永远不能忘了大娘的恩情!天刚破晓,露出了鱼肚白,房东大娘为我熬了小米粥煮鸡蛋,大娘怕我饿肚子,昨天就没吃饭,这才早早的起床为我熬粥。我喝下大娘熬的粥,顿时全身有了力气,也精神多了。大娘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你昨天那阵,烧的那么厉害可把大娘吓坏了,这回好了,大娘也放心了。”

自从住进大娘家,生活上的一些琐事,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全都让大娘包揽了,在大娘的精心呵护关照下,我的身体也逐渐强壮起来,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生活上有房东大娘无微不至的关照,生产劳动中和社员打成一片,关系相处融洽,一直于后来招工我都不愿意离开这里,我真正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过年过节我都不愿离开。

我若是去县城出差,从家回来赶不吃饭了,房东大娘一定会为我重新做好饭,决不会让我饿着肚子睡觉。从县城回来时,我总会捎一些疏菜,肉食,点心、水果送给房东大娘家,我们象走亲戚一样来往。

下乡插队第5个年头,我被招工到兴平县自来水厂工作,虽然离开了村子、离开房东大娘、离开了与我朝夕相处的好朋友们,但我的心并没丝毫的离开过他们,每到礼拜天休息,我准会骑上自行车来村上,在知青当中,我回来的时间最多,来的趟数也最多,若是工作忙了,很长时间没来过,心里就象缺少了点啥似的。我真正把这里当成了自已的家一样,不错!我从这里成熟起来又成长起来,这里让我感受到温暖和友谊,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每次回乡下,我还是居住我当年的老房老士坑,睡在这里让我重温过去的温暖,重温过去的友谊。每次我回到这里,房东大娘象个年轻娃手舞足蹈,开心的不得了,奔走相告:“我娃回来了,我娃又回来了”村民们无不羡慕地打着哈哈说,“小王就是你干娃(儿)?”大娘也毫不打掩饰,一口一个“嗯”“就是的,就是的……”我若是听着了心里也暖暖的,我真正把大娘当成亲妈一样,快过年过节时,我都会把大娘大爷接来城里逛街,给他们买点衣服鞋子啥的,大娘很高兴,还舍不得穿呢,村里若有啥喜事,她美滋滋的穿上见人就说是我给她买的呢。

后来,我从兴平自来水厂调往沧州市中央企业十三化建工作,办完手续临走时,还专门回村里一趟,看望房东大娘和朋友们,还宴请了四大桌子,房东大娘听说我要调走,以后离这里远了,还伤心地痛哭了一场,为了安抚大娘的情绪,我在这里又多住了两天才依依不舍地告别离开了,我走后,听朋友来信上,大娘因为我的离开还病了一场。我看到信后,心如刀绞,特意往村上大队部打了一个电话让房东大娘来接,我安抚她说:“我会抽时间回来看您的,您放心。”我让她知道我会一辈子都爱她……

说到做到,不说谎话,我只要来陕西出公差必定会找机会回村里探望,几乎一年两次,即便沒有公差,我也会专程探望,在我调走后第四个年头,房东大娘大爷先后去世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悲痛万分,他们去世的第二年我又回到陕西,回到村上,买了供品烧纸专程到房东大娘坟上祭祀,边烧边祷告:大娘,我回来看你们来了,请放心,我身体工作都很好,我已结婚生子,家庭很和睦幸福……我还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房东大爷大娘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还是思念那片养育我的热土,怀念我的第二故乡,思念着我的那些农民朋友们,每次回到村上,我都一家家的去拜访,我来到这里村民也把我当成他们最尊贵的客人,也是排着队请去家里吃饭,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拉家长理短,有说有笑,那个叫战社的,我的同龄人,又当众来揭我当年干的哪些蠢事。那次,我和另一名知青被队长派去,睌上去给麦子浇水,吃过睌饭,我俩拿着手电筒,扛着铁锨来到麦地,他在上边浇,我在下边浇,没跑水也没漏水一个睌上浇了四亩多地,天亮时,队长派的另外俩人来替换,有一人发现,我俩浇错了麦地,把邻居第五生产队的麦子地浇了一个脕上,那个人告诉了队长,队长急匆匆地赶来一看,可不是嘛,给人家邻居生产队浇了一个睌上,我俩被生产队长气愤地大骂了一通,即成事实也改变不了,便找到邻居生产队长讨要浇水钱,邻居生产队长不但不给还嘲笑了一通,你有办法把水再还过去,浇了就浇了,就当这俩人学雷锋做好事了,要不,我让人写个表扬稿在大队喇叭上广播广播,让全村人向他们学习。我们这个生产队队长气的直冒火,真想上去扇他几个耳光,无奈自作自受,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队长那天回来生了一天闷气,气的连饭都没吃。想想这能怪得别人,自个也有责任,没早来查看,早看早知道也避免损失小一些。

“你还有一个生瓜蛋子的绰号呢。”一个叫保护的同龄人又揭短了,反正都是过去干的一些蠢事,刚来到这里,刚走出校门就来到田头。啥也不懂也不会,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何况挑瓜又是个不易掌握的技术活,一切都没有达到对生活的认知,对我来说可不就是一个生瓜蛋子,偏偏那天公社书记带队来村上检查生产,检查完,到了大队部开会总结,没有茶水的供应,公社这七八个人口渴的很,有人提议弄几个西瓜来解渴,得到公社书记的同意后,就让村书记找下边生产队长帮助解决,那天村上没有人,正巧我从田里回来取农具,队长让我去队上瓜地田去摘瓜,我走到瓜地,想让看瓜的帮助摘几个,看瓜的人还不在瓜地里,脱岗了。于是,我便下到瓜地里去摘了七八个大西瓜,送到大队部,那里的人在急盼着吃瓜呢,先切开一个是生的,盼第二个是熟的,结果还是个生的,再切开一个还是生的,八个西瓜全切开了,全是生的。公社书记、大队书记,检查团人员、各生产队长尴尬地面面相视,个个失望又生气,公社书记大声问,“这是谁摘的,谁送来的?”我这时还没离开,帮着切西瓜,公社书记厉声呵问,我很慌张,忙回答说:“是我摘了送来的。”“你眼睛瞎啊,咋挑的这西瓜?”队长说我,然后回头对公社书记说:“他是我们队上的知青,我派错了人,他不懂怎么挑瓜。”公社书记象审视可疑的坏人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你是知青,看样子你也是一个沒成熟的生瓜蛋子,没有实践经验。”从此以后,我这个生瓜蛋子的绰号在村里传开了,有的人见了不喊真名大姓,直接叫我生瓜蛋子,一直叫到我招工进城,这个“生瓜蛋子”的绰号我也就算是默认了。

那时,刚走出校门就来到农村,啥也不懂不会,一切从零开始,一切从头再来。下乡五年来,我努力刻苦好学,成为了一个成熟的社员。每每回忆过去那些往事和干的那些蠢事、错事,是一个教训,也是茶余饭后的笑话,更是一段往事的回忆。

作者简介

王洪一,笔名红艺、洪涛,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县作家协会理事,《浩然文学》签约作家,中央企业高级政工师,《天津《环渤海经济瞭望》杂志主任记者,其报告文学《母爱悠悠》在全国青年之爱征文荣获一等奖,《亲情让他的生命延续》荣获河北妇联一等奖,《做孩子信赖的朋友》荣获中国妇女报一等奖,《大意惹大灾》荣获燕赵都市报一等奖,《盐碱滩上美丽的家园》荣获河北环保局三等奖,《患难之交》荣获全国安全征文一等奖,民间故事《天理和良心》荣获今古传奇二等奖,《进宝状元》荣获沧州市首届”文艺振兴奖”。2022年浩然文学举办的征文大赛,散文《槐花飘香的季节》小小说《理是个啥东西》分别荣获三等奖和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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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风雨薇、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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