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12月3日,北京的天气已是寒冷无比,90岁高龄的冯友兰双眼几近失明,只能听着窗外的北风呼啸肆虐。心里默默回顾这近一个世纪的人和事。 想到明天北大哲学系准备给自己举办90寿辰庆祝会,今天冯家子孙上下张罗,给自己搞一个私宴庆祝,除了家人,身边的老友故旧已经不多,还能邀请谁。 思索良久,冯友兰跟自己的女儿冯钟璞说,叫一下梁漱溟过来,此时全国运动已过,北大故人也没几个。 于是冯钟璞打电话给梁漱溟说明来意,梁漱溟听后冷冷答道:天冷出门有所不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冯钟璞愣在原地,电话的回音在耳旁此起彼伏,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良久,冯钟璞回屋跟冯友兰转述了梁漱溟的原话,冯友兰听后,干枯的脸颊轻微地抽动了几下,细长的胡须在灯光下越发惨白,像一根根针扎在脸上。 冯友兰心里明白,好友的所做所为还是因为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1966年,全国运动犹如干柴烈火般铺开,冯友兰也是住进牛棚反思悔过。 两年后的11月18日,毛泽东在某次讲话上说到:“北大有个冯友兰,搞唯心主义,我们若要懂点唯心主义,还要找他”,于是冯友兰又被恭恭敬敬地请出牛棚。 后来在全国运动的几年间,四人帮得势,冯友兰纵使免遭横祸,但也无奈写了不少非学术文字。 如今斯人已去,日月换天,此番光景该如何诉说。 冯友兰,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1924年获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师从约翰·杜威。在新中国的哲学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学术成就极高,所著《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简史》《中国哲学史新编》《贞元六书》等学术经典更是深刻地影响着中国现当代乃至国外学界。 晚年几近失明,依然勤耕不辍,以口述的方式完成《三松堂自序》,至死兰香依旧飘入三松堂。 笔者认为:对于那段历史所有的站位,无论是今天还是明天,我们都无法客观的评价。但是对于冯友兰老先生的一生,在他那座略显破败的三松堂,在哲学的殿堂,在中华民族的漫长河流里,他的光芒仍然耀眼无比。 (注:基于历史事件,笔端有所飞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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