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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话里“饭”字带头的古早讲法

 好办法 2023-03-06 发布于山东

2023年,开春了,三月了,两只号头(两个月)过掉了。

不晓得为啥,不少人还好象有点浑沌沌,脑雾未散。

讲起今年的flag,很多人倒也蛮实惠。

一个是活下去,一个是有饭吃。

今朝就来讲讲上海话里“饭”字带头的古早讲法。

篇幅关系,我只讲几个基本失传或知之不多的例子。

大家看过拉倒,也用不着手痒,替我补充。

尤其是文章也还没看清楚,就来煞不及要留言的朋友。

“饭堛头”

种古早讲法恐已知者不多,用者更少。

饭堛头”倒出现得越来越多了。

很多食堂蒸饭用盘子,打饭时横平竖直地划开铲出,实在都是一块一块的饭堛头”。

这也是我最不欢喜吃食堂的饭的一个理由。

堛,吴音读别。

冷饭一块一块的,就叫“饭堛头”。

老早在家里,饭一烧一镬子,一顿吃不光,外婆就会叫我们将剩下的冷饭掘掘松。

我们偷懒,掘几记就算交差。

外婆就会讲“侬冷饭哪能掘得侪是饭堛头,叫我哪能炒蛋炒饭啦?侬弗好揿揿啊。

这个许慎的《说文解字》里面就有。

堛,土块也。上海人称“饭堛头”,完全取其形之酷似。

饭镬子

刚刚已经顺便提到了“饭镬子”。

老早上海人不叫饭锅或饭锅子的,而叫“饭镬子”。

烧饭用“钢錝镬子”,炒菜用“铁镬子”。

现在连我自己也常常讲“铁锅子”了。

“饭橾”

橾,超。

盛饭用就叫饭橾

上海人家老早是很考究的呢。

各种大小勺各司其职,有序无乱。

佣人不当心弄乱了,是要吃牌头的

家里小辈帮忙时弄错了,也要吃牌头。

一套108头(及以上)的景德镇瓷器拆开来,样样都有。

从小到大依次是:茶匙、汤匙、调羹、饭橾汤勺

“饭米糁”“饭滞”

还有“饭米糁”“饭滞”都是的的刮刮的上海话正字。

现在还在讲饭米糁”的好像不少,还在讲“饭滞”的好像不多了。

糁,粒也。

儿时常遭爷娘呵斥:碗里饭米糁吃吃清爽!台子上饭米糁拾起来!

老早饭米糁”讲得多,讲得顺,还有一个缘故,那就是样样物事都用“饭米糁”“粘一粘”。

现在都用胶水了,连“淘糨糊”也不淘了。

饭滞

滞,字,即锅巴。

极形象,锅巴就是滞留锅底的呢阿拉宁波人称“镬焦”,亦极形象,镬子里那块焦的物事。

让我联想起小学老师给我们讲过的另一个笑话。

他说,“巴掌”就是嘴巴旁边那块“壮”肉(谐音梗),“耳光”就是耳朵旁边那块光溜溜的。

“饭榔头”

“饭榔头”是指饭量极好的人。

最早是指家里正在“长发头里”的半大小囡,后来也指好吃懒做的人。

在这方面,古早的沪谚里就有好几句可以用来注解“饭榔头”。

比如:“吃饭饭榔头,做生活嫩骨头”,再比如:“吃饭深山挖雪,做生活老虫(鼠)咬铁”。

上海人还有一种讲法,叫“肝大胃大”。

吃饭辰光胃大,做生活辰光肝大,肝肿么,力气大不出呀。

至于“压饭榔头”,不是上海话,是阿拉宁波话。

宁波人的小菜以咸闻名,统统都是“压饭榔头”。

“饭店里回葱”

这大概是一百多年前上海人的一种古早讲法了。

意思是,饭店是要有利润的,你到饭店里去买葱,明吃亏嘛。

至于“饭泡粥”、“饭碗头”之类,恕我略过。

一个是现在还在讲,并没失传;一个是也太普通了,人人皆知,我都懒得提。

“饭司务”

最后讲一个“饭司务”。

现在是“饭师傅”也不叫了,改称“食堂阿姨”了。

顺便说一句,“师傅”一词不好,是容易与“师父”混淆,平平常常的工作关系,直弄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远不如“司务”。司是主管,务是具体事情,“饭司务”就是专管烧饭的,清清爽爽。

记得小辰光唱过的一个关于“饭司务”的街头童谣。

年数长了,只记得其中几句,也都是早已传得野豁豁的了。

“肚皮饿,叫声饭司务,

饭司务,请侬吃泡污。

鸡肉馄饨鸭子酥,

咸泡饭里石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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