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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初春，走马观花延川城，却对这座陕北黄土高原上的小城留下难忘的印象。延川地处黄河之滨，滔滔黄河数千年来一直滋润着这片土地。隋开皇三年在此设县，距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山川几经变迁，文明交融荟萃，形成了延川独具特色的地域风貌和人文情怀。吸引着无数的文人墨客流连忘返并留下诗文，《延川城记》就是贾平凹游览延川县城后写下的美文。 生长于陕南商洛的贾平凹有缘与路遥成为文友后，两个人不仅惺惺相惜，而且同游延川县城并创作了美文《延川城记》。 那是1982年初秋，正是“风吹草低见牛羊”陕北一年最好的季节。9月3-11日，贾平凹和路遥应邀参加中国作协在西安召开的西北、华北部分青年作家座谈会，会后贾平凹、路遥和部分与会作家应邀到延安参观访问。 9月17-19日贾平凹和路遥应邀参加延川县委和延川县人民政府举办的《山花》创刊10周年座谈会，时任《延安报》编辑的高建群、《长安》月刊编辑的和谷、知青作家陶正和陕西省的文化部门负责人也应邀参会。会余，贾平凹被路遥带着在自己学习、工作和生活过的延川城游览，贾平凹有感而发，接连创作散文《黄土高原》《延川城记》。 贾平凹首先在《延川城记》中写其阶道：“再也没有比这里更仄的城了：南边高，北边低；斜斜地坐落在延水河岸。县中学校是全城制高点，一出门，就漫坡直下，窄窄横过来的唯一的一条街道似乎要挡住，但立即路下又是个漫坡了。使人禁不住设想：如果有学生在校门跌上一跤，便会一连串跟头下去，直落到深深的河水中。……”如此描写固然有点夸张，但延川县城的窄小和不平的特点却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
接着，贾平凹写延川城的人和物：“出奇的是这么个地方，偏僻而不荒落，贫困而不低俗：女人都十分俊俏，衣着显新颖，对话有音韵；男人皆精神，形秀的不懦，体壮的不野；男女相间，不疏又不戏，说，唱，笑，全然是十二分的纯净呢。物产最丰富的是红枣，最肥嫩的是羊肉。于是才使外地人懂得：这个地方花朵是太少了，颜色全被女人占去；石头是太少了，坚强全被男人占去；土地是太贫瘠了，内容全被枣儿占去；树木是太枯瘦了，丰满全被羊肉占去。”最后四句以辩证对比的笔法突出女人的美丽、男人的坚强、大枣的丰富和羊肉的丰满，堪称神来之笔！ 最后，贾平凹写道“可以设想：每一个生人来到这里，每一个生人都会说这是一个有趣的城，一个不易忘记的城。我也有些同感，才写下这文存念，时值八二年九月二十四日初夜。”以“有趣的城，一个不易忘记的城”做结尾，岂能忘记如此有趣的城吗？！ 后来的事实证明，不仅读者是不能忘记延川城的，作者也是不能忘记延川城的，编写教科书的编者同样不能忘记延川城的。1985年，笔者向贾平凹约稿编其首部《平凹游记选》时，贾平凹将《延川城记》编入；1991年笔者编选《贾平凹游品精选》时，再次将《延川城记》编入。1992年，桂林漓江出版社出版的《贾平凹散文自选集》再次将此文选入，此后该社出版的《贾平凹散文全集》又将此文编入。编写教材者慧眼识珠，小学课本五年级下册将《延川城记》编入，成为教材。
如今40多年过去了，延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旅游产业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单一到多元，并逐渐形成了以乾坤湾景区为代表的黄河文化园区、以梁家河乡村旅游为代表的知青文化园区、以路遥为代表的作家文化园区、以大禹山体公园为代表的大禹文化园区、以永坪会师为代表的红色文化园区。这五大旅游片区，展示出了土、特、奇的独特魅丽，构成了延川县全域旅游发展的新格局。 清代文学家袁枚在《谒岳王墓 》一诗中咏道：“江山也要伟人扶，神化丹青即画图。赖有岳于双少保，人间始觉重西湖。”毫无疑义，延川县城的闻名遐迩有赖贾平凹《延川城记》的传扬，延川县旅游业的发展繁荣，贾平凹的生花妙笔功不可没。
2023，3，13于上林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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