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麦家说:“读书就是回家。” 今天,是麦家陪你读书的第1360天,共读的是第195本书——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作品《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 如果喜欢,可以分享给更多爱读书的朋友。麦家陪你读书,一起读书,一起成长。 今天,我们正式开始《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的共读。 故事是从上校要去参加一场葬礼开始的,那么问题来了:死者是什么人?上校为何要去参加葬礼?他在参加葬礼的过程中又会遇到哪些事呢? 带着这些问题,让我们一起走进《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第一天的共读。 小说一开始,马尔克斯便描述了上校当前生活的贫困处境:上校打开咖啡罐,发现里面只剩下一小勺咖啡了。 他用小刀把最后这点咖啡刮到了杯子里,混着铁锈,泼上开水,端给了生病的老伴儿。 上校的妻子哮喘又犯了,她艰难地起身,接过咖啡,问了一句:“你的呢?” 上校不得不撒下善意的谎言:“我喝过了。” 短短数句,便将这个家庭一贫如洗的窘境一一道尽,仿佛这对年迈的老夫妻就在我们面前,真实得令人难过。 镇子上响起了丧钟声,上校猛然想起他是要去参加葬礼的。 那是个阴雨连绵的十月,上校的风湿犯了,整整一个星期都穿着袜子睡觉。 为了彰显对死者的尊重,上校穿上了那件结婚以后只在隆重场合穿过几次的黑呢外衣。 家里的镜子卖掉了,他只能摸索着刮胡子,领带早已破烂不堪,他干脆打消了系领带的念头。 上校穿的跟结婚那天一样,但妻子看着他,却发现丈夫已经老多了。 在这里,马尔克斯着重刻画了上校的外貌特征:“一个干瘦的老头,那坚硬的骨头似乎是用螺母和螺栓串联起来的。 眼睛炯炯有神,倒还不像是保存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 寥寥数语,便勾勒出上校长期经受疾病、饥饿折磨,却在无情命运面前顽强挣扎的形象。 妻子说他:“你就像要去办什么大事似的。” 上校回答:“这次的葬礼就是大事,这么多年了,他是我们这里第一个自然死亡的人。” 什么是“自然死亡”? 专业名词解释是:符合生命和疾病自然发展规律,没有暴力干预而发生的死亡。因此,“自然死亡”也常被称作为“非暴力死亡”。 ![]() 而当“自然死亡”这个词冠上“第一次”,细细想来,不免令人胆战心惊。 那得是一个怎样黑暗无助的社会?竟然连“自然死亡”都成了唯一的奢侈呢? 夫妻俩沉默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9个月前在斗鸡场上,因为散发秘密传单被乱枪打死的儿子,不禁悲从中来: 承载生命希望的儿子死了,可他们还活着; 他们还活着,可这把老骨头早已经朽了。 外面还在下雨,上校从箱子里翻出一把很大的旧雨伞。当年刚得到这把伞时,儿子才8岁,如今却已不在人世了,原本发亮的绸伞面也被虫蛀得千疮百孔。 上校却乐观地笑着说:“现在只能用它来数天上有多少颗星星了!” ![]() 上校是个很乐观的人,生活不曾善待他,但他始终怀着积极的态度去面对苦难。即使年迈了,腐朽了,只要心还跳动,希望就不会熄灭。 上校出了门,走到广场上,有人向他打招呼,要把伞借给他。上校拒绝了,头也不回地回答道:“谢谢,我这样挺好。” 他来到挤满了吊唁者的屋子里,走到屋子尽头,向死者的母亲致哀。对方没有回头,只张嘴发出一声凄凉的号叫,令上校心头一惊。 他很难过,喘不过气来,出了一身汗,关节好像又疼了起来。 浑浑噩噩间,上校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屋子,来到了街上。有人拉了拉他的胳膊说,快点儿,老兄,我正等您呢! 这人是堂萨瓦斯,上校那过世的儿子的教父,也是他们那个党唯一躲过政治迫害,并能继续住在镇子上的领导人。 上校应了一声,依旧一言不发地走着。 这时,乐队恰好奏响了葬礼进行曲,上校听出里面少了一只铜号。而死者生前,正是吹铜号的那个人。 上校这才不得不承认,死者是真的死了。生命的消逝向来如此突然,打得人措手不及。 堂萨瓦斯问上校:“您那只鸡怎么样了?” 上校回答:“还是老样子。” 这只鸡是他儿子留下来的,他还指望靠这只鸡去参加来年一月份的斗鸡大赛,也算圆儿子的一个梦吧。 他们沿着原路往回走,雨停了,瓦蓝的天空高远深邃。上校觉得自己的心情和身体都舒服了很多,好像松了一口气。 堂萨瓦斯劝他找医生看看,上校拒绝了,说:“我没病,只是每到十月,我的肠子里就好像有什么小动物在折腾一样。” 堂萨瓦斯“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两人在他家门前分了手。堂萨瓦斯家很有钱,住的是二层楼的新房子。 ![]() 上校也回了自己家,但没过一会儿他又出来了,在街角的小店买了一罐咖啡,还给鸡买了半磅玉米。 第二天依旧阴雨连绵,上校身体不舒服,本想在吊床上躺一天,但他不得不起来喂鸡。 到了星期五下午,雨终于停了。儿子过去的伙伴们也来了,他们都是斗鸡迷,来给鸡做检查。 妻子问上校:“他们都说什么了?” 上校回答:“他们兴高采烈的,要往这只鸡上下注呢!他们说这是全省最棒的一只公鸡,大概值50比索。” “比索”是前西班牙殖民地国家使用的一种货币单位。如今,我国的一元人民币约等于7个半比索。 上校的乐观在妻子看来却很盲目,她忍不住泼冷水:“我看等这点玉米喂完了,咱们就得用自己的肝来喂它了。” 说话间,上校已穿好了衣服,今天是星期五,他该上邮局去取信了。每逢星期五便来码头取信,是上校这漫长的15年里,始终在坚持的一件事。 ![]() 来到码头,上校心事重重地盯着邮局的船靠岸。他一眼就发现了邮电局长和他身后背着的邮袋,一路跟到了邮局。 焦急、紧张、害怕、期待……所有情绪瞬间汇集到上校心头,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 可等到的却是局长淡淡的一句:“没有给上校的任何东西。” 上校觉得不好意思,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了一句:“我没在等什么,我知道的,没人给我写信。” 眼睁睁看着希望的光一点一点熄灭,却还要强颜欢笑,拼命压制住心底的酸涩。这样的上校,委实令人心疼。 命运对这个年迈的老人何其残忍,疾病、饥饿、贫穷如影随形,令人唏嘘。 ![]() 但这似乎是古今中外许多老年人必然要经历的结局,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老朽,他们的机能早已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脚步。 所以他们只能被飞快淘汰,成为年轻人眼中“不敢看也不忍看”的那类人。 生活中,如果遇到这样的他们,请多一点理解,多一分善良。因为现在的他们,很可能也是未来的我们。 第一天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马尔克斯细腻的笔触,让上校乐观、凄苦、无奈、要强的形象跃然纸上。 也令人不由得产生种种好奇:明明是“上校”军衔,为何生活如此一贫如洗? 上校为什么宁愿自己吃不好,也一定要喂鸡? 住在二层楼新房子的堂萨瓦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和上校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就让我们带着疑问,一起期待明天的共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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