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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

 段庆红 2023-03-15 发布于山西

路灯

住在低层的住户,每天从晚上到早上是能享受到路灯恩泽的。你看,客厅窗外路灯对着我家,卧室窗外路灯也对着我家,硬生生把个小屋给照得明晃晃如同白昼。
就算不开灯,单凭路灯就比过去没有电灯的夜晚亮很多,也比匡衡凿壁偷光亮不知多少倍,匡衡凭着凿壁偷光这样的毅力,博览群书,下笔成章,成为西汉学者。

路灯的坚守,路灯的明灭是负责路灯的人在默默的付出。路灯人就像路灯一样,路灯就像维护路灯的人,服务着小城,守护着一方平安。当人们结束一天的工作走在回家路上,是路灯给了他们安全感,是路灯在照着回家的方向…

那些摆摊的,卖小吃的,哪个不是在路灯下完成,如果没有路灯,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夜幕降临后的华灯初上。现在这个时代你听到的'微信收款和支付宝到账’都是从路边小摊位中传来。不管几点都能听到这个声音,当你不经意间望窗,发现那些忙碌的身影依旧忙碌着,他们不是凿壁偷光读书,他们是借助路灯忙活。如果到处是黑漆漆状态,就不会有黄昏之后的延伸,直接从黄昏一刀切。
路灯在县级以上的地方早就通行。但在过去的农村,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别说路灯,屋里的小灯泡要是能天天亮着都是一种奢望。那个时候供电不足,经常停电,停电多了,慢慢也就不去指望电灯,有时候竟然忘记了头顶上还挂着一盏小灯,不管是五瓦十瓦,灯成了摆设。有时候会突然来电,在措手不及中,在你不注意时,突然亮起,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兴奋劲溢于言表。正当你要仰头去看时,灯又突然灭掉,刚要说'来电了,来电了’,'电’字还没张嘴,又给停了。只好重新点着煤油灯。电灯就像一个过客匆匆来去。煤油灯刚点着,电又来了,这个时候是吹灭煤油灯还是等等再说。吹灭吧,万一吹灭,电又停了,不吹灭吧,灯泡亮着呢。有时候电灯就爱开这种玩笑,像是在闹着玩儿,像是故意捉弄人,像是要看看人在兴奋和失望中的表情。其实电灯自己说了不算,电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电灯只是一个传递者,它也希望老百姓的屋里明晃晃。老百姓指挥不了电灯,老百姓只能依靠煤油灯,知道电灯不会亮多大会儿,这是习惯之后的习惯,是了解之后的了解,是习惯之后的了解,是了解之后的习惯。农村几乎差不多都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来来停停中度过。
但在一切皆有可能中,村里在十年前安上了路灯。隔多远就会有一盏路灯,安上路灯的夜晚就是不一样,不用担心深一脚浅一脚,不用再拿手电筒,不再是只闻扑踏扑踏的走路声而看不见其人。但是路灯下已不是那个景,没有了扎堆现象,少了端着碗拿着扇子乘凉的人,大家不再围坐在门外,空荡荡的路上只有高高的路灯在默默地照明,在护送出来买东西回家的人。但是路灯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路灯只管按时按点亮起,哪怕路上只走过一个人,路灯也要给她照亮前程。

路灯的出现同时说明一个问题,时代进步了。曾经以小巧轻便的手电筒作为家用电器为傲的年代过去了,手电筒与煤油灯同步,是煤油灯的左膀右臂,在随着电灯路灯的普及后,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如果谁家还保留和珍藏着煤油灯手电筒,那可是古董,是印着时代烙印的产物。多年之后再拿出来,说给子孙后代听,未尝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路灯,几点开,几点关,都有规定。这是路灯的职责,是路灯的使命,是路灯上夜班要完成的事情。路灯同时也见证了夜色中的一切。比如突发事件。

春天那会儿,窗外路灯忽闪忽闪,估计时间久后接触不良,小屋也跟着忽闪,非得用屋灯来压倒路灯才可。半夜醒来,那个忽闪更加强烈,不能直视。几天后,忽闪消失。恢复正常。

由于我眼睛近视,哪天下雨下雪,我都是通过路灯去确认雨雪的动态,因为我喜欢写实,就必须是真实的。从路灯下看雨雪,雨雪的状态是急速的,是敏捷的,那个纷飞劲儿明显像行色匆匆的人,像蚊虫飞在玻璃窗上或是撞在灯上。

路灯的开、关,意味着一天天过去,一天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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