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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战争之广西战役

 兰州家长 2023-03-18 发布于甘肃

当陈赓四兵团在广东阳江、阳春打了胜仗的时候,四野在衡宝地区歼灭白崇禧主力一部后,各部队浩浩荡荡向南进发,林彪的指挥所也随二野三兵团秘密南下至湘西,立即给四兵团发出电令:“白崇禧已如丧家之犬,其第十一兵团鲁道源正向岑溪以东逃跑,正是歼敌于运动之中的好机会,应立即调四兵团的三个军乘胜追击鲁道源所部,只留十三军的三十九师在濓江阻击白崇禧部队向雷州半岛进攻。”陈赓和郭天民看了来电,不禁摇头咋舌,二人认为白崇禧的几个兵团压下来,岂是一个三十九师能阻挡住的;如被突破,白崇禧夺取雷州半岛企图就实现了,即使四兵团全歼鲁道源兵团,白的大部分部队占领雷州半岛后,仍有可能逃向海南岛。陈赓说:“他们要是固守海南岛,局势就复杂得多!不行,非得全力堵住白崇禧的退路,待四野的后续部队赶到,整个白崇禧部都是瓮中之鳖,鲁道源不过是顺手牵羊。快,向林彪建议!”建议电发出后,林彪神速而坚决地回电:“我决心已下,不能更改。命令各军按规定的时间、路线出动,歼灭鲁道源兵团。”并开列了各军行进路线。在坚持不下情况下,只有请示最高统帅部了。郭天民很快起草了向中央军委请示电报,写道:“……留下我们一个师在濂江,势必把白崇禧部放到雷州半岛去,敌人从那里就会向海南岛逃去!这就等于放走了敌人!”陈赓看了电稿笑着说:“老兄,你这个稿子是批判他,不行,不行,太直了。还是用建议的语言,我来写。”陈赓伏在案上斟酌着字眼写道:“我军必须牢牢地控制雷州半岛,如被敌人占据,他们必从海上逃跑是容易的。建议完全截断敌人海上逃路,各军已待命出动。也准备随时执行四野司的命令。”电报主送中央军委并报林彪及刘邓。陈赓要电台立即发出并催要回电。毛泽东回电既快又明确:“同意陈赓同志建议。”于是,四兵团随即陈兵雷州半岛,切断了白崇禧集团的海上逃路。从11月7日至12月11日,在四野指挥下,二野四兵团协同四野十二、十三兵团发起粤桂大围歼战,彻底、全部歼灭了白祟禧集团。

白祟禧集团退入广西后的部署

衡宝战役,桂军主力受到严重创伤,白崇禧回到桂林,在老巢仍图作绝望挣扎。10月16日,经过一番筹划,他在桂林召集广西全省在职和退职的高级军政人员会议,布置实施他的所谓“总体战”,决定将全省划为6个军政区,并任命了人员。即:桂北军政区(设桂林),司令官周祖冕兼新编组第十三军军长,副司令官霍冠南;桂东军政区(设八步),司令官甘丽初兼新编组第十军军长,副司令官甘竞生;桂西军政区(设南丹),司令官莫树杰兼新编组第十五军军长,副司令官黄翰庭;桂南军政区(设郁林),司令官罗活兼新编第十一军军长,副司令官冯璜;桂中军政区(设柳州),司令官王景宋兼新编组第十四军军长,副司令官秦镇;桂黔军政区(设百色),司令官张光玮兼新编组第六军军长,副司令官万式炯、胡栋成。后来还想划一个桂粤军政区,派翁照垣为司令官,因翁未到职没成立。每个军政区下面,辖若干个行政区,行政专员兼任师长;全省13个行政区的专员兼师长是:虞世熙、罗绍微、蒋晃、陈与参、阳丽天、茣蛟、伍宗骏、陈汉流、赖慧鹏、周益雄、冯璜、肖抱愚。各县县长兼任团长。均受军政区司令官统一指挥。军政区司令部设参谋长、秘书长各一,下设参谋、总务、政务、经济、政工五个处,并配属一个警卫营。各师以原有的保安团或营为基干,再把县保安队及常备队编组而成。白祟禧还发布命令:全省各市、县、乡、镇实行“一甲一兵一枪”办法。当时广西全省有24000个行政村(即保)25万个甲,白崇禧想用这个办法作为基础兵源。并对各军政区司令官的职权和任务作了规定:指挥正规军在本辖区作战,在正规军撤出本区后,一方面监督各县实行坚壁清野,一方面展开游击战争,等待美援的到来。另外,把桂林绥署直属的几个支队,分配到各军政区指挥;还把原国防部华中视察组改组成“中国反共救国粤桂边区纵队”,下设两个团及一个警卫营,其成员是以地方土匪恶霸为主力,以交通警察(原戴笠特务部队)为基干,大量收容土匪,加以名义委任,如第一旅旅长林秀山,第二旅旅长钟华英,第三旅旅长蒙志仁等都是这类人物。白崇禧还以整理国民党党务为名,将参加这次会议高级人员,分批召集到白公馆聆训,白训话之后,向各人分发早已印好登记表,参加整理国民党党务工作,填表之后,向白宣誓,誓词有“余以至诚效忠职守,如违背党纪,愿受最严厉之制裁”等语,宣誓毕,还要刺血按手指印,才手续完成。各人回到司令部后,召集上校级以下营长以上人员,仿照白崇禧作法进行登记、宣誓。这种神道设教式的整理党务方法,其目的是白崇禧俨然以“桂林”教主自居。白祟禧还按照全省行政专区组织“总体战督导团”,每一专区设一团,设团长、副团长各一人、团员若干人不等,督导团下面,每县派一个督导组。当时,任命为团长的有:田良骥、高鸿彝、林中奇、李画新、刘清凡、梁津、肖兆鹏、龙炎武、王赞斌、安舜、刘草野、张堃、段禄春等。白崇禧为了稳固桂系部队军心,还以“经济公开”为幌子,组织经济委员会,委派亲信唐纪任主任,除在武汉搜刮的棉纱、金条等物资外,所有属于桂系军队的饷项,均由该委员会颁发。

这时,由湖南败退到广西的正规军有:黄杰兵团、鲁道源兵团以及桂系自己的张淦兵团、徐启明兵团。湖南黄土铺一仗,桂系主力第七军损伤惨重,军长李本一只身逃回全州家乡,因怕被白崇禧枪毙不敢露面。后来,张淦等怕他被迫投共,乃向白说情后,李才来到桂林见白崇禧,白要他戴罪立功,由李把保安团凑集起来加以补充,恢复第七军。此时,广西为五个兵团12个军约15万人,连同广东逃至粤桂边的余汉谋残部,总兵力近20万人。白祟禧制定的在广西整个作战方针是:以桂林为中心,决心在东泉(雒容县西北)、长安(融县东北)间地区,首先给解放军一个打击。尔后占领红水河西岸(即东兰县以东、南宁以北一带地区),诱敌深入,在桂南地区把它消灭。并在紧靠法属安南,固守海岸线,等待美援。以邕龙路(南宁至龙州,南出镇南关即今越南)为后方主要联络线,派畏三(姚槐)任龙州对汎督办,与法属安南国民党靖国军总司令武鸿卿办理交涉。所谓“对泛督办”是中法不平等条约的产物,在“对泛督办公署”之下,广西沿边境主要地点都设有泛所,办理桂越边界过境手续等交涉事务。白崇禧的计划,除了依靠美国人外,还向法国伸出手,与法越南傀儡保大、安南国民党相勾结,企图在不利时退入越南。并以退入粤桂边的余汉谋的第四兵团据守合浦,以确保桂军向海南岛的退路。

解放军三路大军的攻势

针对广西敌人情况,四野根据中共中央军委的指示,以二野四兵团采取大迂回、大包抄战术,首先切断敌人逃向云贵、雷州半岛、钦州的道路。11月下旬,四野向广西推进的部队分为三路:西路指向柳州、百色;中路于11月22日解放桂林,直趋梧州,到12月2日,东兰、宾阳、武宣、梧州以北广大地区全部解放;在南路,陈赓四兵团控制了广东南路的信宜、茂名地区伺机待命。在此形势下,桂军残部纷纷向南宁、钦州、防城方向逃窜。11月下旬,作为桂系主力的张淦三兵团及鲁道源十一兵团,陆续退到容县、北流、郁林一线,进一步想退到广州湾。11月26日傍晩,鲁道源兵团前卫二二六、二六五师,从桥头铺、金洞堰一带,正欲南入信宜,正好走进解放军谢扶民部预设阵地,交火后鲁军即向容县、北流回窜,此仗击毙该兵团副司令胡若愚。接着,解放军进迫容县,于28日晚攻占郁林。鲁道源兵团逃向雷州半岛的企图被粉碎之时,张淦兵团也就改变计划调头向西逃,于是解放军乘胜追击,于30日凌晨4时直奔博白县城。其时,张淦兵团刚到不久,其司令部设在城南一座古屋里,张淦正对着一个特大罗盘,指南指北地卜算前途吉凶。当解放军攻占郁林后,一个参谋向张淦送情报,他一面看罗盘,一面问:“共军先头部队离我多远?”参谋答:“最近距离180里。”张淦命令:“这些日子,我们跑得太累,部队也要休整一下,就在这里多住一天,明天再走。”接着,在博白开了一个“民众大会”,张淦在会上大吹大擂他的部队在大别山与共军交手的战绩,还说回到故乡要与故乡父老共存亡,坚决执行白长官的总体作战方针等等。岂料,张淦讲罢只六七个小时光阴,博白城外就响起枪声,也就是说解放军以日夜180里的行军,在11月30日深夜,直奔博白城,把张淦兵团司令部包围。解放军攻进司令部后,以为张淦逃跑了,经过搜索在床底下被拉出来,解放军战士喝令:“举起手来。”张淦连说:“是,是。”接着,他颓丧地说:“你们来得太快了,真是神兵天降!神兵天降!”战士喝令:“现在,你是我们的俘虏,把枪快缴出来!”张淦说:“枪在卫士那里,鄙人没有带枪,只有一个罗盘、几百块大洋、几两金子,尽数交出。”解放军战士说:“我们不稀罕你这些东西。”便把张淦带走了。当张淦司令部被歼之际,张兵团所属第七、一二六、四十八军,仍想在博白反扑,在解放军的分割包围下,战至12月1日中午,战斗全部结束,桂军一万余人被俘。

粤桂边与中越边境围歼战

解放军在解决鲁道源、张淦两兵团后,便直驱南宁和西江上游地区。其时,在贵县、南宁间的徐启明兵团和黄杰兵团的残部,进退意见不一,最后决定南窜钦州,企图经合浦由北海市下海逃走,也有人主张分散打游击,躲过解放军后,设法潜入越南保存实力。此时,在博白的解放军,稍事休息,使以7个小时行军120里的速度,抢先一步进攻北海,把桂军暂五军、二十三军残部解决,堵住了出海口。陈赓四兵团十三军,也于12月5日占领了合浦,进至北海。6日上午6时,四兵团渡过钦江的部队,包围了钦州之敌,经过5小时激战,歼灭了白崇禧的华中长官公署及所属部队共12000余人,缴获汽车400余辆、野炮42门。而白崇禧早已乘飞机逃到海南岛,还不断用报话机与广西各军政区司令官联络,要他们“即使剩下一兵一卒,都要坚持反共到底”。白在与省保安副司令莫树杰通话时,还问:“罗盘怎样?”莫说:“罗盘没有了。”张淦一完,小诸葛的羽扇也摇不起来了。

经过上述几次激烈战斗,白崇禧集团基本被歼灭,在濒临覆亡之时,其残部还妄想到十万大山里去当土匪,以期在大陆留点“祸根”。四兵团十三军三十七师等部,于解放合浦、钦州后,不顾疲劳,继续向中越边境前进。摆在前进道路上的十万大山山脉,是粤桂边与中越边境上的一座大山,横跨粤桂两省边界的广大地区,峰峦起伏,高耸入云,漫山丛林与荒草,渺无人烟,很难找到一条羊肠小道,部队行经十万大山时,连日狂风大雨,战士们经常满身湿透,解放军在此险恶地形和气候下,追击残敌,一直追到国境线要镇隘店(镇南关以东),俘获桂军九十七军参谋长以下4000余人。至此,广西战役全部结束,计歼灭白崇禧华中长官公署及直属队、5个兵团13个军25个师;另歼灭两个兵团的残部和10个师的大部,共172000余人(其中四兵团歼敌7万人),缴获各种炮1200余门、汽车1170辆。仅黄杰第一兵团残部,在钦州、南宁地区大围歼战中,经十万大山越过国境逃往越南。

逃到越南的国民党残军

国民党军黄杰第一兵团在衡宝战役大败后,随白崇禧集团逃到广西,比较完整的只有十四军第十师,该师逃到桂林时仍有3个团兵力。11月16日,黄杰被蒋介石召到重庆面授机宜,不久,黄杰由重庆电示十师师长张用斌,晋升为十四军副军长兼十师师长。此时,白崇禧急需用兵,令张用斌率部移驻柳州,张任城防司令,哪知十师刚入柳州,即被解放军包围,十师见势不好,即放弃柳州逃到北泗,尔后又在解放军猛追下逃奔南宁,与黄杰第一兵团会合。白崇禧逃到海南岛后,从海口命黄杰第一兵团向西调动,掩护张淦、徐启明两兵团撤退,没想到张、徐两兵团在撤退途中,被解放军悉数歼灭,黄杰只好率部折回向龙州逃跑,企图从镇南关进入越南,想从那里转退台湾。途中忽接情报,镇南关已被解放军占领。当时,黄杰兵团残部与其他桂军残余三面受阻,一时军心大乱无法控制,在解放军的追击下,于12月13日一哄而跑过中越边界,进入了越南。

国民党残军是在隘店通过中越边界进入越南峙马屯的。隘店与峙马屯为中越边境上南北对峙的两个高地,相距约500米。黄杰看着部下过境的情景,自己内心盘算着最多一星期,就可以率部到台湾了。正当黄杰高兴时,一个哨兵来报告:“司令,外面一个法国军官前来求见。”黄杰挥手让他来。这位法国军官走近黄杰说:“奉谅山边防军司令部的指示,请将军到谅山去一趟。”这个法国军官见黄杰有些迟疑,便说:“明天早晨就能回来。”

此时,如潮水般涌到越南境内的黄杰兵团残部溃兵,认为过境后法军会友好地对待他们。然而,事实与他们愿望相反,四处山头上,如林的法军正用乌黑的枪口对准他们,像赶鸭子般往公路上赶。公路两侧,黑洞洞的枪口也对准他们,法国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残兵们被迫纷纷交出武器,然后以500人为一组,在法军监视、驱赶下,于当日下午20时到达禄平,才分别在此埋锅做饭、宿营。

黄杰随法国军官到达谅山后,见他事先派的何竹本等人没有去河内,而接待他的是一个法军上尉,心中就有不祥之感。第二天早上,他与何竹本去见法国驻谅山边防军司令韦加尔上校,并提出第一兵团官兵接运上船问题,但没有得到满意答复,他决心去河内探个究竟。当他回到禄平,住在一所小学校里准备休息时,看到部下全在这里,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谁也没问,黄杰也没向部下说什么。为了解决去台湾的问题,黄杰向法国驻越南边防军参谋长康士登提出一份备忘录,很快得到康士登答复:“1.运输船只、武器、通讯器材等问题,须至河内才可解决。2.明日可能派飞机送黄将军赴河内。”得到康士登答复不久,黄杰便乘法军飞机到达河内,在越北专员公署见到参谋长韦尔登上校,首先对法军帮助他们过境表示感谢,而后又提出转去台湾问题。韦尔登只使用外交辞令,回避答复问题,并带恐吓语言说:河内潜伏有很多越共分子,出于对安全的考虑,法方有义务保护他的安全。要求他在行动上必须保守秘密。此后,黄杰被送到黄阿里文路5号一住所休息,小洋楼周围来了一班荷枪实弹的黑人雇佣士兵,从此失去了自由。就在黄杰遭软禁同时,进入越南境内国民党官兵们也一起被软禁。事后,黄杰从国民党政府驻河内总领事刘家驹那里得知,法国驻越南殖民主义者所以软禁他们的原因:原来是,刚刚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周恩来,早在9月29日就发表严正声明,警告法国政府和其他与中国边境相毗连的各国政府,不许窝藏国民党残余匪军,并说:彻底消灭国民党所有反动武装力量,乃我政府不动摇的政策。不管战败了的国民党反动军队,逃到什么地方,我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都保有权力过问这一事实,而容留国民党反动武装力量的任何国的政府必须对此事实负责,并承担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法国政府就是从这个严正声明考虑,一方面担心中国人民解放军以此借口侵入越南境内,一方面又无权决定国民党军队的权力,遂按照国际公法,将进入越南境内的所有国民党残军暂时软禁起来。

国民党残军被指定集中在蒙阳和来姆法郎两个地方。蒙阳是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低洼盆地,原是个煤矿,曾建有房屋,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盟军飞机全部炸毁,仅剩残砖破瓦,满目苍凉,此处暂禁第一兵团残兵。来姆法郎也是个废弃煤矿,其地理位置条件比蒙阳稍好,被软禁在此地的是国民党十兵团和十一兵团残军及粤桂两省地方保安部队残余。这两部残军,都过着原始人般的生活。他们到达时,正值越北雨季,霪雨连绵半月,所有官兵及家属,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拥塞在残存的破烂房的废墟上,利用仅有的被单、麻袋和竹杆、野草,搭建一些小草棚,以避风雨。法军为他们提供的供给很少,每人每天不足一斤大米和少许腐臭干鱼,根本无法填饱肚子,加上这里靠海,淡水奇缺,只好饮用海里的水,这些水做的饭苦涩不能进口。艰难的生活使不少人染上疾病,因得不到治疗,不断发生有人死亡。更无法忍受的是被软禁而无自由,法军在他们居住周围敷设层层铁丝网;进出的交通道口设置层层岗哨。法军对这些措施还不放心,经常派出雇佣兵在营区巡逻,如果谁越出广场一步,有面临被打死的危险。法军还借口检查武器,对营区人员包括妇女进行严格个别搜查,将其随身携带的钢笔、手表、银洋、首饰、手电筒等物品强制没收。

这些国民党残军,都是1949年12月13日至1950年1月底先后逃入越南的,共计32457人,除第一兵团和二十六军3000余人、二七二师1000余人、粤桂滇保安团1000余人外,大多数是家属和零星逃入越南的国民党宪、警及地方行政人员。两个集中营形同收容所,人员之杂,单位之多,不胜枚举。仅就番号说,除一兵团所属各军外,还有二十兵团鲁道源部、四十六军谭何易部、一二六军张湘泽部、四十八军一七六师邓善宏部、一零零军十九师卫铁青部、五十六军三三零师董光义团、桂西师管区李绳武部、第三突击总队王殿魁部、第五突击总队谢智部等等。黄杰为保存这支反共实力,于1950年2月9日、14日制定了整编计划与实施办法,并组织点验和考试两个委员会。就两个营区点验的总人数,分别按年龄、体格、思想和学历等标准选拔出战斗兵员,编成7个总队,其中第一管训处辖第一、二、三、四总队,第二管训处辖第五、六、七总队,总队下辖三至四个大队,大队下辖三个中队。其编组标准仿照陆军师建制,对编余军官,依照出身阶级,进行甄别考试,成立预备干部训练班,编成6个军官大队。对随之入越平民,编为义民大队,直属兵团部。

这些国民党残军,在法国殖民主义者看来,是一大批可利用的廉价劳动力,他们通过驻越法军,采用分化、威胁、利诱、恐吓手段来招募工人。1950年1月8日,法方高级专员到蒙阳视察时提出准备送1500人去西贡作工要求,被黄杰拒绝后,两天后又提出作工的事,并作十点说明。在法方一再施压下,黄杰只好同意让在蒙阳招募工人,法方费了很大气力仅招募百多人,在营区附近矿区工作。3月10日,法方又提出征集1500人往南圻的要求,遭拒绝后又提出派到橡胶园工作,为迫使就范,采取强硬手段,没取得黄杰同意,就向营区派出宪兵和便衣侦探,随意逮捕或扣留残军官兵,轻则关押,重则拷打,最终在两个营区招去在煤矿作工2000人、橡胶园作工1000人。

1950年由于越南人民抗法战争进入了反攻阶段,法国殖民军在越北陷入被动挨打境地,蒙阳和来姆法郎两个营区,有随时被越南人民军占领可能,法国人感到3万多国民党残军成为肩上沉重包袱,解决这一问题非常棘手,既不能送台湾又不能交给中共,只好按国际公法找个安全地方软禁起来。最后,选在越南最南端的富国岛,它位西贡西南,邻近暹罗湾东岸,面积约600平方公里。这些残军又转移到富国岛上,分别驻在介多和阳东两地,在介多的是第二管训处及预备干部训练班;在阳东的是兵团司令部和第一管训处。

1950年春,蒋介石在台湾复出任总统的消息传到这里,促使黄杰要求法国人准许派人去台湾,向国民党政府报告他们的情况。蒋介石得到消息后,自知一个小小台湾岛的反共力量十分脆弱,需要这些残军来壮大自己的力量。从此以后,蒋介石不断用电报、亲笔信、派人送钱送物来安抚残军;台湾当局专门成立一个以“国防次长”徐倍根为首的“留越国军处理小组”,就以残军返台为核心的各项要求,同法国政府进行多次反复交涉,直到1953年4月,法国政府才最终同意将残军遣送台湾。5月15日,台湾当局把运输计划通知黄杰,5月23日第一批起运,到6月22日午夜第七批回航,才彻底结束国民党残军在越南的软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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