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张诗蒂 王韵:​魅人光影中的诗书人家

 故人旧事2020 2023-03-19 发布于重庆

魅人光影中的

诗书人家

文/张诗蒂 王韵

   教书讲究方法,育人讲究尊重,穿透灵魂的教育是身体力行。——丁大卫

   1)吃皇粮的年轻人
 
 西南边陲突然来了一群吃皇粮的年轻人。
 1982年,拨乱反正后毕业的第二届大学生,天之骄子,群星璀璨,让人们仰视崇拜的对象,被搞分配的烩成了一锅稀粥,一股脑倒进了小小纺织厂教育科的饭盆里,学热能的、中文的、美术的……你们这些半仙人物,叫我如何消受?厂长搞得焦头烂额,但立即领会上面的精神:科学的春天来了,等着人才去报春。统统弄去教书,反正你们有文化,语数外美体一样不缺。

 本来是文曲星下凡的大学生,一下落错了地方,搞得灰头土脸的。两个女生夜晚还没得立锥之地,她们自作主张到外单位寻觅。有人热情地租给她们一间房,房租也较低廉。等她们去看时,发现街道很僻静,房子隔壁以前是一家医院,现在正搬迁。她俩正在庆幸时,有好事者告诉她们,那儿是医院的停尸房。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跑。简单的寻租房屋,在那个年代,又是边疆地区,有多复杂啊,像是通敌叛国,惊动上层。怎么不把大学生安排好了?要深入基层,与三班倒的纱妹住一起!这下可好,比在学校时的集体宿舍还拥挤。白班的回来中班的走,中班的回来夜班走,进进出出,总有人开门关门,一天24小时不得安宁。

 当老师备课改作业,总得有张书桌吧。刚满21岁的唐梅在厂里找人利用废料做了两张书桌,她和另一个女生大模大样地把桌子搬出厂大门。平日里别人带根纱出厂门都得藏着掖着,这两人真是吃了豹子胆,一下在厂里成了传奇人物,谁也不敢招惹。书桌毕竟只是办公用品,上上下下谁也奈何不得她们。
 刘建江南才子,相貌堂堂,聪颖过人,那年他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了省城的王牌大学。据说1977年他就考上了大学,一个理科专业。别人看他的档案,以该专业日后工作辛苦,以他的身体不适应为由,将他拒之门外。1978年他又考,来了个180度的转弯,考文科!省大对他笑脸相迎。一鸣惊人之举,让十里八乡对他家和他本人刮目相看。
 其实,刘建家很贫寒,父母都是下苦力的搬运工。父母工作虽苦,却舍得生娃,从大到小6个崽,一家8口要吃饭,根本无闲钱给娃儿吃什么营养品,更不知道还有打预防疫苗一说。刘建三岁时感染了小儿麻痹症,虽捡回一条命,却落下终生残疾,左腿瘸了。
 在知青下乡大潮中,刘建因为病残躲过一劫。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他到建筑工地当了一名钢筋工,就是把分散的一根根钢筋条,用粗细不等的钢丝扎成建筑需要的形状。钢筋工每月的粮食定量仅次于最高的矿工。一个架在天上,一个钻到地底,劳动的艰辛可以相提并论,刘建要克服的困难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每天拿着搅钢丝的钳子使劲拧,刘建的双臂日渐粗壮,上体变得非常健美。与双臂一起强健起来的就是他的精神。从小残疾后,毅力、坚强、忍耐、吃苦,这些离其他同龄人很远的字眼,却一个不落地融入到他的血液中。每当他看到自己挛缩畸形的左腿,总是对自己说,我这一辈子都得抗争。
 刘建本想学成后衣锦还乡,让已干不动搬运活的父母更加扬眉吐气,殊不知他却被分配到了西南。
 21岁的唐梅遇事总要找刘建帮忙,她一声一声地叫“刘哥——,刘哥——”那拖得长长的一声哥,总是让刘建心里热热的。刘建心里很清楚,落入鸡窝的凤凰还是凤凰。尽管他对一起来厂的两个女生照顾有加,但那只是出于兄长的情谊,他比她们要年长5岁。刘建是个君子,君子行事绝不能乘人之危。
风城之为风城,那风的确很大。起风时,唐梅经常看见外头散养的鸡站都站不稳,被风吹得顺着风的方向,被动地撵着跑。一个百来十斤的成年人,若要逆风而行,非得弯腰扛背,像拉上坡的人力车一样,顽强吃力地朝前走。
 刘建上下班或外出办事都是骑自行车,当然只能是单脚骑行,身体很难保持平衡。遇到大风天气,有时他会被风连人带车一起刮进沟里。有一天唐梅在风中小跑,想尽快回到宿舍,地上的树叶和纸屑被高高卷起,她几乎睁不开眼睛,眯缝中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在路边排水沟里挣扎,跑近一看是刘建!
 “刘哥——”唐梅那声哥还是拖得长长的,只是带有了哭腔。
 “快扶我起来。”刘建的左脸颊擦破一小块皮,有点殷殷的红色。
 唐梅的心里五味杂陈。
 杨坚比大学生们早来工厂,他是钢板刻字工。那年头,没得复印,没得扫描,单位的通知、红头文件等需要在一张蜡纸下垫一块钢板,用一支很细的金属笔在上面刻字,然后到油印机上去印刷。但凡大一点的单位都配有一名或数名钢板刻字工。可杨坚刻字不是用手,而是用脚,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手。
 平日里,刘建与杨坚走得比较近,两人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样近乎传奇的不幸经历,同样的不舍与坚韧。
 杨坚5岁时,父亲带他去动物园,淘气的小屁孩子乘父亲不备,自己钻进了护栏内,伸手去逗熊,右手被熊抓住,杨坚本能地又用左手去护卫,最终被熊舍的大熊啃掉了双臂。没有手的杨坚不仅会用脚刻钢板,游泳潜水等健身运动一样不差,还能站在乒乓球台上挥拍,水平相当不错。杨坚平时在厂里很高调,甚至有些张扬,他并不掩饰自己的身体缺陷,而是以此为资本,博得更多人的赏识,哪个单位要请他去讲身残志坚的事迹,他都来者不拒。他果然得到了厂里一名年轻女护士的爱慕,二人陷入热恋中。
 快到春节了,两人分头行动,女护士回老家征求父母意见,杨坚在风城紧锣密鼓准备婚宴。突然一天,杨坚接到爱人信息,她父母以死相逼,女友提出与他分手,语气强硬,态度决绝,丝毫没有回旋余地。多日来一直处于沸点的杨坚一下跌入冰谷,他没有寻找任何宣泄的渠道,竟在夜里独自服下一瓶安眠药,告别了待他不厚的世道,永远地睡去。他忘记了自己名为“坚”,本应牢固、结实和强硬!
 杨坚之死给刘建打击很大,他一度沉沦,脸上几个月不见一丝笑容。
 刘建好像睡醒了,生活恢复了常态。但唐梅却发现他变了。一向清高内敛的刘建,在领导面前变得低眉顺眼,很是驯服。这恰恰是唐梅最不屑的。唐梅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只是本能地疏远了刘建,也不再拖长了声音叫刘哥——
 
  2)边陲成全了婚姻
 
 忽一日,唐梅去食堂路过刘建宿舍窗口,看见里边一个女子正在忙碌饭菜,那是刘建成教班上的一位女学生。女生名叫李玉巧,是风城本地人,个子高挑,算不上美人,容貌也还过得去。李玉巧因泼辣干练,名声在外,大家都叫她巧巧。
 坊间传闻,是巧巧主动上门追求刘建的,听说他俩很快就会结婚了。
 有人问巧巧,你好手好脚的,条件也不差,为什么要找个残疾人?
 巧巧一口气顶了回去,你们晓得啥子叫“条件”,他要是不带残疾哪还轮得到我?他这么优秀的人,我就认准了,选择的就是他的大脑。
 人们不再议论,纷纷佩服巧巧的胆识。唐梅也加入了帮助刘建打造家具的队伍。
 吃皇粮的年轻人虽然被烩成了一锅粥,但各自都有神通,相继先后离开,只有刘建按兵不动。有人觉得,他可能没门路,动弹不得;也有人说,他是稳坐钓鱼台,大鱼还在后头。
 唐梅偶尔到刘建家坐坐,一间不足10平米的陋室,一张床,一张饭桌兼书桌,还有一个用竹板钉成的书架,上边都是刘建大学时代读过的教材和一些文学类书籍。唐梅每次去他家,都看见巧巧总是在忙碌家务,刘建则是手捧圣贤书,专心致志在研读。

 唐梅观察到,刘建一直保持着高考前的紧张状态,学习不辍。
 唐梅的舅舅在西南某大城市的市级机关工作,有点人脉关系。老舅自家的孩子大都成家立业,有了不错的归宿。老舅视这个小外甥女如掌上明珠。在退休后的在野状态下,还能东拉西扯,找到一点门路,把唐梅调到了那个大城市,虽然说不上专业对口,还要受化工厂的严重污染,但好歹离开了边陲,也算喘了一口气。
 那是1984年春,唐梅离开时,巧巧的肚子里已揣上了刘建的baby。
 时隔三年,刘建以优异的成绩考回他的本科母校,开始了三年的美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的学习。
 刘建是那批吃皇粮的年轻人中,最后一个离开风城的,也是唯一 一位以研究生的身份离开风城的。
 
3)刘建的足迹
 
 离开风城后,刘建的路子看似顺风顺水,其实跌宕起伏。
 那年春夏之交,狂飙的岁月让京城里的年轻人变得激进起来,继而波及蔓延。在省大学府里,刘建多次演讲,撰写檄文,炽热的血液不让他等闲视之。风波很快平息,很快到了毕业分配的时节。刘建兴冲冲地到指定单位报到,却被一瓢冷水泼下,不合格,还要隔离审查。远方的唐梅心急如焚,几经曲折,获得刘建被禁的地址,火辣辣地寄去安慰的邮件和滋补的大枣。然而一切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一番挣扎后的刘建,终于凭藉他的文笔,得到民宗委的录用,让他去写民族地方志。
 民宗委惜才,待刘建不薄,帮他把分居的妻儿调到省城。鉴于巧巧只是一名工人,民宗委也没什么好去处,就安排她到了孤儿院,当了一名保育员(这是后话,下文再书)。
 厚厚的地方志写了一本又一本,地方的年鉴编了一册又一册。作为回报,8年的付出已经太多。刘建又到了为自己的前途考虑的节点。 
 刘建毅然决策,考取了博士。从最初的文学,到硕士的美学(哲学),再到博士的史学,可以说是横贯(大文科的)全野,成了省城里凤毛麟角的三科举人。
 刘建在学科领域继续大步跋涉,早已是学贯中西,满腹经纶。他那极深的内秀品质,平时寡言少语,一旦进入专业领域,或洋洋洒洒,或滔滔不绝。
 刘建固守于艺术人类学、民族志方法、文化变迁和文化多样性这四大领域。他还触类旁通,研究的触角延伸至中国古典美学和少数民族艺术。别人想到的,他也能想到了;别人想不到的,他更是能发现与发明。

 竹文化研究,一个几乎让学界和业界都瞠目结舌的概念,又装载着满满的地气。大山里那么多竹子常年被闲置,刘建把它们发掘出来,他站在理论前沿的高度,去填补了中国传统文化研究的一项空白,还有助于人们更为深入全面地了解和理解中国传统文化,并为竹产业的开发、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依据和思路,因而产生了较大的社会反响和学术震荡。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用饱学、敏捷、思辨来诠释。
 1998年他被破格提拔副教授,一年后又破格晋升教授,这样坐直升飞机的速度,在学界几乎是天方夜谭。学科带头人、政府津贴……荣誉纷至沓来,刘建实至名归。一次一次出国访学,国内兄弟院校邀请函雪片而飞。刘建还是那个刘建,一如既往,内敛低调。 
 还有一个细节值得一书,早已到了私家汽车满天飞的时代,他还是坚持骑他的自行车,一辆很有年代感的“永久”28跑车,驾起刘建魁伟的身躯,在省城的大街小巷出没穿梭。但是他的腿真的不行,左腿已经有些萎缩,右腿的膝关节由于长期超负荷运转,半月板受损的程度超乎常人想象,要承受的麻烦痛苦也比正常人多很多。
 
4)巧巧的足迹
 
 巧巧鲤鱼跳龙门,一步登天。她八方打探,终于获悉,民宗委的一位领导是风城人。巧巧主动登门拜访,与领导攀上了老乡。
 刘建并不赞成巧巧的做派,说她投机取巧。巧巧反唇相讥,“只有你才是圣徒,完美得连身上的肚脐眼都没有。”
 “不这样做,我的武则天梦啥时能实现?”巧巧提高嗓门又补上一句。类似的话刘建听过多次,他不置可否,淡淡的笑笑,不再说话。
 巧巧的工作能力和热情很快得到部门上下一致认可,加之背后有领导助力,巧巧很快当上了孤儿院的办公室主任,顺理脱掉了工装,穿上了干部服。
 老天有眼,孤儿院原院长到了退休年龄,巧巧坐上第一把交椅,开始施展拳脚。
创办初期,刘建作为妻子选择的“大脑”,在幕后给巧巧支招,要她改变固有理念,必须走出国门去考察。工人出生的巧巧连英语字母都不识,就要只身出国?好像巧巧就是为了创造奇迹而生,她真的这样做了,而且还满载而归! 
碰巧儿子正在美国留学,给她了一个锦囊妙计。儿子给妈妈写下若干张纸条,她把这些纸条一张一张地递给路人、警察,在纸条的“指引”下,她终于找到了要去考察的地方。

看完人家完备的教材,各种残障孩子不同年龄段培养和康复的教材,她非常高兴,手舞足蹈告诉人家,她想要,她要所有的教材,别人都给了她。
回国后,创建家庭式的孤儿院的念想一直在她头脑中挥之不去。让孩子们分散到各个家庭,让他们有了家的温暖和归宿,也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对于领养家庭而言,男人不用再外出打工,有了稳定的收入,可以与亲人厮守,改变以往不良生活、卫生习惯,学会识文断句,学会科学喂养和教育孩子,懂得了很多文明礼貌,每天必须写孩子成长日志。意义非凡,成为“XX模式”,并在全国推广。
唐梅去出差,顺道看望刘建夫妇。巧巧说,那天她正要去检查工作,唐梅欣然一同前往。吉普车的轮子在乡间公路上奔驰,巧巧手握方向盘,双目凝视前方,眉头微微皱起。唐梅感觉,此时的巧巧真有将军的气场。
走进青山绿水的乡镇,环境非常幽美。巧巧事先没有给那些家庭说,像是突然袭击,随机开车就到。挨家挨户去检查。碰到他们在吃午饭,唐梅看到他们给孩子做的饭菜都挺丰盛,营养也很丰富;再看孩子们住的地方,褥子被子是够干净、柜子里的衣服是否叠放整齐,巧巧一丝不苟,不放过一个细节。最后还要检查“父母”们每天给孩子写的记录,就是日常的生活日志。
挨家按户检查完毕,巧巧召集父母们到总部来,一个很简陋的木制会议室,总结今天的情况,安排日后的工作。
唐梅起身环视会议室,差不多都是国外捐赠的物资,以图书资料为多。会议室门前是一条小河,门外有一个儿童乐园,滑滑梯、跷跷板、小秋千等都是加拿大友人捐赠的。
整个木屋地板擦得一尘不染,能照出人影儿。为了防止这些有先天残疾的孩子滑倒磕伤,所有的凳子都用布包了腿儿的,考虑得真周到啊,唐梅眼里有了泪水。再看那些背着孩子的妈妈们的眼睛,那才叫干净,充满了慈祥和母爱,对孩子的那份情感,真的是视如己出。
有个婴儿床里的小姑娘正在咿呀学语,唐梅一走近,她就嘻嘻哈哈笑,还伸出双手想要唐梅抱。唐梅很冲动,真想把这个孩子收为己有。
有好几个脑瘫的孩子,那些照顾孩子的父母亲,不管年龄多大,他们都认真地对待这些幼小残缺的生命。一个孩子傻傻地笑着,口角有涎水流下来,妈妈很耐心地给他擦拭,不一会那涎水又流出来了,妈妈又小心地再次擦拭。
返程路上巧巧说,有人诬告她贪污,让她成了省城大起大落的人物。“别说贪污,就是资金断链了,就是拿出私房钱我也要把孤儿院办下去”。巧巧的眼泪滴了下来,她接着说,“只要是个人,来孤儿院走一遭,都会动恻隐之心的”。
“还有些今天你没看到的,”巧巧继续对唐梅说:“有些在外流浪多年,年龄也比较大的孤儿,养成了许多恶习,好吃懒做,不愿学习,经常外逃。只要有电话打来,我都会在深夜里开车,满大街的寻找这些孩子们”。
“我每个星期在三个乡镇来回穿梭”,巧巧的脸色发红了,情绪有些激动,“这样不辞辛劳,全都是做给天天看的。”
 
   5)步入三足鼎立的家庭
 
 命运成就了刘建和他的妻儿,命运也几乎要毁掉这一家人。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儿子刘乐天,小名天天,5岁前在风城与妈妈住在一起。到省城后,巧巧像是上足了发条,连轴转,全身心投入工作,完全无暇顾及儿子。从此,天天成了爸爸的儿子。爸爸的儿子就是要读书学习。
 爸妈身体力行的教育穿透了天天的灵魂,他从小自立,尤其在学习上更是超前行进。本科毕业后,天天顺利出国留学。
 天天呕心沥血写出了一篇像模像样的论文,可他彼时的名声与地位都太卑微,论文投出去后,根本无人问津,只有天天自己知道他论文的价值。他拿着论文打印稿,每天在教授必经之路上等候。机会终于来了,领域里的学术权威,面目并不可憎。天天恭敬地呈上论文,扼要阐述论文价值。
 教授果然赏识,天天顺利留美,获得了一所州立大学终生教授的资格。
 天天结婚了,天天二世也顺利诞生。巧巧果断退休,义不容辞,风风火火赴美带孙子。

 天天与巧巧的教育理念发生严重冲突,母子都很强势,互不相让。
 某日,媳妇外出,母子再次争吵,天天用手机录下争吵全部内容,然后播放给妻子听,最后结论,我母亲不能再留在这儿了。
 巧巧的心伤透了,只身回国后。以后天天每次携妻携子回国省亲时,巧巧骂了一声“白眼狼”,然后驱车自驾,放松自我,不再理睬儿子一家。
 为此,刘建与巧巧闹得不可开交,几乎要对簿公堂。原生家庭三口人,一个内敛、一个外向,一个自立。三人的价值观虽然极其相近:自强不息,学习工作永远排第一,然而,却都生活在各自的世界里,家庭屈居次之,犹如风雨飘摇之危楼,摇摇欲坠,险也。
 借用美国人丁大卫的话结束全文:教书讲究方法,育人讲究尊重,穿透灵魂的教育是身体力行。
 但愿刘建一家和睦如初,温暖彼此。期待他们各自用心尽力,都打造出更加完美的人生。

注:本文由第一作者撰稿,第二作者提供素材。

 作者张诗蒂近照

      作者简介:
      张诗蒂,1970年代曾在云南当知青,1983年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西南政法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著有多部专著,发表数十篇学术论文,已退休。

       王韵,女,1978-1982就读于重庆大学动力系,高级工程师,现已退休,居住郑州。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