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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原文】 彖者，言乎象者也①。爻者，言乎变者也②。吉凶者，言乎其失得也。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③。无咎者，善补过也。是故列贵贱者存乎位④，齐小大者存乎卦⑤，辩吉凶者存乎辞。忧悔吝者存乎介⑥，震无咎者存乎悔⑦。是故卦有小大，辞有险易⑧。辞也者，各指其所之⑨。 【注释】 ①彖者，言乎象者也：彖（tuàn），指《彖传》，系附在《易经》六十四卦每卦之后用以说明一卦总的卦象的文辞；言，即说、说明；乎，介词，用法相当于“于”；象，指卦象。这两句话是说彖辞是用以说明全卦总的象征意义的。《周易正义》：“'彖者，言乎象者也’，《彖》谓卦下之辞，言说乎一卦之象也。” ②爻者，言乎变者也：爻，即爻辞，系附在《易经》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之后的文辞；变，指卦中阳爻或阴爻的变化。这两句话是说爻辞是分别说明卦中各爻变化的。《周易正义》：“'爻者，言乎变者也’，谓爻下之辞，言说此爻之象改变也。” ③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小疵，小的瑕疵，即小的弊病或者过失。这两句话是说卦爻辞中有“悔”或“吝”者，表示此卦或爻有小的弊病或过失。《周易正义》：“'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者，辞著悔吝者，言说此卦爻有小疵病也。” ④是故列贵贱者存乎位：列，即分列、区分；存，即“在”；位，指六爻的爻位。这句话是说区分六爻的高低贵贱在于其所处的爻位。《周易正义》：“六爻之位，皆上贵而下贱也。”《系辞·下》：“三与五同功而异位，三多凶，五多功，贵贱之等也。”《周易集解》引侯果曰：“二、五为功誉位，三、四为凶惧位；凡爻得位则贵，失位则贱。” ⑤齐小大者存乎卦：齐，“正”，此处为“确定”之意。大小，分别指阳卦与阴卦，阳卦为大、为刚，阴卦为小、为柔。确定卦的阴阳，本身是指三爻卦（八经卦）而言，但六爻卦为两个三爻卦的重叠，包含着两个相同性质的卦（两个卦皆为阳卦或阴卦）和两个不同性质的卦（一个阴卦和一个阳卦）的重叠，两个三爻卦的组合不同，其卦象的意义也就有所不同。如“泰”卦与“否”卦，虽然两者都是由一个乾卦和一个坤卦组成，由于其上、下的位置不同，其意义也有所不同。因此，“泰卦”的卦辞为“小往大来”，而“否”卦的卦辞却是“大往小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确定刚大与柔小的征象在于卦体。《周易尚氏学》：“阳卦大，阴卦小，卦列则大小分。例如：泰，小往大来，为大卦。否，大往小来，为小卦也。” ⑥忧悔吝者存乎介：介，同“芥”，比喻微小、细小，如《战国策·齐策四》：“无纤介之祸”。这句话是说“忧虑”与“悔吝”之间界限细小。《周易》韩注：“介，纤介也。王弼曰：忧悔吝之时，其介不可慢也。即'悔吝者言乎小疵也。’” ⑦震无咎者存乎悔：震，震惧，即震动而惧怕；咎（jiù，救），灾祸、过失，系附在《易经》卦爻辞之后的占断语。这句话是说震而惧怕，但无咎害的，在于内心的悔悟。《周易尚氏学》：“震，惧也。惧则悔，悔则无咎。”《周易本义》：“震，动也。知悔，则有以动其补过之心，而可以无咎也。” ⑧卦有大小，辞有险易：险，指凶险之辞；易，指吉、亨之辞。这两句话是说《周易》六十四卦中卦有大、小之别，言辞有险、易之分。《周易尚氏学》：“吉则辞易，凶则辞险。” ⑨辞也者，各指其所之：之，向、指向。这两句话是说卦、爻辞各有其指示趋吉避凶的方向。《周易折中》引潘梦旂曰：“辞者，各指其所向，凶者指其可避之方，吉则指其可趋之所，以示乎人也。” 【语译】 “彖辞”是总说全卦象征意义的；“爻辞”是分别说明各爻阴阳变化的。“吉”、“凶”是说明事物的或失或得的；“悔”、“吝”是说明事物有小的弊病或过失的；“无咎”是说明人要善于补救过失的。所以，分辨六爻的高低贵贱在于其所处的爻位，确定卦中刚大与柔小的征象在于各卦的卦体，辩别吉凶的征象在于各卦的卦、爻辞，忧虑与悔吝的征象在于分辨它们之间的细小界限，震而惧怕但无咎害的在于内心的悔悟。因此，卦体有阴阳大小之分，卦爻辞有凶险、吉利之别。卦爻辞，是各有其指示趋吉避凶方向的。 【提要】 本章首先说明彖辞、爻辞的作用，继以说明卦爻辞常用占断术语“吉”、“凶”、“悔”、“吝”、“咎”的应用通例，结合卦体的大小、爻位的贵贱、卦爻辞的险易等说明其基本的含义，最后指出卦爻辞的最基本的宗旨是示人以趋吉避凶。《周易本义》：“此第三章，释卦爻辞之通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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