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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来,本人第一次听到五祖对神秀大师的评价,顶礼

 一叶一清香 2023-03-24 发布于广东

一天,五祖召集众门徒,说:“你们各自好好思虑一下,找出般若之性作一首偈,呈上给我看,谁悟性透彻,我就将衣钵授给他,他便是第六代祖师。”

众门徒议论纷纷,有的说:“神秀首座和尚仅次方丈和尚,学问好一定是他得到衣钵。我们见识粗浅,作偈也只是白费心思罢了。”

神秀作好偈后,思前想后不敢将其呈给五祖,便在夜里于南走廊墙上写下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然后悄悄回到僧房。

第二天早晨,五祖在南走廊墙上看到偈颂,便对门下弟子说“世上的人若能依照这一偈颂去修身,可不坠三恶道。”

当夜三更时分,五祖叫神秀到他的禅房里,问道:“南廊墙上的偈颂是你写的吗?”

神秀恭敬地回答:“是弟子所作,我不敢妄求第六代祖师位,只希望师父慈悲,看弟子能有多少智慧?”

五祖对神秀说:“你作的这首偈颂,还没有见到真如本性。你依旧是个门外汉,尚未人得门内,回去再作一偈呈给我吧。”神秀回去数日仍作不成偈,心烦意乱,闷闷不乐。

又过了两日,有一童子从惠能舂米的房子走过,边走边大声唱神秀作的偈颂。

惠能向童子问过究竟,并要求他带自己到偈语处礼拜,适逢江州别驾张日用在那里高声颂读偈语。

惠能听完后便说:“我也有一首偈颂,请张居士帮我写到墙上。”

张居士感到愕然,说:“你能作偈,其事稀有。”

惠能说:“想学最上的菩提觉道,就不应该轻慢初学佛法的人。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没意智。”

张居士一听,顿觉此人有无上智慧,便恭敬提笔将惠能的偈子写在了墙上。

当五祖看到张居士帮惠能写的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后,暗中欢喜,但见众门徒惊异不已,恐有人加害,随即用鞋子擦去惠能作的偈语,接着说:“亦未见性。”

第二天,五祖独自来到春米房,见惠能腰绑石头费力地舂米,说道:“为求佛法不顾惜生命,是应当这样的。”接着又问:“米熟了没有?”惠能答道:“米早就熟了,只欠过筛。”

五祖用禅杖在碓头敲了三下,然后倒背双手就离开碓房。

当晚三更天,惠能来到五祖禅房。五祖问:“你来干什么?”

惠能答“今天祖师要我三更来的啊!”

五祖问:“我叫你三更天来吗?我怎么忘了呢?你为何从后门来,不从前门来。”

惠能答:“是您要我从后门来的。”

五祖听后欣慰地笑了,起身关上门,用袈裟遮住窗户,秘密地给惠能讲授《金刚经》和如何修成金刚不坏之身。

当听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惠能大悟,已知一切万法,不离自性,于是就禀告五祖:“弟子知道,自性本是不垢不净,也是不生不灭的。自性原是无欠无余的,也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本性具足一切。一切众生,颠颠倒倒,没有定力,可是众生自性,都是不动不摇,平等无分。”

五祖听后频频点头,知道惠能已经开悟,便道:“若不认识自己的本心,学法是没有益处的。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这就是大丈夫,至高无上的导师,也就是佛了。”

五祖就这样把衣钵悄悄传给了惠能。五祖对惠能说:“从现在起,你就是第六代祖师,但衣钵是起争端之物。唯恐有性命之忧,你即刻起身,离开此地,努力向南,逢怀则止,遇会则藏、等待机缘再出来弘法。”

惠能有点不解:“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天机不可泄露。时机一到,你自会知晓。”五祖说着,取出一块大青布,与惠能一道,将袈裟钵盂包好。

想到与五祖即将分别,惠能心一酸,眼泪簌簌而下,他“扑通”-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恕弟子不能侍奉左右,望师父多多保重。”

“衣为争端,可不必往下传。代代相承法则,以心传心,自悟自解。”五祖边说边扶起了惠能。平时,五祖在表面上对这个徒儿没有特别的热情,但内心上对惠能却是格外留意与爱护。

五祖道:“我将袈裟宝钵传与你,你今后便是禅宗六祖了,你该高兴才对,怎么还流眼泪呢?”

惠能知道,今宵一别,与五祖将是再无后会之期了。虽说已修炼得心如止水,但这毕竟是人生诀别呀!

五祖把行囊背带套到惠能的脖子上,催促道:“天快亮了,你速速离去吧!”

惠能强忍悲酸,跪在地面上,再三叩谢了五祖,才背起盛有袈裟宝钵的行囊,拉开了五祖方丈室的门,站在门口,犹豫再三。

五祖:“惠能,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

惠能:“我从岭南来到黄梅,今夜又是天如墨黑,我对附近地形不熟,怕迷了路,下山后,我该向左走,还是向右行?”

五祖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我送你一程。”

惠能摆手推却:“不,不,你这么大的年纪,夜晚送我,多不方便。”

五祖:“我穷毕生之心血,向佛修禅,唯一的心愿是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并使你安然无恙地离开这充满凶险的地方,将禅学发扬光大,化度神州。这样,我示灭了也死而无憾了。别再推却了,走吧。”

惠能还想说什么话,五祖已走到了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穿过南廊。五祖与惠能两人经过树影斑驳的院子,出到寺门口。

守门的武僧名唤宏彪,他见有两个黑影匆匆而来,上前拦截,走近前看,原来是五祖,便向五祖施礼:“师父连夜出寺而去?”

“嗯。”五祖点了点头,站在宏彪面前,严肃地说:“为师连夜与惠能出山门之事。全寺上下,如今仅有你一个人知道。如果天亮之后,其他人问起,你就说江州刺史邀请我独自前去讲学,两三天之内便会回还,至于惠能离去的事,你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守门武僧宏彪是个尽忠职守的僧人,来到东禅寺后,跟随五祖已经六年,尚未见过五祖的神色如此的严肃,知道他今夜的这番嘱咐非同小可,点头道:“徒儿知道。我定会严守秘密。师父,你们放心去吧。”

出了山门,惠能回首望着在墨蓝色天幕上巍然屹立的双峰山,不禁百感交集。五祖下了双峰山,一直将惠能送到了九江浔阳驿。

夜色沉沉,长江波浪滚滚而去。

五祖与惠能上了小舟后,朝江中悠然荡去。

五祖正想摇橹,惠能连忙抢步上去,手按着船橹,道:“这等粗重的力气活还是让徒儿我来干吧。师父,你应当在船上坐着休息呀!”

五祖笑了笑:“你出生在新州山中,只是在密林里打柴砍薪,来到东禅寺又是干舂米种菜等活,从来没有摇过橹;而我出生在浔阳江边,傍水而居,熟悉桨橹之技。”

惠能执意说:“即使我桨橹功夫比不上师父,按理还是应由我来摇橹渡你的。”

五祖说:“惠能徒儿,我作为师父,应该是由我渡你到彼岸,岂有由你来渡我之理?”

惠能小声地:“师父,这一次你又错了。”

五祖边摇橹边说:“八个月前,你刚到东禅寺,跟我甫一见面就说我讲错了,如今看来也是我们毕生最后的一次见面,怎么你又说我错了呢?”

惠能神色庄严地说:“迷的时候,由师父度我;如今我开悟了就要自己度自己。我所讲的'度’名称虽然一样,但它所包含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我出生在南方,长大在边远而又闭塞的山区,承蒙师父传授心法,现在我已经开悟,就不应该再依赖师父,而要自己度自己了。你常常教导我们,人生苦海,八苦粘连。芸芸众生,难于自度。你又反复跟我们讲过,佛度众生,俱是众生自度呀!”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五祖见惠能的禅语玄机,隐志深远。知道他的修禅已到了至高之境,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频频点头,主动把木橹交给了惠能。

五祖语重心长地对惠能说:“惠能,以后弘扬佛法与禅宗的重任,就由你去承担了。须知弘法路上风云变幻,浪涛凶猛呀!”

惠能:“徒儿明白肩上的责任了。”

一路谈笑,不知不觉,小船已到达了彼岸。上岸后,惠能跪地,向五祖再三辞谢。

两人分别后,惠能伫立在江边,迎着江风,放眼眺望五祖所乘的渡船返回对岸,五祖上岸后朝双峰山而去,惠能这才放开大步,向南前行。

参考资料:《新兴风物》《禅宗六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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