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说不尽的春

阿蔡6ojxyt2xbi 2023-03-24 发布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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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2023-3-23

蔡志民

在唠叨“春”之前，先抖落一下拙作：

溪流汇湖泊，

江河入大海。

岷峨屹峻岭，

崛峰成巨巅。

这是几年前的十月初去四川羌藏地区观赏巍峨大山景象时有感而发。

前天，是2023年3月21日春分时节的开始，差点给忘了。俗话说，春不分不暖，可气象资料说，春分节气后的中国大地，除了青藏高原、东北地区、西北地区和华北地区北部外还暂缓入春，其余地区都举着旗推推搡搡地悉数跨进了明媚春天的大门。呵呵，这就是说，全国大多数疆土还蛰伏在冬季里呢，好在北方地域大，人的肚量和心胸也跟着大，不着急。他们惯于雪冬漫长日，晚春几时又何妨。待到山花烂漫时，觞酒暨升琴声扬。

去年我们“自觉自愿”地遵守着坚持足不出户的原则，在家跟新冠病毒作了俩月的顽强搏斗，这自然就错过了赏春观绿踏青的好时光。今年，我们翘盼着春暖花开时节，可以卸去冬装，换上春衣，去公园绿地闻香看柳听鸟语，哪管什么甲流乙流的，约上知己好友春风得意车轮滚，一路看尽长安花的自驾游，或是结伴烟花三月下扬州游去了。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百草争先，奇花竞放，雀鸟和鸣，江河盈盈，风暖华夏。一个“春”字，素来给诗词歌赋的图描留足了翱翔和驰骋的空间。

是的，我走过了多少个复始的春天，沐浴过多少回温暖的阳光，看过多少次百花的绽放，听过多少轮欢歌的鸟鸣，然而，什么都没留下，除了一些未经审定而匆匆点击按钮进入手机相册的毫无意趣的即便删除也丝毫不为可惜的风景照片。

在古人看来，天象景观，山水田园，花鸟虫兽，伶人棹夫等，都有可叙之处，况春色乎。

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文豪，对春天拟人的寄情、感悟、借喻、比拟和假景物寄思、挪揄等文学挥洒手段是多样又丰富贴切的。他们三五聚首于亭台楼阁、茶楼酒肆，即兴赋诗吟唱，或游历名山大川、江河湖泊，赏赞桃梨玉兰海棠花，给后代人留下了灿烂千阳、脍炙人口的名诗佳句。比如杜甫的“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朱熹的“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有苏东坡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还有王昌龄的“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等等等等。

有道是，天下名山僧占多，世上好话佛说尽，前人把春天的人、景、物、色等方方面面都描绘周全了。年复一年春花开，风吹柳枝舞两岸，满园春色关不住，诗人辞章更风采。而今吾辈芸芸众亿万，风骚未有领越池半步，即便当今高手写春意，也不出其右，此乃足见前人文化修养之渊深，须仰视也。

古人对春风春雨春意春闹的描写，具象抽象各具千秋，令后人折服，看似信手拈来，不如说是他们的想象力丰富，想象力的丰富又来自于对山川河流及一草一木一虫草的细心观察，这在根本上说就是对生活情趣的讲究，而这一切又始于他们文化功底的深厚积累。有人说那是古人“闲得慌”而得成，也有人说是他们因为生活富足而促生的“闲情雅致”，但其中也不乏庶民、落魄、窘迫之人哟，同样也给后人留下了不可超越的作品啊，有王勃、陈子昂、刘希夷等；寒士有骆宾王，布衣诗人更是了得，竟然有李白杜甫孟浩然，哪一位都是名垂千古的大咖哦。

春天，是一条诗词歌赋的长河，哪一段都有他们尽情畅游留下的历史印记。

写春风的有唐代的岑参，他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妇孺皆知，朗朗上口；有李白的“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对动人的笛声传入整个洛阳城的艺术夸张；还有贺知章的“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对人生无常的借物感叹等。

写春雨的也不少，宋代陆游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诗句；欧阳修的“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还有唐代孟浩然的名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自孔子有“子不语怪力乱神”和“敬鬼神而远之”后，中国文化中除神话作品较少外，可入诗文的题材很广泛，春，就是逐鹿的对象，文坛的春意也就此闹将起来了。中国有文人相轻之弊，比如历史上就有《旗亭画壁》描述了唐朝诗人王昌龄、高适、王之涣三人贳酒小饮，为赢得名伶歌伎的赞赏传唱，竞相斗文赛诗的轶事。虽说诗人之间有明争暗斗，那是文人骚客的风雅哟。但这又使得各自的文学造诣竞相入云端，致使所描绘的对象比喻更贴切，形象更生动，意境更雅致，意向更丰富。

沧海桑田，时代变迁了，生活方式、节奏和形式手段早已发生了巨变，今天的人外出旅游观赏不同的人，景，物，色，一部手机都解决了，呈现给人的是直观、了然的画面记录，无需费力赘文，获得的快感也是满满的，乐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