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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到了太史公司马迁的祠墓，位于韩城市南部芝川镇，依山而建，所谓祠墓便是祠堂和墓地相连，或者说前祠后墓的布局。 进太史公祠墓，先要入游客中心，里面是一广场，棋布各类石雕、树木、石头，还有修篁成林。这个广场很大，往来游人很少能把它踏遍，大多数人还是眼睛瞅着了盘踞于山头的古建，就会把散步的心情收住，急不可耐去跋涉登临。 其实远看这些古建只在山林中隐露头角。到了跟前，进了山门祠门，一闪闪大门牌坊，才知道其中的广阔。除了广阔以外，太史公祠墓还非常陡峭，依山傍山，两侧树有石柱，柱与柱之间是铁链勾连。进太史公祠墓，要是爬的姿态，这跟虔诚崇敬也没关系，只因坡面、台阶陡立，你只要一登，就得弯腰垂头弓背，这由不得你自己。 砌就太史公祠墓台阶所用的材料很有特点，是大的离谱的方石，一块块铺成（或者地表本就是一片石面，就地凿出了石阶），大小并不一致，经雨水重刷以后，石面沟壑条纹布满，台阶两侧植种翠柏，纤细短小，永远也长不大的样子。边爬台阶，边抬头仰望牌楼、门楼上的牌匾，有“高山仰止”“史笔昭世”“太史公祠”“文史祖宗”等文字。 等爬到了太史公祠堂处，向下望足有百米多高，壁立近乎垂直，显得建筑险要。韩城是历史文化名城，中国近代许多名人都来到过，而司马迁是韩城的名人，其墓地自然也被造访不断。最为著名当属郭沫若来韩城拜太史公，并题诗勒碑，现原碑还矗立在祠堂外的廊道上。 祠堂后，迈上几步台阶，便到了太史公墓，圆锥状，墓上有古柏，岁月久远，恐有千余来年，左行饶墓一围，以表祭拜崇敬。这大概是到太史公祠墓的一些经过和流程，具体遭遇因人而异。 我读《史记》，能感到太史公是有气的，有不得已的气闷。这种气闷，我读《孟子》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同时，这种气闷在韩愈的文集中也有，到了近代鲁迅文章里也有这种气闷。在历史上，也就这几个人文章里有这种气闷。 司马迁虽以史学家著称，但他的文章做的非常好，那种浑厚的力道，蕴含的气势，表达所具有的穿透力，挥洒的自如度，盈缩伸展都是前后空绝的。 太史公写《孔子世家》，至结尾，太史公曰：《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 司马迁推崇孔子，并且敬拜孔子的。但太史公和仲尼，不论性格秉性，文章格调方面，都并不是一类人。孔子、仲尼是没有气闷的，只有调和折中，他喜欢的是：“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今天黄昏时分，日头将要西下，登太史公祠墓，不免有些太史公适鲁的心态，老实说，我读太史公书，也想见其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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