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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周六是2019年下半年中小学教师资格笔试的时间，据教育部官网消息，考生人数高达590万人，比上半年考生人数增加一倍多，加上上半年考生人数290万，全年中小学教师资格考试人数近900万人。这和2019高考报名人数（1031万）相差并不大，甚至有齐平的趋势，毕竟后者比去年增加才50万左右，而且越往后增幅越有限。大约两个多月前，深圳龙华区教育局发出的高薪“求贤令”也一度引起热议。一来因为薪酬，二来应聘者不乏清华北大这类“国之重器”学校的研究生、博士生。校方和官方人士则纷纷表态，“非师范类的学生没有“如何教书”的条条框框，综合素质更高。”，他们给出的待遇条件“年薪本科生26万起、研究生28万起”，也足以“秒杀”绝大部分一线城市的职业。受欢迎背后的原因其实不外乎两个：首先深圳有大量教师岗位的需求，其次便是当地财政有钱。“用最优秀的人，培养更优秀的人。”这个想法当然很美好，也很有必要，但不是所有的美好都能实现的，中西部县城在这方面似乎就面临窘境。《中国青年研究》最近刊登了江西财经大学研究团队的一篇调查文章：县域体制内的“剩女”——基于中部D县的调查。调查从县域人才不足与人才流失等方面分析，直指县域剩女背后的青年人才困境问题：一方面招不到优秀的人才，另一方面却是相对优秀、突出的年轻人都通过各类考试脱离县域。调查发现，在县域青年人才问题集中体现在教师和医生两个领域。作者指出，“我们在D县发现，许多年轻教师的专业是旅游管理、法律、行政管理、会计、电子工程等与教育无关的专业。”并引用教育局干部的观点：“与20世纪90年代以前只能师专、师范毕业生做老师不同，现在无论什么专业，只要有教师资格证都可以做老师，这导致县域教师水平出现“断崖式下滑”，甚至有“学渣当老师”的趋势。因为许多年轻老师毕业于省市级不入流的院校（其中不乏一些只需参加了高考便可以就读的大专、高职院校），于是出现一些从小学开始就是差生、学渣的人做老师。这类老师自己都不知道汉字的笔画秩序，念不清拼音，更不懂得教育方式、教育方法和教育规律、教育理念等。”此外，研究团队还采访了当地的青年老师，根据后者的描述，县域年轻老师大都是在“为人师表，误人子弟”（“平时从不看书、学习或备课，而是打麻将、游玩、追剧。因为周围的年轻人都没什么追求，因为'站在一个平地，不追求大富大贵，没什么想法，一切都是那么地无所谓，所以，很多人的休闲时光几乎都献给了麻将桌’。”）。可能会有人觉得调查报道失实，其实文中被调查者是否夸大其词，我也不能肯定。伟大领袖曾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可惜他老人家可能也未曾预料到如今这时代，很多真正的调查者才没有发言权。不过我应该可以就自己亲身经历的两件事情发言，第一件和麻将有关。我现在还记得上中学时，尤其是周五，不少老师们一下课就跑到学校小卖部里头摸麻将，更有甚者周末约到县城继续开战。其中有一位政治老师更是被传言因为赌博问题，夫妻双双跳河自杀。（此为传言，我个人不相信）第二件和学校建设有关。大约两年前，单位接了一个县级市某小学建设工程设计的项目，施工验收时，我也跟着去现场看了一圈。到现场时，校方告诉我们说新生开学（当年下学期）就必须投入使用，而验收那天我没记错的话是8.27号前后，满打满算距开学就剩一个礼拜，但其实问题还一堆，于是乎大家后来都默默的不说话。县域的学校，不论在软件人才还是硬件设备方面，很多存在的问题似乎都被忽视了，因为有些人没有发言权，真正报道出来的时候，往往大都是以悲剧情节出现。十年过去了，不知道老师们是否有新的选择，或者新的老师们有不同的选择？据我所知，是有的，比如说办校外培训班。其实在我上中学那会就有个别老师光明正大的搞，如今声势小了，但实际规模大了。前不久刚上初一的外甥女小海燕跟我说数学没学好，班上不少同学都报名参加老师推荐的培训班，她也想去学数学和英语。我只好建议她暂时先报一门数学课。原来偏远地区一个小小的镇级中学，课外辅导也如此“如火如荼”，这是我没想到的。或许县域的老师们也没办法，工资涨幅远不及消费的增长，更别说最近几年房价的变化了。另外，前述调查文章谈及县域医生时，说了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例子。调查说D县2018年的一次医生招考中，临床医生入围的分数仅19.5分（满分100分）。D县干部自嘲道，“这是招医生还是招屠夫？”真假不论，姑且当一个段子吧。只是这段子背后折射出县域人才短缺的窘境，有时想想令人心悸，毕竟老师和医生，两份职业都不同寻常，一个关乎心灵成长，一个关乎身体健康。3 我依然清晰记得高考结束那年，父亲领着我去拜访家族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也是问问“路”，他是一位退休老师，后来我才知道他老人家也是我初中最敬重的语文老师上小学的授课老师。谈到老师这个问题，长者笑呵呵的说：“古人说穷秀才，穷秀才啊，当老师安稳，只是会比较清贫。”我知道父亲一直希望我以后也当老师，而年少的我当时对这份职业其实并没有太多渴望或者说认知，而高中班主任私下和我“抱怨”过不止一次，并明确告诫我不要选择老师这份职业。 然世事因果其实难料。去年暑假的时候，我跟他说学生可能要违背告诫了。我选择继续去换个可能的方式尝试教师这份职业，这和个人经历与价值取向变化有很大关联，以后会详细谈谈自己的心路历程。 其实不论是中国还是世界，也不论是高等教育还是基础教育领域，教育资源的分布无法均等，即便是在互联网时代，差异仍然存在。在这个现实的前提下，以数量换取质量或许也是一个办法。即便是线上教育的未来，也离不开老师的存在。尤其是优秀的老师，他们能在学生心中埋下希望与智慧的种子，在未来的岁月中生根发芽。 润溪生 2019.11.5 扬州驿苑 今日语录— 知识是一种力量，无论立场，它都应该得到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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