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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14 经方加减治疗小儿病毒性肺炎的研究   概 说 各位同道，今天我想跟大家交流的是《经方加减治疗小儿病毒性肺炎的研究》。 这里有两张照片，上面一张照片是我和我的导师江育仁教授，当年江老就经常教导我，要熟读经典著作，特别是《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小儿药证直诀》和《温病条辨》。他对我说：读好这一些书，你将受益终生。  下面这一张照片是我和王永炎院士，当年我跟他一块在国务院学会委员会学科评议组工作。他非常强调读经典、做临床，这也就是后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设立全国优秀临床研究人才项目的起源。 这张照片就是当时我跟他在讨论，中医药治疗病毒感染性疾病是不是具有优势，他非常认同。他鼓励我，要做好中医药的科研，使我们中医药的研究成果不但获得中医界的认同，还要获得学术界的公认。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增强中医自信，而且要确立使中医界以外的学术界人士也来信中医。 在他们的鼓励下，我从上个世纪末开始就确定了小儿病毒性肺炎作为我的主要研究方向。从1996年开始，我先后承担完成了有关小儿肺炎的两项国家科技攻关计划项目和四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等相关科研课题12项。为以弘扬经方、推广于临床，治疗小儿病毒性肺炎，提供了临床和实验研究的循证证据。 1. 读经典，勤临床 我开始研究小儿肺炎之后，首先就是从经典著作当中去寻求指导。 首先在《黄帝内经》当中，我就认真学习了一些跟小儿肺炎相关的论述。比方说，《素问·通评虚实论》说：“ru子中风热，喘鸣息肩者，脉何如？岐伯曰，喘鸣肩息者，脉实大也。缓则一，急则死。” 这里描述的症状，跟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婴幼儿呼吸道合胞病毒感染（RSV）的临床表现很相似。那么这个论述当中还提出了在这个情况下，如果小儿的脉象特别急促则愈后不良，那么也与我们临床上所看到的小儿肺炎心衰吻合。 《素问·标本病传论》说：“肺病喘咳，三日而胁支满痛，一日身重体痛，五日而胀，十日不已死。”那么就提出了肺病喘咳初期是以表证为主，三天以后症状就逐步典型。如果十天以上病情还没有好转，表示病情危重。 学习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觉得他为我们小儿肺炎的辨证治疗提供了思路与方法。比如在《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他说：“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方。”那就是说太阳中风营卫不合证用桂枝汤治疗以后，应该是腠理开，汗外泄，身热降，本当邪泄病解，但是患者非但病情未减，反而出现气急喘息的症状，那就标志邪热入肺，应该用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来治疗。 《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篇说：“肺痈喘不得卧，葶苈大枣泻肺汤主之。”说明葶苈大枣泻肺汤的主治证候为肺气壅塞而气喘不能平卧。张仲景给我们提供了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和葶苈大枣泻肺汤，成为现在我们儿科学术界大家公认的治疗小儿肺炎的主要方剂。 2. 临床研究 那么怎么样去开展中医药治疗小儿肺炎的工作呢？我通过总结多年的临床经验指出，小儿肺炎的病以风温邪毒袭肺为主，病位主要在肺脏，病之演变是围绕热、郁、痰、瘀的胶结与转化。初期以肺气为外邪所郁而失宣为主，中期肺气为痰热所闭而致宣肃失司。因此小儿肺炎的基本治法应该是开肺、化痰、解毒、活血。 在这样的认识基础上，我在1997年研制了江苏省中医院的院内制剂清肺口服液，拿它作为治疗小儿肺炎最常见的证候痰热闭肺证的中成药。这个方剂就是在张仲景的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和葶苈大枣泻肺汤合方的基础上加减变化而成的。 清肺口服液在江苏省中医院应用已经25年，每年使用20多万瓶，成为江苏省中医院的明星制剂之一。 ❖ 我研制了清肺口服液以后，1997年就开始做了江苏省发展计划项目，“清肺口服液治疗小儿病毒性肺炎的临床及机理研究”，由南京中学大学附属医院、常州市中医院、盐城市中医院三中心共同完成了147例小儿病毒性肺炎的随机对照临床研究。 清肺口服液试验组与利巴韦林注射液对照组相比，全有效率大概高16个百分点，说明清肺口服液的疗效是显著优于利巴韦林注射液。 ❖ 在这样的工作基础上，2002年我就申报获得了“十五”国家科技攻关计划项目“小儿肺炎中医证治规律研究”，这样一个国家级重大科研项目。 我首先对参与研究的480名住院的肺炎患儿进行了综合性分析，结果说明在小儿肺炎当中以痰热闭肺证最为多见，大概占75%；其次是风热郁肺证，大概占16.25%。风寒郁肺证、阴虚肺热证和肺脾气虚证等都相对较少。
❖ 作为国家科技攻关项目，要求不但要明确中医的症候学，而且要明确病毒病原学诊断。我的研究结果表明，不同的证候所产生的呼吸道病毒比例是有所区别的，但是这一个差别经过统计学处理并没有显著性的差异。 从小儿病毒性肺炎的发病病原体来说，呼吸道病毒的分类表明，呼吸道合胞病毒占的比例最高，大概是27.2%；其次是流感病毒A，占21.6%；其余的几种病毒占的比例就相对较少。
这一个国家科技攻关计划项目，我们完成了360例小儿病毒性肺炎的分层区组随机、对照临床研究，就是刚才说的总共480例当中的小儿病毒性肺炎的痰热闭肺证75%，拿它用清肺口服液烟和利巴韦林注射液做对照，做了进一步的临床研究。 清肺口服液实验组痊愈显效率仍然比利马韦林注射液对照组大概高16个百分点。证实清肺口服液的疗效确实是优于利巴韦林注射液，而且没有明显的毒副作用。 这是两组符合方案集和全分析集疗效比较的统计结果，P值都是小于0.0002的，有显著性差异。
❖ 完成了这一项“十五”国家科技攻关计划项目的基础上，我又申请获得了第二个在我们国家科技攻关项目“中医药治疗病毒性肺炎疗效评价方法研究”，组织了各地中医儿科力量比较强的5个中心，南京中学大学附属医院，天津中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河南中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广东省中医院和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共同参与。
这个项目我们采用了上市的中成药，北京中医药大学药厂生产的清开灵注射液和北京同仁堂制药厂生产的儿童清肺口服液。我们可以看到，北京同仁堂制药厂生产的儿童清肺口服液也是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和葶苈大枣泻肺汤的基础上加减变化而来的。我们拿利巴韦林注射液静脉滴注和复方愈创木酚磺酸钾口服液口服，来与中成药对照组做对照，治疗小儿呼吸道合胞病毒肺炎的痰热闭肺证。中成药试验组的疗效也是显著地优于西药对照组。 这是符合方案集的一个统计学结果，P值也是小于0.0001，取得了比较理想的结果，证实了中成药实验组的显著疗效。 而且在这一项研究当中，我们发现不仅仅是总疗效中药组高于西药组，而且在主症：发热、咳嗽、痰壅、肺部听诊、X线全胸片等的疗效与起效时间方面，试验组也都优于对照组（P<0.05）。还有次症：面色异常、精神异常、食欲异常、汗出异常、舌象异常等方面，试验组疗效也是显著优于对照组（P<0.05）。当然也有几项指标在两组之间没有显著性差异，我们都客观地做了报告。
在这项研究当中还发现，清肺口服液临床使用对心肝肾功能、血液系统等都没有明显的不良反应，也没有见到临床不良事件，说明安全性评价是良好的。 我们同时还做了卫生经济学评价，临床经济学成本-效果分析结果，中医药试验方案治疗小儿呼吸道合胞病毒肺炎的卫生经济学评价显著优于西药的对照方案。说明我们中成药实验组跟西药组相比，在有效性、安全性、经济性这三方面都取得了良好的结果。 3. 学术研究 在临床研究的基础上，我们还做了一系列的学术研究，完成了四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包括“基于代谢组学的小儿病毒性肺炎证候学生物标记物研究”，建立了基于代谢组学的病毒性肺炎中医证候特征谱库，为小儿病毒性肺炎的中医证候客观化做了一项重要的基础性工作。
另外的三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是做了清肺口服液和与此相似的金欣口服液对其疗效进行研究。表明了我们以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和葶苈大枣泻肺汤加减形成的中成药制剂，它的主要作用机制在于抑制病毒与细胞的膜融合环节，调节机体免疫及组织细胞功能等方面。
这些研究成果都发表了一系列的高质量的研究论文。我们发表了关于小儿肺炎的学术论文，统计20多年中发表了一百九十几篇，其中包括SCI论文20篇，在国内外得到广泛的传播。 在大量临床研究的基础上，我们还完成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中医儿科常见病诊疗指南·肺炎喘嗽”的编制任务，在2012年作为行业指南发布实施。又完成了“中药新药临床评价研究技术平台建设”（科技部重大项目的子课题），发布了“小儿病毒性肺炎的中医诊疗指南”。 我们的研究成果获得了一系列的科研奖励，也就是说获得了政府主管部门和多个学术团体的肯定。
在此我还要提出的，我们组的研究主要是呼吸道合胞病毒、新病毒，流感病毒、副流感病毒这样一些病毒。而对于最近两年多来，在全球流行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也是病毒性肺炎，吴以岭院士研制了连花清瘟胶囊，为中医药治疗新冠肺炎提供了可靠的证据链。它也是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加上了连翘、金银花、绵马贯众等等这一些药组成的。
通过实验研究，体内、体外适应以及武汉疫区的系列临床研究，表明连花清瘟胶囊治疗新冠肺炎有明显提高发热、乏力、咳嗽症状消失率，提高临床治愈率，缩短疾病持续时间，降低转重症比例等一系列效果。 结 语 我今天要讲的这一些跟同道交流，我衷心地希望我们中医的经方能够传播世界，在造福人类健康的伟大事业当中，不断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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