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守的大特务沈醉也抱着好奇去看他,想探个究竟。 叶挺 叶挺非常肯定地告诉他:“我出去第一件事需办的,便是请求恢复我的党籍。” 沈醉十分惊异,他向戴笠报告。 戴笠听了不作一声,很久才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说实在的,叶挺一生极富传奇,大起大落。 叶挺,字希夷,1896年生于一个农民家庭,广东惠阳客家人。 从小就叛逆独立,追求自由。15岁时,当时还是个学生,就因剪掉辫子反清、支持黄花岗起义而被捕。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的炮声使他警醒:国家民族独立,个人才能获得自由解放,从此,立志军事救国,先后就读于广东陆军小学、湖北陆军第二预备学校和保定军官学校。 在校期间,广泛研读进步书刊,曾给《新青年》杂志写信,提出“道德根本之基”在于“觉悟”,并发誓要“振污世,起衰溺”。 1919年投身孙中山领导的建国粤军,任支队副官。次年,在攻打桂系军阀莫荣新的黄皮径战役中,一举击溃了四倍于己的敌人,声名大振,调任孙中山警卫营营长,并加入中国国民党,走上了追随孙中山先生“三民主义”的革命道路。 孙中山 1924年国共合作后,被派赴苏联学习。同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自此开始信仰共产主义。 回国后,参与组建第4军独立团,任团长,从此所部成为共产党直接掌握的一支武装部队。 北伐中的叶挺 1926年5月,率部北伐,担任先遣队,强攻汀泗桥,智取贺胜桥,勇登武昌城,一路所向披靡,被誉为“北伐名将”,所部被称为“叶挺独立团”,其部队被誉为“铁军”,由此升任24师师长兼武汉警备区司令。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背叛革命,疯狂地屠杀共产党人。8月1日,叶挺与周恩来、朱德、陈毅、贺龙等率领北伐军三万多人,打响了南昌起义的第一枪,任前敌总指挥兼十一军军长,由此成为人民军队的创建者之一。 同年12月他又领导了广州起义,任前敌总指挥。 由于敌我力量悬殊,起义在两天后失败。他化装成盲人,到了香港。 在香港,许多报刊发表文章,称颂这场伟大的起义,叶挺感到由衷地欣慰。但他没想到,在党内,很多人要求追究责任,叶挺情绪一度十分低落。 1928年春,党组织通知他去苏联休养,同时讨论广州起义的问题。这个消息自然给苦闷中的叶挺带来了新的希望。 这位曾被毛泽东称为“共产党第一任总司令”的名将,由此经历了一段海外流亡生涯,而这段经历对他日后的人生道路产生了重要影响。 1928年6月,党在莫斯科召开了六大,会议虽充分肯定了广州起义的伟大意义,却没有给叶挺平反。 与此同时,共产国际东方部的领导人米夫听信了王明的谗言,对叶挺产生了偏见,他被迫退党(也有说被共产国际开除了党籍)。 于是,叶挺离开了莫斯科,开始了流亡西欧的生涯。 此时,他心灰意冷,加入了由国民党左派邓演达、陈友仁、宋庆龄发起组织的“第三党”。 对于此事,周恩来后来作了客观的评价:
离开苏联后,叶挺在德国和法国度过了5年时间。 1928年秋,叶挺到了德国首都柏林。 早在12年前,还在保定军校学习时,他就选修了德文,准备将来到德国学习军事,如今来到德国,心情低落的他却没有了当年的豪情壮志,甚至打算放弃军事政治生涯,专心搞德文翻译。他还参加过德国一个提倡吃素的流派,专心吃起素来。 生活过得更是一地鸡毛,除了靠翻译德文,他还到处找些零工做,以贴补家用。他卖过青菜、水果,帮人摘过果子,还在柏林等地开过小吃店,主要卖油条、烧饼和粥。顾客多是住在附近的华工,但谁也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北伐名将。 在此期间,他还到法国短暂生活过一段时间。 1930年春,周恩来来到柏林,发现叶挺对革命失去了信心,与叶挺进行了促膝长谈,告诉他干革命不能考虑自我。周恩来的话对叶挺启发很大,旅居德国的廖承志等人也不断鼓励叶挺。 此时,叶挺还接待了一位老朋友、广州起义领导人之一黄平。 黄平在广州起义后受的打击最大,处分也最重,但黄平却没有丧失对革命的信心,这使得叶挺的思想再一次受到触动。 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叶挺逐渐摆脱了失败的情绪,他认识到,革命不是一蹴而就的,个人的荣辱同整个革命事业相比算不了什么。 此时,中国国内的革命形势也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毛泽东在井岗山创立了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后,星星之火逐渐向全国扩展。中国革命的前景振奋了叶挺,使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决定多学些本领,为回国重新参加革命做准备。 当时,德国军队被称为世界最强大的陆军,为了研究德国军队,叶挺经常到图书馆等处翻阅报刊资料。他潜心钻研军事,希望回国后能派上用场。 鉴于广州起义失败的教训,叶挺重点研究了军事工程学和军事化学,他不断做爆破试验,经常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叶挺对军事的刻苦钻研引起了德国人的敬佩。一位德国军事家还送给他一根特殊手杖以示鼓励。这根手杖可以当作长剑和手枪使用,深得叶挺喜爱。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占领了东三省,而蒋介石对日本一味退让,却不断调兵“围剿”红军。 蒋介石的倒行逆施使叶挺十分气愤,恨不得立刻返回祖国参加抗日。为此,他离开了德国,来到澳门。 蒋介石曾多次许以高官厚禄,要他反共,但叶挺严词拒绝。 1934年他在香港加入了李济深、陈铭枢等组织的以抗日为主旨的中华民族革命同盟。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江南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投入到了抗日战场。 中共中央建议叶挺任新四军军长。他立即回国,欣然到延安受命。 毛泽东在欢迎叶挺的大会上致辞道:
叶挺则在致答谢词时,以无比激动的心情表达了他回归革命队伍的决心:
1938年1月叶挺出任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军长,项英任副军长。以后两人因错杀功臣高敬亭产生了无法弥补的裂痕,皖南事变悲剧的酿成,也与新四军最高领导层的失和不无关系,这是后话。 在叶挺领导下,新四军纵横驰骋于扬子江畔、淮河之滨,与日伪军作战4000余次,战功卓著,毛泽东高度评价“军长叶挺,领导抗敌,卓著勋劳”。 然而,这支抗日有功的部队,却遭到蒋介石和国民党顽固派的忌恨。 而祸不单行,新四军和叶挺又面临双重压力,一方面国民党克扣、拖欠其军饷弹药,使之陷于困境;而另一方面由于在新四军中的我党某些负责人,总是以极“左”的思想来看待和对待叶挺,使其精神受到很大伤害。 叶挺屡次向中央反映,并曾主动要求放弃职务。 然而党中央对叶挺高度信任,使他有了继续留任的决心。 这时国民政府和蒋介石则在不断玩弄种种阴谋,欲歼之而后快。 1940年10月,蒋介石指使何应钦向八路军总司令朱德、新四军军长叶挺发出代电,强令在黄河、长江以南的八路军、新四军在一个月内全部开赴黄河以北。 为顾全抗战大局,中共中央同意将驻皖南新四军部队移防江北。 1941年1月4日,新四军军部及所属部队9000余人,从泾县云岭北移。6日行进到茂林地区时,遭到国民党七个师8万余人的突然袭击,新四军历时七个昼夜浴血奋战,除1000多人突出重围、一部分被俘外,数千人壮烈牺牲,副军长项英被杀害,军长叶挺被扣留。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 周恩来为“皖南事变”题词 蒋介石一直非常欣赏叶挺的军事才干,总想拉拢叶挺为其所用。此次叶挺落入他的手中,便想再次借此机会来收服叶挺。 安徽、江西都是三战区辖区,正副长官顾祝同和上官云相都因“剿共”有力,深得老蒋的青睐。而他二人与叶挺又同为保定军校六期学生,因此蒋介石命他们以抱泽之情说服叶挺。 叶挺一行10人被押到宁国,上官云相设宴洗尘。席上,上官提出只要叶挺发表声明,诬指新四军首先袭击友军,就可让他当副总司令。 面对袭击新四军的刽子手,叶挺强压心中怒火,一言不发,拂袖而去。上官碰了一鼻子灰,1月17日又被解送江西上饶三战区长官部,单独囚于李村监狱。 蒋介石又多次派顾祝同、罗卓英、黄百韬等人,相继以老同学、老同事名义轮流做东,做叶挺“工作”。 这次他们利用叶挺与项英的矛盾,诱导叶挺污蔑项英违抗军令,黄伯韬说声明可以代写,叶挺签字就行,顾祝同甚至表态,甘愿让贤给他当三战区长官助手。 面对如此下流之辈,叶挺拍案而起:
开初,叶挺出于礼貌,与这些人周旋,后干脆闭门不出,在斗室内著书写作。 叶挺囚室 在囚室,他回顾一生,写下了三千余字的绝命书《囚语》明志,还用毛笔在墙上写下了许多名言:“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正气压邪气,不变应万变。坐牢三个月,胜读十年书。” 叶挺在李村囚禁了6个月,长官部对他用尽了心机,不但没有软化叶挺,倒使他从顾祝同及其幕僚的各式各样的表演中更加看清楚了国民党虚伪腐败的本质。两相对比,也更加深了他对共产党的认识。 顾祝同无计可施,国民党当局决定将他转囚他处。 叶挺深知老蒋为人,得不到的就一定要毁掉。临行前,他写下了遗嘱:“此去生死未卜,如有万一,妻子儿女希望朋友们照拂。叶挺”,分别交给了一同关押的新四军敌工部长林植夫等三人,最后林植夫完成了重托。 可见,此时他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1941年7月,叶挺被押往桂林,名为由李济深和张发奎看管,实则落入军统之手,秘密囚禁于桂林城郊七星岩附近的一个山洞。 岩洞内黑暗潮湿,叶挺便用几根短竹和铁盒做了盏小油灯,用来读书看报。 1942年1月3日,蒋介石下令将叶挺解往重庆,他亲自劝降。 重庆,战时陪都。在他的记忆中,有几分酸涩,也有几分欢欣。 那还是他任新四军军长时,蒋介石每月只给新四军军饷7万元。 为了这支抗日队伍,叶挺一面动员妻子变卖岳父资产,为部队购置军械,一面动员参军的泰国华侨陈子谷远去曼谷,为部队募捐,但仍难以为继,只好去重庆面见蒋介石交涉。 然而,蒋介石只给了一句意味深长地话:“你要是本党同志,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只想一心抗日救国的叶挺,随后又跑了很多衙门,才谈妥将全军每月经费增加到13.2万元。 由此,他进一步看清了老蒋的真面目 但重庆也有他值得回忆的事,他在这里见到了周恩来,周恩来的关怀,使他倍受感动。 事情还得追溯到一年前,那时他已被秘密关押。 飞机到达之前,沈维翰早通知特务团团长杨清植,在沈醉也赶赴机场“照料”。 叶挺下了飞机,机场戒严,军统局司法处处长杨清植和总务处长沈醉带便衣人员迎上去,他们害怕有人劫狱,强行逼迫叶挺上了一乘轿子,轿门和帘子被严密遮盖。 轿中,他思考着,如何才能打破敌特封锁,设法与党取得联系。 情急之下,他声言急需入厕。 入厕后,取出纸笔,在一张纸上飞快写下:“翰生弟:我已被押解来渝,任光在我身边阵亡。希夷。” 而在另一张上写到:“请拾到此信的朋友,买一信封,邮寄本市中国电影制片厂阳翰笙先生收,感激不尽。所附五元钞票,权作酬谢。” 随后,他将纸条连同五元钱,用砖头压好,转身出门。 此信后来竟真的送到阳翰笙手中,他立即拿着这封信去找周恩来。 周恩来立刻去找蒋介石交涉营救,这让也挺感到温暖。 此时老蒋征服叶挺之心仍犹未死,又令曾帮他“引掖贤才”的老手陈诚,以老同学、袍泽的关系去做叶挺的工作。 陈诚当时是湖北省政府主席,国民党第六战区司令官。与叶挺都是保定军官学校毕业,之后又同在粤军第一师任职,私交一向很好。因此他认为满有把握把叶挺转化过来。 自从被囚禁以来,为抗议国民党的无理关押,叶挺一直拒绝理发,到重庆时,已须长数寸,发若秋草。 听说陈诚将要探望,戴笠指示沈醉,立刻带上新衣和理发师前去。叶挺只坚持一条,不获无条件释放,决不整容。 不日,陈诚来到狱中,想请他担任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 叶挺明确表示:除恢复新四军,继续由他担任军长,其他职务概不考虑。他还真挚地对陈诚说:
陈诚也无功而返,蒋介石不得不亲自出马。 1942年5月12日,由三战区副司令长官兼参谋长的郭忏作陪,蒋介石亲自劝降,这件事的过程,叶挺事后亲笔追记了一个“笔录”。 这份保存在重庆红岩革命历史博物馆的“馆藏A类档案A-251”编号的“笔录”真迹,还原了当年鲜为人知的历史一幕。笔录是这样记载的:
事后,叶正大设法通过组织多方查寻,终于在中央档案馆浩繁的文件资料中查出来了这份笔录,并将其复印,视为传家宝珍藏起来。 眼见不能征服叶挺,蒋介石撕下了温情的面纱,下令取消对叶的“优待”,移禁白公馆看守所。 不久,叶挺又被转往蒋家院子秘密囚室。 蒋家院子位于白公馆东南角,云遮雾障、隐秘幽深,院旁静立一棵参天银杏。除孀居的蒋老太婆和几个孩子外,别无闲人。为保密起见,对外称“将官休养所”。 叶挺被关在这里,由军统技击班副主任李克炼带领12名便衣、8名武装看守、警戒,叶挺戏称他们是“二十四大金刚,二十四个饭桶”。 叶挺夫人李秀文,一直不知丈夫的下落。 1942年10月,她终于通过李济深的关系,打听到丈夫被关押在重庆。 她拿着李济深的亲笔信找到戴笠,要求探视叶挺。经过半个多月奔波,戴笠才派人将李秀文母女接到歌乐山下五灵观招待所,与从山上囚室下来的叶挺相见。 当见到长发长须的丈夫时,李已泣不成声,叶将军见到母女二人,也悲喜交加。 蒋介石原以为李秀文会劝说丈夫妥协,其实通过几次探视,她带来了周恩来、叶剑英等同志以及各界进步人士的问候和敬意,这使叶挺非常激动。 他知道虽然他在坐牢,但他不是孤立的,全国人民的心都和他在一起,特别是当夫人告诉他党中央一直在设法营救他时,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回到蒋家院子,他捺按不住激动的心情,要来纸笔,独自关进房间,任思绪信马由缰。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北伐战争的硝烟,八一南昌起义、广州起义的鲜血,江南抗日战场的烽火,上饶的软禁、桂林的幽囚,延安时毛泽东热情洋溢的欢迎;想到了中国共产党在他身处逆境时时刻关心着他的安危。 是党,给了自己力量和勇气,离开了党,犹如断线的风筝,随风飘舞。党的关怀,使他坚定了把牢底坐穿的决心。 他热血沸腾起来,挥笔写下:
《囚歌》 这是被囚禁在集中营里的革命者人格、尊严、价值的写照。 《囚歌》写成后,由叶夫人带出及时交给郭沫若,这首被郭誉为“用生命和血写成的真正的诗”,开始在社会上广泛传诵。 渣滓洞监狱难友胡作霖将他谱成曲,成为渣滓洞的“洞歌”。 由于蒋介石闻报李秀文常与中共代表团成员联系,害怕劫狱,于是又找到陈诚,让他把叶挺带到湖北。 陈诚以“修养”的名义劝他到湖北,叶挺也考虑到目前蒋介石不可能放他,关在重庆,戴笠一伙箍得铁桶一般,根本无法再与党取得联系。与其如此,还不如换个地方试试。 于是便答应了陈诚,但同时,他要求陈必须答应他两个条件:
这样,叶挺于1942年12月中旬被秘密押往恩施,同去的有夫人李秀文和女儿杨眉。 周恩来、郭沫若提前到码头为他们送行。 叶挺在恩施,先是被关在“民享社东门招待所”,后又迁往西郊朱家河岸边的一所农舍。 囚居恩施期间,国民党反动派软硬兼施。一面派特务以“勤务兵”名义进行监视;一面不断指示达官要人,前来游说劝降。 陈诚为了“软化”叶挺,曾亲以“老同学”之名,派人馈送奇缺之物,叶挺皆拒之不受。 陈诚见他“敬酒不吃”,便又从生活上折磨叶挺,日给两餐,且为发霉之包谷与糙米。 郊区杂草丛生,蚊虫成阵,连破旧蚊帐也不给予,迫使叶挺只好“赤膊抗蚊疟,睁眼等天明”(叶挺同志在恩施所赋诗句)。但叶挺同志始终不为所屈,常以“宁肯饿肚子,也不吃嗟来之食”自励。 在艰苦环境中,他带领独生女开荒种地,饲养猪、兔、鸡、鸭,以己之汗水改善生活。 当年所垦之土地,至今仍为菜农所耕种,所植之茶园,现仍枝叶繁茂,欣欣向荣,被群众称之为“将军茶”。 1944年初又被押回恩施,直至一1945年8月。先后与叶挺同志同来的,有他的夫人李秀文、次子叶正明、四子叶华明和女儿叶扬眉。 叶挺一家 1945年8月,抗日战争取得胜利,胜利的欢乐,却与叶挺无缘。28日,他们一行在武装特务的押送下,又由恩施启程,押解重庆。9月14日夜宿朝天门旅馆。 第二天早晨,三个孩子按照父亲的吩咐,说是出去买油条,溜出旅馆大门,由10岁杨眉带队,穿街过巷,来到曾家岩50号周公馆。 这无疑是说,叶挺已到重庆,然而由于值班员一时疏忽,未能及时电告周恩来。 迨周下午归来,带上杨眉驱车找叶挺时,早已人去楼空。 一向以稳健著称的周恩来为此气得跺足:“假如你们及时告诉我,我去找到叶挺,我就能把叶挺救出来。” 跟随叶挺的特务,看见三个孩子一大早端着碗出去,想是购买早餐,便不在意,等至中午,仍不见其归来,知道不妙,马上强迫叶挺转移。 无奈,叶挺只好随特务而去,再度关进蒋家院子秘密囚室。 皖南事变后,国共两党谈判时断时续,在每一次谈判中,中国共产党都提出恢复叶挺自由,而国民党方面总是从中作梗,使得叶挺长期遭受不白之冤,不明之狱。 1945年8月,毛泽东到重庆谈判,在谈判桌上,周恩来同志向蒋介石明确表示,将释放叶挺等政治犯作为条件之一。 1946年1月8日政协会议召开,蒋介石虽在开幕词中许下保证人民自由、承认党派合法地位、释放政治犯等四项诺言,然而对是否释放叶挺,一直不肯表态。 3月,我党提出以释放在邯郸战役中被我军生俘的国民党十一战区司令长官马法五,作为交换条件再次要求释放叶挺,国民党被迫同意。 这时,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从中我们更能看出叶挺将军崇高的人格品质。 沈醉在他的回忆材料录中详细记录了这段此事的经过:
3月4日,叶挺获得自由。 这时他已长发挥肩,胡子齐胸。行前,他拉着沈醉的手,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用骄傲愉快的神情,抚着长发和胡须对他说:
说完,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即登车离去。 叶挺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致电中共中央,提出入党申请。 3月7日,党中央复电同意了叶挺的请求,毛泽东亲笔修改的电文写道:
4月8日,叶挺与夫人、杨眉、阿九(叶挺出生不久的第九个孩子,还未取名)、王若飞、博古(秦邦宪)、邓发等人,乘机飞由重庆往延安,途中不幸飞机失事,机上人员全部遇难于山西兴县黑茶山。 将星殒落,苍天生恨,山河同悲。 中共中央在延安为“四八”烈士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毛泽东亲笔写了“为人民而死,虽死犹荣”的题词。 毛泽东 在重庆的周恩来闻知叶挺遇难消息,悲痛欲绝,长歌当哭,他在《新华日报》上撰文,高度评价了叶挺的一生:
叶挺将军的英名和他的不朽诗篇《囚歌》将永远在人民中传诵。 人的一生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出生,一次是觉醒。叶挺历经磨难,终于再次觉醒,跳出了自我,实现了凤凰涅槃。 #头条创作挑战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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