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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回忆之三

 湖畔黄昏 2023-04-21 发布于湖北

1991年夏天,从滚滚红尘的北京,很意外地来到庐山脚下的星子,做了近三年的良民。

县城的新华书店和图书馆都很小,也许是曾经沧海,我在那儿找不到一丝惊喜。极度无聊时,我会翻一翻以前买的旧书,kill time。记得有一年秋天的晚上,单身宿舍的几个同事都去九江看灯会了,我一个人呆在宿舍,非常无聊,找出英文本《红岩》,看到天亮。不是爱学习,是彷徨、无奈!英文本《红岩》、《青春之歌》、《林海雪原》是在北京的某次书市购得,但一直未看,也许买书的时候,冥冥中有天意。

在星子的近三年时间里,与读书有关的回忆不多。

刚到星子的时候,一直想找《星子县志》看,遍觅不得,某日打麻将时,一麻友指点迷津,说厂办张主任家里有。去借,果然有,是清光绪年间编撰的。张主任见我喜欢,就把这本《星子县志》送给我了。

离开星子那年的秋天,在星子医院病房昏黄的灯光下,读完了司汤达的《红与黑》。

同年秋天,收到订阅的《十月》(也有可能是《收获》,记不清楚了),上面刊登了贾平凹的《废都》,读完,已是拂晓。

在广东的近十年时间,与读书有关的回忆也不多。

1994年初,刚到广东没多久,去广州培训,住在动物园南门附近。晚饭后,步行至天河书城,购得一套介绍岭南文化的丛书,大概是150元。

某年夏天,去广州送货、收款,去路边的小书店逛了逛,看到《张爱玲文集》,上下2卷,爱之,付款购下。旁边有位女孩也要买,老板遗憾地告诉她:没了。

1995年的冬天,去上海出差,在路边的小书店购得《文化苦旅》,回广东时途径南昌,送给了南昌的一位朋友。

1996年,秋雨绵绵的一个晚上,在西南镇老邮局边的小书店看书,发现足本《金瓶梅词话》,5卷,香港出版的,印刷、装帧皆精美,即以280元购之。

1997年,春暖花开,去长沙看后来的瑞瑞妈妈,登岳麓山访岳麓书院,经过湖南大学的校园时,瑞瑞妈妈买了一本《傲慢与偏见》,英文版本的,并题词送给了我。

驻扎西安大半年的时间,非常无聊,好在陕西图书馆离住处不远,一站路,因而常常去图书馆消磨时光。住处往西半站路,即西城门,黄昏时分,城门附近也有一些卖旧书的书摊。买过一些《千家诗》之类的旧书。

1998年初,工作中开始接触到互联网,大开眼界。在亦凡书库下载了一些仰慕已久而难见芳容的书籍,那份感觉,笔墨难以尽之。

1998年至今,10年来,在网上阅书无数,然而,回想起来,一片茫然,可记的事不多。

我还是更喜欢读纸质书籍。喜欢那种与纸质书籍耳鬓厮磨、床头枕上、晨昏相见的感觉,多年以后你不单会记得某本书的内容,你甚至还会记得它的模样、味道。

电子书籍呢,是一夜情,真实,却又虚幻,你或许会记得书的内容,但你永远也不会记得书的容颜。

纸质书籍是中餐,讲究色香味俱全,电子书籍或许是快餐,有营养,没看相。

然而,纵然纸质书籍有一千个好,这10年来,我也没看过什么纸质书籍。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

读书亦然,于我而言,我记得的大部分与书有关的事,都在青少年时期。

郁达夫诗云“人到中年两不堪,生非容易死非甘”,人到中年,疲于奔命。

也许我老了的时候,会有闲,会有一点点钱,会有心情,那时,我或许能够重温当年那份“手倦抛书午梦长”的快乐。

2008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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