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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2012年9月的军训，恍然间，至今已十年有余。那时，有人抱怨住宿条件不好，洗手间有味道，会影响身体健康；有人说压力很大，需要多休息，训练强度要减；有人说，现在孩子真的太累了，没有做家务的能力，不会打扫卫生，希望有人帮他们做好宿舍卫生，做好洗手间卫生，然后让他们安心专心念书……可是，有没有人想过，如果不去适应，不去锻炼，以后怎么办？以后交给谁去办？那时，笔者零零散散写了一点日记，拍了一些照片。当时的笔者说：“我不知道，我的军训表情是什么，也许是严肃，也许是忙乱，也许是疲惫，也许是其他。无论是怎样的表情，那都是我必须要经历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写这些文字的缘由。岁月流淌，很多经历，如果不及时记录下来，是很容易消逝的。”不知道十年后留下记忆或影像的他们，回望军训时流过的汗，吃过的苦，他们是埋怨，还是感谢？上午9点，部队官兵抵达，与同事们安顿好部队官兵，便匆匆赶到游泳池参加教工水上运动会。高一年段成绩优异，几乎包揽了游泳比赛的全部冠军，但最让人感动的，是参加甲组比赛的三位前辈，他们的热情感染了我们。中午匆匆吃完饭，与同事们一起讨论军训动员大会的相关事宜。12点半，与同事们确认军训动员大会相关设备器材等是否到位。晚上6点半，与同事们最后查看体育馆。一切就绪，松了一口气，在看台的座位上休息了一会儿。7点50分，军训的第一堂课便开始了。教官们为学生做示范，学生们热烈地鼓掌，天下起蒙蒙细雨，后来，雨越下越大，学生们只好转移到体育馆和教学区架空层训练。今天训练的主要内容是站军姿、立正胯立转向、齐步走，学生们态度还算端正，训练也比较刻苦。有几个因身体原因只能跟训的学生站在一旁，神情复杂。这天，有近10个学生身体不适，或发烧或头疼，都按照《军训应急预案》妥善处理。大约在晚上9点，同事打电话报告，有学生晕倒了。在部队教官的帮助下，迅速送至医务室，经检查并无大碍，长舒了一口气。因该同学在上周体能测试的时候也晕倒过，为保险起见，在征得领导同意后，还是通知了学生家长，请家长带学生回家观察休养一天，确认无碍后再返校继续参加军训。9点半左右，家长抵达，办完相关手续后，家长带着学生离校。晚上10点左右，与同事们商量明天的工作。晚上10点40分，回到宿舍，审查将要播发的军训新闻。今天军训明显加大了力度，学生们也格外认真，态度也比昨天端正了许多。我想，军训更重要的意义便在于锤炼意志品质、加强纪律观念。教官逐班组织学生参观教官宿舍，学习整理内务。学生们看到教官宿舍整齐摆放的物品，叠得方方正正状如豆腐块的被子，赞叹不已。教官们的嗓子喊哑了，同学们便自己组织，在操场上热烈地拉起歌来，歌声此起彼伏，内容丰富多彩。晚上，仅有2位同学报告身体不适，请班主任到他们去医务室诊治后，均无大碍。进入军训的第四天，教官们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但他们仍有顾虑。毕竟这些孩子，娇生惯养的多。教官们训练这帮学生军，肯定要绞尽脑汁的。既要达到军训的目的，又要兼顾学生的身体。拉歌的时候，学生们格外卖力，他们喊破了嗓子，他们努力想获得的，只不过是教官的一句肯定和鼓励。一名女生低着头，神情有点落寞，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她的同伴们正笔挺地站在她的前面。我认识这女生，昨天的训练非常认真，表现很优秀。我想，她确实有些疲惫，但也确实不能坚持。也许，她有些懊恼；也许，她有些失落。但我想，她会懂得，有时候，适当的妥协，适当的示弱，是为了更好的坚持。其实，她坐着，何尝不是一种训练？何况，她是这样认真地坐着！坐着的还有另外两位女生，她们坐在队伍的后面，她们的前面是同样站得笔直的同伴，她们在低声地说笑着，其中一位捧着一本书。她们轻松的样子和站在她们前面的同伴们的肃穆的表情对比鲜明。截至晚上10点半，有一位同学发高烧、两位同学晕倒，一位同学因身体原因由家长接回家。我们和教官们都很担心，在烈日下，同学们是否能坚持？今日训练伊始，便再三与教官交待，现在的学生锻炼普遍不够，体质普遍偏弱，所以，军训多侧重于加强纪律观念，军训的强度要符合学生的实际情况，如果学生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让他们休息。一位男生的表情震撼了我，汗水弥漫了他的脸颊，他的脖子，但他的眼神始终是那样的坚毅，他的身姿始终是那样的挺拔。脸颊上，正在流淌的汗滴；脖子上，四道清晰的痕迹。头发湿透了，帽子边沿都湿了，黑色的衣服，全是汗水。跟来自意大利的交换生Greta说：我想拍摄军训的表情。她问：任何表情都可以吗？我说当然可以。于是她便露出这样开心的表情。Greta训练很认真、很刻苦，据她的班主任说，她不希望得到特殊的照顾。现在，她也能听懂教官的指令，准确地向左向右看齐，还学会了正步走。来自美国的Sam似乎要拘谨一些，他的年纪要小一些。我也对他说，要拍摄他的军训表情，他说不要不要，但后来还是让我拍了一张正儿八经的照片。他们的同班同学围拢过来，叽叽喳喳地谈着军训，露出各种表情。休息间隙，学生们把帽子摆放在地上，每一顶帽子都代表着一种表情。不知道军训结束后，孩子们是否还会记得，在他们刚走进一中时，这浸透汗水的七天时光。晚上，我把照片复制到U盘，递给Greta，我用很别蹩脚的英语说：“This is today’s photos ,please copy in your computer.”我胆战心惊地说完，我也不知道是否说对了，但是她懂了。我不知道，我的军训表情是什么，也许是严肃，也许是忙乱，也许是疲惫，也许是其他。无论是怎样的表情，那都是我必须要经历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写这些文字的缘由。岁月流淌，很多经历，如果不及时记录下来，是很容易消逝的。同事杨老师给我留言：当孩子们没有被记录时，并不知道自己的童年与青春是怎样的；当我们没有为人父母与师长时，也很少会去反省自己的成长……多年之后，孩子们会很感激你留下了这样的记录。我对军训最深的印象是在大学里……七月的夜晚，蚊虫与高温双重搅扰下终于昏昏欲睡时，突然一声哨响，被要求扎上背包，出去拉练——虽然只是绕着普陀区跑了一圈，但当时的感觉却是绕这全上海跑了个马拉松。我的长跑素质好，于是要不停地帮忙拉扯室友……最终大家收获了满背的痱子、酸疼得接近麻木的双脚和微薄的骄傲——至那时起，被看做痛苦的每天清晨的环校跑，变成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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