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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秘

 竹根岭一号 2023-05-01 发布于江西

同样是脾虚,有的便秘,有的腹泄,有的大便正常,为什么?

脾虚便秘的,是胃气不足,降之不及;脾虚腹泄的,是胃气有余,降之太过;脾虚大便正常的,除其它脏腑相关以外,皆为脾胃不及,但脾胃之气的升降是平衡的。

水谷之物,都是从我们口腔进入,肛门出去,如在中间胃肠中运行得越快,就会腹泄。反之越慢,就会便秘,如停留不运,就会形成几天以上才解大便的严重便秘。这就是说,从机理上讲,腹泄是否,完全取决于水谷在胃肠中的运行速度。物体的运动位移,都是需要能量的,那么,腹泄的能量,是从那里来的?便秘的能量,又到那里去了?

食物从上进下出,为降出。食物通过肠胃的“九道一百弯”而出,是要很强的降下之力的,如降力太过就腹泄,不及就便秘,合适就正常,这是基本定义。

中医说“脾是运化水谷的”,其实,这不完全正确,只能说脾是消化的,……人的肠胃经过几百万年的进化,才有了“九道一百弯和很多绉褶,它们是干什么的?这主要让食物往下有阻力,增长它的运行路径,延长食物外出的时间。那么它的意义是什么呢?就是不许食物原样通出,要等身体吸干化尽它!所以,从这一机理意义上来讲,有的人天生的肠短弯曲少,而有的人天生的肠长弯曲多,这样的便秘与腹泄,并与脾胃无关,也与其它脏腑无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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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中医上,讲:肝为心之母、心为脾之母、脾为肺之母、肺为肾之母、肾为肝之母。

相表里:

按阴阳:表为阳,里为阴。

按内外:表为外,里为内。

按脏腑:脏为表,腑为里。

心与小肠相表里、肝与胆相表里、脾与胃相表里、肺与大肠相表里、肾与膀胱相表里、心包与三焦相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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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与肠,由“心、脾、肺”所表里相主,脾在“心、肺”的中间,是心之子、肺之母,承上关下,“心、脾、肺”,“母、子、孙”的关系。脾又与胃相表里,胃主降。如果这三脏,提供给胃肠的元气太过,使胃肠的运动速度太快,就会形成腹泄。太慢,或任何一脏功能不正常,或脏腑之间不平衡,都会形成大便不正常,或泄、或秘。但不易或根本就看不到“肺、心、脾”明症在外,有什么病。一般而言,便秘或腹泄,都无任何肠胃的不适,这可能就要考虑是机理性的关系了。

脾是心之子,肺之母,救心长肺,大长“肠、胃”之器气,肠越长,则大便越秘,所以,脾不主腹泄,只主便秘。再则,脾胃相表里,两者的机能相反,脾升胃降。胃降水谷通下,脾升水谷固涩不通。因此,脾是完全升固水谷的。脾为何要升固水谷?主要是供自己消化吸收。消化,是要让水谷在肠胃中,一点也不存在的完全消化吸收得干干净净,决不允许它有一小点从肛门而出。

胃的机理,是纳进水谷和运下水谷,脾要固化水谷消化干净的吸收。如果通降太过了,脾怎样吸收?如果象流星一样从肠胃流失而过,脾能消化吸收吗?所以,这就成了食进便出,形成了腹泄。胃是吸纳水谷降下的,所以胃是责任之大主,胃是大降水谷之主体。如胃自身都不降,自己都不把自己纳进的排出,那么胃就不能受纳水谷。

于此,脾胃的表里升降的共同机能,是完成水谷的进出与消化吸收的主体之本。矛盾对主的平衡统一,才是为常。因此,脾胃的升降,各自的机能产生不协调、不平衡,必会出现“便泄、便秘”的现象。如脾升太过,胃降不及,必便秘,若不便秘,那是肝肾之气过旺,肝疏太过,肾关过开。如脾升不及,胃降太过,必为腹泄,若不腹泄,那是肝肾疏泄不及,是肺收敛太过或相及。若脾虚,胃降太过,肝肾又疏泄太过,肺无所控,那就必成腹泄了。若肝脾虚,胃降不及,或肺收敛太过,肾库关闭,形成肺肾实,必然会食少,腹部痞满而实,就会形成非常严重的脾虚便秘了。

婴幼儿之所以会腹泄,每天便多,是因为其生理机能,还不成熟的原因,脾常不足,胃气太过,胃降大于脾升,加之肝肾过旺而有余,肺气不足,所以,婴幼儿出现腹泄,每天便多的生理特点,这主要是胃过降的结果。随着婴幼儿的长大,生理机能的慢慢成熟,肝气会转弱,脾气增长,胃降之力减弱,就变向大便正常或变秘了。

虽然,肝主疏泄,通降大便,也是任脉所主,但是与胃来说,不是起主导作用的,胃是主降主受纳的。所以,大便泄与大便秘,完全取决于胃气的盛衰与脾的表里升降的平衡。脾胃表里出现严重太过或不及,就会出现便秘,或便泄。脾胃的升降平衡了,大便自然也就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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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讲,脾胃湿热,也会引起便秘:

如:脾胃“湿重热轻”,会出现便溏、大便次数增多;如:脾胃“热重湿少”,会出现便秘,多天不排大便,在排大便时,大便粘滞、干结,很难排出来,有的还会有肛门下坠感,这些症状,都是脾胃湿热的表现,针对脾胃湿热,如“湿重于热”的,可用“三仁汤”来治疗。如“热重于湿”的,可用:泻黄散(又名:泻脾散),来治疗。

三仁汤:杏仁五钱、飞滑石六钱、白通草二钱、白蔻仁二钱、竹叶二钱、厚朴二钱、生薏仁六钱、半夏五钱。

泻黄散:藿香叶七钱、山栀子仁一钱、石膏五钱、甘草三钱、防风(去芦,切焙)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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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种用见便秘的类型,及中成药:

大肠传导功能失常,是便秘的根本原因,而造成大肠传导失常,有因饮食不节,燥热内结;有因气机壅滞,阴寒内生;也有津液耗伤,肠道失润。“通”,是治疗便秘的大法,查其原因,如:实则泻之,虚则补之,不可一味的攻下。

1、“热结便秘”的症状,及常用中成药:

热结肠道灼伤津液,大肠失濡润,则大便干结,热结于肠道,则腹部胀满,大便干结则腹部硬按之痛,热上熏于口,则口干、口臭。此类便秘,以大便干结,腹胀满,按之痛,口干、口臭,为主症,治以:清热、润肠、通便。

当归龙荟丸:

功效:泻火通便,用于:肝胆火旺,胃肠传导受阻所致的便秘。以大便秘结,小便短赤,面红目赤,口干口渴,口苦胁痛,烦躁易怒,为主症。

清宁丸:

功效:清热泻火,通便,用于:饮食积滞,大肠实热导致的便秘。以大便干结,小便短赤,口干唇焦,口臭、嗳气(俗称:打饱嗝),腹胀,食欲不振,为主症。

2、“肠道津亏的症状,及常用中成药:

津液亏虚,肠道失去濡润,大便干结难解,以大便干燥难解,口干口渴,心情烦躁,为主症,治以:润肠、通便。

麻仁丸:

功效:润肠通便。用于:胃肠燥热,津液不足所致便秘。以大便干结,小便短赤,口干口渴,口臭、腹胀,为主症。

麻仁润肠丸:

功效:润肠通便。用于:肠道燥热,阴液不足所致的便秘。以胸腹胀满,大便干燥,口干口渴,口臭,为主症。

麻仁滋脾丸:

功效:润肠通便,健胃消食。用于:饮食积滞,肠道积热,津亏便秘。以大便不通,胸腹胀满,饮食无味,烦躁不宁,为主症。

通便灵颗粒:

功效:泻热导滞,润肠通便。用于:阴血不足,热结肠燥便秘。以大便秘结,口干唇燥,或久病卧床,或年老体衰,或一过性腹胀便秘,老年性习惯便秘,为主症。

3、“气滞便秘的症状,及常用中成药:

情志不调,忧愁思虑,七情不和,气机郁滞于肠道,引起便秘,以腹部胀满,嗳气,心情抑郁烦躁,大便不通为主症,治以:理气、疏导、通便。

木香槟榔丸:

功效:行气导滞,泻热通便。用于:积滞内停,气机壅滞所致的便秘。以脘腹胀满、疼痛、拒按,恶食,嗳腐吞酸,大便秘结,为主症。

六磨饮子:

功效:理气导滞,润肠通便。用于:气机壅滞,升降失调,腑气不通所致的便秘。以腹部胀满,嗳气频频,口臭,为主症。

便秘,既是疾病,又是一种症状,治疗,以“通”为常,但不忘“清热、顺气、益气、养血、温阳、生津、滋阴”之法。以上所列,为常用的几种中成药,中成药虽剂型方便,但成分固定,不能随证加减,所以囊括范围较窄,使用时,需辨别“寒、热,虚、实”,正确使用。尽量在中医师的指导下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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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逆散,治疗便秘探析:

四逆散,出自《伤寒论~辨少阴病脉证并治》318条:“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古今学者大都认为,四逆散,列于《伤寒论》少阴病篇,并冠以“少阴病”,但不是用来治疗真正的少阴阳虚证,而是治疗“阳气内郁、不能外达”所致的“气机郁滞证”。之所以将它列在少阴病篇,应是张仲景告诫后人,少阴阳虚可以出现“四逆、咳、腹中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或下利清谷”等症。阳气内郁,也可见“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前者治疗,当以:四逆(汤)辈,后者只可用:四逆散。

少阴阳虚者,虽可出现上述几个或然证,必见“脉微细,但欲寐,恶寒蜷卧”等证。

四逆散证,之“四逆”,仅是指手足不温,没有“脉微细,但欲寐,恶寒蜷卧”等证。临床多见其脉弦有力或弦缓,甚至舌质红或偏红,身现燥热之证,与阳气不足的虚寒证,有本质的区别,但又有疑似之处,故张仲景于此处,特设鉴别,以示辨证论治。

1、关于“四逆散”功用:

四逆散,由“柴胡、枳实、芍药、甘草”四味药组成。

《神农本草经》谓:柴胡,气味苦平无毒,主心腹胃肠中结气、饮食积聚、寒热邪气,推陈致新。

《药品化义》说:枳实,专泄胃实,开导坚结……疗脐腹间实满,消痰癖,祛停水,逐宿食,破结胸,通便闭,非此不能也。

《神农本草经》载:芍药,气味苦平无毒,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别录》曰:芍药,有“利膀胱、大小肠”之功。

《神农本草经》谓:甘草,气味甘平无毒,主五脏六腑寒热邪气。

《中药大辞典》记载:甘草,和中缓急,润肺,解毒,调和诸药。

四逆散,用药可分为5组:

一是“柴胡、芍药”相配,为肝胆药。一是“枳实、甘草”,同用为脾胃药,此二组能“疏肝理气、调和脾胃”。

一是“芍药、甘草”相伍,可以除血痹、缓挛痛,有缓急止痛之功。

一是“枳实、芍药”相配,一气一血,有行气和血之能。

一是“柴胡、枳实”,一升一降,升清降浊、推陈致新。

纵观此方,其主要功用,是:畅达气机、疏肝理气、调和脾胃。其作用的部位,是“肝、胆、脾、胃、大肠”。

2、关于便秘:

便秘,是指粪便在肠内滞留过久,排便时间延长,粪便坚硬,排便艰难,或便质不硬,虽有便意,但排便艰涩不畅的一种病证。

从生理上讲,大便的形成与排泄主要是大肠功能,如《素问~灵兰秘典论》曰:“大肠者,传导之官,变化出焉”。但与五脏的关系也十分密切。

《素问~五脏别论》曰:魄门,也为五脏使,水谷不得久藏。即“大肠的传导、脾胃的腐熟运化、肝胆的疏泄、肾阳的温煦、肺气的肃降”,这五个功能都正常,是正常排便所必备的条件。

从病理上看,上述脏腑功能的失调,都可导致便秘的发生,但其主要病位仍在大肠,病机主要是大肠传导功能失常。可以说,“便秘不离大肠,而又非独大肠也”!

便秘的临床表现,以“秘”为特征。“秘者,闭也,不通也”。故有的医著称其为“便闭”或“大便不通”。临床治疗着重在“通”字。《内经》有“六腑以通为用”的明训。但通之法,各有不同:“调气以和血,调血以和气,通也;下逆者使之上行,中结者使之旁达,也通也;虚者助之使通,寒者温之使通,无非通之之法也。若必以下泄为通,则妄矣”!此为《医学真传》心腹痛的治法,笔者认为将其用来作为治便秘之法,也甚为合拍。对专用“大黄、番泻叶”治疗便秘者,应为之训!

四逆散,在《伤寒论》中,虽明文治疗“泄利下重”,并未提到治疗便秘,但我们认为“便秘”与“泄利下重”,同为胃肠之病,所涉及的脏腑都相同,病机上,都是因“升降失调,气机不畅,传导失司”,故异病可以同治。治疗的目标,就是要恢复胃肠顺降之职,四逆散,恰能担当此任。正如:唐宗海,所说:“大肠之所以能传送者,全赖于气”、“四逆散,乃疏平肝气,和降胃气之通剂,借用处尤多”。

笔者由此认为,四逆散,可作为治疗便秘的基础方,随证加减。

若属气滞为主者,可加入:桔梗、杏仁,借肺气宣降之功,助行大肠之滞。

若属热结者,可合用:承气汤,以清热和胃,下行开结,并可消除,或缓解“承气汤”通便前的腹痛之苦。

若属气虚者,可合用:黄芪汤,达到补而不滞,升降得宜。

若属血虚者,可合用:润肠丸,则补而不腻,气血调和。

即便是阳虚便秘,也可与“济川煎”同用,因为“四逆散”四药合用,近乎平性,有良好的行气推动之功,即现代西医学所说的促进胃肠蠕动的作用。

3、典型病例:

案例1:患者,女,16岁,2002年11月30日,初诊。患者于4年前,逐渐出现便秘,数日乃至1周以上,行便1次,大便呈羊屎状,常靠泻药通便。近5天未解大便,伴腹胀,矢气少,无口干,平素不喜油荤,月经量多,经期长,舌淡红,苔薄白,脉平。遂予“四逆散”合“小承气汤”治疗。

处方:柴胡、枳壳、白芍、炙甘草5克、厚朴、生大黄(后下)6克、桔梗、杏仁,各10克、火麻仁15克。每日1剂,水煎服,并嘱其若服药后,如大便通畅,则去:大黄。

5天后复诊,自述服药初起稍觉腹痛,继而先排硬便,后排软便,腹胀逐渐消失。此后大便,每日一行,质地基本正常,纳食、夜寐尚可,小便正常。舌脉同前。

遂守方,加:虎杖15克、去:大黄,继进5剂后,大便通畅。后未再反复。嘱必要时,可隔日,服药1剂,以巩固疗效。

案例2:患者,女,91岁,2005年11月10日,就诊。诉大便秘结,反复发作10余年。

患者多年大便秘结不畅,少则4~5天,多则10天一解。如不用药,努挣多时,即使汗出肢麻,也难以尽意。常用“开塞露”或大黄、番泻叶之类,时有效、时无效,且常伴腹痛。

现证:大便秘结不畅,2天前已用过泻药,便质不坚,时有腹胀,矢气不多,饮食尚可,口渴少饮,睡眠一般,小便偏多,舌正红,苔薄微黄,脉细略弦。

辨证为:肝胃(肠)气滞。予以:四逆散,加味。

柴胡6克、枳壳6克、白芍10克、炙甘草5克、杏仁10克、桔梗10克、虎杖10克。7剂,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

7天后,因天气原因,不便复诊,遣家属来告,服药期间,大便通畅,每日1次,无腹胀痛,饮食、睡眠尚可。嘱再予原方10剂,每2日1剂,水煎,分2次服。

2006年3月2日,家属告之,服药期间,大便每日1次,停药后大便1~2天一次,无明显不适。

按:上述2例便秘,均用“四逆散”疏通气机,加入“桔梗、杏仁”,以宣肺通便,乃肺与大肠相表里,肺气不宣则腑气不降。方中“虎杖”有缓下之功。

案例1,因大便坚硬如羊屎,5天未解,伴腹胀,矢气少,当为胃肠气滞、燥屎内结,故合用“小承气汤”之意。

案例2,年龄很大,便质不硬,所以不能用峻下之品,以免损伤正气。

本文摘选自《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2007年6月,第14卷,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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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增液承气汤、半流丸、引火汤”,治便秘案例。

1、便秘案例:

王翁近六旬,于月余前偶感风寒,遂恶寒发热,四肢酸楚,咳状微喘,鼻流清涕,服“去痛片”后,微汗出,诸症悉除,唯轻咳不已,旋即大便燥结。曾服“白蜜”及“润汤片”之类,虽便秘稍有改善,但嗣后又复如故。观其面微红,苔黄,脉沉数。余认为此乃燥热内结,伤津耗液,气滞不通,糟粕不行所致,法当:养阴增液,泄热通便,拟用:增液承气汤,以增水行舟。然在处方之时,念其年事已高,恐不胜攻伐,不敢逮用:芒硝、大黄,仅仿其意,而加以变通。

其方为:麦冬20克、玄参25克、生地黄20克、郁李仁15克、火麻仁20克、当归15克、甘草3克。

余自认为,此方极为稳妥,祛邪而不伤正,通便而不伤津,实为万全之策,可药到病除。然患者服药3剂,竟杳如黄鹤,六日不至。至八日,天刚破晓,王翁气喘吁吁而至,自言服上药后,排便1次,但仍干硬,其后则大便燥结益甚,今已三日未行。昨晚猝胸闷心烦,咳嗽甚剧,气喘频作,痰稠黏咯出不爽,致夜不能寐,口干微渴。诊其脉沉略数,重按有力。真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证为邪热蕴肺,肺失宣降所致。治以:清肺降逆,止咳平喘。

处方:生石膏30克、炙麻黄9克、炒杏仁9克、黄芩10克、地骨皮10克、桑白皮10克、大贝母10克、瓜蒌12克、紫苏子9克、沉香6克、甘草6克。3剂。

3日后复诊,言其进药1剂,咳喘已衰其大半,解便1次,其便稍软;进药3剂,咳喘悉除,大便也能畅而不燥。查其苔黄,脉仍带数象,知其余热未清。效不更方,再进前方两剂,以巩固疗效。(《北方医话》)《常见病抓主症与辨方证》论:外感风寒,郁其胃热而肠燥,所以阴虚而便坚。肠为阳腑,以燥主令,而外感胃热,则燥盛而阴虚,所以,麦冬、玄参、麻仁、杏仁,清热而润燥也。生地,清胃肠之热燥也。此便秘者,外感内热,腑阳亢盛,内热伤阴而燥结也。

2、祝味菊,治便秘医案:

治疗便秘,如用:泻剂,如“大黄、番泻叶”之属,或用:润剂,如“麻仁丸、润肠丸”之类。惟老年阳虚便秘,用此则不能取效,《宋和剂局方》中之“半硫丸”,有除积冷,温肾逐寒,通阳泄浊之功,治风秘、冷秘与老年习惯性便秘,应手辄效,但用者甚少。陈某,年已七十余,饮食起居正常,惟大便经常结燥不通,3~5日1次,或1周1次,用通泻润便之药初尚有效,以后毫无效用,终日为便秘所苦恼。经友人介绍请祝师诊治。按其脉沉缓,察舌苔淡白,诊为冷秘之疾,如用攻泻滋润之品以治之,实南辕而北辙,诛伐无过。

处方:半硫丸50克,每日9克。服3天,大便通畅。以后便秘时,即日服9克,从此宿疾得愈。祝师治老年习惯性便秘极多,大都用此法而获愈。《近代名医医话精华》、《三家医案》论:本案便秘,典型的湿寒。脾肾湿寒,胃之阳腑,不化肠燥,则大便秘结不下也。用:半硫丸,也要以从肾阳虚理解,肾司二便,阳虚不开,阴盛则阖,所以大便秘结。

附:老年便秘方:黄芪10克、火麻仁13克、瓜蒌仁13克、桃仁13克、当归10克、枳实9克、芒硝6克。

功效:润肠通便。主治:老年人习惯性便秘。摘《沈宝藩临床经验辑要》。

3、张存悌,治便秘医案:

患者,吴某,女,36岁。便秘,其便干如羊屎,左少腹反复疼痛7年,其疼痛每于晨3点左右发作,少腹疼痛而发胀,肛门灼热疼痛,伴有面部发热,反复发作,甚者每日均发。肠鸣,乏力,形瘦,面色青黑。尿清,纳可,晨起口苦,有时渴饮无度。舌淡润,右寸浮,尺沉,左手反关脉。宿有混合痔。患者本以便秘求治,诊为肾阴不足,龙火上燔,以“引火汤”为治。

熟地黄60克、天冬、麦冬,各30克、巴戟天30克、五味子10克、茯苓15克、肉桂10克、牡蛎50克、紫菀30克。

3剂后,少腹疼痛显减,大便已经不再干秘,5剂后,诸症消失,再服3剂,迄未发作。

按:本案舌脉似显阳虚之象,但少腹疼痛,每于凌晨发作,伴有面部发热,此系阴虚逢于阳气升发之际,两热重合,故而症发;同时综合便干、渴饮之象,判为阴虚,中医“火神派”并非宗阳虚者,则凡病皆阳虚也。此中奥理,必博涉识病,屡用达药才得领悟。引火汤,为李可先生常用,可参照《火神派医案全解》其相关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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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四逆散,治便秘案例:

1、便秘~~陈瑞春医案:

王某,女,26岁,学生,2001年8月19日,初诊。

患者,习惯性便秘七年之久,毫无便意,有时服用:牛黄上清丸,能泻一二次,但腹痛不舒,停药后依然如故。就诊时诉:便秘已一星期,毫无便意,食纳照常,食量不大,小便清长。其他无异常。舌淡薄红润,脉缓沉取有力。处方:四逆散,加味。

柴胡10克、白芍15克、枳壳10克、桔梗10克、杏仁10克、虎杖15克、炙甘草5克。每日1剂,煎2次,温服,嘱服4剂。

二诊:服上药后,每日早上大便一次,量不多,也无异臭,脉舌如前。守原方再进7剂。并嘱其以后,可以继续、隔断服用上方,保持每日定时排便。能够恢复正常。

按:四逆散,加:杏仁、桔梗、虎杖,治疗习惯性便秘,临床屡效。本案无实热证,腹无所苦,且以往用“牛黄上清丸”后,腹痛不舒,故而否定其积热便秘。从疏肝理气着手,肝气能疏泄,脾胃则能运转。加:杏仁、桔梗,为开提肺气,取肺与大肠相表里之意。如此肝脾调达,肺气畅利,稍加:“虎杖、枳壳”之类,行气通便,不用“硝、黄”等“峻下之药”强攻,全方轻可去实,故而治慢性便秘,屡获良效。《伤寒实践论》。

2、老年性便秘~~陈瑞春医案:

白某,男,78岁,离休干部。1995年10月20日,初诊。病者经常便秘,大便隔3~5日一次,有时需用:缓泻剂,如“果导、麻仁丸”等。所排大便初硬后软,并不是燥结如羊屎,腹胀气滞。食后腹胀,能食不敢多食。小便清长,睡眠正常,脉缓稍弦,舌质淡红,苔薄润。处方:四逆散,加味。

柴胡10克、白芍10克、枳壳10克、炙甘草5克、青皮10克、虎杖15克、火麻仁15克。嘱服3剂,每日1剂,水煎服。

二诊:10月25日。服上方3剂后,腹胀消失,食纳量增加,排便轻松,每日1次,大便成形偏软,脉缓有力,舌淡润。守方,加:白术6克。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嘱:多食长纤维及粗粮。

追访,近期大便正常,每日一次,无须用泻药,也无“腹胀、气滞”等现象,食纳正常。

按:老年性便秘,病因多责之于津液不足,或气虚无力等。治多滋阴养血,润燥通便,或补益肺脾,行气通便。本案以四逆散,加味,从疏肝理气入手求治,疗效甚捷。笔者以为脾胃消化,有赖于肝气疏泄,肝气舒展,脾能运化,腑气自然得通。所以,治疗老年性便秘,如无“津不足、气不虚”之见症,从疏肝理气着眼,既符合脏腑生理之常,又可谓治疗之常中有变,此也为因人而异,辨证精当的体现。《伤寒实践论》。

3、便秘~~黎崇裕医案:

芳姑娘,31岁,身高160公分,体重48公斤。诉生育后,便秘已一两年,大便几天一次,每次大便,像石头状,又黑、又硬,且量少,解得非常痛苦,有外痔,小便正常。舌红苔白稍腻,六脉弦而有力,四肢凉,腹软。说之前在别处医时,用大量泻下药也无效,现在便秘严重时,依靠“开塞露”。但昨天用了两瓶“开塞露”也无效,现在腹胀腹痛得厉害。我说我给你开中药试试。

给予处方:四逆散,加:厚朴汤:柴胡20克、枳实20克、白芍20克、炙甘草10克、厚朴20克、赤芍20克。6剂。药后大便得解,之后每天都有大便,初硬,后逐渐变软,至复诊时,大便已经成形,量可。

现症:舌红苔薄白,六脉缓,左寸脉旺。芳姑娘补充说之前长期睡眠不佳,前药后大便变通畅,易饥饿。守方:柴胡20克、枳实20克、白芍20克、炙甘草20克、厚朴20克。6剂。

此方乃是我在经方培训班的时候,从黄师处学来的,当时陈广东老师说,这个方子主要用于长期便秘,大便量少,如羊屎状,效果很好。结合唐师治疗虚人便秘,喜用:芍药甘草汤,其中“赤芍、白芍”同用,所以,加:赤芍20克。《经方100首》。

论:四肢凉,此为土虚病厥。六脉弦,此为厥阴木陷。肝脾郁陷,不能行其疏泄之令,故大便难。四逆散,疏木建中,交济阴阳也。肝脾俱升,木行疏泄之令,则大便通也。

4、便秘~~张斌医案:

张某,女,57岁,1990年6月29日,初诊。近来纳呆,无饥饿感,出冷汗,稍多食则停滞不消,时心悸,大便干燥、三五日一行,有时口咽干燥而苦,喜饮水。眼脸色淡,面色晦暗,下肢发冷。舌淡,苔薄白中裂,脉浮弦、左细右大。前医曾诊为:脾气虚弱,治而无效。

中医诊断:便秘(肝移邪于脾胃)。治疗:疏肝和胃。处方:柴胡15克、白芍12克、陈皮12克、枳壳12克、郁金12克、川楝子12克、麦冬12克、沙参12克、丹参15克、香附9克、元参12克、芦根30克、甘草6克。6剂,水煎服,日1剂。

7月13日,二诊:食欲增加,口干减轻。自诉服药期间舌色转红,舌面湿润,但近两日舌苔增厚,二便较前通畅,今日口苦。舌淡,苔白腻、中有裂纹,脉弦稍数。上方,去:芦根、元参、香附,加:竹茹12克、茵陈15克、石斛12克、怀牛膝12克。3剂,服法同前。药后而愈。《经方临证实践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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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肠丸,治便秘:

治饮食劳倦,大便秘涩,或干燥,闭塞不通,全不思食,及风结、血秘,皆能闭塞也。润燥和血疏风,自然通利也。

大黄(去皮)、当归梢、羌活(以上,各五钱)、桃仁(汤浸,去皮尖,一两)、麻子仁(去皮取仁,一两二钱五分)。

上除“桃仁、麻仁”,另研如泥外,捣罗为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用白汤送下。

方解:

君~~当归尾、桃仁、麻子仁,活血润肠。

臣~~大黄苦寒,攻导积滞。

佐~~羌活辛温,散气疏风。

使~~炼蜜甘缓,有润肠通便之功。

诸药相合,共成润燥和血疏风之剂。

【方论】本方所治证是因饮食劳倦伤脾,津血枯涸不润,大便秘涩。治宜润肠通便,活血祛风。方中“麻子仁”润肠通便,为君药。大黄,苦寒泻热通便;桃仁,活血润肠通便,共为臣药。佐以“当归”养血活血;羌活,疏风散气宽肠。诸药合用,使大肠润,大便通,则诸症自愈。

运用要点:临床应用,以劳倦所伤,致使大便秘涩,或干燥闭塞不通,全不思食,为辨证。

青龙,按:李东垣,还有一方“通幽汤”,虽然治疗噎膈,但是也能治便秘,侧重补益活血,以“地黄、当归”补血,“桃仁、红花”活血;升麻,升清降浊;本方“当归、桃仁、大黄”,侧重活血清热攻下,“麻仁”润肠,“羌活”祛风,临床可以鉴别斟酌应用。

【经典案例医案】临床治疗50例。痊愈排便正常,1~2日1行,易于排出,计41例(占82%)。显效;服药1个月后停药,可自行排便,排便时间缩短及排便困难减轻,计6例(占12%)。好转;在药物作用下,可排便同时自觉症状减轻,仍需减量维持,3例(6%)。总有效率为100%。

治验;李某,男,66岁。便秘12年,大便一直难下,4~5日1行,每次须蹲厕近1小时,严重时腹胀,腹痛闭塞难忍曾服用“火麻仁丸、番泻叶、肉苁蓉”等清肠治疗,不能长效。近几日便秘加剧,煎服“番泻叶”之类药品,仍不见效。

刻诊;便秘5日,面色无华,心悸健忘,头晕目眩,腹胀,腹痛,唇舌淡白,脉细涩。此乃阴血亏虚,肠道失润,而致顽固性便秘。治宜:养血润燥。急投上方2剂。嘱其忌食:辛辣之物、酒类及寒凉生冷,多食蔬菜、粗粮,多活动,多饮水。当日上午10时许,服药,晚上11时,解下硬粪。现排便正常。效不更方,继投5剂,获临床痊愈,随访1年未复发。

附方:五仁润肠丸:

桃仁、杏仁,各15克、陈皮12克、柏子仁10克、松子仁、郁李仁,各6克。水煎服。

功效作用:方中所用五仁,皆含丰富油脂,功能润滑肠道,合以“陈皮”理气行滞,(杏仁,开降肺气),全方共奏润肠通便之功效。主要用于治疗“津枯肠燥”所致的便秘之病证。

本方具有促进胃肠平滑肌的蠕动、润肠通便等作用。

【辨治病证】

中医临床运用以大便燥涩,口干腹胀,舌红,脉细涩为其汤证之要点。

本方适用于治疗习惯性便秘,以及热病后或老年、妊娠、产后由津液不足,引起的便秘等病证。而必须症见大便干结,或数日一行者之病人。

【现代运用与主治疾病】

便秘(阴血亏虚,肠腑失濡型)治宜滋阴润肠,养血通便。

以本方,去:陈皮、柏子仁,加:麻子仁、瓜蒌仁、当归、制首乌、肉苁蓉,各10克、枳壳6克。为主治方。

若眩晕者,加:熟地、桑椹。心悸怔忡者,加:酸枣仁,白芍。口唇爪甲淡白者,加:阿胶(烊化)。

【随证加减】

1、津亏便秘,小便短赤,舌苔黄燥,加:生大黄、生地、麦冬。

2、排便无力,甚至气短心悸、汗出等气阴不足,加:黄芪、党参、白术。

【化裁变通】

五仁润肠丸(《全国中药成药处方集~天津方》):

本方,去:杏仁,加:“火麻仁、肉苁蓉、生地黄、熟地黄、当归”组成。

功能:养血滋阴,润肠通便。主治:阴虚血少,肠燥便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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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大便秘结”的单方:

病人出现大便秘结,临床上是经常遇见的。总括起来,约分为三类:

一个是伤寒温病,阳明腑实,热结失下引起的;

一个是妇女产后流血出汗过多,津液内枯而引起的;

一个是气虚无力传送而引起的,在这些情况下,有时或用蒸气泄热,黃龙滋燥的方剂;或用:增液行舟,补血滑肠的方法;或用:补中益气,内鼓上提的巧方;或用:肥皂水,灌肠等方法,效不显著。

后来改服:蜜盐饮,都收到良好的效果,这个单方,药物易备,经济节约,时间迅速,一般不会致不良影响;尤其对津液内枯症,和常人大便燥枯的较好。该法优点颇多,值得研究应用,现将药方介绍于下:

蜂蜜二两、白盐二钱,开水泡化,温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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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秘、便血病例:

郑××,女,53岁,河北省定兴县农民,住肖家河小王庄8号。1994年10月21日。患者有胃痛病史10余年(未到医院确诊过)。半月前来京,因忧思郁怒,于一周前突然发生便血。大便前后均有血。初起1~2日所下为紫黯血块,继则全呈鲜红.每日1~2次,每次下血量约小半碗。四天前,曾来西苑医院消化科就诊,医用“丹皮、栀子、地榆、白芍、生地、藕节”等凉血止血药,已服3剂,便血未止。诊及六脉微细,舌质淡,面色咣白,时有自汗,不思食,腹部有下坠感,四肢微凉,拟益气固脱,温中摄血。

处方:党参15克、白术15克、干姜(炒黑)10克、炙甘草6克、山药30克、当归10克、白芍15克、三七粉6克、伏龙肝60克。4帖,一日l帖。服完3帖,出血渐止,精神转佳,饮食渐增,易方调理十余日而愈。

按:《金匮》以:先便后血,为“远血”,先血后便,为“近血”,后世医书,又以:血色鲜红,为:实热,血色暗淡,为:虚寒,血色紫暗,为:夹瘀。但此例便前便后均有血,无从判断远近。初起血色紫暗,固属瘀滞之象,色泽鲜红,似手又为血热,加之起病,由忧思郁怒引致,故易于使人想到肝郁化火,迫血妄行,故初诊医师用清肝凉血之方,无效之故,仍属辨证不够精细,从病史看,胃痛多年,痛时喜热喜按,要考虑到久病多虚,中气虚寒。从就诊时的全身情况看,诸如:脉弱、舌淡、自汗、不食、肢凉、腹部下坠,无一不是中气虚寒的表现。本例发病虽与七情有关,但并无“口苦咽干、胁肋胀痛、大便秘结、脉弦数、舌质红色”等肝气化火的表现,所以只能视作本病之诱发因素,而非主要因素。虽血色由紫暗而鲜红,但“舌、脉、症”均不支持血热的诊断,本例的血色鲜红,乃瘀血随下随去之后,动了新血的缘故,前医误以血热而投凉,既不中病,反伤中阳,加重了中气虚寒的程度,故中气虚寒为其病本,主要矛盾是气随血失。气血相互依存,失血愈多,气也就愈虚,气愈虚,则愈不能统摄血液,如一味的凉血止血,不仅血止不住,可能会出现“气随血脱”的危候。故处方以“党参、山药”益气固脱;“炮姜、甘草”温振中阳;伏龙肝(即:灶心土),温中止血,与“当归”相配,一涩一滑;白及,入肺胃,优于止血,与“三七”相配,一止一行。整个处方,温而不燥,止而不凝,故能应手而效。

李××,78岁,男,病案号87724,1987年6月29日,初诊。大便干燥。半年有余,6~7日一行,胸腹膜胀。消瘦颧红,痰多气喘,手足心热,舌红苔黄腻,脉细滑数。证属:肺热气室,津伤肠燥。治宜:开里润表。处方;桑白皮10克、黄芩10克、杏仁10克、全瓜萎15克、霍香10克、佩兰10克、芦根20克、天麦冬,各10克、厚朴6克、苏子、苏梗,各10克、火麻仁10克。6剂,药后大便通畅。腹胀减轻。痰量减少,稍气喘、手足心热。述其曾进多帖汤剂,皆未如此6剂之神矣。后以本方,加减,10剂余。病情基本稳定。

吴××,男,63岁,干部。大便秘而不爽四年。每次大便间隔时间,少则五、六日,多则八、九月,甚至十日以上。由于便秘不爽,时时欲便而不能,故常年腹胀,胁肋不适。曾服过多种泻下剂,初试或有小效,继服则便秘腹胀更甚。常年以灌肠或以手掏便,并以软食度日,苦不堪言。设若大便通畅粪多,则全身轻松。于是常不敢出门坐车、访友叙旧。即使在附近慢步,也要时时窥视路边侧所,以便解急(实际上并未排便,而形如“盛坐耳);1983年,元月18日下午4时,由我院干部介绍就诊。便秘四载有余,但形体尚健。诊其脉,弦滑有力,望其舌,黄白相兼之腻苔满布舌根及舌之两侧。除上症外,患者自称还有冠心病、高血压,时有心前区隐痛和头晕、睡眠不安等症。口鼻干涩,咽中常灼热如火燎,夜必饮少许凉水,或冷饮,以解救口鼻咽嗽之干涩火热。症属:痰浊阻于肠胃,阳气郁遏不伸,拟以“化痰浊、升清阳”为治。

方药:防风20克、焦白术30克、黄氏15克、以米30克、炒麦芽20克、陈皮20克、柴胡10克、法半复10克、决明子30克、甘草6克。二剂,水煎,少少热服,以药液烫口为佳。三天后,复诊;自称二剂后,自动排便一次,不多,但与以往服药反益甚其疾则算是大喜过望了,此乃病久,痰浊遇阻气机之势太甚,升举清阳,健脾之剂不及,杯水车薪,故收效不著。上方中:防风,加至30克、焦白术,加至50克、炒麦芽,加至50克。三剂,水煎,热服。并用:浙贝母、沉香,各半研末,每次用药液,吞服1克,一天五次。三天后自称服药一剂后,即大便一次。三剂毕,又大便一次,且粪较多。由于大便通畅,腹胀消失,浑身轻松,睡安,心前区也泰然无恙;要求带药返家调治,药以对症,不必变更,嘱其带药五剂,一剂服两天,间隔两天,再服一剂。在饮食方面,可多食干焦食物,蜜、油腻尽且少食,以杜生痰之源。三年多来,一切正常。

按:便秘,小疾也,许多医书中早已有过“分类、分型”的论述的治疗方法,也可愈疾,其所以久治不愈。主要是医家辨证不准所致。本症便秘系脾阳虚,津液难以四布,而积日久,化为痰浊。遏阻腑气而致便秘不爽、腹胀、胁肋不适。便秘不爽,然大便并不干结,则提示既非热结之症,也非阴伤汁亏之疾。进“润下、攻下”剂,反使秘时间延长、腹胀益甚,反佐证其痰浊遏阻、升降失序之证也。患者年逸花甲,静多动少,脾胃虚弱已在情理之中,复以病时过长,投药失当相加,而因病致虚,因药致虚,因而形成脾肾阳气虚,痰浊遏阻腑气之虚实兼夹之便秘。痰浊遏阻腑气之秘,不论是用“通下、润下”之药,或服蜜进脂膏,都无疑是雪上加霜,故前医迭进润肠通便之剂,不仅无效。而助封为虎,故反益其疾。

徐××,男、35岁。1999年7月12日,就诊。2年前出现便秘。平素时无便意,便时大便干结,如羊屎,曾用中西药物治疗,无好转。西医诊为:结肠蠕动差,结肠袋扩张。已6日未大便,无腹胀及便意,舌质淡红、苔腻厚浊,脉弦滑。证为湿浊内停、肠道传化失司。治宜:化湿醒脾、升清降浊。予:升阳除湿汤,加减:苍术30克、羌活10克、防风10克、陈皮l0克、姜半夏15克、麦芽15克、神曲15克、柴胡5克、升麻5克、猪苓15克、厚朴15克、大黄15克、杏仁5克。服1剂后,腹痛欲便,后加:芒硝5克,冲服。大便下后腹痛失,后用上方,加减,再服30剂,大便1~2天1次,不干。

王××,男,64岁。肺癌术后2周,伴肠梗阻3天。患者大便不通,无排气3天,腹痛腹胀,烦躁、乏力、汗出较多。查体:一般情况差,心率110次/分,律齐,右肺呼吸音可,左肺呼吸音消失(左肺切除),腹胀膨隆,腹肌紧张,全腹压痛,无反跳痛,肝脾触诊不满意,肠鸣音亢进,可闻气过水声,双下肢不肿。舌暗淡苔黑少津,脉弱。辨证为:脾虚肠燥,治宜:健脾补气,滋阴润肠。处方:党参20克、伏苓20克、生白术30克、炙甘草5克、生黄芪30克、当归20克、玄参30克、麦冬15克、生地30克、枳壳15克、厚朴15克、炒莱菔子30克。水煎服,1剂后,患者大便日多次,便质先干后软,无稀水样便,或不成形便,便后腹软,腹胀腹痛消失。

刘××,男,67岁,梓潼县粮食局。1975年6月5日。患者于两天前,突然排黑溏大便3次,旋即昏倒在厕所中,其婿黄显正是西医师,用“维生素K、对羧基苄胺,云南白药”等,治疗2日,每日仍排黑便一二次,血压下降至45/20mmHs,血色素4.5g,神识时清时昧,病势危重。我察患者面色苍白,神情倦怠,额上时有冷汗,自诉头晕,心跳心慌,头重不能举,舌质淡,脉虚大无力。(既往有肺气肿、高血压、贫血病史,无消化道疾病吏)。综合脉证,乃系中虚气陷,气不摄血,而气随血脱。“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此之谓也。处方:红参、白及、白芍、阿胶珠,各10克、黄芪25克、炒白术、仙鹤草,各12克、山药30克、炙黑甘草、黑干姜,各6克、三七4.5克(3次冲吞)、灶心黄土60克。煎汤代水。l帖。次日复诊:上方仅服1次,患者即感头晕心跳好转,尽剂,即可自行下床入厕,黑便止。原方加减,不到一个月调理而痊。

按:此案气虚下陷,脾失统摄,血失气脱,危殆之极。故初诊以“理中汤”为骨于,加:“黄芪、山药”益气,“三七、白及、阿胶”止血,“白芍”敛阴,“灶心黄土”尤有温中止血、收敛固肠之长,故能一药而效者,诚非辛中。此际若见血投凉,势必重伤阳气,而速促其亡也。

张××,女,38岁,1993年5月10日诊,自述便秘6年,若不服泻药,大便5~6日一行,且大便努责较甚,身无它疾,6年来多方求治,均以“果导片、双配芬汀、牛黄解毒片、黄连上清丸”之类应付。久服泻药,脾胃正气伤损,渐至食少纳差,腹部胀满,精神疲乏,便难更甚。家父据脉象沉细,舌淡,白滑苔,体胖形丰神倦,诊为:气虑痰湿阻滞,传导失司,导致便秘。投自拟:顺气涤痰开秘散,药用:牵牛子、皂荚(皂角)、草果(草蔻)、片姜黄。四昧组成,共研粉备用,日量6~12克,分3次,饭前用沙糖,或黑芝麻糊少许,调成糊状,温开水送服,患者服药后,天天大便通畅,腹胀腹满消失,精神饮食转佳,服半月后复诊,嘱减“散剂”日量为3克,加:霍香正气丸(水丸6克,装)一日两包,饭前用温开水服,嘱守服数月善后,追访6年无复发。

按:顽固便秘,虽有多种原因所致,但据家父多年临床经验,不外脾胃虑损为本,“湿、热、痰、淤”是标,因此必须标本同治,才能收到满意的远期疗效,如图一时之快,久用泻药,终无愈日。凡大肠传导功能失常,责之“湿阻、热结、痰雍、淤积、寒闭”五因,然“五因”均属脾虚。五因之害致使气机郁滞,升降失司,又需调理气机。家父“顺气涤痰开秘散”,功能:理气健脾,涤痰祛湿,开闭散结,面面兼顾,且价廉易得,携带方便,疗效确切,公之于世,乃医者仁人之心也。

方中:皂荚(生用)、微用其性虽燥悍,但有调中健脾之妙,能刮垢腻痰浊,能涤除湿浊痰挤之瑕结,能促胃肠津液之分泌,能融解湿热痰胶结之症积,开顽痰固闭,且有通窍解毒之功。适量伍入复方,其祛痰辟秽化浊之效,功非一般,见效神速。牵牛子,轻用也有健脾调中之妙,无伤脾损胃之忧。明代,李时珍,云;牵牛,能直入右肾命门,走精隧,人所不知,唯李东垣知之,故治下焦阳虚之“天真丹”用:牵牛。李时珍,又云;治大肠“风秘、气秘”卓有殊功。凡“牵牛”能走气份,通三焦气,顺则痰逐饮消,上下通快,胃肠传导功能复常,便秘得通。更妙在家父伍用:草果,借其辛温燥烈,善除寒湿而温燥中宫,且“草果”善涤湿痰而振脾肾阳气,以助胃肠恢复传导功能。片姜黄,入脾,破血立通,下气最速,《本草求原》谓:“姜黄益火生气,辛温达火化气,气生化则津液行于三阴三阳”。有水即能行舟,故家父体会“片姜黄”是治疗顽固便秘的最佳配伍药。顽固便秘患者,多因久治无效,杂药乱投,伤脾败胃,终致阳气不足,即正气虚弱,湿浊阻滞,气机郁闭,传导失司。故家父治疗顽固便秘,特别注重善后求本之治,均以此方中病后,据患者年龄、形体胖瘦,寒热偏胜,分别嘱其守服市售中成药培本。如早服“香砂六君丸”晚服“六味地黄丸”,取“朝养肺气,暮补肾水”之意;或“藿香正气丸、保和丸”以化湿和中,和表和里,健脾助运;或:附子理中丸,日12克,分2服,用“鲜石解”冲剂送服,以温中补脾,升阳益胃,温阳增液。种种倍本之法,独出心栽。

张××,男,32岁,昆明人,患便秘证已一年余。初起大便难解,凡二、三日一行,干结不爽。头昏食少,脘腹痞闷不适,时常哕气上逆,冲口而出。医者以为“阴虚肠燥,胃腑有热”,连续治以“清热苦寒、滋润通下”之剂。每服一剂,大便通泻一次,其后又复秘结如故,脘腹痞闷终不见减。如此往复施治数月之久,愈见便秘,甚者六、七日始一行。口苦咽干,纳呆食减,体瘦面黄,精神倦怠。余诊其脉,沉迟而弱,舌苔厚腻,色黄少津,口气微臭,思饮不多。如此并非肠胃燥热之证,乃是气虚之便秘。因长期服用苦寒通下之品,脾肾之阳受损,脾气虚弱,无力运化,肾气不足,难以化气生津,气机壅滞,胃肠传化失司,遂成便秘。当以温下之法,务使枢机运转,腑气自能通达。方用:温脾汤,加味。附片45克、大黄9克(后放)、明党参15克、厚朴9克、杏仁9克(捣)、干姜12克、甘草6克。煎服一次后,则腹中肠鸣,气窜胸胁,自觉欲转矢气而不得。再服二次,则矢气频作,便意迫肛,旋即解出大便许多,便黑硬结如栗,其臭无比。顿觉腹中舒缓,如释重负,呕哕已不再作。连服二剂后,大便隔日可解。口苦咽干已愈,食思转佳,腹中痞胀消去。厚腻黄苔已退,呈现薄白润苔,脉仍沉缓。遂照原方,加:肉桂9克,增其温化运转之力,连服四剂后,大便通调如常,精神、饮食,明显好转,面色呈润泽。为巩固疗效,继以吴茱萸汤,加:肉桂、甘松,温中健胃,调理20余日,并嘱其常服:桂附理中丸。3年后相遇,询及便秘之证已痊愈,迄今未复发。

郑××、男,45岁,1994年3月5日,来诊,主诉:便秘十余年,初起2~3日一行,10余年来,逐渐加重,久服通便泻药暂解,近年来大便5~6日一行,更加努责难解,腹胀日甚,有时泻药增加数倍剂量,方解一次,证见:舌红苔薄白,脉沉弱,家父诊为“脾约”证,投:附子大黄姜黄汤,药用:制附片20克、生大黄3~6克、片姜黄15克。水煎服,日一剂,服药三日,大便每日通畅,再服三剂,诸症如失,转用“附子理中丸”日量12克,嘱分2~3次甪,用“鲜石斛冲剂”冲泡送服,以培本善后,追访两年无复发。

按:此类便秘,初为湿热落大肠,燥热伤津,传导失司之因,后因久服清热通便之类的“中、西”医,诸泻药,致使肠中津液,更加耗伤,证转寒邪固闭,大便日益艰难,因无水之河,不能行舟,治当:温阳开闭,下气散结,温下存津。方由《金匮》大黄附子汤,演变而成,易“细辛”为“片姜黄”,其降破之力倍增。寒痰固结。久必成挤,只有温下,才能存津。此乃和热病之急下存津,其理同矣。如再用寒下之法,适得其反。此方乃泻中兼益肾之真阳,温宣内解必重用:附子,如“附子”量轻,受大黄之牵制,其温肾逐寒之功大逊,疗效大减。家父所创以上两方,统治顽秘,包括“气秘、痰秘、冷秘、湿热秘”等因戴寒热夹杂之症,即现代西医学谓之习惯性便秘。开后学之无限法门,确有简便廉验之效,中医之生命在于学术,学术之根源本于临床,临床水平之检验于疗效。

孔××,男,79岁,退休工人。1987年12月2日,入院。住院号3212,患慢性支气管炎二十余年,每于秋冬季节加重。一周前感受风寒后,突然发热、恶寒、头痛咳喘,吐白色泡沫痰,经当地某西医院用青霉素、链霉素,肌注治疗三天未效,渐至因喘咳而不能平卧,影响睡眠,不欲饮食,痰粘难出,小溲黄赤,大便燥结(以1周未解)。查体:体温38.8℃,脉搏120次/分,血压130/80毫米汞柱,呼吸40次/分。神志清楚,面色潮红,形体消瘦,被动左侧卧位,双睛略突出,呼吸急促,鼻翼煽动,张口抬肩,口中气味秽浊,喉间哮鸣,时而呛咳连作,颈部青筋暴露。胸呈桶状,肋间隙增宽,心界不大,心音遥远,律正,心率120次/分,无明显杂音,双肺满布哮鸣音,左肺底可闻及中小水泡音。腹部扪之皮温高,较干燥,有轻度触痛,腹肌僵硬,未及肝脾。舌胖大,质淡红,苔薄黄而润,脉细数而滑,两尺沉弱。化验;白细胞8.6×100/L,分叶78,淋巴20,单核1,嗜酸1。心电图报告;窦性心动过速,肺型P波,各导T波基底部增宽为不正常心电图。胸部透视;两肺纹理增强,肋间隙增宽,呈水平状,隔肌下降,提示:肺气肿。中医辨证:此患乃肺先失肃降,致大肠传导受阻,壅滞不通,气机不畅,反之又加重肺气上壅,终至痰浊壅肺,热结大肠。虽有肺肾之虚,然急则当治其标,故先治以:宣肺解表,化痰降气平喘。

炙麻黄10克、杏仁15克、葶苈子15克(包)、白桑皮20克、苏子15克、地龙15克、白前15克、桃仁10克、郁李仁15克、生姜10克、半夏10克、五味子15克、细辛5克、桂枝10克、甘草10克。二付。当日因方中“郁李仁”无药,其家属(本院西医师)自行以番泻叶20克,代之,且又因其喘甚恐中药力缓,从傍晚至夜间即让患者连服二次,遂致患者一宿腹泻七、八次,第二日便常规化验报告:脓细胞满视野。临时予:增效联磺片(2片日三次)口服,虽又泻二、三次,但喘促及发热明显减轻,体温38.4℃。第三日泻止、热退、喘平,呼吸趋于平稳(24次/分),虽仍有咳嗽、咳痰,但咳出较爽。后即以上方,随症加减,并配合:竹沥膏30毫升,日三次口服,调治月余,虽曾有反复终至哮喘尽失、仅有轻咳而出院。随访至今已越二冬未复发。

按:本例方中用:郁李,意在取其治大肠“气滞、燥涩”不通之作用,佐杏、桃仁,等以缓泻通腑,殊料家属改用“番泻叶”以代,量较大,且令其倍服之,虽致腹泻多次,却立竿见影,泻后即热退喘平。真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泻大肠以降肺气,使热从大肠下泄,气得肃降以止喘之结果,实也笔者,原方,用“郁李仁”意之所求。不过若非其家属大胆之举,实难速成。

钟××,男,52岁。2000年6月19日,就诊。患者近5年来,一直排便不畅,大便虽不十分干硬,但排便费力,每须蹲厕40分钟以上,肛门下坠明显,无肛门灼热,伴体倦乏力,纳差,动则汗出,舌淡白嫩,苔薄,脉细。辨证为:中虚气陷,腑气不通。拟:补中益气汤,加减:药用:五爪龙60克、党参30克、白术30克、枳壳15克、川朴15克、火麻仁30克、升麻6克。日一剂,复煎,服4剂,二诊,大便已通,腹胀全无,全身轻爽,守上方,加:太子参30克。共服20剂,后期以丸剂调服,随诊1年,身无病苦,感激不尽。

××男,60岁,退休干部。初诊:舌红苔腻而黄燥,脉沉滑有力。自诉身热,头胀微痛,胃脘攻窜胀痛,呕吐痰涎,今已四天未吃东西,六天未解大便,强食则腹痛拒按,不思饮食。额上潮热而胀痛,脘腹痞满而硬结,不时长吁气,善太息。经云:“诸逆冲上,皆属于火”,更兼“痞、满、燥、实、坚”五证俱备,毋庸置疑,此乃“大承气汤”之证也!

拟方:当归12克、赤芍12克、厚朴12克、芒硝6克(样化)、生大黄10克(后下)、枳实10克、甘草6克。一剂。并嘱其家属观察泻下燥屎为止,不必尽剂。二诊:昨晚服头煎药后,半夜泻下燥屎5~6枚,继而又泻两次,皆白黏之物。晨起病人索食,自觉诸证减轻。切其脉仍滑大兼数而有力,口渴,唇焦,内热仍有上冲之势,时有烦躁,呃逆,善太息。刻下阳明经、腑二证同现,拟:白虎承气汤,加味,治之:知母12克、石膏20克、花粉15克、厚朴10克、枳实6克、竹茹10克、半夏10克、茯苓10克、陈皮6克、黄连6克、生大黄6克、甘草6克。二剂,早晚分服。药尽热退呕止,嘱以清淡饮食调养而愈。

按:白虎证,当宗“四大”(脉洪大、身大热、大烦渴、大汗),着眼于“清热保津”四字足矣;承气证,应参“五证”(痞、满、燥、实、坚),着眼于“通腑泄热”可也。首诊以腑实不通为急,虑其年高,于“大承气”方中,酌加:“当归、赤芍、甘草”等,以防不虞。药投腑通而燥屎下,诸证大减,余焰尚炽。二诊,阳明经、腑二证并现,遂以:白虎承气,加味,合而荡之,一鼓而平。读医偶得,诚也快哉!便秘一证,张仲景,把它分为“阴结、阳结、脾约”三种,后世医家,分为“风秘、气秘、热秘、寒秘、风燥”五类。但这种分类方法,往往不被临床医生所重视,加以近年的一些医书著作,或者单纯追求少而简,或者过于强调中西医结合,致使一些医者仅仅知道“攻下、润下”两法,至于1964年版《中医内科学讲义》所述之“忧愁思虑,情志不舒,或多坐少动,每致气机郁滞,不能宣达,于是通降失常,传导失职,使糟粕内停,不得下行,因而大便秘”者,则很少给予应有的注意。

郭××,男,54岁。3年来经常便秘不通,先用“中、西”药物“攻下、润下”,尚能暂时缓解,但近1个月来,虽把泻下药,增加一倍量,也无济于事,特别是近7天来,频用:“承气、西药及灌肠”等一直未能排便,并见头晕头痛,心烦失眠,口苦口干。急邀余诊,视之舌苔薄白,脉象沉弦。乃云:此少阳气郁,三焦不利,津液不下之证耳。

为拟: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柴胡6克、黄芩、党参、半夏、桂枝、茯苓、陈皮,各9克、大黄3克、甘草6克、龙骨、牡蛎,各15克、生姜3片、红枣5枚。某医,云:患者三年经常大便秘结,先用“果导、灌肠”和中药“大承气汤、麻子仁丸”等,虽然能暂时通便,尔后便秘越来越重,而你用“大黄”仅仅3克,并有“龙骨、牡蛎”之固涩,其能效吗?答曰:本病证脉合参,为三焦郁滞,不能宣达,通降失职,糟粕内停之便秘,前医之不效者,在于频用攻伐之药,导致阳气匮乏,腑气不行,故不再予大剂攻伐之药。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既有“小柴胡汤”的疏肝胆理三焦,又有“党参、桂枝、生姜、甘草、红枣”的助脾温阳,“半夏、陈皮、生姜”的辛温,“龙骨、牡蛎”的潜阳镇纳,其虽有收敛之弊,然清气可升,浊气可降。又患者阳气上冲,头晕头痛者,非重镇降逆便难通下,“龙骨、牡蛎”虽有收涩之害,而却有潜阳之益,故佐“大黄”少许,大便自解。

药后大便果通,继服6剂,数年之便秘得解。其后,该医,又云:古医遍用“朱砂、代赭石、石决明、草决明”以通便,余久久不解其意,其理原来在此耳。大便秘结,二三天或五六天,排便一次者,燥热内结,津液干枯,传导失常所致者恒多,故“承气”诸方,尤为常用;老人津枯,产后亡血,病后正衰,血少津枯,肠道失润者,养血润便,多所喜用;而阴寒内结,阳气不行,传导失职者,常多忽略,致使久久不愈者常多。

××女,40岁。公司职员。初诊主述:因减肥,常服用泻药。如“果导片。番泻叶”等。现不服用“果导片”就不大便,有时一周不便,腹坠胀,硬满。果导片,现一次要服用10片才行。非常痛苦。晨起口苦,平时心情烦躁。易怒。诊:面晦暗,舌质红,苔黄燥。脉弦数。证:气血虚,津伤,肝气郁滞。治:大补气血。解郁。方:四君子汤、四物汤,加减。

当归30克、熟地40克、党参15克、苍术2O克、茯苓20克、甘草l0克、陈皮l0克、麦芽20克、从蓉30克。10剂,日1剂,水煎,3次分服。复诊:面润。舌质淡红,苔薄白。述:大便正常已多日。上方再服5剂即可。嘱:停药后,一定往意饮食,夏季勿贪凉饮冷,勿多食辛辣刺激性食物。否则易反复。

女,71岁,离休干部。初诊,主述:大便干5年,以多食:香蕉,及各类水果。或服:麻仁润肠丸。或用“开塞露”交替使用来控制便秘,曾服各类有促排便作用的保健品、胶囊等,均未能解决便秘问题。诊:面泛红。口臭、肮腹胀满、尿黄、心烦。脉滑数、舌质红、苔黄。证:气血虚、阳亢。治:补气血。方:四君子汤、四物汤,加减。

当归15克、熟地30克、党参l0克、苍术15克、茯苓15克、甘草l0克、陈皮l0克、麦芽15克、肉从蓉20克。5剂,日1剂,水煎,3次分服。二诊,述:服第二剂开始,大便日1次,解之痛快。诊:面微红,口臭。腹胀减,脉滑,舌质淡红,苔薄黄。方:同上。三诊,述:大便1日1次,松软易解。诊:面润,脉缓。舌质淡红。苔薄白。嘱:上方每周服1剂,1剂作3次服。按:年老体弱,这是不可逆转的自然现象,气血虚衰,只能在补充中维持,定期服用养气血的药物。这是一种养生的方式。

××女,53岁,1989年3月16日,初诊。病程6年,大便解而不畅,需依赖药物或手法助解,才能完成排便,钡剂灌肠和乙状结肠镜检查,均示:直肠前壁粘膜脱垂。治则:升清降浊,肠宽气畅便通。方药:益气宽肠汤。黄芪30克、代储石(先煎)、火麻仁30克、积壳20克、肉从蓉,各20克、莱服子15克、当归l0克、木香l0克、桔梗l0克、红参(另煎)l0克、升麻6克。日1剂,两次煎服,并嘱:多食粗纤维食物。复诊:服用3剂后,自觉矢气通畅,下腹部宽松,大便较前通畅。三诊:又服3剂,大便能自解,后把方中“积壳”改为6克,恐其耗气,又增损续服10剂,症状改善良好。

××老年妇女, 86岁,主诉:胃腹胀满,大便不行,心悸不得平卧。望其混身尽肿,脉实,舌红起芒刺,苔黄厚而干。按腹部胀满,左下腹索状明显。气怯声低,众家属皆谓当死,已做好了归西之一切准备。沉吟片刻,告知家属道:此病势垂危,唯有一法可救,用之或死,不用则必死,如用之还可于死中求生。众家属承诺愿意一试,但不许用人参(怕用后死不死、活不活的,农村传说用参之后,会明显延长死亡时间),虽私下摇头,但仍许为之治病。方用:生大黄100克,另炖服,芒硝10克、冲服,枳实10克。另给大剂“补中益气汤”,以大剂量“党参”代“人参”候用。先服用“大黄水”,觉腹中鸣响之时,服用“补中益气汤”,以防气脱,同时停服“承气汤”。“承气汤”尽剂,腹内方有动静,急以“补中益气汤”进之。历时二许,下软便甚多,而无泻下之意,其病遂起。一剂服完,已然能起床稍事行动,舌上芒刺已退,苔薄略黄,于是改用:麻子仁丸,加以养阴润肠之品,调治一周而愈。本案为阳明腑实重症,非“生大黄”不能解除,但年事已高,药量不易掌握,如此剂量之下,如非药病相得,必将亡于顷刻矣!

高××,女,12岁。11年来,先是三四天,后是七八天排便一次,每次排便都用“中、西”药,才可暂通,患者为了促进排便,每日经常服食大量水果、蜂蜜。但近一年来,便秘却更加严重,腹胀腹痛,纳呆乏力,每次排便,都用“大承气汤、开塞露”才能排便。但近4个月来,虽用大剂“攻下、润便”之药,以及“开塞露”、肥皂水灌肠等,也难于排出,为了减轻痛苦,每天都得蹲厕2小时左右。细审其证:面色萎黄,少气寡言,腹满腹帐,隐隐作痛,舌苔薄白,质淡微黯,脉沉弦而细。思之,病虽少年之躯,而久用寒凉攻伐,滋阴润燥,戕害阳气,经云:“大肠者,传道之官,变化出焉。小肠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阳虚传化不能,大便怎通?乃拟:温阳理气,化湿和中。厚朴温中汤,加减。

厚朴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草蔻10克、木香6克、干姜6克、肉桂6克、大黄1克。药进1剂,大便二行,且腹满胀痛也减,继进3剂大便正常。后思其阳气大衰,改予:附桂理中汤,加减:附子10克、肉桂10克、党参10克、白术10克、干姜10克、甘草10克、枳实10克、厚朴10克、大黄2克。药进3剂,腹满胀痛又剧,大便三日一行而干,反复琢磨,张景岳,曾云:沉脉为阳郁之脉,弦为寒,寒郁者不理其气,反助其阳,必使寒结于内,便秘,加甚。乃再改予:厚朴温中汤,加减治之,服药30余剂,治疗40多天,大便正常而愈。

郭××,女,43岁。经常3~5天,大便一次,已30多年。为了减轻排便时的痛苦,每日除吃各种水果、蜂蜜以外,几乎每天都吃西药缓泻剂,如此这般,仍然经常七八天才能排便。近两年来,每次排便,都得服用:承气汤、蜂蜜,外用“开塞露”或灌肠才能排出。审之,面色萎黄,舌苔薄白,舌质淡而暗,脉弦大而紧,乃云:病已三十余载,又频用攻伐之药,戕害元气,润燥生津,阴气用事,张仲景,云:“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即恶寒,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脉弦而大,弦则为减,大则为芤,减则为寒,芤则为虚,虚寒相搏,此名:为革”。虚寒阴结,法宜:附桂理中汤,温阳散寒,佐以:理气通下。

附子10克、肉桂10克、党参10克、白术10克、甘草10克、干姜10克、枳实6克、厚朴6克、大黄2克。服药1剂,大便三行,微溏,继服4剂,大便一直保持在,一日2次。

患者,云:前医诸方,均用:大黄30克、芒硝10克,且配以“开塞露”而便难通,你用:大黄2克,反泻下者何也?答曰:大黄、芒硝,虽系攻下圣药,然其用于实热者尚可,用于津枯者不可,用于虚寒者更不可,因“大黄、芒硝”苦咸而寒,泻热通腑,津伤液耗者,反伤其津,津枯则不润,水枯则舟停,舟停则便不通。阳虚者用之,必更伐生阳气,阳不生则气不行,气不行则便不通。本方所以用:附桂理中汤,大补中下二焦之阳,稍佐“小承气”以取效者,在于行其阳气耳,继服一月,诸证消失而愈。

陆××,女,26岁,1992年6月30日,初诊。患者自1992年元月初产后,大便一直3~7日一行,经常服用:“麻仁丸、润肠丸”等。就诊时,体质肥胖,头目眩晕,心烦急躁,脘腹胀满,纳食不佳,下肢轻度浮肿,大便近2周未行,舌红苔白腻,脉濡滑且数。证属:湿热积滞于胃肠,升降失常。治以:疏调气机升降,除湿清热通便。

方药:蝉衣、片姜黄、枳壳、防风,各6克、僵蚕、大腹皮、槟榔、焦三仙(焦麦芽、焦山楂、焦神曲),各10克、瓜蒌30克、大黄2克。嘱其忌食肥甘厚腻。服药7剂后,大便日行2次,偏稀,余症皆减。原方,大黄,改为1克,去:瓜萎,加:莱菔子10克。隔日1剂,连服3周,诸症皆愈,体重也有所减轻。

【按】:便秘而常服“麻仁丸、润肠丸”,此常法也,必有效验,然不能根除也。以致服药则便畅,不服药则便秘,久而久之,必赖药以通便,必增大剂量始效,终有服药也不便之日矣!此为肠胃传导之病,湿热积滞壅阻,致三焦气机不畅。戴元礼,云:“郁者,结聚而不得发越也,当升者不得升,当降者不得降,当变化者不得变化,此为传化失常,六郁之病见矣”。故治疗用“升降散”疏调气机,调整升降,加:大腹皮、槟榔、焦三仙(焦麦芽、焦山楂、焦神曲)。疏导三焦,气机调畅,则传导自分。故药后便秘即除,肥胖也减矣。

又[按]:本案与上案,一为:便秘,一为:泄泻证,似相反,而皆以:升降散,加减,琉效,凡其证虽异,而病机则一,故异病同治也。

于××,女,58,因与家人怄气后,出现腹部胀闷欲死,攻撑作痛,便秘不下,欲往医院治疗,在院内活动后有所缓解,又因晚上无人陪护而作罢,第二天来诊,查:腹部胀满,痞硬,舌苔白干质淡,左关玄硬有力而滑,右玄滑而沉,既往高血压,胆囊炎,胆结石,诊断:痞证(寒积瘀滞气机不宣)。分析:情志不遂,致肝失条达,故腹部胀闷,攻撑作痛;内有寒积故腹部胀满,痞硬;舌苔白干质淡,乃寒积于中,津不上承;左关玄硬有力而滑,右玄滑而沉,乃是寒积在里,气机不畅之象。积在里,非大黄不下,寒在里,非黑附子不温,肝失调达,则用:柴胡疏肝散,因“甘草”有碍气机,故去之。

柴胡15克、枳壳15克、白芍15克、陈皮12克、香附15克、川芎10克、大黄6克、黑附子10克。三剂,一剂痛止,三剂。后尚有便秘,舌苔变黄,故去:黑附子,大黄,加至10克,加:枳实12克、郁金10克。三剂,后其疾若失。月余后来复查血压120/80mmHg,诉诸症如失,腹已不胀,心胸甚畅,睡眠较佳,也不便秘。

包××,女,45岁。2000年3月14日,就诊。患者近4年来,一直大便不畅,数日一行,干结难下,平时虚坐努责,须蹲厕1小时以上,必辅以灌肠,用手抠掏等法,十分痛苦。常自服“大黄苏打片、果导片”等,只能取效于一时,旋即如故。刻下症见;症状同上,口干,腹胀,烦躁易怒,舌红,苔薄,脉弦。辨证为:肝郁气滞,肺热下移大肠。方用:四逆散,加减。

药用:柴胡12克、枳实15克、白芍20克、杏仁12克、川朴15克、蒌皮15克、炒莱菔子15克、紫菀15克、黄芩12克、火麻仁(另包,打碎)30克。服上方第2剂,大便即通,继服15剂,后期,佐以“女贞子、肉苁蓉、黑芝麻”等质润滑肠,滋阴补肾之品,诸症消失,随访1年,未见复发。

刘××,女37岁,招远公路局,2005年10月16日,脾肾阳虚,脉沉细极弱,舌质淡,舌体瘦少,大便多日有一次,饮水少,小便黄。每天早晨左胁疼痛。

处方:桂枝20克、炮川附子10克、干姜20克、甘草20克、丹参20克、党参30克、生白术50克、麦门冬50克、当归10克、黄芪50克、五味子10克、山茱萸30克、茯苓20克、山药20克。六付。

2005年10月23日,复诊,脉沉细缓,舌质淡,大便一天一次,小便转清。左胁疼痛消失,上方,加:细辛3克、肉桂10克、砂仁10克、生姜10克。六付。由以上病例可以看出,小便黄,并非都是热,如阴结大便不通,浊走小肠,小便也会黄。

刘××,女,29岁。1999年12月4日,就诊。患者产后4月,一直大便干燥如球,4~5日一解,伴食后脘腹胀闷,纳差厌油,矢气不爽,口舌干燥,面色苍白,曾服“麻仁丸、便秘通”等,未能奏效。经人介绍来就诊。舌淡白嫩,苔少,脉沉细。辨证为:津血不足,肠枯失润。拟:增液汤,加减。

药用:生地30克、玄参30克、麦冬15克、玉竹20克、制首乌20克、川朴15克、黄精30克、火麻仁30克。取药浓煎4剂,大便得通,加:北芪30克,继服20剂。诸症痊愈,随访半年,未再复发。

林××,女性,58岁。2000年7月10日,就诊。病者经西医诊断为:习惯性便秘,已有10余年,反复发作。症见大便秘结不通,五六天一行,且大便时,非用“开塞露”或“甘油栓”,甚至灌肠,方能解。形体消瘦,入夏时,仍需穿棉背心方觉不冷。精神萎糜不振,不思饮食。此次便秘,已7天未解,昨日大便时,用了一个“甘油栓”也未得下,手足厥冷。舌质暗红,苔白滑,脉沉迟,重按无力。辨证为:阳虚寒凝,阴结便秘。方用:丁蔻理中汤,加减。

药用:丁香(后下)6克、肉豆蔻10克、干姜5克、白术30克、肉苁蓉30克、制附片(先煎)12克、大黄(泡水冲服)9克。服药4小时后,得燥屎六枚,腹中胀闷稍减,精神好转。原方再进3剂,后续守原方,去:大黄,加:红参9克、黄芪30克。共进25剂,大便每日一次,呈条状,精神饮食转佳,腹无胀闷,已不畏冷。随访半年,未再复发。

张××,女,38岁,1993年5月10日诊,自述便秘6年,若不服泻药,大便5~6日一行,且大便努责较甚,身无它疾,6年来,多方求治,均以“果导片、双醋芬汀、牛黄解毒片、黄连上清丸”之类应付。久服泻药,脾胃正气伤损,渐至食少纳差,腹部胀满,精神疲乏,便难更甚。家父据脉象沉细,舌淡,白滑苔,体胖形丰神倦,诊为:气虚痰湿阻滞,传导失司,导致便秘。投自拟:顺气涤痰开秘散。

药用:牵牛子、皂荚、草果、片姜黄,四味组成,共粉备用,日量6~12克,分3次饭前,用沙糖,或黑芝麻糊少许调成膏状,温开水送服,患者服药后,大便天天通畅,腹胀腹满消失,精神饮食转佳,服半月后复诊,嘱减“散剂”日量为3克,加:藿香正气丸(水丸6克,装)一日两包,饭前用温开水送服,嘱守服数月善后。追访三年无复发。治疗顽固便秘,特别注重善后求本之治,均以此方中病后,据患者年龄、形体胖瘦,寒热偏胜,分别嘱其守服市售中成药培本。如早服“香砂六君丸”晚服“六味地黄丸”,取“朝养肺气暮补肾水”之意;或藿香正气丸、保和丸以化湿和中,和表和里,健脾助运;或附子理中丸日12克,分2次,用“鲜石斛冲剂”,送服,以温中补脾,升阳益胃,温阳增液。种种倍本之法,独出心裁。

王××、女、42岁,便秘反复发作10余年,病人10年前偶发便秘,之后逐渐加重,最长时间半月一行,靠“果导片、开塞露”等缓解,近2年经常用“牛黄解毒片”来通便,由于出现了怕冷,乏力,便秘加重,遂来求治,病人现症:神疲乏力,咽干,腹胀不舒,大便干燥质硬,数日一解,腰痛,肢冷畏寒,舌暗淡,脉沉弱。诊断:习惯性便秘。

方药:麦冬30克、熟地20克、肉桂10克、肉苁蓉30克、锁阳20克、生白术60克、黄芪10克、升麻5克、枳实15克、大黄10克、当归15克、杏仁10克、桃仁10克。服药5剂,大便顺畅,诸症皆消,去:大黄,连服20剂,并嘱咐养成定时登厕习惯,基本痊愈。随访5年,未复发。

王××,女,63岁,家务。1987年9月22日,因腹部胀痛半天,入我院外科,病案号990307,当日以泛发性腹膜炎,急性兰尾炎穿孔,而行剖腹探查术。术后诊断为:①、急性化脓性子宫内膜炎合并穿孔。②、继发性腹膜炎。术后予抗炎对症治疗。第八天拆线,刀口Ⅱ一甲期愈合,病情一直较平稳。10月1日,病情突然恶化,体温升至39.4℃,脉搏114次/分,血压170/90毫米汞柱,“表情淡漠嗜睡,全身疼痛,全腹有压痛及反跳痛”,经继续抗炎对症治疗一周余,仍“病情欠佳”,且又于“双侧肺底部可闻及干罗音,及中小水泡音”,故于10月8日自动出院。出院小结之尾,曰:“病人一般情况较差,病情较重,随时有死亡的可能”。其家属也已为之备妥后事。其亲属于10月10日,又强邀笔者去诊治,至其屋,即闻呻吟不绝,近其身,口中腐臭之气,令人欲呕,虽卧床不起,但尚神清目明,声音也较清晰有力。详查之,面瘦多纹其色晦滞,形体消瘦干枯如柴,肺部情况同前述,腹部凹陷如舟状,触之其热炙手,捏之其肌皮竖起如墙立,么而不平,按之即呼痛,可触及粪块。舌红瘦,苔黄糙,脉弦滑而数。诊查之时,其人屡称“食饮不进已三天,不敢进食,进则腹部有气上攻,呕尽方止,病就在腹中,打下去就能好”。知此乃阳明腑实,尚可为之,惟虑其年高体弱,故以:黄龙、增液承气,化裁。

西洋参10克、(单煎)当归25克、玄参20克、生地20克、麦冬20克、枳实10克、大黄15克(单包,后入)、芒硝10克(冲)、川朴10克。二剂。并嘱之得便后,可继续服第二剂,但须去:芒硝、大黄。果然药进便通,并排出鸡蛋大粪块二枚,病愈大半,遵嘱又进一剂,饮食二便即如常,后以上方,去:芒硝、大黄,随症加减,“丹皮,赤芍、桃仁、双花、败酱”等调治而愈,至今仍健在。

按:此例显然阳明腑实,为主要矛盾,非攻下不足以为功。然年高病危,正虚当顾,故以“黄龙、增液承气”合方,加减下之而效。回顾诊治经过,深感“见真胆雄方夺命”及“不惧毁誉”实值得医者深思!

××女,50余岁,便秘十余年,十余年来逐渐加重,每服通便药方解。近年来大便更为艰难,已遍服市售各种通便药,如:排毒养颜胶囊,……等,而且用量日益增大,至常人数倍,乃至十倍方能一行,若数日不服通便剂,则数日不解。近年来又加咳则遗尿,咳嗽痰多色白,畏寒怕冷,苦不堪言。适逢其女听我在讲座中,谈及阳虚便秘验案。遂回家建议其母服:金匮肾气丸,其母半信半疑之际,服药两天,孰料困扰多年的便秘顽症,即得显效,每日排便一次,异常痛快;遗尿之证也减,咳嗽减而痰量少。遂信心大增,喜形于色而来告知于我,盛赞中药神奇功效!

××老妇人,患伤寒后期,大便不通二十余日,脘腹胀满舌苔焦黑,身体羸疲,不堪峻攻。论证当用:大承气汤,然虑其便通即脱。韩师胸有成竹,令病人先服:大承气汤,并备好“人参汤”,待其腹中响动欲便,即令顿服:人参汤一碗,然后入厕,得大下燥粪,而神清气爽,毫无惫色。此治妙在攻补分投,“人参汤”之用恰到好处,真可谓早一刻不必,晚一刻不及。此后我治一八旬老人,病温后期,便闭半月,仿韩师治法,先以“承气汤”攻其实邪,继服“人参米粥”顾其胃气,得大便畅行而愈。可见攻补兼施,并非单纯的补泻同用。学者宜:参古酌今,举一反三,临床宜审证制宜,灵活变通,方能尽其妙用也。

李××,女,70岁。诉便秘20年。大便干燥,排便费力,起初3~5天一次,长期口服“芦荟胶囊、番泻叶”等治疗。后来便秘愈来愈重,现在不用泻药,则大便不能解下,腹胀甚,大便干燥,但有时不成形,黏滞不畅,排便异常费力,大便后全身乏力,大汗出,并有排不尽感。舌质暗,苔黄腻,脉沉细。此属:气阴两虚,湿热中阻。治宜:益气养阴,清化湿热。

处方:太子参30克、麦冬15克、玄参30克、生地30克、伏苓20克、生白术30克、生黄芪30克、油当归20克、黄芩10克、茵陈30克、虎杖30克、槟榔15克。7剂,水煎服。药后大便质可,排便通畅,1~2日一次。以后按上方,随证加减,治疗3周,并坚持每晚睡前按摩腹部,改善生活饮食习惯,定时排便,训练正确的排便行为,至今未再复发。

李××,女,76岁。形体壮实,体重62公斤,精神状态一般。2004年6月26日,初诊。主诉:大便秘结20余年,服用“肉苁蓉、麻仁丸”等药,效果不能持续。现口干、口苦,睡眠,夜有盗汗,易感冒,饮食一般。2004年1月19日,血糖值611mmol/L。血脂(甘油三酯2186mmol/L)、血压(自测150/75mmHg)偏高,服药控制。2004年2月12日,MR扫描示;①胆囊结石、胆囊炎;②上腹部占位,考虑为肿大的淋巴结,和肝左叶及胃体关系最大。“肾、脾、胰”,未见异常。有:内外混合痔。检查;按压上腹部及右胁下,有抵抗力,患者也有不适感。无特异舌脉。予以:大柴胡汤。

药用:柴胡12克、黄芩、制半夏、枳壳、枳实,各10克、白芍30克、制大黄12克。7帖。每帖药,加:生姜3片、红枣10枚,水煎。1日2服。

二诊(7月3日);患者自诉:大便日行1次。睡眠改善。口干减轻,仍口苦。能知饥饱。检查;腹部软。处方:原方14帖,煎服法同前。

三诊(7月17日);食欲好,晚餐能吃干米饭。血压在(132~138/62~64)mmHg左右。

药用:柴胡12克、黄芩、制半夏、枳壳、枳实,各10克、白芍30克、制大黄15克。14帖,煎服法同前。

四诊(7月31日);患者自诉,旁人评价:气色较就诊前好多了。大便通畅,日行1~2次,成形。痔疮因大便正常而无碍。不泛酸,无异常饥饿感,晚上已经能吃一碗干米饭了。平时自测血压在(138~140/64~66)mmHg左右。药用:原方,加:连翘15克。7帖。

五诊(8月7日);大便日行2次,不稀。能自然入睡,无须再服用安眠药(安定)。下肢无抽筋现象。处方;原方,加:连翘20克。14帖。患者对服用中药后的疗效很满意,并称“这就是我的保健品”。现仍在服用此方,症情未出现波动。

按:黄煌教授,认为:大柴胡汤,是天然的胃肠动力药和脂类代谢调节剂,还是治疗胆囊炎、胰腺炎的专方。

孔××,48岁。便血、便秘,反复发作4~5年。某西医院,诊为肛裂、内痔。先用西药治疗不效,后用中药清热凉血润便,苦寒攻下,凉血止血等仍无效,特别是近3个月来,应用上法治疗,不但不效,反见便秘更加严重,便血,疼痛难忍。邀余治疗。审其证,除“便血、便秘”外,并见小腹隐隐作痛,纳呆乏味,口干喜饮,疲乏思睡,记忆力衰退,脉沉细无力,指趾厥冷,面色萎黄虚浮,舌质暗,舌苔黄白而润。证脉合参,诊为:脾虚不运,摄血不能。为拟:黄土汤。

灶心土30克、阿胶9克(烊化)、黄芩9克、生地9克、白术9克、附子9克、甘草9克。3剂。刚欲停笔,患者视之,曰:便秘,反用“附子、白术”之温燥,岂不更甚?答曰:指趾厥冷,面色萎黄,两脉沉,舌暗苔润,显系阳虚,脾非阳气不化不运,胃非阳气不纳不降,“附、术”温脾肾之阳而助化助运,正如《伤寒论》179条,所云:“若其人大便鞕,小便自利,“去桂加术汤”意。患者,又云:“口渴、便血非热乎”?答曰:口渴虽然热盛伤津者多,阳虚水湿不化者也不少。此证便血已久,阴血已伤,但因脾虚失运,是当前病机的关键,所以若施之于寒凉滋腻,必败伤阳气,阳气匮乏,必然摄血不能,故应先予“黄土汤”之养阴清热,“凉血、止血”之药,附于“附子、白术”之中,以使阳生阴长。患者始半信半疑,曰:“似称有理,可以试服”。服药4剂后,来诊,云:“何如此之神也!一剂便血止,二剂大便通,三剂食欲大增”。答曰:“学中医首在学理,学辨证论治方法,其意义就在此”。患者,曰:“余也自久学中医,多从偏方、验方学,弯路甚多,吾当从头学起”!

寒温气滞,运化不能,反用寒润,便秘更甚。孙××,女,23岁。从幼年开始,即经常便秘,有时两日1次,有时5~6天一行。在4~5岁以前,便秘严重时,一用:七珍丹10粒左右,即可使大便通下,至7~8岁时,再用:七珍丹,则无明显效果,于是改用西药缓泻剂,开始效果很好,至10岁时,单纯西药又不见效,于是又加用了:牛黄解毒丸,或:番泻叶,但至12岁时,以上方法,再不见效,又不得不改用“大承气汤”,3天一次,每次,用:大黄15克、芒硝30克。但半年以后效果又不明显,又加入了“肉苁蓉、生地、元参、当归、火麻仁”才逐步好转。至18岁时,以上方法再无效果,因此又改用每四天灌肠1次,至今已4年。最近半年多来,每次灌肠合并服药以后,近两天才有少许粪便排出。

细审其证,除便秘外,并见脘腹胀满不适,舌苔薄白,脉沉弦而紧。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气郁也,弦者肝胆三焦之脉也,紧脉者寒湿凝结也。合之于症论之:乃寒湿郁结于三焦,清气不升,浊气不降所致也。为拟:理气通阳化湿。

处方:木香10克、香附20克、砂仁10克、莱菔子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6克、枳实10克、白术10克、神曲10克、苏叶3克。服药2剂后,大便在不用泻药的情况下,可以4日一行,腹脘胀满减轻,继服上药1个月,大便转为1日一行。停药后,追访3年,一直正常。某医,云:为什么久用“攻下、润下”而便秘不减,而改用理气之药,却便秘得解?答曰:便秘一证,以“热炽肠胃、血虚津亏”者,为多见,所以医家一见便秘,即用“承气汤、麻子仁丸、润肠丸”进行治疗。岂知久久便秘不通者,气机郁滞者有之;阴寒内盛,寒湿不化,肠道传送无力者也有之。此证久用“苦寒、甘寒、咸寒”之品,克伐脾胃肠道阳气,寒湿内生,传送不能,故再用寒凉滋润,则阳气更伤,因此宜用“辛温、苦温”以除寒湿,行气机。

肝胃气郁,枢机不利,不调枢机,但予通下,其病不愈。焦××,男,58岁。3~4年来,大便经常数日不通。医者每予西药缓泻剂,进行治疗而取效,但近2年多来效果不再明显,于是改请中医以润下、番泻叶等治之,始称有效,但最近1个多月以来不再有效,尤其是近10天来,虽遍服中药“大承气汤、增液承气汤、黄龙汤”,以及西药灌肠法,均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除便秘之外,并见:头晕头痛,心烦失眠,口苦咽干,脘腹时痛,舌苔白,脉沉弦紧。因思:脉沉者郁证也,弦者少阳枢机不利也,紧者寒湿凝滞不化也。综合脉证论之,乃少阳枢机不利,上热下寒,肠道传运失常之证也。治宜和解少阳,调理枢机。

处方:柴胡9克、黄芩9克、党参9克、半夏9克、桂枝9克、茯苓9克、陈皮9克、大黄3克、红枣5个、甘草6克、生姜3片,龙骨15克、牡蛎15克。服药1剂,大便得通,继服6剂,他证也愈。其后大便逐渐转为正常。某医,云:大便秘结,大黄,是最好的通便药,为何前用:大黄至30克,而不通,而改用3克,反效也?答曰:大黄,苦寒为攻下之圣品,这是医家所公认之事。然本病的着重点不在腑实,而在少阳枢机不利和上热下寒,少阳枢机不利,张仲景,言:当“禁下”,以防阳气过降而不升。本病前用诸方均为降药,若今再用降药,则枢机更加失其斡旋之力,枢机不利则清不升,浊也不降耳,故取少量之降,而重用升药,使其斡旋之力得以恢复。

寒湿郁滞,阳气不化,但用苦降,反损阳气。赵××,女,13岁。从1岁始,即经常大便秘结,少则3~4天,多则7~8天,才排便1次,而且每次都得用药,才能顺利排出,为了使其排便顺利,经常每天服食大量水果和蜂蜜。但最近一年多来,再用以上办法却不见效果。特别是最近3个多月以来,由于大便不通,终日感到腹胀腹痛,疲乏无力,为此不得不采用隔日灌肠法,帮助排便,但还是不能正常排便。细审其证,10天来仍未排便,腹胀腹痛,纳食不能,气短懒言,面色萎黄,舌质淡暗,舌苔薄白,脉沉细弦。综其脉证,思之:沉脉者气郁也,细弦者寒湿郁滞不化也。寒湿气滞则阳气不化,清气不升则浊阴不降,腑气不通。治宜拟:温阳理气,化湿和中。

处方:厚朴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草豆蔻10克、木香6克、克、干姜6克、肉桂6克、大黄1克。药进1剂,大便即行2次;继服3剂,大便转为1日l行;其后间断服药30剂,腹痛腹满消失,食欲正常,大便正常。某医,云:本例患者,余曾用:大黄15克、芒硝10克,然不但大便未通,还出现恶心欲吐,而老师仅用大黄1克,却便通纳增,其故何也?答曰:如上所述本例之大便秘结,在于寒湿阳气不化,所以再用大剂“苦寒、咸寒”之药,不但更加不通,而且纳食反减。至于大黄1克,为何能通便,乃因温阳化湿,佐加:苦降之味耳。

痰湿郁滞,反与攻下、润下,痰湿反甚,运化不能。吴××,女,58岁。大便秘结30多年。医始用西药不效,继又用中药“润下、攻下”等,效果也不明显。细审其证,除大便5~10日一行外,并见纳呆腹胀,舌苔白,脉沉而缓。因思脉沉者气郁也,缓者脾虚痰湿蕴郁也。综其脉证,乃痰湿郁滞也。拟用:理气祛痰。又思:朱丹溪“润下丸”,仅用“陈皮、甘草”二味,汪昂《汤头歌诀》称:“润下丸仅陈皮草、利气祛痰妙绝伦”。正与此法合拍。乃拟“润下丸”为汤。

陈皮40克、甘草10克。1剂大便行,续进1剂,追访半年,大便一直正常。

阳虚湿郁,反用寒下以损阳气,气虚不运,阳气不化,便秘更甚。郭××,女,40岁。30年来,经常3~5天,才排便1次,为了增加排便次数和减少排便时的痛苦,每天除吃大量水果、蜂蜜外,几乎每天都服西药缓泻剂,如此这般已达20多年。但近两年以来,虽然继续采用上述办法,但仍7~8天,才排便一次,而且排便之日,必须在前一天服用一剂“大承气汤”,当天再用“开塞露”或灌肠。细审其证,除大便秘结之外,并见脘腹胀满,面色萎黄,舌质淡黯,舌苔薄白,脉弦大而紧。综合脉证,思之:大承气汤,为峻下热结之方,其若热结便秘者,往往一剂而解。吴鞠通《温病条辨》云:“此苦辛通降咸以入阴法。承气者,承胃气也。凡胃之为腑体阳而用阴,若在无病时,本系自然下降,今为邪气蟠居于中,阻其下降之气,胃虽自欲下降而不能,非药力助之不可,故“承气汤”通胃结,收胃阴,仍系承胃腑本来下降之气,非有一毫私智穿凿于其间也,故汤名承气。学者若真能透彻此义,则施用承气,自无弊窦。大黄,荡涤热结,芒硝,入阴软坚,枳实,开幽门之不通,厚朴,泻中宫之实满。日大承气者,合四药而观之,可谓无坚不破,无微不入,故日大也。非真正实热蔽痼,气血俱结者,不可用也”。又云:阳明温病,下之不通,其证有五:应下失下,正虚不能运药,不运药者死,“新加黄龙汤”主之。喘促不宁,痰涎壅滞,右寸实大,肺气不降者,“宣白承气汤”主之。左尺牢坚,小便赤痛,时烦渴甚,“导赤承气汤”主之。邪闭心色,神昏舌短,内窍不通,饮不解渴者,“牛黄承气汤”主之。津液不足,无水舟停者,间服增液,再不下者,“增液承气汤”主之。又思:大便之不解,温病多津伤,而此为杂病,必阳气损也。脉弦大而紧者,皆阳虚寒甚之脉也,其不运药者阳气虚也,且久用“苦寒、咸寒、甘寒”又损阳气,故不愈也。治宜:温补脾胃之阳气,佐以:理气通便。

处方:附子10克、党参10克、肉桂10克、白术10克、甘草10克、干姜10克、枳实6克、厚朴6克、大黄2克。服药1剂,次日大便竟然三行,且微溏,继服6剂,追访10个月,均每日大便1次。

气虚湿郁,升降之功失职,反用寒降以伐生阳,运药不能,便秘不愈。独××,男,49岁,肝炎痊愈后4年多来,经常腹满胀痛,大便不解。医先用西药缓泻剂有效,但久用之后不再见效。后又改请中医以“行气消胀、除湿清热,理气通便”之剂治疗3年多,其效也不显著。细审:其腹满胀痛,以午后至夜间为甚,上午轻减,大便一般3~7天一次,大便不甚于结,疲乏无力,下肢沉重微肿,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腹胀下午至夜间,加重者寒湿也,阳虚也;疲乏无力,下肢沉重者气虚也,湿也;脉濡缓者气虚寒湿也。证脉合参而论之,乃阳气虚衰,湿郁不化,升降失职所为也。因拟:健脾益气,升阳降阴。

处方:厚朴1克、附子0.3克、当归0.2克、吴茱萸1克、麻黄0.1克、半夏1克、毕澄茄0.2克、升麻0.1克、木香0.2克、干姜0.2克、草果0.2克、黄芪3克、党参2克、茯苓0.1克、益智仁0.1克。服药1剂,腹胀腹痛好转,大便一行;继服3剂,大便转为正常。某医,云:何用此小剂量?答曰:《内经》曾大倡壮火散气,少火生气之论,故:李东垣,治虚实夹杂之虚劳证,常以小剂予之,以恐药物过剂而伤正气耳。本证正虚邪微,但宜微扶正气,稍佐祛邪,故以小剂予之。事实证明,药少力宏,果然得愈。

湿凝气阻,三焦俱闭,反以寒凉滋腻,经久不愈。廖××,女,30岁。从l岁开始,即经常大便秘结,开始时每隔3天,服一次缓泻药,即可排便,其后效果越来越不明显,改用“麻仁滋脾丸”以后,有1~2年,大便比较通畅。但最近2年以来,大便秘结越来越重,每次排便不用:大承气汤,即用:灌肠法,才能暂时缓解。细审其证,除大便秘结者外,并见其面色萎黄,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此乃湿凝气阻,三焦俱闭之证也,治宜拟:补火除湿通便。

处方:半硫丸,1次3克。1日2次。后,果愈。因思:吴鞠通《温病条辨》云:“湿伤气者,肺主天气,脾主地气,俱属太阴湿土,湿气太过,反伤本脏化气,湿久浊凝,至于下焦,气不惟伤而且阻矣。气为湿阻,故二便不通,今人之通大便,悉用:大黄,不知“大黄”性寒,主热结有形之燥粪;若湿阻无形之气,气既伤而且阻,非温补真阳不可。硫黄,热而不燥,能理大肠,半夏,能入阴,燥胜湿,辛下气,温开郁,三焦通,而二便利矣……凡肾司二便,肾中真阳为湿所困,久而弥虚,失其本然之职,故助以“硫黄”;肝主疏泄,风湿相为胜负,风胜则湿行,湿凝则风息,而失其疏泄之能,故通之以“半夏”。

丁光迪:治老年便秘的3张简便自拟方。

三方均性味平和,多采用药食同源之药物,临床可供借鉴。丁光迪,论治老年便秘,便秘一证,看似简单,病情却很复杂,内科讲义,为此分型分证,讲得很多,但具体应用,尚待深入,下述二病例可供参考。近年对老年人便秘,所遇又多,并有因大便困难而气竭突变的,不能忽视。曾制简便方三张,作为调理之剂,取得疗效,介绍于下。(丁光迪,1918~2003,全国著名中医学家,曾任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一、自拟方:

1、气滞便秘(大便不燥结),用:升枳煮散。

升麻7克、枳壳7克、芦荟3克,合为1日量。药为粗末,煮沸二次,煮时,加:生萝卜30克(打碎)。下午、睡前,各服一次。二三日即能见效,最快的一二日,即见效,大便通顺。

2、血虚津伤便秘,用:芝麻糊。

黑芝麻(炒香,研粉)10克、桃仁(去皮,炒,研碎)5克、怀牛膝(炒,研碎)7克、合为1日量。三物和匀,作小食,分三次,细嚼缓咽。或用:炒香大麦粉,或:元麦粉,或:荞麦粉,或:燕麦片,均可,一羹匙,和药末水调,煮沸缓饮,下午或睡前服,二三日即见效。平时也可服用。

3、心脑血管病人血气上雍,升多降少,而大便艰解的,用:乌桃糊。

首乌粉(炒香)10克、桃仁(去皮,炒香,研碎)5克、三七粉3克、芦荟(研碎)3克,合为1日量。

服法同芝麻糊,二三日即能见效。平时也可服,但去:芦荟。这些病人,平时要多吃青蔬菜,尤如“芤菜、紫谷菜、芹菜、麻油炒菠菜、木耳、萝卜和芋奶、北瓜,以及鸡、鸭、猪血”等。能促进肠濡动,容易排便。张子和最有实践经验,大力推广运用,称谓“滑以养窍”方法。

二、医案:

例一、鲁某,男,55岁,水利厅干部,初诊1989,10,11日,肝阳头痛多年,习以为常(血压高,药物控制在150/90毫米汞柱上下),一般夏秋较适,冬春则剧,头痛升火,少寐心悸,自已也摸出病情,注意调摄,但因工作繁重,也放松不了。近年大便常秘结,二三日一解,甚至四五日才解,解时颇感困难,需要很长时间,努挣才下,挣至头昏目黑,几乎不能站起来,深以为苦。如果偶得大便通顺,则身轻舒适,眠食均佳。听说高血压病影响心脏,便秘是个危险讯号,心情有些紧张,故一般通便药都用过,始效一时,总不能改变病情。诊时,面赤气粗,躁急多言,既烦工作,又恼便秘,希能一药即解决问题。两手脉均弦滑,左按之较细,偶有歇止,舌红而暗,苔薄黄腻。分析病情,肝肾阴伤,风阳僭逆,这是总的病机。而舌暗脉结、心血又有瘀阻;大便不通,也属于血燥热风便秘为患。治仿:李东垣,通幽汤(归、生熟地、草、升、桃、红)方法,标本兼顾。

炒生地10克、当归10克、白芍15克、羌活10克、桃仁泥10克、红花10克、川怀、牛膝,各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夏枯草15克、珍珠母(先煎)30克、芦荟3克。5剂。

二诊:药效,喜出望外,已得两次顺利大便,心安寐熟,如释重负,要求调理巩固。观其神情安舒,眠食均佳,脉较平和,薄黄腻苔也化。效议再进,尤事更张。原方5剂。三

诊:大便通顺,顾虑自释,余症也有改善,再为调理巩固。嘱原方,去:芦荟,每隔一天,服药1剂,连服5剂。再隔二三天,又服1剂,连服5剂,停药。此例观察,一年多,平善无反复。

例二、罗某,男,40岁中学教师,初诊1994,4,10日,平时身体尚可,惟不耐烦劳,备课讲课任务较忙,即感不能胜任。曾经有过胃病,治疗己见改善。饮食睡眠均可,但总似缺乏兴趣,懒得多动。近年有个隐疾,大便秘结,解时甚为困难,粪便并不干硬,就是后重,粪阻肛门,解不出来。努挣无力,甚时一次大便,要几次如厕,才能得解。粪便大多先结后溏,有时粪块很大,也不坚硬。一次大便,曾经汗出淋漓,似乎得病一番,需得卧床休息。有种特殊现象,便前如得肠鸣,连连矢气,或者小便畅利,腹中即觉宽展,大便也能较为顺利。几经求治,未见效果。不能吃通便泻下药,否则大便即随之泄泻,不能自控,而泻后仍又秘结。视之气色晦黄,行动也迟缓,常自畏寒,饮食喜温,两手脉细,按之少力,似有涩象,舌稍胖,边有齿印,苔薄腻。分析病情,此例比较复杂,一方面是畏寒喜温,气色晦黄,行动迟缓,加之脉细而涩,舌胖有齿印,这是一派气虚现象。另一方面,又是便秘后重,大便先结后溏,特别欲得矢气,欲得小便畅利,又是湿阻气滞,气迫陷下之证。综合而论,这是虚中有实的病情,与肠道燥实的便秘,是有区别的。观其不能用通便泻下药,也与一般便秘,病情相异。在此应从气虚下陷,而又湿阻气滞的复杂病变处理。治以“补中益气”为主,配伍:通阳化气,升降气机,也即虚实兼顾方法,观效再商。

升麻7克、柴胡5克、黄芪15克、党参15克、炙甘草4克、白术10克、陈皮7克、当归10克、桂枝10克、茯苓10克、防风10克、枳壳10克、(花槟榔细末3克,调服),7剂。

二诊:前方用:升降气机法,颇相适应,药至第三剂时,即腹中转动,上得嗳气,下又连连矢气,小便也畅行。已经大便两次,后重感大减,便解也较顺利,效议再进。前方,去:槟榔末。7剂。

三诊:身温得微汗,眠食均佳,便秘现象又有好转,大粪块已无,大便成条。效方巩固,上方7剂。

四诊:便秘之症已除,气色大见改善,自感一身轻松。脉见滑象,舌色红活,这是气机周流,营卫调和的佳象。调理巩固善后。补中益气丸125克、归芍六君丸125克。每日两次,每次,各5克。开水送下,服完停药。

难缠的腹泻:

这名患者,自称是某按摩师,推荐他来找王老师的,目前主要是腹泻,持续三年多,十分痛苦,曾在陕西省中医研究所,西安市中医院找多位名老中医治疗过,收效甚微;后经人推荐去养生馆按摩、艾灸多次,仍无济于事;给其治疗的按摩师曾找王老师看过病,故推荐他来找王幸福老师。

患者:崔某,男,34岁,陕西人,2022年11月15日,初诊。

刻诊:腹泻3年多(吃生冷辣严重),饭后左小腹隐痛,小便不利,夜间尿频,晨起眼干涩,易疲乏,右关浮滑左沉细,舌胖大苔白厚。

辨证:脾肾阳虚。

处方:“桂附地黄丸”合“痛泻要方”,加减。

制附子6克、熟地黄30克、炒山药30克、山萸肉30克、茯苓30克、泽泻30克、牡丹皮10克、干姜10克、苍术15克、石菖蒲30克、炒白术15克、白芍15克、陈皮15克、防风10克、北五味30克、枸杞30克、肉桂15克。6剂,水煎服,日三服。

11月22日,二诊,反馈如下:

腹泻不但未减轻,反而有加重的情况;左下腹疼痛严重,自行停药后,服了:附子理中丸(大蜜丸)一丸,左下腹疼痛减轻;感觉第一次开的药不对症,希望老师重新诊断,继续开方。

处方:“附子理中丸”合“痛泻要方”,加减。

制附子6克、干姜30克、炒白术30克、党参30克、炙甘草30克、诃子10克、补骨脂30克、石榴皮10克、陈皮10克、防风10克、白芍30克、苍术30克、肉豆蔻10克。6剂,水煎服,日三服。

11月29,三诊,反馈如下:

服药后腹泻仍未减轻,其余症状也没有明显改善。但还是希望老师想想办法,因为推荐他来的按摩师,说在老师这里服了几付药,病就好了,所以自己也特别信任老师;再者,这几年把陕西的名医,基本都看遍了,没有其它办法了。

老师思索片刻,问道:大便臭不臭?患者答:很臭,而且每次服完药,身上感觉特别燥热。老师说,明白了,随即处方:葛根黄芩黄连汤,加减,处方如下:

黄芩10克、黄连30克、生甘草10克、仙鹤草45克、粉葛根30克。3剂,水煎服,日三服。

12月8日,四诊。

患者很早就来医馆等候,看见老师来了,急忙迎上来,兴奋地说:大夫,这次的药很有效,吃了三付,不拉了,肚子也不疼了,这几天感冒了,服这个药后感冒也好了!

因为上班不方便来复诊,我就在单位附近的药店,又抓了三付服用,这次的药是几年来服药最有效的一次,现在就是吃饭后胃有点胀。

效不更方,原方,加:莪术15克,消积除胀,6剂,水煎服。

2023年1月10日,患者因新冠阳性后咳嗽来诊,诉上次6付药吃完后,腹泻痊愈,此后没有再继续服药,至今未复发。

患者感慨:腹泻三年,看过不少名医,基本都是以理中丸、肾气丸为主,即便不效,也只是在原方调整,从未换过处方,故一直未能奏效;

所幸遇到王老师,在一诊、二诊不效的情况下,果断转换思路,重新处方,才使得自己多年顽疾得以痊愈,内心非常感激!

老师说:看病和我们做其他事一样,如果方向错了,就要及时转变思路;

拿你这个病来说,一诊、二诊采取温阳法,都没有效果,说明辨证有误,这时候就要转换思路,从反方向去考虑,所以三诊我们用了清热燥湿法,才得以奏效;

我曾写过一篇文章,叫做“撞到南墙要回头”,就说的这个问题,临床这种情况不少见,要引起重视。

张光,按:此患者从症状看,腹泻超过三年,又自称只要吃生冷就会腹泻严重,加上夜尿频,舌胖大苔白,综合以上因素,初诊辨证为:脾肾阳虚导致腹泻,以“桂附地黄丸”为主;另患者自诉右下腹疼痛,特别是食后严重,一痛就泻,故合“痛泻要方”;理法方药,看似严谨周密,但患者服药后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略有加重;复诊时患者说,每次腹泻腹痛,服“附子理中丸”就能减轻,故二诊开了“附子理中丸”,加减,然而三诊时,还是反馈无效;为何服“附子理中丸”蜜丸有效,服汤药无效呢?我猜测大概是蜂蜜起了作用,因蜂蜜有益气健脾,缓急止痛的作用;三诊时,患者拿出来以前看病的处方,基本都是温阳补肾为主,说明从“脉象、症状、舌象”来看,大家都诊断为:脾肾阳虚,但是用:温阳补肾法,并没有起到预期的疗效。

王老师重新思考之后,结合患者所诉大便较臭,果断转换思路,以:葛根芩连汤,为主,仅五味药,患者服用三剂,即取得显著疗效,说明此次处方对症。

葛根黄芩黄连汤,出自东汉,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原文,为: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芩黄连汤,主之。

临床主治外感表证未解,热邪入里,身热,下利臭秽,肛门有灼热感,心下痞,胸脘烦热,喘而汗出,口干而渴,苔黄,脉数。

简单来讲,就是治疗协热下利,即热迫肠道导致的腹泻。

四诊时,患者还提供了一个信息,说自己以前腹泻时,服“银黄颗粒”有效,只是服的时间久了,会导致便秘,所以不能经常服;这次的汤药服用后很好,没有出现其他不适症状。

银黄颗粒,是由“金银花、黄芩”两味药组成,主要功能是清热解毒,常用于治疗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急性咽炎、扁桃体炎等,患者服用此药有效,进一步说明体内有热积。

总结此患者的治疗过程,开始两诊,辨证处方,有理有据,然而服用后始终无效;三诊时转换思路,三付药即见大效,由此引发我们的思考。

临床常遇到病史长的患者,往往是寒热虚实夹杂,又经历长期辗转治疗,用药繁杂,导致表面现象掩盖了实质,造成辨证的误差;

这时就需要我们及时转换思路,不能固守自己的观点,才能透过现象抓住疾病本质,解决患者的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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