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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煌经方 | 2022国际经方大会学习连载(一四七)

 经方人生 2023-05-13 发布于四川

2022-10-15

经方治疗急危重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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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  说

尊敬的黄煌教授,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专家,大家好。首先祝贺黄煌教授当选全国名中医,这是国家对黄煌教授多年从事经方医学研究的肯定,这是黄煌教授的荣誉,也是经方的荣誉。也预祝黄煌教授当选第一位专门从事经方医学研究的国医大师,这是我们所有中医学子的共同心愿与祝福。

我是来自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心血管重症监护病房的熊兴江,也是黄老师的学生。我在南京中医药大学本科在读的时候,黄老师就给我们做了经方讲座,开启了经方医学的大门。

后来在研究生阶段精读了黄老师的《经方的魅力》《张仲景50味药证》等专著,而且有幸聆听史欣德教授的讲课,跟诊史老师一年学习经方,从一个全新的方证角度来理解经方,让人耳目一新,豁然开朗。史老师强调“以味选方”这个角度来解读经方,以药测证,对我们受益匪浅,门诊病人剧增。我们学习了经方以后,一般来说三服药就都有效果。

目前我同时兼任中国中医科学院博士班的自主创新课程,经方治疗急危重症的讲座,主要的一个研究方向就是经方治疗心血管疾病与急危重症,长期从事《伤寒论》与经方的研究。

一、中医的过去与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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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上工:不治已病治未病

中医学历来强调要当上工,不治已病治未病。现在的中医院重门诊轻病房,更轻急诊。认为急诊是西医治疗为主导,中医无用武之地,可有可无。中医的临床优势应当体现在门诊大量看病上,应该体现在门诊的非传染性疾病、调理亚健康状态上。

但是我们知道,医学的职业精神就是救死扶伤,无论中医还是西医能不能救死,能不能处理急危重症,这是一门医学存在的基础和必要条件。尤其是在急诊ICU、 CCU,在这些地方我们才能真正接触到“躺”在那的急危重症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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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临床始终处于辅助地位

可惜的是我们目前中医学始终是处于一种辅助医学的地位,中医学必须提升临床实战能力。

当然中医学里面还有很多江湖气息,包括起卦、易经、算命、运气、数理、命理、药理、西化等看病的方法,个个都说自己能去ICU查房会诊,但就是不敢自己管病人,不管病人就等于不用承担医疗责任。

我们在做科学研究和临床工作的时候,会发现当前中医诊所的淘汰率在60~70%,跟餐饮的淘汰率差不多。这就说明生存形势非常严峻,生存的难题本质上就是临床实战能力的问题。

二、重症是检验疗效唯一标准

国医大师干祖望先生就曾说过,能把感冒治好的就是好中医。我们也发现,轻症患者你看不看,或者怎么看都可以,而只有重症患者,如果治不好的话很快就死了。所以,重症是检验疗效的唯一标准。

2007年在研究生阶段,我们聆听了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中医院刘清泉院长讲课。刘院长提到,当时有协和医院请他过去会诊,顽固性低血压,还有不能脱离呼吸机的,都会请他过去会诊,用中药治疗,有效!

所以在2016年的时候,我主动要求去ICU的重症一线,我是在ICU待的时间最长的大夫,连续待了两年。在急危重症的抢救过程当中学习经典条文的内涵,求证经方治疗急危重症的临床疗效。

研究中医,我们就会发现中医里面有很多千古疑难的问题,比如说:

◎ 为什么“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枳实薤白桂枝汤主之,人参汤亦主之”?

◎ 为什么“胸痹,胸中气塞,短气,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枳姜汤亦主之”?

◎ 厥阴证就是寒热错杂吗?《伤寒论》六经到底讲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病人不会出现三经合病、四经合病、五经合病,甚至六经合病?

◎ 再比如说,“膈间支饮,其人喘满,心下痞坚,面色黧黑,其脉沉紧,得之数十日 ,医吐下之不愈,木防己汤主之”。为什么说木防己汤叫“心下痞坚”?为什么要配伍生石膏?这个也是千古疑难问题。

◎ 再比如说《千金要方》小续命汤、古今录验续命汤为什么要配黄芩和生石膏?

◎ 为什么说麻杏石甘汤是“汗出而喘,无大热”?

◎ 酸枣仁汤里面为什么要配川芎、茯苓?

类似于这样的问题,在CCU的病人身上我们都能直接看到答案,都写在病人脸上。

经方到底能不能治疗急危重症?门诊、病房我们都有验案。

比如以高烧不退为例,包括重症感染、脓毒症、气管插管术后高烧不退,我们都是按照小时来退烧的。针对流感、上呼吸道感染的发烧,我们每年都要治疗上千人次。很多学员按照我们的经验,用小柴胡汤、小柴胡汤加味方来治疗,都有效。

疫情期间基层诊所是不让接诊发烧患者的,但有意思的是很多高烧不退的病人在医院查了核酸阳性,治疗疗效不佳以后,很多学生按照我们的思路去治,有效。而且很多学生跟我们说,即使是疫情期间他们的收入不减,一个月还能有2万块钱的收入,在一个三线四线城市,这个收入已经相当可以了。

比如说COPD患者二氧化碳潴留,低氧血症,氧浓度不到90%,也不愿意戴呼吸机,怎么办?我们就给他用麻黄汤,用麻黄类方的麻杏石甘汤给他降二氧化碳分压,升血氧,提升血氧浓度。

再比如说植物人,昏迷不醒的,急性脑梗塞、脑出血的患者,吃了一百副中药,人醒了,跟古代的描写一模一样。

我们再看,心血管疾病是最后一块战场,在心血管疾病的治疗上,同样也是。针对心律失常里面的持续性房颤、永久性房颤,我们就用中药复律,用大剂量的炙甘草汤,用中药复律转窦,而且没有血栓事件的发生。

再比如说心力衰竭,这是心脏的最后一块战场。针对射血分数(EF)低于30%的,就是随时会猝死的这种病人,我们用小剂量的肾气丸,少火生气、温补肾阳肾气。患者吃药半年以上,就能够减少左室心膜末径,提升射血分数值。

再比如说针对利尿剂抵抗、重症心衰、急性肾损伤、心肾综合征的患者,这些都是现代医学治疗当中的难点问题。很多时候在治疗上都会有原则上的矛盾,多补100就心衰,少补100就是肾衰,我们需要在心衰和肾衰之间寻找平衡,稍有不慎就会走上血液透析的路子,我们用中药就能改善。我们发现,中医讲的肾气更加接近于现代医学讲的心功能和肾功能。

还有比如说,ACS合并血小板减少,冠心病合并上消化道出血,肝素相关血小板减少的患者。我们见过急性心梗合并消化道出血,大量的吐血、呕血、拉血,呕了再拉而死的,我们一律用地黄类方,大剂量的地黄止血,一般的1~2副药就能止血。

还有针对顽固性的低血压、休克,不能脱离血管活性药物的,西医一路给他用补液、扩容,补到他能够脱离血管活性药物为止。但是很可惜很多人还是脱离不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就给他用四逆汤加大剂量的黄芪,120克黄芪,一付药就能把这个病人的血管活性药撤掉,屡试不爽。

再比如说针对顽固性胸痛,尼可地尔治疗无效的胸痛,我们一律用中药治疗。有位药监局的老局长就是典型的例子。

三、六经与急危重症

关于伤寒六经在急危重症的临床应用方面,我们看几则病例。

病例1:一波六折的“感冒”

这则病例是一个老年女性,风心病、心衰、低蛋白血症、复苏后、脓毒症休克、高热。

她是主因兼伴胸闷喘憋14年,加重,伴双下肢水肿2个月入院。医院诊断为风湿性心脏病、房颤,二尖瓣主动脉关闭不全,给她做了二尖瓣和主动脉瓣的机械瓣置换术,术后规律服用药物。两年前猝死,给她做了心肺复苏。入院的时候心率是45次,血压是132~64,平常的血压90~ 60。千万不能看到这种血压,就认为132~64的血压是正常血压。她已经到了心衰,崩溃的边缘,体重150斤。

按照常规的治疗来治,体重给她降到了131斤。后来突然出现了院内感染,体温发烧。周一接班的时候7:30跟我说体温38.9度,8点钟我接班等到8:30体温已经烧到40度了。她的心率也从平常的50次左右跳到了八九十次,然后一下子跳到了100,一下子又飙到了200、240、260。

等到中午12:00我快下班吃饭的时候,又去看了一下,看她的心电监护提示心率已经达到了260次,血压是60~30。我赶紧把她的衣服拉开,我要给他做心肺复苏。结果一看,她还能跟我对话。我仔细看她的心电监护,发现这不是室颤。这个病人心率特别快,血压特别低,稍微我们给他用一点控制心率的药,她的血压就不耐受,血压就下降,用一点升血压的药心率就不耐受,心率跳地更快,两者之间找不到那个平衡点。高烧不退,腹泻,我们给他用了:葛根60、柴胡30、甘草15、黄芩15、芍药15、羌活15、白芷15、桔梗15,生石膏60。11:30开始吃了第一付药,等到下午1:00接班我去看的时候,头上顶了个毛巾,大量地出汗,不得不用毛巾一边在那擦汗,一边在那用毛巾捂着,不然汗直接往下流。体温迅速下降,等到下午6点的时候体温已经降到37度以下。

第二天我们给她复查,她的 Pct脓毒症的指标竟然是45,我们正常人的 Pct是0.4,非常地高。当时,上一大夫说患者发烧了,说赶紧让她家属熬一碗生姜红枣汤,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我说这根本不是一个感冒。什么样的感冒,病人心率能达到260次?所以这个病人是一个严重的脓毒症,当然这个病人是一波六折的脓毒症病例,下面的治疗非常地精彩,包括她一夜拉10次,每天拉3000毫升。我们用中药让她渡过了难关。

她是我在普通病房收的病人,当时我跟她家属交代,要转到重症,但很可惜重症都是满的,我说你看怎么办?她说我就在普通病房治吧。等到烧退下来,她说我在那边打听到了,那边已经有床位了,要不我们转过去?我坚决不同意转。我好不容易用药把热退下来,这个果子不能让别人摘了去。我说你就在这边治疗就可以了,我们把你治好。

病例2:太阳-大剂量麻黄走表

这是一个邪在太阳的小孩干性湿疹的病例。这是什么?这是我们用小柴胡汤配麻黄连翘赤小豆汤治疗的一个病例。一付药中麻黄用的是2.5克,半袋。家长误让小孩一下子吃了13付,就是32.5克的麻黄。小孩当天晚上说吃完了药心慌、出汗,平常都是要开空调,定时半个小时,然后自动关了他就睡觉了。

当天晚上他怎么都睡不着,眼睛闭上就做噩梦,马上就惊醒了,一身一身地出汗,早上起来腿酸。早上送他去学校上学,等到中午接回来以后,小孩说他说腿酸得不得了。家长下午跟我联系说小孩腿酸怎么回事,他说他让孩子一下子吃了32.5克的麻黄。我说你赶紧给他做个心电图,查个生化,再看血压怎么样。一看心电图,心率89次/分,血压正常,肌酸激酶353高了,升高两倍。

但是因为“误服”,小孩多年的湿疹马上就好了,大量出汗以后就好了,所以我说这是麻黄走表的现代医学的佐证。事实上,当时的这个心电图是正常的。后背皮疹全部都消失了。麻黄走表什么意思?既能走表发汗,大量地发汗,把湿疹治好了;同时又能走表,导致小孩腿酸、肌酸激酶升高。这个病例非常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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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3:少阳-脑胶质瘤术后,听神经瘤缩小案

这是一个邪在少阳的脑胶质瘤术后的听神经瘤缩小的病例。

老年男性,曾在上海行左侧颞叶的胶质瘤的手术,就诊时头痛,头晕,听神经瘤2.2×1.6公分。头抖,手抖,失眠,便秘,数日一行。我给他用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治疗了半个月,头抖、手抖都好了。吃到一个月的时候他再去复查,听神经瘤已经减少到了2.2×1.2公分,很有意思。

病例4:干燥综合征:逆转抗体阳性

再比如说中年女性的少阳病证,干燥综合征,抗核抗体是1:640,抗ds-DNA,抗SSA抗体、抗R052抗体阳性。我们给他用柴胡桂枝汤,连续吃了三个月,抗核抗体降至1:100,抗ds-DNA转阴。

风湿免疫系统疾病的治本是什么?把这个指标转过来才叫治本。去改善他的症状,让他不疼,让他口不干,这是治标。中医不能干治标的事。我们中医的临床价值就要从根本上去逆转,逆转指标,让它转阴,创造医学奇迹。

病例5:少阴:缺血性心肌病

这是一则少阴病的病例。

老年男性,缺血性心肌病,短阵室速,喘憋不能平卧,侧卧为主,体力下降,走几十米就喘憋得不行,EF只有21%,B超下心脏是慢慢蠕动,全心扩大,左室舒末81,左室收末73,比正常人的心脏大了一半。

患者等着做心脏移植。心脏移植不是那么好等的,很多人等了10年都等不到。于是这个患者就来找我们中医,来找我开中药了。

我一看他脸色漆黑、肚子大,这不就是一个木防己汤证吗?“心下痞坚,面色黧黑”。服用了三个月,射血分数升到了36,左室舒末降到了75。继续吃药。也就是说,他吃到三个月的时候,已经不符合ICD的适应证了。三个月的木防己汤才几百块钱,给他节省了二三十万的手术费用。

病案6:先天性心脏病,心衰、房颤

老年女性,先天性心脏病,心衰、房颤,二尖瓣中重度关闭不全,三尖瓣中度关闭不全,房间隔缺损,卵圆孔未闭。刚从重症出院,肌酐146umol/L,BUN28.09,NTProBNP8367pg/ml。还是给她用木防己汤,治疗了两周,肌酐就降到了96,BU降到了15.09,NTProBNP降到4831,喘憋改善。

类似于这样的病例还有很多,包括有很多西医院大夫的家属来找我看病。

病例7:杜氏肌营养不良

七岁小孩,高烧后在当地三甲医院确诊杜氏肌营养不良,协和医院给他用了激素,疗效不佳。我们给用了10付中药,他能上楼了。

病例8:脑梗塞、糖尿病、肢体不遂

中年男性,HT、DM,头颈血管CTA狭窄90%,10月前脑梗,后遗右侧肢体活动不利,上抬步履艰难,言语含糊,颜面浮红,服药百剂,口齿清晰,肢体活动基本正常,能完成精细动作。

病例9:脑干出血、植物人

脑干出血、植物人、肺部感染、高烧不退、气管插管术后、昏迷130天,同样用中医治疗,服药百剂苏醒。

经验教训

我们也有经验和教训。

比如说感染加重心衰,急性肺损伤,不明原因的低氧血症、心衰、胸腔积液,葶苈大枣泻肺汤、己椒苈黄丸……都没用。

爆发性心肌炎,ECMO伴脑出血……我们也有治疗失败的案子,令我们非常惋惜。我们把多年来运用经方治疗急危重症的经验整理出来,在《中国中医药杂志》开辟了一个经方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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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伤寒论>与急危重症 -- 基于CCU重症病例及中西结合诠释经典条文内涵、经方剂量与六经实质》。

四、经方治疗急危重症体会

最后我们谈一下经方治疗急危重症的体会。研究经方20年,我们以前的经方研究着眼点只是在慢性病的层次,而且只研究仅限于经典文字的层次,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一直等到这几年我们在CCU管了大量的危重症患者以后,才体会到《伤寒论》原来描写的内容是这么精彩。很多在查房过程中,可能一个神情、一个动作,就会让我们立刻联想到《伤寒论》条文。这是“神交古人”的研究经历,“直指根本”,令人“明心见性”“证悟本来”,顿悟之后的豁然开朗令人满心欢喜,甘之如饴。

而且我们发现病情越重的患者,他的临床表现和经典描写就越接近。通过大量、细致的观察,惊奇地发现,所有重症患者的临床表现都是经典条文的再现,病情越重,与经典条文描述的相似度就越高,书上怎么写的,病人就是怎么得的,人的病就是按照书上得的。我们就是按照书上来治病,张仲景怎么用药,我们就怎么用药。

在面临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急危重症之际,按照《伤寒论》条文进行辨证,往往思路清晰明朗、一目了然,予以经方原方,“亦步亦趋”(这是黄仕沛先生的话),多能立起沉疴,力挽狂澜,疗效显著。

在临床运用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法已经让很多濒死垂危患者顺利出院。所以,在查房时越来越体会到,不是“古方今病,不相能也”,而是“古方今病,必相能也”。

心得体会

01

基于病机推演及文字考证等角度阐释、解读《伤寒论》条文内涵,虽能传承经典,但终因其在中医学概念术语中反复推导、循环论证及诊断预后不清晰而很难满足当前临床需求,很难在《伤寒论》的学术传承上产生重大突破。

02

“伤寒”为狭义伤寒,其本质可能为急性热性传染性疾病。而不是广义伤寒,教科书讲的是错的。

03

《伤寒论》是一部治疗急危重症的专著,急危重症的临床表现就是《伤寒论》条文的经典再现,可以认为,“古方今病,必相能也”。如果医史学界认可我的观点,我们说张仲景这部专著将是世界上最早的一本治疗急危重症的专著,比西医的相关专著还早了好几百年,很多条文都是急危重症经典的再现。

04

《伤寒论》与《金匮要略》不以外感与内伤划分,而以是否为传染性疾病为划分标准。同样教材关于这一条说的也是错的。这个划分的标准与WHO对于疾病的划分定义是一样的。

05

经方剂量是当前研究热点,既有主张“重剂起沉疴”的大剂量学说,也有提倡“四两拨千斤”的小剂量观点。研究发现,《伤寒论》中用药以大剂量为主,“四两只能拨四两”,“千斤才能拨千斤”。

有的主张照搬《伤寒论》的原文剂量,有人说不照搬,而用它的配伍比例。我认为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我们要放在客观的历史条件下去认识,包括古人的剂量是针对特定的历史环境、特定的病人、特定的病情、特殊的体质来用药的。我们现在环境在变,不见得一定要参考或严格按照古人的剂量,根据现在的情况予以调整一样可以。比如说半夏泻心汤中干姜和黄连的配比是3:1,我们现在更多的是1:3,这是因为我们现在的人变了。

关于胸痹,古代更强调是痰浊痹阻胸阳,我们现在更强调的是痰热痹阻胸阳,是炎症导致的。因为长期的、大量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和大量西药的干预,导致人的体制发生了变化。

06

《伤寒论》六经实质是重症感染,是人体对重症感染后不同阶段的描述,包括重症感染炎性反应为主的三阳阶段,以及重症感染后的脏器功能衰竭为主的三阴阶段;经络、脏腑、分区地面、表里、气化等学说并不能明确疾病诊断,更不能有效揭示预后与转归;六经是看出来的,而不是辨出来的;历代伤寒与温病学派之争在本质上统一的。

无论是经络、脏腑、气化等,不管怎么说,来个病人你能不能按照你的理论推断出这个病人马上要死还是要活?很显然传统的观点都推断不出来,只能做事后马后炮式的解读。

还有历代关于伤寒和温病之争,其实没有什么可争论的,本质上都是一个重症感染。我说寒温是统一的。所以你再这么来看,传统的争论都是没有意义的,都没有抓住核心所在。

07

基于急危重症及中西医结合角度破译经典条文内涵是研究《伤寒论》最直接、最根本方法。

08

《伤寒论》现代研究及现今中医临床强烈呼唤基于中西医结合概念的“病机结合病理,药性结合药理”治疗理念。

09

《伤寒论》及经方传承亟需强化急危重症和中西医结合能力的训练与培养。

我的讲课就到这里,谢谢各位专家。再次感谢黄教授,祝贺黄教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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