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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鲁索（Caruso） 日复一日的思念 年复一年的等待 一期一部的经典  记得很小时候，用自己过年得到的压岁钱在音像店买了《帕瓦罗蒂咏叹调精选》（The Essential Pavarotti，迪卡厂牌Decca Classics 1990-02）卡带。小到什么时候呢？估计还在用扯小辫儿、丢毛毛虫之类的“伎俩”表达一个小男孩喜欢一个小女孩的年纪。卡带里全是拉丁字母，当然也分不清究竟是英文还是意大利语。只记得激昂澎湃的第九首歌之后，第十首歌是那么悲伤——能让一个小男孩听着想哭的悲伤，即便完全不可能听懂歌究竟在唱什么。多年之后，知道这首歌叫《卡鲁索》（Caruso），前面那首歌是《游吟诗人》咏叹调《柴堆之上》（Di Quella Pira）。 严格意义上讲《卡鲁索》不能算歌剧咏叹调。1986年，意大利作曲家兼歌手卢乔‧达拉（Lucio Dalla）在那波里滨海小镇苏莲托（Surriento）下榻Excelsior Vittoria酒店。碰巧他入住的那个房间，在很久之前，意大利传奇歌王恩里科·卡鲁索（Enrico Caruso）也曾住过。酒店的主人向达拉讲述了卡鲁索生前最后的日子。达拉写下了这首《卡鲁索》。  在录音技术发明之后，意大利男高音第一代歌王无疑是卡鲁索，这位备受赞誉的意大利歌剧演唱家活跃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如今网络发达的时代，我们依然可以通过修复的录音、视频资料来一睹初代歌王当年的风采。作为意大利上古初代歌王，卡鲁索也曾遭遇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无奈，他的歌剧生涯在意大利遭遇诸多挫折，却在大洋彼岸的美国赢得更多声望和成功。 卡鲁索出生于那波里一个贫苦家庭，感情之路铺满荆棘，多是些支离破碎的婚外情。苏莲托距离拿波里二十公里，如今若你有机会去那里旅行用餐，遇到街边艺人向你献唱，可以做这样的联想：多年前，少年卡鲁索也从事过这份职业。  1897年，普契尼为自己的《波西米亚人》（艺术家的生涯）面试演员，在试听卡鲁索后，惊呼：“谁派你来的？难道是上帝吗？”由此，他成了男主角。怎料戏里“那双冰冷的小手”延伸到戏外，卡鲁索与饰演咪咪女主角阿达·贾凯蒂相爱，生有两子。阿达·贾凯蒂的妹妹里娜·贾凯蒂也是大美人，上帝亲吻了卡鲁索的歌喉，却没能阻止他犯每个臭男人的错：他爱上了姐妹俩，三人感情纠缠不清。终于11年后，妻子带着两个儿子离家出走，让卡鲁索愧疚终生。 卡鲁索另一个著名角色是歌剧《丑角》。莱昂卡洛斯这部戏中戏我们曾经详细拆解过，可以想象当卡鲁索在台上高歌《粉墨登场》，“穿上你的戏服，画好你的妆。观众可都买了票，前来买你的笑。笑吧，小丑！笑你那残破的爱情！笑那毒害你心灵的伤”，究竟是怎样一个心如刀绞呢？  他扮演了一辈子《丑角》，最终《丑角》也要了他的命。1920年11月15日，卡鲁索在大都会又一次演出这部戏。开始一切正常；不久他就开始剧烈咳嗽伴随着吐血。舞台上，他先是背过身去，继而越来越频繁，一会儿功夫罩衫就被鲜血染红。工作人员递给他毛巾，很快舞台满地都是他蘸满鲜血的红毛巾。他仍要演，观众们不忍纷纷喊着：“停下！”“不要让他再唱了！”最后卡鲁索昏死过去……这是他最后一次登台。 在生命最后几年，他终于遇到此生挚爱，比自己小20岁的女人——桃乐丝‧帕克‧班杰明（Dorothy Park Benjamin）；但二人的结合始终未得到祝福，桃乐丝那位专利律师同时也社会名流的父亲强烈反对他们在一起。1918年，二人私奔结婚，父亲当即与女儿断绝关系，直到去世都没原谅女儿——父亲在1925年去世时只遗赠给桃乐丝一美元，作为羞辱和惩罚。  这份不被祝福的爱确实没能维持多久就被病魔斩断。其实，卡鲁索并不长寿，年仅48岁就匆匆走完一生。1921年，已是风之残烛的他携妻女回到故乡，短暂停留苏莲托后回到那波里安养；同年8月，在维苏威酒店，在心爱的女人怀里，他结束了自己辉煌璀璨的歌剧人生。临终前他对妻子说：“桃乐丝，带我去到太阳那里吧！” 歌词大意： 风让海面摇曳 在面朝苏莲托海湾的古老露台上 男人抱着哭泣的女人 他舒展歌喉，开始唱着 爱你啊 多么多么爱你啊 如今爱已成羁绊 让我血管里结冰的血再次沸腾 那些盈盈波光，让那些美利坚的夜晚涌上心头 但那只是渔火点点，以及船桨白浪 音乐入刃，他从钢琴前起身 月扯开云遮，死亡也似如蜜糖 凝望着姑娘那如碧双眸，那像海一样深邃 泪滴划破双颊，他感到死神已在叩门 真的很爱你啊 那么那么爱你啊 如今爱已成羁绊 让我血管里结冰的血再次沸腾啊 人生如戏，雾里看花 少许铅华，一点伪装，你就能成另一个人 但眼前这双注视你的眼睛，如此真实， 它让你忘记言语，它让你心乱如麻 一切变得微不足道，甚至那些遥远的美国午夜 回首人生，也好似那船桨白浪 是啊！生命就要结束，但他不再惆怅 相反，他如此幸福感恩，他再次歌唱 非常非常爱你呀 真的那么那么爱你呀 如今爱已成羁绊， 让我冰血如沸 我真的非常爱你呀 多么多么爱你呀……  此刻！当我试着把意语歌词译成中文时，才知道当年那个小男儿为什么听着听着就想哭了。忽然有了些许羡慕，是否自己也能有幸在生命尽头，躺在爱人怀里，呼唤着爱人的名字，“带我去太阳那里吧”。 文/茶茶斑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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