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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雪堰桥，离无锡25公里，离常州45公里，位于两市交界处。东北方向约一公里处，就是无锡县。往常州，宜兴方向，沿沪宜公路过了就是潘家桥，再过去就是漕桥。六十年代后期，到过潘家桥或南宅的许家头（那是外婆的娘家），但没去过漕桥。以前在乡下，听说漕桥镇较大。当时究竟怎样，因时过境迁，成了一个不解之谜。去年秋天，参加单位的退休人员疗休养，入住戏嬉谷，估计这地方就在潘家桥的东南面。 以前，每逢过暑假、过春节，常在上海至无锡间穿梭往来。乘在火车上，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回家乡，心情格外好。若恰巧坐在靠窗的位子，沿途风光尽收眼底，更是心旷神怡。火车经过苏州，可在站台上买到当地的著名土特产：苏州豆腐干和苏州麻饼。记得以前豆腐干是0.25元一盒、麻饼约1.5元一桶十只。这些东西确实好，在别的地方怎么也吃不到。六、七十年代，交通出行成本较高。从我们乡下到无锡25公里，乘长途车是六毛钱、相当一斤猪肉的价钱。不过，车子只有坐位票没有站位。我想他不让你站着，一是安全，二是舒适。 到无锡有一半或过半是山路，这就是沪宜公路太湖畔著名的“九曲十八湾”。这里有的路段起落甚大，一边是岩壁、一边是湖畔；车辆交会车时，上坡停下坡行。沪宜公路于1934年建成通车，据说当初从雪堰镇西北面经过（绕行），看在吴稚辉的份上。小时候，太外婆常带着我到雪堰汽车站玩，我坐在里程碑上，看汽车来来往往。以前，这是一条黄沙石子路，车辆驶过会扬起不少沙尘，这是一道独特的景观。如果汽车能连成一列，之间再拉开一段距离，首尾相连在路上行驶，则会扬起滚滚沙尘，那该多么壮观。这如同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它会把路边的行道树、行人还有小屋全都遮没。 武进雪堰桥与无锡县接壤，典型的丘陵地带。有了太湖，又增添了不少灵气。从前在家乡，若是眺望四周：北面，有座孤零零的“瘌痢头阳山”。东南面，经围湖造田，与马山连成一片。东北面，过了湖山桥便是闾江。那边丘陵连绵不绝，沪宜公路这一段，就构筑在山坡上。九曲十八湾，是通往无锡的必经之途，山道弯弯，忽高忽低。从闾江到梅园，以前都是山路。车辆行至高处，常常出现U型急弯，路边摆着大块护路石。闾江附近有座“白崖山”，山上的石块呈灰白色，又比较松软，可拿来在石地上写字。 家乡山水相依。若是眺望四周，好像都有些山；只是有的地方稀疏、有的地方连绵。小镇的东北面就是“九曲十八湾”；西南面，公路一侧也有一片山峦。小学三、四年级时，有一次少先队，在那边组织过登山活动。学生排成两列纵队，沿着沪宜公路（宜兴方向）到了山脚下。之后，顺着山坡小路一直爬上山顶，拣了不少松果。觉得山上岩石和灌木居多，山下天地十分广阔。雪堰镇南面，不远处有座南山，从南街出镇一路走过去，约半个多小时。据说，现在那边兴建了一座庙宇，整日香火不断，引来香客无数。 农村少有路灯。不过，在雪堰镇东西南北四条街上还是有的。没有月亮的时候，镇边公路上简直漆黑一团。入晚，过境长途客车都已停驶；只有当卡车驶过时，才会带来一抹光明。雪堰镇位于武进县和无锡县（现为惠山区）的交界处，从地域角度看地处僻远。通电也较晚，到了大约七十年代中期才联网。之前镇上自行发电，有一台柴油发电机，从六、七点钟输电到晚上九点半。熄灯前或明或暗三下，过一会才停电，让你准备点亮煤油灯。 那时候，居家过日子，每家每户手电筒、煤油灯是少不了。傍晚时分，太阳落山，不久夜幕降临。这时街上的路灯亮了，路灯给乡民带来光明，直至夜晚。有一天路灯熄灭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鬼来了，大家吓得四散而逃。快步回到家里，连忙躲进蚊帐，才觉得有了安全感。小时候尽管思想单纯，也会想这想那：人为什么要怕鬼？后来似乎有点想通了，这鬼来无踪去无影，是够吓人。在乡镇，人们普遍睡得较早，九点一过差不多都睡觉了，这一觉睡到自然醒。第二天，当人们从睡眠中醒来，天已蒙蒙亮，起来生火做早饭。 附记：新浪愽友留言（材料源自网页备份） 昆仑山南疆老兵：美文让人赏心悦目！这个故事写得好！写得好极了。文章独具一格！美好的回忆！欣赏朋友文笔！点赞支持！ 龚小平文集：朋友家处长三角，在我的印象里，长江三角洲应该是河道纵横，所以我发现你们那里许多地方都以“桥”做地名。但是和我的想象有出入的是，长江三角洲是冲积扇，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山呢？ 当然，这里的“山”，一定是指的丘陵了，相对高度不高，山势浑圆并不陡峭。朋友的这种记录，在较长年代后，不仅是人们了解当代的社会生活的史料，连地理学家也可以参考的。 耄耋老翁赵卓：哈哈！我小时候也怕鬼！童心从军：江南水乡好地方。尽管自然条件好，那时候还是比较艰苦的。 我是圆的（点评）：那时候，居家过日子，每家每户手电筒、煤油灯是少不了。——开心，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贴你。 童心从军（点评）：若恰巧坐在靠窗的位子，沿途风光尽收眼底，更是心旷神怡。——我少年时代也曾这样在苏南水乡如此度过。 苏州豆腐干和苏州麻饼。——当年我也吃过，味道真好！ 这里有的路段起落甚大，一边是岩壁、一边是湖畔。——当年我坐汽车从江阴到无锡，那可是一坦平原。我也曾坐小火轮拉的大木船从无锡到江阴，沿着一条窄窄的河道，嘟嘟嘟嘟，要“嘟”好几个小时。那是1946年，我初期对江阴的印像是：房子矮小，马路不平，一个很小的县城；住下去后才知道，江阴物资丰富，老百姓的生活比我们江西好。 2020-12（5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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