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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人生》:德顺爷爷的几句话,叫醒了跌倒在人生路上的负心汉

 鲁班石 2023-05-18 发布于天津

路遥的成名作《人生》中有一个叫德顺的人物。德顺是一个快七十岁的农村老汉,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虽然无儿无女,但他却对生活充满了热爱,用一颗炙热的心爱生活、过生活。并且,他对人生有着自己淳朴而又深厚的理解。

在《人生》这本书中,德顺老汉用他的善良和对人生的积极态度,点醒了在人生之路上跌倒的年轻人高加林。


01 德顺老汉的出场


德顺老汉在《人生》第二章的收尾处就出场了。不过,这里却只是路遥先生对德顺老汉一笔带过的一个出场。高加林在河里洗了澡上岸,穿上衣服后,光着上身回了崖上面,躺在了一棵桃树下,接着下面对桃树的归属问题就写到了德顺老汉。原文如下:

“这棵桃树是一辈子打光棍的德顺老汉的。桃子还没熟的时候,好心的老光棍就全摘了分给村里的娃娃……”

其实,这里的德顺老汉出场,并不算是正式的出场,只是借着高加林躺着地方的桃树,对德顺老汉进行了一个简单介绍。

不过,虽然是笔墨很少的介绍,但从这些文字中可以看出德顺老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02 德顺老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棵桃树是一辈子打光棍的德顺老汉栽的。桃子还没熟的时候,好心的老光棍就全摘了分给村里的娃娃……”

这两句话,路遥先生只用了40多个字,就把德顺老汉的基本情况介绍得比较全面了,从这两句话中,我们通过分析,可以得出:

*德顺是个老汉(最起码通过这里的信息,可以推测出,德顺已经过了60岁了,要不然不会称其为老汉)。

*德顺是个光棍老汉,而且还是个老光棍,他打了一辈子光棍(原文就是:一辈打光棍的……)。

*德顺是个有好心的老汉。他以自己的方式疼爱着村里的娃娃(桃子还没熟,好心的老光棍就全摘了分给村里的娃娃)。

*德顺是个有智慧的老汉。为什么这么说呢?从德顺疼娃娃的方式可以看出来:桃子没熟就全摘了分给娃娃,避免到桃子熟了时,被那些不着调的大人们抢摘了,娃娃们得不着;或者是,等到熟了再摘,引起娃娃们的哄抢,产生矛盾;再者,他也可能考虑到了桃树的生长问题,桃子全熟了再摘,哄抢时可能会伤及桃树,可能还会引发人身安全问题,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德顺是个有自己见解的老汉。“桃子没熟的时候不好吃。”这个是常识问题,大家都知道的,德顺老汉肯定也知道,但他还是坚持在桃子没熟时,就全摘了分给娃娃,这分明就是老汉在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


从后面德顺老汉对高加林的关心,我们更可以看出德顺老汉这个人物的以上特点。

*德顺是个心疼高加林的老汉。高加林下地劳动,发狠挖地把手上打磨的血泡都磨破了,弄得锄头把上都是血。从小就心疼高加林的德顺老汉,看到高加林这样折磨自己,拉着高加林到背阴处让他休息,给他治伤,还劝他干活要把劲使匀,并且大发热心地要从第二天开始教高加林犁地,还把自己带的一罐子水让高加林喝了一大半。

*德顺还是个心思细腻的老汉。在高加林父母都不知道的时候,德顺老汉就看出了加林和巧珍的关系,还帮他们创造在一起的机会。在加林爸爸玉德为此事烦恼的时候,他说玉德是个老古板,谁还没年轻过,并劝慰玉德不要忧愁,只要巧珍看下的,谁也挡不住。德顺老汉不仅思想先进,看问题也很准确,能够抓住关键。

*德顺是个重感情的老汉。德顺老汉的心上人被人娶走后,他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他说娶个不称心的老婆,就像喝凉水一样,寡淡无味……只要他死不了,她就活着,她一辈子都揣在他的心里。他对爱情执着和专情,不愿将就。

德顺老汉虽然是一个打了一辈子光棍的人,但他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却是看得通透的人。并且,他对人生有着淳朴而又深厚的理解。对于高加林对待刘巧珍的感情问题上,对于高加林的人生顺逆问题上,德顺老汉有着自己独特见解和独到的处理方式。

在高加林人生境遇的顺逆反复上,德顺老汉的几句话,点醒了因受到打击而几近颓废的高加林。


03 德顺老汉的几句话,点醒了跌倒在人生路上的高加林


高加林的教书工作因被人顶替而回到村里劳动,在挖地时,高加林以近似疯狂折磨自己的方式,来发泄情绪。德顺老汉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也疼在心上,他能体会到高加林的痛,但他又无法用语言和行动来阻止高加失去理智的行为,他只能语得心长地说:“加林!你不要二杆子了。刚开始劳动,一定要把劲使匀。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唉,你这个脾气!

满有学问的高加林对德顺老汉的这点道理置若罔闻,转身又使蛮力挖地去发泄,德顺老汉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把自己的一罐子水给加林喝,以此来消磨加林再去折磨自己的做法。

不过,在高加林再次进城工作,又被退回农村时,德顺老汉的几句话,着实让自认有学问的高加林清醒了过来。得知进城工作的高加林甩了恋人刘巧珍,德顺老汉专门来到县城找到高加林,和高加林谈了一次话。


德顺老汉先是教育了高加林一番:“你把良心卖了!加林啊……”“巧珍是个好娃娃,你把人家撂在了半路上。你作孽哩!加林啊,我从小亲你,看着你长大的,我掏出心给你说句实话吧!归根结底,你是咱土里长出来的一棵苗,你的根应该扎在咱的土里啊!你现在是个豆芽菜!根上一点土也没有,轻飘飘的,不知你上天呀还是入地呀!你……我什么话都敢对你说哩!你苦了巧珍,到头来也把你自己害了……

人常说,浮得高,跌得重。”“不管你到了什么时候,咱为人的老根本不能丢啊!”


对于德顺老汉的教育,高加林当面说有他自己的想法,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难过,虽然“德顺老汉说的话道理一般,却像铅一样沉甸甸地灌在他的心里了。”

高加林再次被退回农村,走到大马河湾的分路口,走不动时,双手蒙着眼睛痛苦地哭了,而德顺老汉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他面前,只是静静地蹲着,抽着旱烟锅。见高加林睁开了眼,德顺老汉便笑眯眯地说起了话。

听到高加林说活着实在没有意思,真想死时,德顺老汉发火了,说他自己都七十多岁了,无儿无女,打了一辈子光棍,心里还天天热腾腾的,想多活几年……“我栽下一棵树,心里就想,我死了,后世人在那树上摘着吃果子,他们就会说,这是以前村里的光棍老汉德顺栽下的。

这一番话,德顺老汉说得大动感情,把那傲气而又灰心丧气的高加林激得“眼睛里重新飘荡起了两点火星。”

和高加林的谈话中,德顺老汉语重心长地说:“一个男子汉,不怕跌跤,就怕跌倒了不往起来爬,那就变成死狗了。”


04 《人生》中德顺老汉关于人生的几句话,既淳朴又深厚


*“刚开始劳动,一定要把劲使匀。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这是说,日子很长,要一天天地慢慢过,不能把劲使完了,后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人常说,浮得高,跌得重。”这是说,过日子不能脱离生活的实际,不能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少斤两,更不能忘了自己的出身。

*不管你到了什么时候,咱为人的老根本不能丢啊!”这是说到做人的道理,做人不能忘本,不能辜负曾经帮助过你的人,更不能觉得自己有了本事,看不起爱着自己的那个人。

*“我栽下一棵树,心里就想,我死了,后世人在那树上摘着吃果子,他们就会说,这是以前村里的光棍老汉德顺栽下的。”这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基本道理,是一种无私的奉献精神。做人不能只想着当下,也不能只为了自己,还要放远看向未来,心里得有别人。

*“一个男子汉,不怕跌跤,就怕跌倒了不往起来爬,那就变成死狗了。”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是男子汉跌倒了就要爬起来,不然就不是个男子汉。


结 语
《人生》中的德顺老汉是一个没有结过婚,但心里却一直揣着一个女子的人。在德顺老人的心上人被人娶走后,他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他说娶个不称心的老婆,就像喝凉水一样,寡淡无味…

他还说,只要他死不了,她就活着,她一辈子都揣在我的心里。由此可见,德顺老汉对爱情的执着和专情,不愿将就。

德顺老汉没有读过书,也不识字,在常年的劳动生活中,悟到了一些人生道理,是能用自己的话说出来的道理。德顺老汉这些关于人生道理的话,虽然不及诗书满腹的高加林出口成章,但他所说的人生道理,对高加林来说是热乎乎、暖哄哄的,对高加林起到了警醒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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