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长篇连载《三国鼎立》(106)——公孙渊在吴、魏之间游移不定

 新用户6303bXRU 2023-05-18 发布于重庆

(紧接上期)

第六节 公孙渊夺位联吴

公孙康死后,儿子公孙晃、公孙渊年纪都还小,辽东官员便推立公孙康的弟弟公孙恭出任辽东太守。黄初二年(221年),曹丕称帝,为稳住辽东,派使者授公孙恭为车骑将军、假节,封平郭侯,并追赠公孙康为大司马。

谁知公孙恭时运不济,居然因病丧失了生育能力,真成了孤家寡人。太和二年(228年),长大成人的公孙渊强行夺取了公孙恭的位置,将公孙恭关入大牢。曹睿正忙着对付首次北伐的诸葛亮,无暇东顾,也学祖父、父亲的安抚之法,任公孙渊为扬烈将军、辽东太守。

此时时局与公孙康、公孙恭时有很大的不同。公孙康时,曹操在忙于打天下;公孙恭时,曹丕在忙于安天下。公孙渊时,魏国已经定型,国力强盛,而辽东的实力并没有明显的增长,受到魏国的挤压,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有被魏国消灭的危险。

公孙渊夺位后,曾派使者给魏明帝曹睿上表解释说明自己夺位的事情,希望得到曹睿的理解和支持。侍中刘晔建议以公孙渊强行夺位为理由攻灭辽东,他认为:“公孙氏汉朝时就占领辽东,世代相传,加上山海阻隔,外连胡夷,难以制服,使其权力传承长久。

现在如果不诛他,以后必定会生祸患。如果等他心怀二心,起兵举事,然后再派兵征讨,就相当困难,不如趁他刚夺位,虽然有自己的党羽,但也有仇人(指原来拥护公孙恭的人),出其不意征讨,并悬赏缉拿他,可以不劳大军出师而定辽东。

如果不是诸葛亮突然北伐,曹睿还真有可能采纳刘晔的意见,公孙渊早就被灭了。

公孙渊不甘于臣服魏国,更害怕魏国有可能来进攻,就想联络南方孙权,以臣服于孙权为代价,换取孙权在南方对曹魏的牵制,求得辽东的安稳。

这和臣服于魏国有实质性的区别,辽东与魏国土地相连,臣服于魏国就时刻有被魏国以各种理由蚕食甚至吞并的危险,比如派兵进驻辽东,比如征公孙渊入朝为官等等,如果不服从,就给了魏国武力征伐的口实。

而臣服于吴只是虚名,辽东离江东远隔千山万水,孙权没办法实际控制,公孙渊仍然可以稳稳地做辽东王。

公孙渊把孙权当作一枚棋子在用,没想到的是孙权居然相信了,并且为此欣喜若狂。

公孙渊联络孙权的时间正好是在孙权称帝前后,也许是称帝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也许是称帝激发出急于一统天下的冲动,黄龙元年(229年)称帝后,孙权立即派校尉张刚、管笃到辽东与公孙渊建立联系。

嘉禾元年(232年)三月,又派将军周贺、校尉裴潜乘船到辽东,增强与公孙渊的联系。周贺、裴潜到辽东后,公孙渊立即给孙权上表,巴结吹捧孙权,要孙权早定洪业,奋六师之势,收河、洛之地,为圣代宗。孙权看到表后,激动得热血沸腾喜不自胜。

第七节 田豫伏击吴军

公孙渊与孙权的来往引起了魏国的注意,曹睿决定敲打一下公孙渊,阻止他与孙权的交往。

太和六年,也就是吴嘉禾元年,曹睿决定讨伐辽东,在选择领军将领时,中领军杨暨举荐汝南太守、殄夷将军田豫。曹睿以海陆两路进攻,田豫假节督青州诸军从海路进攻;幽州刺史王雄从陆路进攻。

护军将军、散骑常侍蒋济劝谏,认为辽东世代都有亲子入朝为人质,每年按时上报地方治理实情,推举孝廉,按时纳贡,似乎没什么问题。攻占辽东,得其民不足益国,得其财不足为富。如果战事不利,反而结怨失信。

蒋济这话有些书生气和小器。

刚好这时吴国周贺、裴潜的舰队到达辽东,魏国航海技术、战船质量、规模都不如吴国,曹睿担心海路有失,下诏让田豫退兵。海路撤退,陆路王雄也随即撤退。

田豫虽然遵旨撤军,但并没有放松对辽东与吴国交往的警惕,他推断吴国战船返航时,如果遭遇风暴,一定会随海流漂流到成山(今山东省荣成市成山镇)。田豫就在成山一带布防,占据险要,守株待兔。

九月,周贺等人返航,果然遭遇风暴袭击,船只触礁沉没。周贺与士众漂游上岸,田豫率领伏军杀出,上岸士兵全部被俘。

田豫最初布防时,手下将领曾嘲笑他在空地上等待敌人,等到取胜后,这些人又竞相跑来找田豫,请求入海去钩取吴国那些漂浮在海上的战船,因为船上有许多物资,包括公孙渊送给孙权的财宝。

田豫担心还在战船上的吴军士兵会拼命死战,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损失,就一律不准,没想到因此遭到小人的暗算。

田豫以汝南太守的身份都督青州军队,青州刺史程喜心里不服,行军布阵中经常故意违背田豫的指令,如今发财梦又被田豫破了,更是气愤,就给曹睿告田豫的黑状。

程喜知道曹睿喜爱珠宝,就说田豫虽然有战功但禁令不严,得了许多器仗珠金,都不交公。曹睿信以为真,居然因此不表彰记录田豫此次战功。

可能曹睿不大喜欢田豫,前信王雄,后信程喜,不知道这和田豫降将的身份有无关系,还是曹睿的个人好恶。

魏国此时的注意力在(蜀)汉和吴方向,无力东顾,击败吴军后曹睿派郎中卫慎、邵瑁到辽东,在辽东、玄菟二郡给官吏百姓下达了个公告,警告公孙渊,安抚百姓,赦免牵连其中的官吏。

从这个公告中可以看到几个事实:

一、公孙渊连结孙权的阴谋魏国已经知晓;

二、孙权近年来多次派船只携带大量货物北航辽东,与辽东联系和贸易非常频繁;

三、航道的开通和吴国先进的航海技术和海船使得吴与辽东之间来往便利,所谓“吴虽在远,水道通利,举帆便至,无所隔限”;

四、周贺所率吴军浮舟百艘,挤满码头,规模庞大;

五、周贺返程时,公孙渊派校尉宿舒、阆中令孙综同行,去向孙权称臣,并进贡貂皮名马。成山遇袭时宿舒侥幸逃脱。

第八节 公孙渊叛吴降魏

嘉禾二年(233年)正月,还处在兴奋中无法自拔的孙权下诏封公孙渊为燕王,并异想天开地让公孙渊持节督幽州领青州牧、辽东太守。幽州、青州都在魏国之手,就是孙权自己也没办法去督,何况公孙渊?

这种所谓的遥领,无异于画饼充饥。从孙权给公孙渊的诏书中可以看到,他当时确实兴奋得有些过头了,居然认为“普天一统,于是定矣。”

三月,派太常张弥、执金吾许晏、将军贺达等率领一万人马,携带金宝珍货,九锡,渡海授予公孙渊。同时护送宿舒、孙综返还。

孙权此番近乎于走火入魔的疯狂行为在吴国朝堂掀起轩然大波,举朝大臣,自丞相顾雍以下全部反对劝谏,认为公孙渊不可信,宠待太厚,只需要派几百士兵护送宿舒、孙综回去就行了。

被孙权冷落,借口老病赋闲在家著书立说的张昭知道此事后,也顾不得孙权是不是待见自己,直言相谏,孙权反复解释,张昭反对之意更加强烈。孙权最终不堪忍受,怒不可遏地拔刀相向,指斥张昭说:“吴国士人入宫则拜我,出宫则拜您,我对您的敬重也达到顶点,但您却多次在众目睽睽下让我下不了台,我曾经担心我会做出失去考虑的事情来。”

明言杀张昭的话孙权说不出来,只能这样委婉地表达。这是孙权一直不满张昭的真正原因,一气之下脱口而出。

史书上接下来的记载非常有意思,张昭看了孙权很久,似乎是才认识孙权一样,表明张昭此时才恍然大悟,万千滋味在心头啊!

然后张昭说出了一个隐藏心中三十多年的秘密:“我虽然知道您不会听从我的话,但仍然对您竭力愚忠,这是因为太后临崩前,在病床上招呼我,给我遗诏要我尽心辅佐您的话一直回响在我耳边。”

张昭明确地告诉孙权,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一直对你这样忠诚,是因为你母亲的重托,言下之意光是你孙权还不值得我这么做。说完后涕泣横流,三十多年的冤屈怎能不让人大放悲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孙权也不能把张昭怎么样,想起母亲也不禁悲从中来,扔下刀和张昭相对而泣。但张昭最终仍然没能阻止孙权,张弥、许晏如期前往辽东。

张昭愤而称疾不朝。孙权也不示弱,你不上朝就不让你出门,派人用土将张昭的大门封塞了。张昭是个倔强的老头,也让家人用土从里面把门封死。君臣二人相持不下。

张弥、许晏到辽东后,果然遭到了公孙渊的暗算。

综合史书记载,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

张弥等吴将率兵停靠沓津后(今辽宁省大连市开发区内),就地驻扎,然后张弥、许晏与中郎将万泰、校尉裴潜等人带领吏兵四百余人,携带孙权给公孙渊的文书、九锡、朝廷制服和礼物等到公孙渊所在的辽东郡治襄平。

到襄平后,大家分头行动,张弥、许晏去见公孙渊办理交接。万泰和裴潜到马市买马。军将贺达、虞咨在沓津码头留守。

公孙渊先将张弥等的人马拆散,分别安置在辽东诸县,其中中使秦旦、张群、杜德、黄疆和吏兵六十人,被安置在邻近的玄菟郡。然后发动袭击,斩杀张弥、许晏、万泰和裴潜四人,其余士兵全部被充军。另外派将领韩起等率军奔驰到沓津对付贺达、虞咨。

韩起到后,让领长史柳远设宴诱请贺达、虞咨,四周埋伏兵马等待二人落入圈套。贺达、虞咨心中有疑没有前来赴宴。韩起等又驱赶出很多马匹、拿出许多货物,想让二人下来买卖交易。

贺达、虞咨已起疑心,自然不会轻易露面,只派出五、六百个人来进行交易。韩起的伏兵四起,斩首三百余级,受伤落水而死二百余人,其余的四散逃跑,投降和躲藏流窜而饿死的还有很多人。

最富传奇色彩的是被安置在玄菟郡的四位中使的逃亡之路。

玄菟郡太守王赞领户只有二百,全部人数也就三、四百人。四位中使被安置在居民家中。住了四十多天后,秦旦和另外三人商议,认为玄菟郡力量薄弱,与其这样生不如死,还不如起兵焚烧城郭,杀其长吏,为国雪耻。

四人约定于八月十九日夜间发起攻击。谁知消息走漏,太守王赞关闭城门,带兵前来。四人翻墙逃往山中。

当时张群小腿生疽,创口延及膝盖,行走不便,杜德扶着他走。在崎岖的山谷中行走六、七百里后,创伤越来越严重,已不能走路。四人困卧草中,相守而泣。

张群说:“我创伤严重离死不远,你们几个应该赶紧赶路,希望能找到安全的地方。白白地在这里守护我,大家一起死在山谷中,有什么好处吗?”杜德不忍心放弃张群,说:“万里流离,死生与共,不忍放下你不管。”于是杜德让秦旦、黄疆先走,自己留下来守护张群,靠采摘山中野菜野果来维持生命。

秦旦、黄疆奔走了几天后,意外地到达了句骊。二人机智地假传孙权的旨意给句骊王宫及其主簿,说要赐予宫许多赏赐,但都被辽东太守公孙渊抢夺去了。宫大喜,接受了假诏书,派人跟随秦旦去找回张群、杜德。

当年,宫派二十五名士兵护送秦旦等回东吴,奉表称臣,进贡貂皮千枚,鹖鸡皮十具。秦旦四人见到孙权,悲喜交加,不能自已。孙权也很伤感,特别封四人为校尉。

公孙渊杀了张弥、许晏后,于当年十二月派西曹掾公孙珩将孙权送来的节、印绶、符策、九锡、什物,包括被杀将领的首级送给曹睿,并上表为自己以前的行为辩护,说自己是引诱孙权,不敢背叛魏国,请求曹睿原谅他的过失,保全他在辽东的地位。

从公孙渊写给曹睿的表、书中看,公孙渊是个满嘴跑火车不知轻重的人,居然会说自己这样会把孙权气死,还提醒曹睿要加强徐州等沿海地区的防御,还有许多颠倒是非的胡言乱语。

公孙渊为何出尔反尔呢?魏国大败吴国舰队后,及时地发布公示,在谴责孙权的同时也告诫辽东士民不要助纣为虐,还赦免了先期受蒙蔽参与其事的人,有效地阻止和遏制了辽东的这股投降之风,离间了公孙渊和辽东士民的关系。

公孙渊降吴的本意是希望吴国能牵制魏国对辽东的侵扰,顺便从吴国捞取一些物质利益,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投降吴国,就像当初孙权投降魏国一样。魏国的及时干预和强烈警告,使公孙渊心怀恐惧,又担心吴国太远难以依靠。

宿舒回来后汇报吴国情况时,说吴国实力并不是很强大,因此,公孙渊觉得还是不要得罪近在咫尺的强邻为好,于是设计消灭吴国使团,作为归顺魏国的礼物。

曹睿采纳中领军夏侯献的建议,派使者傅容、聂夔出使辽东,安抚公孙渊,封公孙渊为大司马、乐浪公、持节(乐浪郡,治所在卫氏朝鲜都城王险城,今朝鲜平壤大同江南岸,管辖朝鲜半岛北部)。

傅容、聂夔抵达辽东时,恰好公孙渊派到朝廷去上交治理报告的计吏此时从洛阳返还,对公孙渊说:“这些选派来的使者都是魏国军队中的精锐,不是一般的人。”公孙渊既怀疑又有些害怕。

傅容、聂夔住在学馆中,公孙渊先指挥部队将学馆团团包围,觉得安全后才进去接受朝廷任命。公孙渊还布置了全副武装的将士列阵迎接使者,其实是想炫耀武力。出来接见使者时又多次对陪伴的国内宾客口出恶言,指桑骂槐。

傅容、聂夔非常害怕,回到洛阳后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曹睿。

第九节 吴国君臣和好

公孙渊杀掉吴使背叛吴国后,使得孙权意识到自己错怪张昭了,多次去安慰感谢张昭。张昭并不领情,固执地称病不起。孙权让人放火烧门,想吓唬张昭,逼其出来。张昭做得更绝,把窗户全部关上,让你烧。

孙权赶紧叫人灭火,在张昭门前站了很久,像个悔过的孩子。张昭的几个儿子见势不妙,不能让父亲一直这样固执下去,一起几乎是强行地把张昭扶出来见孙权。孙权用车载着张昭回到宫中,向张昭作了深刻的检讨。张昭迫不得已,只好继续上朝参政。

为感谢句骊王宫对吴国几个中使的保护,一年后,孙权派使者谢宏、中书陈恂拜宫为单于,加赐衣物珍宝。

陈恂等到安平口(今辽宁省丹东市九连城古城,鸭绿江入海口)后,先派校尉陈奉前去见宫。谁知此时宫又接受了魏国幽州刺史的指示,要杀掉吴国使者为魏国效力。陈奉听说后立即返回。

宫派主簿笮咨、带固等到安平来与谢宏相见。谢宏立即抓捕三十余人为人质,宫没办法只好谢罪,并送上数百匹马。谢宏让笮咨、带固把孙权给宫的诏书和赏赐带回去,然后率军返吴。当时谢宏乘坐的船小,只装载了八十匹马回来。能装载八十匹马的船在东吴只能算小船,可见吴造船业之发达。

这是吴国与朝鲜交往的最早记录。虽然当年七月句骊就倒向魏国,奉魏明帝曹叡之命杀了吴国使者胡卫,断绝了与吴国的交往,但这仍然是一段历史,从孙权再派人出使句骊的举动,也可看出孙权有保持与句骊联系的意愿。

公孙渊背信弃义的行为让孙权颜面尽失,恼羞成怒,发誓要亲征辽东,杀了公孙渊雪耻。一场开疆拓土的国家行为眼看就要演变成两个人的个人恩怨。

孙权发誓说:“我今年六十岁了,世上艰难和容易的事情都经历过了,现在却被公孙渊这个鼠辈欺骗,令人气涌如山。我不亲自去杀掉这个鼠辈,把他的头扔进大海,就没脸见天下人。此行就算是颠沛艰辛,也不以为恨。”

六十岁的君王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竟然被一个鼠辈戏弄,产生“气涌如山”的愤怒,并在这种愤怒情绪的支配下作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要将公孙渊之头斩下来扔到海里去,颠沛艰辛,在所不惜。

孙权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幸亏大臣们还保持清醒。陆逊、薛琮、陆瑁等人竭力劝谏,生恐孙权一意孤行酿出大祸。

陆逊上疏劝谏孙权,认为争霸天下的重心是“荡平华夏”,“若使大事时捷,则渊不讨自服。今乃远惜辽东众之与马,奈何独欲捐江东万安之本业而不惜乎?”

陆逊的上疏很有技巧,一直把公孙渊的事情说得很小,其罪就是“拘留大使,名马不献,”虽然可恨,但不用和他计较,他只是“蛮夷猾夏,未染王化,鸟窜荒裔,拒逆王师”。

同时赞颂孙权是做大事的,“破操乌林,败备西陵,禽羽荆州,斯三虏者当世雄杰,皆摧其锋。”应该“忍小忿”,做大事,努力“荡平华夏,总一大猷。”

尚书仆射薛综上疏也提出和陆逊相同的理由,认为“中国一平,辽东自毙,但当拱手以待耳。”同时列举了三大理由:

一、北方寒冷,谷稼不殖,百姓游牧居多,大军一去,民众长驱奔逃,一个人一匹马都得不到,只得到一块无用的空地,守之无益;

二、涉海征讨,气候变化无常,非人力可以控制;

三、海上远航,长期在船上雾罩其上水蒸其下,容易发生瘟疫。

陆逊弟弟选曹尚书陆瑁先上《谏吴主孙权书》,认为对辽东这样的偏远之地,只需“羁縻而已”,不一定非得占有。公孙渊“恃远负命,”也是蛮荒之地人未经开化的常态,不足为怪。如果“陛下不忍悁悁之忿,欲越巨海”,就容易给北方曹魏带来攻打吴国的机会,“北寇与国,壤地连接,苟有间隙,应机而至。”还列举了一些远行海上行兵作战的困难。

孙权没有接受。陆瑁又写《复谏吴主孙权书》,认为像这样的远征行为,应该是在“奸雄已除,天下无事,”之后,“从容庙堂之上,以余议议之耳。”“今凶桀(指曹魏)未殄,疆埸犹警,虽蚩尤、鬼方之乱,故当以缓急差之,未宜以渊为先。”和陆逊、薛琮的见解是一致的。

在群臣的一致劝解下,孙权也逐渐清醒过来,打消了亲征的念头。

孙权不打公孙渊了,曹睿却要打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下期再聊。

(未完待续)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