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精读木心讲述的《文学回忆录》：文学上的巨人与圣人

今天我继续跟大家分享木心先生的《文学回忆录》精彩内容，主要谈文学上的巨人和圣人。先说十九世纪法国文学上半部分，这一时期法国的文学群星璀璨。

最为难得的是，木心先生能把这些大家放在一起解读分析，不谈作品的优劣，只谈文学的见长，真乃有“葵花点穴手”之功。由此可见，先生读书之广、之博、之深，不但读进去了，也读出来了：

（一）巨人和圣人

巴尔扎克伟大，福楼拜完美。我（木心，下同）早年就感觉到自己有两个文学舅舅：大舅舅胖胖的，热气腾腾、神经病，就是巴尔扎克；二舅舅斯斯文文，要言不烦，言必中的，就是福楼拜。

福楼拜家，我常去；巴尔扎克家，只能跳进院子，从后窗偷偷看看。巴尔扎克是文学的巨人，福楼拜是文学上的圣人，以文学为宗教的最虔诚的使徒，他秉承医学的冷静，解剖人性。有幅漫画很是形象，画他一幅医生打扮在解剖包法利夫人。

福楼拜教导莫泊桑的“一字说”：你所要表达的，只有一个词是最恰当的，一个动词或一个形容词，因此你得寻找，务必找到它，决不要来个差不多，别用戏法来蒙混，逃避困难只会更困难，你一定要找到这个词。

木心先生对“一字说”总结道：这是干舅舅对莫泊桑讲的，结果全世界的文学家都记在心里。“唯一恰当的词”，有两重心意：一是要最准确；二是要最美妙。

（二）真正的浪漫主义

什么是浪漫主义？个人的青春是不自觉的浪漫主义，文学的浪漫主义是自觉的青春。但一个文学家、艺术家如果被人归类为什么主义，那是悲哀的，尤其是作者标榜的，那一定不是一流。

木心一听夏多布里昂就知道什么是法国的浪漫主义，他的《墓畔回忆录》与卢梭的《忏悔录》相比：

卢梭是假装的、大有保留的、避重就轻的；夏多布里昂是诚意的，不想哗众取宠的，不装腔作势的。文学是不许人拿来做忏悔的。忏悔是无形无声的，从此发过了，才是忏悔，否则至少是装腔作势。

（三）雨果与陀思妥耶夫斯基

雨果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相比：陀氏的故事情节场面是为人物存在，当人物说话时，故事、情节、场面好像都停顿了，不存在了。他们两个相比，陀氏更超，符合原理。

我们可以先看雨果，后看陀氏。我看雨果，就像看风景，公共建筑，走过看看，不停下来，他不是我的精神血统。要看陀氏很累，跟他走不完。

（四）最后总结

人生和艺术，要捏得拢，分得开。我一口气读完《基督山恩仇记》，一点不觉得艺术，就觉得生活了一场，痛快了一场。

大仲马是个老板，兰姆是个朋友，打打电话，散散心。哈代，你要纯性地读，狄更斯，充满友情去读，托尔斯泰，可以苛求地读。可是我读巴尔扎克，完全放弃自己。

木心先生说：读书，要读进去，也要读出来。最近我一直在读先生的《文学回忆录》，坚持做到：早读书，晚梳理，每天一分享。欢迎大家关注评论交流，跟我一起读书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