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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释文』郑州柴窑-管瓷-小考

 dongfang诗苑 2023-05-26 发布于河南

柴窑,亦称“管”瓷(按:出自五代后周辖地郑州-管城而得名,传为后周皇帝柴荣所创),乃誉之为天下“瓷皇”,意即,凡举世间名瓷,无出其右者。
中华名瓷,官、汝、钧、哥、定,窑口可得乎于“柴窑”所烧制的,追根溯源,在瓷器中以柴窑为最。
盖柴窑史创于五代后周显德初(954年),河南郑州,为周世宗柴荣御窑。迄今为止,柴窑仍未发现实物及窑址,前些年郑州管城修缮,终于见之窑口所出土几爿零星瓷片。
依史载,周世宗曾钦定-御窑瓷,是谓“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据此,乃推断、论证,柴窑应为天青釉。据现代专家所论,柴窑瓷,即为采用松木柴作为燃料,窑火洞穿吹风,所烧制,瓷器青澄透亮、纯粹雅然,妙不可言,薄若纸,声如磬,色似天,润如玉。
余居郑既久,憾能睹之丽彩,毕竟有友存之焉,海因兄雪藏。奇华之釉面,波澜壮阔,美不胜收;乃览之咀味,赏其青天澄碧,色嫩幽冥,掠之云隙,泽琼汁而敷衍,有京样野样之别。恰似空朦蜃幻,钓穹隆之雨,而贯白日景泛,舔之温润,殷鲜漱泉汉之水,择其丰润,惟帝景苑造。触手可及,犹赛处子肌肤,一或拍案惊奇,寄靓牵忆,堪纲举目张,觊觎之心或有之,有补缺缅怀之骋思,掠美示匕之驰想。
目眺归之洞藏,掩土深囿于成见,故作兹诗,芹圃能赋,盼掘之灿然,叹重现瑰玮,布施旖光,旎风吹之烟染,射电掣宇,浩敛屏气待飨。是为序,况之逸,文存稍顷,窃自以窥。并咏此如下,乃见云:

管瓷-柴窑:一些碎片构成的阅读史

1.

在郑州前些年——

一场管城区天翻地覆的改造中

我见识了那些碎片并给予了谅解

犹如羊群入海,撞入地下

驰骋。驱赶。掘进!

可以摇撼一部史册的变奏

数千年的陶瓷莫名奇妙、感到惊恐

官汝钧哥定,金本位的陶冶

在淬火的炼狱,爿爿涤染……

2.

清凉纪的动律——

通过煤窑紫艳的燧火

金丝铁线,洞穿词语高尚之境

界定辉煌与清洁的精神

惊讶于,战火纷飞的遮敝

瑕不掩瑜,黄袍加身

改变了玉质玲珑的苍天失措

我在贪色的釉彩中

目睹宝石研磨成粉合浆淋漓的覆盖

声如磐、薄似纸、质若绢、颜比玉

3.

找寻。搜掠。逡巡……

令喘不过气的反噬逆血狂袭

抄底兜里所谓讲述

从管瓷-柴窑开始

一些碎片构成的阅读

由柴荣,立项营造感知觉识

玉质在釉土中大快朵颐可以检测么?

对一片瓷的敲击,能攫取灵验。

而管瓷、柴窑这些碎片

形成的神曲似釉彩的但丁在讴颂

幻灭、驯养、改制

平仄言语浮夸蜕变如此不堪

哲踅虚构的镜虚从阅读史上删去

4.

我们还能,如是缄默么?

马上夺天下的柴荣定下了

文臣定天下的决心

这些全被赵匡胤复制——

杯酒释兵权而背书者也死于非命

管窑一瓷,势若南唐后主李煜之词

轻薄、忧郁、苍凉、悲壮——

缱绻逶迤举哀伤

感触及人间失格的韵律

往往令人挥之不去

瓷的图谋泪浸咒语的希冀

湮灭败兴与征伐

5.

独上西楼,好一个“愁”字了得

恣意妄为奸辱小周后

仿佛李煜挥鞭自谴泪别的黄昏

言语道绝写不完沉与寂、死与没

管瓷柴窑被劫色一空

断无余靠垄断的辞条说尽订阅

俨若地下切入风尘花荫的醉意薄幸

6.

到乡翻似烂柯人沉舟侧畔千帆过

杜宇鸟长鸣的月下

我在通往郑州管城区的街衢

伫立。就坐。冗余延续的

一个个坐标劈面涌来。

宛若,一个个耳光响亮!

劈头盖脸!而几片出穴的管窑瓷片

如箜篌拨弹,隐喻会引

一行白鹭上青天么?

7.

瓦砾之上紫金星迅捷一忽

似晨曦划过

我被嵌入式镶进空寂

见窑口吹火烧就这词语

可灵魂出窍之门——

釉彩淋血,兜头盖脸泼来

遍及鹧鸪天的词娱

形容枯槁之木,死灰复燃

我孕产诗歌的惊喜

如分娩的产妇跌宕起伏

一只只柴窑似盛开的孔雀

我见证了炼烧的快感及复辟者的决心

『补述』关于柴窑与汝瓷的辨识和考证

海因兄补余之拙文,盖云“管瓷”?似有不妥,第一次听说!七十年代以及以前在管城都有发现柴窑标本,但基本的事实是柴荣继承后周大位前,曾经伙同赵匡胤一起贩瓷,由于做的大且讲信誉被人称作“柴瓷”(柴瓷的基本货源地:定窑、河南诸窑口等)。至于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窑口,尚不可知。后世发现的带“柴”字款瓷器大部分都是脱胎工艺(此工艺明代才出现,宋以前是不可能有的,所以是伪造)。至于柴窑是有的,应是汝瓷的前身,由于文献资料缺失,所以不得求证。
管城,应该是柴荣赵匡胤贩瓷时的货物存放地。另一种观点是:柴荣和赵匡胤垄断了一些优秀窑口的产品,以当今定制的方式,锁定产品市场,所以他们销售的瓷器都由“柴”字流通。
而常兄法亮指出,柴窑在郑州,早有耳闻。开封说官窑在开封。但不管是开封,还是郑州,有个问题没法回避:烧窑要用煤炭(北宋开始用煤),或用木柴。这郑州和开封当时都没有煤,当时煤出现在山西。即使木柴,开封和郑州也都远离大山,大量烧柴也不太现实。所以,柴窑在不在郑州,官窑在不在开封,还有待考古验证。但有个问题也不能回避:当初清凉寺发现汝瓷片,专家匆忙定为“汝窑”,等到汝州张公巷再发现官瓷时,没法下结论了,因为已经把清凉寺的汝瓷定为“汝官窑”了。但是清凉寺距离汝州州府那么远,官员监督实在不方便。这一点,专家们显然考虑不周。而汝州府衙旁边的“张公巷窑”却无缘“汝官窑”的名号了。只能被专家们成为“张公巷窑”。“张公巷窑”考古地位那么高,结果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我觉得,常兄所言甚确,考古验证最重要,正如胡适先生之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切应在设证举证中引证求证,不光要有佐证、旁证,还须有实证、物证。并能诸证相切,在柴窑一瓷上,待考,尤值得与包括常兄等彼此相互商榷。毕竟常兄能参与对柴窑辨识、考正与商谈,甚至幸哉!盼寻之溯源,并多多探讨、关注、沟通和交流。
常法亮进一步由柴窑谈到汝瓷。其言,我是随便一说,与您们的专业性无法相比。据我所知,张公巷窑具备所有官窑特征!但因为早先发现的清凉寺窑已被定为“汝官窑”,导致后发现的(与汝州府衙相邻的)张公巷窑只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因为专家们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实际上这里面可能真的存在误解,比如清凉寺窑发现完整器件,但汝官窑瓷器除了送入皇室的之外,都是要打碎的,不能有完整器件流入民间,为何清凉寺汝窑还能发现完整器件?这一点专家们显然有意忽略了。再看看张公巷窑,具备所有官窑特征,而且自发掘至今未发现完整器件,却不明不白的被定为“张公巷窑”,“汝”字不加,“官”字不加,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在张公巷窑发现国际论证会上,大多数专家认为“张公巷窑”就是官窑,但最后的结果只是说“考古重大发现”,“官”字不提。因为上海博物馆馆长的脸面还是很重要的(清凉寺汝官窑的结论他是主导)。
我回应称,法亮兄所说非常赞同,我也非专业,对汝官窑研究不多,仅是爱好而已。张公巷窑自发现之始,就没有全器,感觉对应汝官窑,是对的。而清凉寺窑则有全器发现,若与兄台所议,官窑除送皇家外,应该是打碎的,所以确实有些,名不符实。二者彼此相印证,逐一比较,张公巷窑更似像,官汝窑才对。故赞同兄言,备考,一切待有新物证或引据,予以捋顺待商。早,谢安,明鉴,拜上。
关于汝官瓷,我引述另一位朋友海因言,都可能是但都不是。官窑一说,是后代人的观点,亦是指北宋后期皇家所设官窑(生产各窑口的代表作品:定窑、汝窑、哥窑、龙泉窑、建窑等)。“汝官窑”的称谓是不成立的,与史实不符。晚唐到北宋,由鲁山段店窑衍生出来的窑口二百多个,大部分都生产单色青釉瓷,著名的有段店窑、清凉寺窑、黄道窑、张公巷窑、东沟窑、白坪窑、纸坊窑、严和店窑等。当时理应无“汝官窑”一说,多属于“官选民造”、“以供御选”之列。从今日发掘看,张公巷、清凉寺、段店窑比较产品突出,是当时的代表窑口。
我觉对此这个说法,感觉比较合理。我觉得当时宋代,是择窑而选,并无后世所称“汝官窑”之说。也许“官”字,是后来加添的,亦未可知?!
是的,我认为法亮兄与海因兄所言,二者之间均有合理之处,且相得益彰。自古以降,其实官窑这一名称,是什么?就是凡打官印的,即是官窑,当然也有官选而不打官印的,但具有官选行为走皇家御制那条线。你比如说景德镇,它同时兼制官民两用器物,很多窑口都是这样,它既有官的一面,也具备民的一面。按官的一面来说,是筛选后,全部打碎,一概不留。那民间的一面,则是另行生产,与官的一面毫无干系。
其实官民两用,并非专门设定哪个窑口,为官为民或全部烧制官窑,否则生存,是一个大问题。不管是窑州窑,还是什么其它一些窑口;前一段儿时间,我看了一个乾隆御制五彩瓶,其实那个窑口,民瓷方面也出现很多类似物,这个也是官家选定,若选定哪个窑口得看其合适程度,然后,他预定一部分,这就等于是官窑的,乾隆御制,这些瓷器,其他东西,也生产,这个说法比有说服力,我很赞成,他没有说是完全就是哪个皇家,这个应该是不会必须笃定为官窑,而那个必然是民窑。

作者简介

唐明,著名作家、学者、诗人、画家、艺术评论家、历史学家。河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美术家协会会员。生于郑州;祖籍南阳邓州,有史著《闻香识玉:中国古代女子闺房脂粉文化史》(上海三联版)《香国纪:中国历代闺阁演变》(人民日报版);长篇小说《淘米水》《鼠群》《中午》;《中国兵器史》《中国佛典钩沉》《中西方艺术史鉴》《词语的双翼-中国当代诗家百人谈-对话录》《舌头焚烧的灰烬及神性之光-中国当代一流诗人-纵议综述概说》等多部专著及合著,作品逾千万字;参与主编《中国网络-先锋诗歌大展》(按:分诗歌总集、文本卷、史踪卷、评论卷-上下两部)《诗人名典·顶峰诗歌奖-诗文选萃》(按:诗歌卷、文本卷、评论卷、综述卷、导读等);另有长短诗,七千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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