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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迎飞|得书小感

 120035948@qq.com 2023-05-27 发布于江西

得书小感

文/胡迎飞

5月23日,高安文苑公众号发表了章乘光老师的《〈高安话正字析俚〉勘误增补》一文,并附上一则告示,说章先生自费印刷了两百本《高安话正字析俚》,受章先生委托,高安文苑免费赠阅若干本。见到告示,立即联系龚老师,约好当面领取。5月25日,顺利在龚老师处拿到赠书,借机谈一点感想。

我之对方言的兴趣,全是偶然。小时候,有见识广的村民会讲别地的称呼与我们本地的不同,如“我”,我们称“ya(涯音,单人旁)”,有的地方称“a(变调)”;对母亲的称呼,我们称“yi(二声)ya(轻声)”,如小鸡雏发出的声音,别处叫“姆妈”,而把“yi(二声)ya(二声)”称作姨夫;我们称爸爸为“ya(二声)ya(轻声)”,别处称“ba(一声)ba”,而有的地方用“baba”称呼大伯;我们的“老wai(弟弟)”,在有的地方叫“haei z”,类似于我们称“口袋”的“袋(hai )里”;我们的婆婆(奶奶)在别的地方称“mama(二声,有变调)”,这些不同的音不同的称呼不仅好玩,也让我对方言产生了一些兴趣。后来在宜春读书时,来自不同县市的同学之间也曾就各自的方言相互调侃过,清晰记得,周边县市同学笑高安话的一个经典是:“一滴雨(耳去音)落到涯(单人旁)俚女(耳去音)各耳朵里”,而我们也善意地学万载同学的问句:“呷了饭咪(这个“咪”字说出来的音调煞是好听,像唱歌一样)?”,笑上高同学的“u”音发不出来,总把“kuai”说成“kai”。与北方相比,南方人的方言确实是“十里不同音”,仅凭口音,我们便完全可以精准判断谁是哪个乡镇的人,细分辨,还可以知道是哪个村子附近的,甚至,相邻的两个村之间也会有些许差别。这些现象都让我感到很神奇。

高安话(指高安辖区范围的土话)有很多不同的调调,我不会说高安话(仅指城区及其附近乡镇的土话)。我曾经有过的一个认知是我的家乡土话与古汉语之间定有渊源,具体如何论证,却无从下手。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是“昼”字,我们土话里有把上午叫“上昼”、下午叫“下昼”的习惯,而正午称“昼了”,吃中饭叫“呷昼饭”,这个“昼”字、“呷”字的用法便感觉很古老,现在的昼与夜相对,指白天,而我从习惯叫法来理解,认为“昼”还有正午的意思,也没法实证,只能看成是个人的怀疑。另外,我觉得高安的地名有些也反映了古汉语强大的生命力,有些名字听着老土,写出来却很见文化底蕴,如“宅”(上宅,下宅)、“斯”(斯塘下)、“坊”(曹坊,丁坊,胡家坊),这些村名显得文气十足,带点古风味。公众号“高安寻古”对高安的一些地名村名作了考证,其中也不乏古色古香的韵致。

平时说土话时,我常常想将那土话用哪个文字或普通话表达出来,却苦于找不到对应的文字而倍觉遗憾。有一天无意中从文友江南石匠处得到一个词“拘管”,土话中的言语立即生动起来,不禁有恍然大悟的开光之感。此前,形容一个人做事没有变通,笨拙迂腐,便说他“eo eo jueo jueo”,竟然也找到了对应的词“迂拙”,让我欣喜不已。在语言与文字的转换中,其实并不是每个方言都能找到相应的普通话和文字,这不免让人觉得沮丧,因为,方言的精准表达在换了一种语言和文字后总会有辞不达意的欠缺,总觉得味道变了,不能准确的意会言传,这种情况在翻译中更为常见。中华大地方言众多,普通话的普及既是好事,可以方便交流;又是坏事,语言的同化逐渐会消灭一些方言,让语言的丰富性日趋单调;加上人口流动性的增加,各种极具地方特色的语言难免会被挤掉生存空间,连上海话都面临着要拯救的命运。如此说来,槑槑的学术考据就显得非常难能可贵而倍当珍贵了!语言是声音的表现,需要听得到的传承,否则,真的会变成哑巴遗产。

托文苑的福,非常荣幸地得到槑槑老师关于高安方言的学术著作,甚是欢喜!虽然我不会说正宗的高安城区范围的方言,家乡的土话也带了别处的音调,但还是希望这本书能满足我将方言土语与文字挂钩的好奇心,以前无缘深入,现在有了一个学习的机会,至少可以让我跳出自己臆想的井口,一定程度上弥补我的遗憾吧!

后记

HUO  JI

拿到赠书后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总体来说,宓章安老师的序文更具学术性,槑槑老师著作的内容是将一些高安话与文字表达之间的对应关系作了较为系统的归纳整理,正符合我想要了解的东西。工程繁复浩大,音韵底蕴深厚,为槑槑老师的心血点赞!再次致谢槑槑老师的无私奉献,致谢龚老师和他的“高安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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