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笔】闲谈“土话”//方草

后稷文苑 2020-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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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土话”

Xiangyinxiangqing

方草

曾经为自己说得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而自喜，并觉得这是优越于他人的条件。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如今却不这么认为了。而方言——家乡的语言，又称“土话”，显得多么亲切和乡土味十足，并是发自心底的“母语”，从内心深处吐露的那种畅快的感觉。
因小时候，在南方城市生活了几年，与人交往只得用普通话，家乡的方言外地人是听不懂的。久而久之，回到故乡后，一直说着两种语言。只有本县城的人以及亲朋好友用方言，与或近或远的异乡人（外县）我用着普通话与他们交流，他们甚至听不出我是何地人。有件事记忆犹新，那是父亲退伍复员，我们在返回阔别多年的故乡时，坐在直达省城太原的火车上，终于遇见了我们县城的老乡，父母亲用方言与他亲切地交谈起来……多少年了，我从未听到过这么发自心扉的对话，见到老乡就如同见到了亲人。我又激动又欣喜，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久违了，我们家乡的语言，从娘胎里带来的至真至诚的土话，多么打动人心啊！

常听人说稷山县城的话语“土”，可是它“土”得有原生态的味道，谁说这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儿呢？有当地的学者研究，稷山的土话是反映历史变迁的活化石。为何在这方热土上诞生了农耕始祖——后稷，他教人播五谷，识种籽，从黄荒野蛮的狩猎时代，开启了农耕文明的先河。因此，这是一片值得骄傲和庆幸的土地，后稷儿女沿袭着先祖的教化，一代代繁衍生息，从牙牙儿语，定格在了风俗民情的生活时空，彼此习惯了“土话”交谈，才显得不那么尴尬和生分。街坊乡邻拉家常，闲唠嗑，那么随意、自然，这就是我们家乡的方言所折射出的魅力。
我一直不理解有些孩子的家长，拒绝他们的子女说方言，认为稷山话“土”。明明是土生土长的稷山人，却让孩子非得说普通话。现在学校培养学生统一讲标准普通话，这是按照国家的大政方针要求，普及和推广，当然值得提倡。但是，不能因会说普通话，而忘了自己的本土语言。“土话”才是母语，那是一种藕断丝连的情深意长的表达。只有随着年龄越来越成熟，家乡味的语言就会越来越浓，说方言才会感觉得心应手，更能表述内心的情感。在这里不能不说起，邻居的一位家长，她年龄与我相仿，如今已步入中年，孩子们都上学和就业。我见证了她家的俩个孩子成长的历程。他们都是生长于稷山，却不让儿女们说稷山方言，从小孩子们在她的调教下，说着普通话，甚至与自己的父母双亲交流也如此。因而，被院里的伙伴和学校的同学们都疏远了，觉得他们不像是家乡本地人。用方言交谈多么亲切，为何与大家显得如此生分？其实，我并不是反对她不让孩子说普通话，因这样有利于孩子们长大以后立足社会，或远走他乡，所存在的语言方面的障碍。但是，一味的光说普通话，却忘了本地的方言，家乡的味道没有了，失去了生养你的根，还谈何根深叶茂，茁壮成长呢？因而，在学说普通话的同时，母语不能忘。母语是人的精髓和思想，而普通话是起飞的翅膀，开启的一扇窗。走向外面的世界，还得根植于脚下的这方土地，生养哺育我们家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