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正要伸手敲门,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干净清爽的老婆婆站在门前,笑眯眯地望着我们。 她是朋友的婆婆,这座百年老屋的女主人。 婆婆是如此慈祥,让人不由自主想亲近,跟在婆婆身后,我们进了这座百年多的老房子。 老屋的院子中有多年的石榴树和樱桃树,榴花开得正艳,樱桃枝繁叶茂。 院东院西各有两块小菜地,嫩绿的生菜,深绿的韭菜,还有芸豆、葱等时令蔬菜。 院子里有压水井,洗出黄色的大樱桃。 南平房近二百年了。 有锅屋,有大锅灶台,里屋有炕,房顶是木框架纸质天棚,我知道,那叫福棚。 扎福棚,山东农村常有的工匠活儿。 北平房是正房,七十年代翻新。 堂屋很大,东西很多,多而不乱。 很整洁,尤其地面,扫得干干净净。 朋友指点介绍着,这里曾是儿子小时候睡过的地方,那里曾是儿子和奶奶看画册认字的地方。 墙面上贴着许多报纸,画子,挂着许多镶着老照片的镜框。卧房里有老式柜子衣橱镜子,那带着木头条的糊着纸的窗户,就是童年记忆中的时钟,窗户亮了,天亮了,窗户暗了,天黑了。 精神矍铄的老伯伯被婆婆从菜园里叫回来了,回家接待涵涵妈妈的朋友。 老伯伯从屋里拿出马扎子,我们坐在院子里聊天。聊老屋,聊老屋里走出去的子女儿孙。 婆婆抱着一大捆让我们吃惊的韭菜回来。 那韭菜,体长,叶宽,如壮硕的士兵,泛着新鲜韭菜特有的味道 我们坐在马扎上摘韭菜。 听老伯伯讲从教生涯。 老伯伯教过小学,教过初中,教过高中,教过物理生物政治等各门课程。 我想起了赵德发老师的《我的教师生涯》,不知老伯伯的从教生涯中,是否也带有“蚂蚁爪子,识仨教俩”这样的时代印记? 朋友“娘娘娘”地喊着。 我竟也有种想叫“娘”的冲动。 老婆婆那么爱笑,那么慈祥,那么和蔼,像极了影视剧中的沂蒙老大娘。 这座百年老屋,曾住过老婆婆的婆婆,妯娌,子孙儿女们,婆媳之间从未红过脸。 和睦的大家庭气氛代代相传着。 我们告辞出来的时候,老伯伯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座老屋,更给我带来了回忆和快乐。 喜欢这座老屋,更喜欢老屋里住着的老伯伯和老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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