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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忆洋槐林 洋槐树枝的作用也不能小觑，它可以用来扎篱笆墙或做围挡。当时，我所在的村庄，每家每户的院门前都有一大片菜园子。为了防止猪、鸡等一些家禽、牲畜搞“破坏”，给菜园带来严重的灾难，给蔬菜带来生长的危机，影响到日后菜园良好的收成，给村民们心理上造成一定程度失落的阴影。村民们会到河坡上的洋槐林用树铲（树铲的头部是一把近似长方形的刀，极为锋利，然后在背部安装上一根细长的竹竿或是木棍，是农村人家专门用以铲去大树上多余的树枝用的）或砍刀、斧头砍一些洋槐树枝回家，砍成一百四五十公分的长度，密密麻麻地插在菜园子的周围。然后用细且长的洋槐树枝或是细竹竿，在离地三四十公分、七八十公分距离处夹住插于泥土里的洋槐树枝做成的篱笆墙或围挡，并用绳索捆绑固定住，这样做成的篱笆墙或围挡可以用上很长一段间。即使有零星损坏的地方，也只需修补一下就行了。需要指出的是，用洋槐树枝做成的篱笆墙或围挡比用芝麻、高粱、荨麻、向日葵等秸做成的要坚固、结实得很。 菜园子有了洋槐树枝做成的篱笆墙保护，那些家禽、牲畜们只好乖乖地呆在菜园子的外面活动或是找吃的，不能跑到菜园里面随意造次了。但也有少部分生性凶猛的猪因受不了园子里散发清香蔬菜的诱惑，而不顾及自身会受到伤害，拼了命去拱、去撞篱笆墙，跑到菜园子里贪吃香甜可口的蔬菜。它们此举无疑会引起自家或邻家主人的愤怒，遭来一顿皮肉之苦，甚至是枉送了性命。原因是：村民们因愤怒于猪的恶劣行径，则用木棍、树条或是赶牛的鞭子进行疯狂地抽打，直至解了心中的气方止，可是猪是长不了记性的，该钻还得钻，该拱还得拱；有些村民会私下暗地里或是故意在菜园子里撒上农药或鼠药，以防止被别家的猪夜间偷吃（有些村民会在夜间把自家的猪放出圈外，跑出去偷吃别家菜园子里的蔬菜）。因此，有些猪因贪吃到带有农药、鼠药的蔬菜而中毒身亡。也有少部分极具睿智的村民，他们则在菜园子里用洋槐树枝支起架子，然后再在架子上套上一些遗弃废旧的衣服在上面，看上去极像是一个人直挺挺地站在菜园里。给家禽、牲畜们造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和心里上的压力，不敢冒然钻到菜园子里贪念美食。 至于洋槐树叶，我可要浓墨重彩、详描细述一番了。 洋槐树叶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和极高的粗蛋白，这对于家乡村民们喂养的牲畜来说，那可以说是正宗的精品美食、海味佳肴。这些精品美食、海味佳肴会导致牲畜们喜欢上了贪吃贪喝。不吃饱喝足，它们是决不罢口的，会急得朝主人嗷嗷叫，似乎在说，主人欸，我还没啖饱，你怎么能停食了呢？猪牛羊们喂了以洋槐树叶做成的饲料，个个长得肚大腰圆。因此，我们的村子总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猪贩子，牛贩子，羊贩子盯上，总爱进我们的村子收买。这对于村民们和收购人来说都是津津乐道的喜事——互惠互利、共创双赢。村民们是称了心，收购人是如了意。村民们数着卖猪、卖牛和卖羊换回来白花花的钞票，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收购人买到了膘肥体壮的猪牛羊，心中自然也是乐开了怀。 摘洋槐树叶是讲时间的，村民们一般都会选择在炎热的夏季，则不会选择在和煦的春季。也许，不禁有人要问了：春天，特别是暮春，洋槐树叶已长出，为何不摘呢？这个问题对于摘过洋槐树叶的人来说，都可以用经验之谈，口若悬河般地告诉你。村民们之所以选择在夏天而不是在春天摘树叶是有道理的。原因有二：一是春天的时候，部分枝头的洋槐树还没有完全开枝散叶，还没有完全长成长大；二是春天摘洋槐树叶会严重地伤害洋槐树的成长。洋槐树不能健康成长，以后就采摘不到肥美、硕大的树叶。伤树一千，自损八百。村民们可不是憨子、傻子、愣子。但就是有极少数自私自利的村民，他们为了贪图个人的蝇头小利，做出目光短视、先下手为快、不管三七二十一等之类的蠢事。 当年，小河两岸河坡上的洋槐树林属于泗洪峰山林业场管理。委派到河坡上负责管理洋槐林的人就住在林子里。守护这片洋槐树林的人在每年的春天和夏天都会严加看管，尽责守护。可以说，这两个季节，护林人都显得异常警觉，在树林里察看、巡视、观望、守候（护林人经常会提前守候在一些茂密区，专门等待那些意欲采摘洋槐树叶的村民，逮个结实）。一些偷摘洋槐树叶的人一旦被发现捉住，轻则工具没收、竹篮踩坏、口袋撕扯，把你辛辛苦苦采摘的树叶撒了；重则直接把你送交到当地派出所进行处理。 因此，整个摘树叶期间都是偷着摘。为了摘树叶，村民们会进行提前“踩点”，通过观察、询问、打听等方式，“捕获”护林人在没在家，外没外出等消息。如若赶上护林人外出开会或办事等，村民们个个喜形于色，个个觉得机不可失，不约而同地蜂拥而至洋槐树林。村民们摘树叶时人人发扬了争先恐后的作风，都想着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摘。看着满山满树的洋槐树叶恨不得能拥有一身变戏法的本领，把所有的洋槐树叶变下来，变到自家院前的场地上，直至变到开心的满足为止。强烈的欲望盘踞在每个村民们的心头，不采不快，不摘不乐。洋槐树叶就是一块宝，有谁不想把这块宝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中呢？有了这块宝在手中，家里喂养牲畜的“食粮”就有了保障；有了保障，牲畜们就可以长得肚大腰圆；长得肚大腰圆了，就可以卖了好价钱；卖了好价钱，村民们的生活水平就可以得到提高；得到提高了，村民们的日子就有盼头了。综上所述，村民们最终的目的俨然都是奔着白花花的钞票去的，都是奔着发家致富去的，都是奔着美满幸福的生活去的。即使是炎热的夏季，村民们也没有忘记把心心念念集中于采摘洋槐树叶上。可见，采摘洋槐树叶对于每家每户来说，是何等的不容错过、“季”载难逢。 这个时候，我的母亲也不例外。她总是天刚蒙蒙亮就起床，准备好采摘树叶的各种工具就匆匆忙忙地出发了。母亲采摘洋槐树叶总是一起带上我。即使在睡梦中，也会把我叫醒；哪怕我一百个不愿意，也强扭着去。母亲在疼爱我与摘树叶面前，从来都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的。为了生活，母亲不得不把她的爱先放在一边。那时的我虽然个头矮小，但是作用可不小。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马发军，男，笔名清泉，江苏省常州市小学语文高级教师。江苏省市作家协会会员。乡土文学全国抗疫征文大赛二等奖。平时喜欢畅游书海，激悦文字；任心灵在文字里自在游走，任思绪在文字中自由放飞。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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