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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儒林外史》五十一:匡二得损朋 潘三遭祸事(上)

 蔡毛1893 2023-06-14 发布于广东
这个世界的滑稽之处,往往就在于庸俗无比之人爱附庸风雅,真正有才华之人却永远在等待赏识之人,即所谓”大师在流浪,小丑在殿堂”。
众人吃完宴席,赵雪斋一句“吾辈今日雅集,不可无诗”,给众人分了诗韵,要众人回去作诗,日后再赏,各自回家。
匡超人和支剑峰、浦墨卿、景兰江同路会城里,因为喝了酒,支剑峰在路上耍起酒疯,结果遇到他的顶头上司,被上司问候为何深夜喝得大醉在街上闹,支剑峰酒壮傻人胆,在上司面前说:“李太白宫锦夜行。”上司大怒,拿条链子把支剑峰捆起来。浦墨卿见好友有难,出手相救,结果一起被绑上带走了。另外两人看到情况不对,从小巷撤退了。隔天,两个被抓的不但放出来了,还把分韵的诗作好了。
匡超人也作了诗,大家凑在一起交流诗作,他看到卫先生、随先生的诗,“且夫”、“尝谓”都写在内,其余也就是文章批语上采下来的几个字眼,一时间匡超人觉得自己半路出家并不比身边几个诗词协会认证诗人写得差。
中国作为一个诗歌的国度,历朝历代诗人流传下来的诗歌不计其数,能真正成为一位诗人,除了作品外,其健全的人格和宏大的气魄更是少不得的,毕竟这是一种作者强烈的情绪体现,就算是只会堆砌华丽辞藻的诗人,我们也可以暂且称其为诗匠,也是需要多读书多学习的。但是西湖诗会这群人,更多的是一群乌合之众,说到底也就是做一下“诗人”的角色扮演罢了。
又过了半个多月,匡超人评注的高考作文及成功出版,书店请他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有位客人拜访。这位客人,正是匡超人来杭州想投奔的潘三爷。潘三出场时,“头戴吏巾,身穿无缎直裰,脚下虾膜头厚底皂靴,黄胡子,高颧骨,黄黑面皮,一双直眼”,一身公务员打扮。

匡超人幸得良朋 潘自业横遭祸事

如此贵客登门拜访,匡超人不敢怠慢,到楼下拿茶,又托书店买了两盘点心。就这空隙,潘三看到贴在墙上的诗词协会各位诗人所作的诗词。等匡超人回来,指着墙上说:“二相公,你到省里未,和这些人相与做甚么?”匡超人还在疑惑,潘三直接来一句:“这一班人是有名的呆子。”看匡超人还有些许疑惑,潘三直接揭穿他们的老底。
景兰江是开头巾店的,本来还有点本钱,因为做诗沽名钓誉赔了个精光,如今借着作诗为由,遇着个人就借钱,是个人都怕。支剑峰上次因为在领导面前发酒疯,被革去公务员的职位,将来肯定也是穷得淌屎。如果说前面那些大诗人是在匡超人眼里慢慢地褪去华丽的外衣,如今潘三就是直接将这个杭州诗词协会的众人剥得一丝不挂了。并且教育匡超人,来杭州还是要做些有想头的事,不要同那群人混缠。接着看下去,我们就能知道潘三所谓的有想头的是是什么了。
潘三爷嫌点心不好吃,把匡超人带到饭店。到饭店,潘三叫切一只整鸭,脍一卖海参杂脍,一大盘白肉。饭店见是潘三爷,极度殷勤,不敢怠慢。吃完了,潘三也不算账,直接来一句:“是我的。”店主人忙拱手道:“三爷请便,小店知道。”潘三爷在杭州的名头在此便可见一斑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接着看。
吃饭只是一个前奏,算是给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体会一下做有想头的事的好处。两人接着来到潘三家里。潘三家里正开着赌局,看来都是熟人,潘三爷笑骂道:“你这一班狗才,无事便在我这里胡闹!”那帮人油嘴滑舌地说,知道三爷刚回来,送几个头钱接接风。所谓头钱,是指在赌博中抽头得到的钱。
潘三顺势做个了测试,他拿出两千钱出来散与众人,并宣布今日打的头钱都是匡超人的,顺便拉着他一起在一旁观看。他知道匡超人是个读书人,而读书人多多少少会有点酸腐之气,如果这个小伙子酸腐之气太重,那他所说的“有想头的事”便不适合带他去做。好在匡超人很配合,很快就融入他们,顺利通过了潘三爷的测试。潘三爷很满意,决定带他真正做那件“有想头的事”。
伯乐相马的规则不仅在正途上是一个规律,在歧途上一样走得通。匡超人自己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内心的黑暗之力,正在被潘三爷一点一点地引导出来。那件所谓“有想头的事”为何?下一篇我们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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