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那高高的抱娘蒿,嫩嫩的叶子,可以食用。 可是,走近了,原来不是抱娘蒿,只是散蒿,华而不实,不可以食用。 唉,可怜我的爹和娘啊,孕育我,并把我生下来,是多么辛劳! 看呐,那高高的抱娘蒿,嫩嫩的叶子,可以食用。 可是,走近了,原来不是抱娘蒿,是牡蒿,实而不现,也根本不可以食用。 唉,可怜我的爹和娘啊,把我生下来,辛辛苦苦养育我,竟然积劳成疾! 汲水的瓶子里面,已经空了底儿,没有了一滴水。 可是,大肚小口的酒坛子里面,还装满了酒浆,这真是羞耻呐! 留下来的人,还在这世上,行尸走肉,枉然地活着,活着; 又怎么赶得上,那死去了的亲人,逝者已矣,万古长青。 没有了父亲,我将背靠在哪一棵大树下,好乘凉? 没有了母亲,我又在谁的怀抱里,依偎着取暖? 离开家门,我的内心含着殷红的伤悲,好像日出烧灼了整个天空。 回到家里,四顾茫然,我却不知哪一个角落,可以让这一堆血肉之躯,静静地安顿下来。 娘呀,您生下了我;爹呀,您养育了我。 爹娘呀,一遍遍爱抚着我,一次次用乳汁喂养着我; 爹娘呀,一天天养育我长大,一年年培育我成人; 爹娘呀,无时不刻不挂念着我,离开一会儿,又很快返回,生怕看不到我; 爹娘呀,一开始,我在娘的肚子里;后来,我在您们的怀抱里;一直一直以来,我都在您们的心里。 作为您们的儿女,我,是多么幸福啊!我,又多么想要,报答您们的大恩大德! 可是,苍天啊,无边无际,风云难测。我,又怎么能够,报答得了您们的恩情! 危危南山,陡陡峭峭,烈烈飘风,呼呼啸啸。 人家都好好儿地活着,只有我一个人啊,遭此劫难!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巍巍南山,嶙嶙峋峋,萧萧飘风,瑟瑟凛凛。 人家都能够养老送终,只有我一个人啊,欲报不能!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果雪儿亲子中医育儿团队特别倾情推出该篇的白话版本,希望您能够喜欢。 果雪儿给出的白话版,并不仅仅是简单的翻译,也有穿越历史的补白,更有应和时代和未来的演绎。 我心如君,不负经典。 我们来看原文—— 诗经 小雅·蓼莪 lù é 蓼lù蓼者莪é,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qú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wèi。哀哀父母,生我劳瘁cuì。 瓶之罄qìng矣,维罍léi之耻。鲜xiǎn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hù?无母何恃shì?出则衔恤xù,入则靡mí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jū我。抚我畜chù我,长zhǎng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hào天罔wǎng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穀,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穀,我独不卒! 一首《诗经·小雅·蓼莪lù é》,缠绵悱恻,读来,如泣如诉,如呜如咽,让人凄怆难耐。 如果说,《诗经·小雅·蓼莪》的原文,是原音天成;那么,果雪儿给出的白话版,追求一种岁月的回响,就好像《蓼莪》的回声一样。 经典不绝,回音袅袅。 搁笔时候,突然记起,现代诗人冯至,1925年,曾经创作了一首叙事新诗《蚕马》。里面有这么一句,历久弥新,让人难忘—— 只要你听着我的回声落了泪, 就不必打开窗门问我, “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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