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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需要算计

 江平文字 2023-06-19 发布于海南

爱情需要算计

文:江平

       任何事情都有好坏,保持住好的一面,并不是一件易事,一如爱情。别相信天长地久,只要让爱情随遇而安,就是一件不错的事了。

       这是我采访一位叫郝雯的女孩的开场白,同时我也为她的大气和成熟平添一丝好感,没有过度,我们开始了她的故事:

       我不知我算不算很色的那类女人,但有一点我是心知肚明,就是看见好看的男人我会双眼放电,甚至会一见钟情,说这话不是表明我什么,实在是那次不该发生的见面。

       如果我晚去娟子家5分钟,钟韬就会离开;如果我早去娟子家5分钟,钟韬就会穿门而入,找娟子哥,错开我们的邂逅。巧的是我进门时,钟韬也要进门,那一刻也不知怎地,我俩竟相住了,他以为我会往前迈步,我以为他会先进去,当两个人看看对方都在礼让时,就又同时迈了一步。就这一步,让我的额头撞到他的眼眶,不觉哎哟一声,我俩都笑出了声,这一幕,正被从屋里出来的娟子哥看见,顿时我们三个人笑做一团。

       娟子哥学着范伟的腔调:缘份啊!

       更让我俩忍俊不禁。

       看来不碰不相识,介绍一下吧,他叫钟韬。娟子哥转向钟韬:这是我妹妹的同学郝雯。

       钟韬友好地伸出手,相握一瞬,我感到钟韬手的厚实温暖。然后我转向娟子哥,问:娟子在吗?

       她哥问我有事吗?

       我说:也没什么事,只是找她看演唱会。

       是那英专场晚会?她哥眼睛放出十二个惊叹号。

       我笑了:是呀!

       得,你别找娟子了,她上午刚出差。

       正当我要转身走时,她哥说:带我去吧!

       我乐了:男女授授不亲。

       你有几张票?

       三张。

       正好带上钟韬。

       钟韬连忙说:那怎么行,再说我对唱歌不感冒。

       不知怎地,那一刻我对钟韬充满好感,于是不知怎地,竟说了一句:那就一起去呗!

       实际上,你别看我邀请钟韬,其实我这人过去从不跟陌生人说话,倒不是清高,就是从我妈那遗传下来的一种性格。爸爸曾说:这是什么社会了,让我学会温柔,别太拿架,让人感到不好接近。

       说归说,我这个毛病好象改不掉,一遇生人,还是如故,但那天遇到钟韬,却是个例外,连娟子哥也好奇我的变化。

       这可是我们郝雯第一次邀请男士。

       娟子哥的一句话,说的我和钟韬面红耳赤。

       演唱会非常热烈火暴,那一宿我感到畅快极了,或许也正是在那种气氛下,我和钟韬说了好多话,或许换一种氛围,我不会这么主动。

       散场了,由于我家远,娟子哥就让骑摩托车的钟韬送我,摩托车一开,阵阵夏风拂面,让我发热的身渐感清凉,也恢复了女孩子的矜持。我不主动,一路上,钟韬也没跟我说一句话,这跟许多男孩子不一样,他们往往看见漂亮女孩子,爱没话找话的搭讪,但钟韬却坐直身板,目视前方,一丝不苟地驾车,看着他宽厚的男人肩膀,我真想说一句:我爱你!那种从未有过的暧昧涌遍全身。

       把我送到家,钟韬非要送我到楼内,我再三推拒,他才站到一楼楼梯口,听着我上楼,直到我开门进家,我才隐约听到他启动摩托的声音,我顾不上摆好鞋,一直跑到平台,一直到钟韬消失在午夜的街头,才伥然若失地回来。

       躺在床上,我失眠了,这是我成人以后第一次为一个男孩子失眠,直觉告诉我,我爱上了钟韬,于是拿起电话,我拨通了娟子手机,一听是我,娟子问:有事吗?我说:没事。娟子生气地说:你神经病呀,大半夜打长途。这个月手机费你付。我说:娟子,你别生气,我有事。这一刻勇气随之倍增,我问开了钟韬。

       你别做梦了,人家都快做新郎了!

       晴天霹雳,我瞬间瘫软在床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想忘掉钟韬,但不知怎地钟韬一直挥之不去。我知道钟韬在轴承厂工作,头一次我来到我从未来过的城北轴承厂,望着偌大的厂门,以及出出进进的人,我真想冲进去,但理智终没让我做出蠢事。

       一连几天,我都情不自禁地来到这里,终于在一个阴雨天,我邂逅了钟韬。当时,钟韬刚下班,骑摩托从我身边呼啸而过,但很快停了下来,显然他发现了我,问我:上哪去?我只好信口胡编:办事后要回家。

       我送你!

       我还故做矜持,他则一脸关心:要下大雨了,快走吧!

       我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就坐到了后边。

       看来一切都是定数,我上车不久,雨就渐渐大了起来,一向开车很稳的钟韬,为了赶时间,车速也加大了,或许是雨天路滑,转弯时,摩托车由于车速太快,瞬间飞了出去。我和钟韬也由于巨大惯性,飞向路边,重重地摔在了道牙子上,顿时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躺在手术室内,身为大夫的大哥正焦急地看着我,我刚想说什么,大哥用手势制止了我。

       原来我是手骨骨折,不算重,但钟韬则是大腿骨折,我问:大哥,有事吗?大哥说:应该没事。不知怎地,一向诚实的我,那一刻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跟大哥如此这般一说,大哥说:哪怎么行?于是我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他,他沉吟了一阵,即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走了出去。

       当天,我就来到了钟韬病床,他双眼通红,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受,就说:都怪我。钟韬笑笑: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于是苦涩地一笑,我装着关心样:大夫怎么说?钟韬说:不好说,或许会残疾。

       我知道大哥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内心不觉一阵窃喜,瞬间不知那来的勇气,说:残疾了,我照顾你一辈子。

       钟韬充满感激:说什么傻话,我已有了女朋友,我想我们的感情,能经受考验。

       正说着,一位女孩走了进来。不用问,从眼神,我能猜出她是谁,钟韬说:我介绍一下吧,说着话,把我介绍给她的女朋友苏菁。苏菁充满敌意地扫视我一眼,我对她的不友好心存厌烦,但表面依然笑笑,开玩笑说:刚才我还和钟韬说,你要是残废了,苏菁不要你,我要你!

       你到是挺愿意拾破烂的。

       瞬间,屋内空气有一丝紧张。

       苏菁,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我没礼貌,我总不会与一个女孩谈婚论嫁,又和另一个女孩去兜风吧!

       你胡说什么?

        ......

       钟韬和苏菁吵了起来。

       钟韬强压怒火:郝雯,对不起!请你先回避一下。

       我装着一肚子委屈,实际上,却内心喜得没法说,我没想到这么快,两个人就......

       当我在走廊看见苏菁摔门而去时,我知道他们完了,过了一会儿,我走进去,我发现钟韬正在无声地哭泣,我动情地握住他手,他则顺势搂住我,哭了。

       没想到这么快计谋就成功,我内心倒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郝雯,咱们这样骗人家,是不是不道德。做为医生的大哥内心有一丝不安。

       我说:大哥,你有什么不安,本来接骨就有成与不成。

       但这是再平常不过的手术,怎么会出现意外。而我们一口咬定人会残废,倒一天钟韬和苏菁知道是我俩做的扣,我倒好说,他会怎么面对你?

       这一下说得我有些心烦,但还是说:这就不用你管了。

       哥一看我这副表情,没再说什么。

       从此,我开始名正言顺地照顾钟韬,给他买水果、零食、可口的饭菜,我们的感情在迅速升温,不久,父母知道我跟钟韬恋爱,就到钟韬的单位侧面了解了一下他,父母说:小伙子还不错,只是家庭负担太重,父亲有病,长期瘫痪在床,母亲身体也不好,还没工作,全家只靠钟韬一个人,一旦跟他结婚,不但要赡养父母,而且还要扶持他正在上学的小弟,父母让我三思。

       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他们的心情,做为儿女的我理解,但那时我为爱情,已鬼迷心窍。就说:这一切我都不怕。我看好的是钟韬这个人。

       父母一看我这样,就说:既然你这么钟情他,一切前因后果可要想好,如果想好,爸妈帮你把钟韬调到一个好单位。

       我说:我想好了。

       父母一脸愕然,瞅着我,像瞅一个不认识的人:你还是慎重想想。

       不用了。

       说完,我有一丝后悔,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和对父母关心的漠然。

       好,既然你决定了,父母会为你负责。

       从此,钟韬堂而皇之地进入我家,我父母对待他就像自己孩子一样。只要钟韬一来,水果、好饭好菜,是应接不暇,渐渐地钟韬被我父母的好意所感染,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仿佛已从苏菁的“背叛”中走了出来。

       一天,钟韬郑重地对我说:郝雯,我想领你到我家看看,因为一旦结婚,你必然要走入我家,先有个心理准备也好,一时你想不开,咱们可做朋友。

       钟韬说得很技巧,但我明白他的担心,说实在的,对于钟韬的家,我曾有过想象,但真的到了屋内,我依然被眼前一幕惊呆了,钟韬家生活的落破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一天,我心情很不好,钟韬也头一次没有送我回家,只是说:好在我们感情陷得不深。下半句他没说,我知道他内心的苦,我低头半天没说出话,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我知道我在做着心灵搏杀,钟韬转头要走,我知道他走了,一切就全完了,我需要以奔腾4的运算速度做出自己的抉择,终于感情战胜了理智,我转身冲了过去,紧紧地与钟韬抱在一起,嘴里还一个劲地呢喃:我爱你,钟韬,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

       有了这次经历,我们的关系又上了一个层次。父母一看我们已死心塌地,也开始张罗给钟韬调工作,不久,钟韬就转到一个效益好的事业单位工作,同时有我父母的关照,单位领导也非常器重他,那一段钟韬的变化真是与时俱进,精神状态非常好。冬天,母亲看见钟韬穿着单薄,花4000多块钱,给他买了一件皮大衣,感动的钟韬直落泪:阿姨,我真是掉到福堆了。

       母亲不失时宜地说:只要你和小雯好,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怎么会对小雯不好。

       这我就放心了。

       说得我一脸幸福。

       这时,我和钟韬已处得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父母考虑钟韬家困难,就给我们买了一处一室半的住房,而钟韬这时的升职,仿佛一切都预示着我们的生活充满了阳光。

       但这时,大哥曾担心的事发生了,钟韬一天突然问我:小雯,我的腿根本不会落残疾,这事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对吗?

       我浑身一颤,最不愿面对的问题,终于还是让我不得不面对,我一时不知怎么说。

       苏菁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你大哥骗了她。

       不知怎地,这一刻我有一丝结巴: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小雯,你不用那么激动,我只是想起来问问。

       钟韬是何等聪明,从我的表情,他迅速明白苏菁的话没错。后来我才知道钟韬拿着片子咨询过大夫,大夫说:他的伤不可能落残疾。还用说,钟韬或许感到咽进了个苍蝇,他对我的感情大打折扣,但他只是内心郁闷,外表从没敢埋怨我。因为他明白我为他奉献了多少,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怎么得来的。

       我们的婚期依然按部就班地准备,只是从我俩微妙关系中,父母已感觉出一丝什么,但面对母亲的诘问,我失口否认。

       但没过两天,父母郑重找我谈了一次话,说:虽然咱家为钟韬做了很多,但为了女儿,父母并不后悔,但有一点父母必须清楚,钟韬是不是全身心地爱你?

       我心格登一下,这问题太有穿透力了,让我一时不知从何而答,看着父母直视的目光,我突然感到一丝心虚,但嘴还是挺硬:当然是全身心。

       可是小雯,父母从侧面了解到,他最近跟一个女孩子来往过密。

       我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们什么意思?现在都什么年代,男孩与女孩接触,就一定是那种关系。

       面对我的变化,父母有一丝始料不及:小雯,我们是你父母。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

       我为自己的心虚,变得缺乏理智,我冲了出去。

       躲到无人处,我嚎啕大哭,我知道父母不会凭空捏造,一定是钟韬跟苏菁在一起,但婚期已近,所有朋友都知道我要结婚了,难道还能再这时反悔,再说我对钟韬的感情,本来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还能要求人家什么?好在钟韬没敢把他和苏菁的感情直接面对我,说明他还顾及什么,他还是有良心的,既然爱情能算计,那么婚姻就更需要计谋,我相信凭自己的心计,一定会胜过苏菁。

        ......

       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虽然蜜月里,时常发现钟韬有一丝淡忧略过腮旁,但我知道我会用自己的诚心和恒心感化他,战胜情敌的。对此我充满信心。钟韬是个成熟男人,他会分清主次,他知道我家给他带来什么,将来可期望什么,他不会因一时之快,失去长久考虑的。况且苏菁听说他腿残离去,本身说明苏菁对他的感情有水分,这一点钟韬会想清楚的。

       一天,我冷静地询问钟韬时,他说:你说的对,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我说:爸爸给你找这家单位,上上下下都有父母的老关系,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他们不会不知道。

       钟韬何等聪明,马上说:我会处理好和苏菁的关系。

       其实你和苏菁毕竟处了3年多,这一点任何人抹不掉,但想想她能狠心弃你而去,就说明......

       钟韬乐了:你真以为苏菁是那样人吗?

       钟韬的反问,让我心冷,难道我猜错了什么?

       苏菁爱我,一如爱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弃我而去。

       那......?这一刻轮到我愕然了。

       钟韬想了很久,说:我们只是穷怕了,想通过你改变命运,但日久天长,我发现你的纯真,你父母的善良,我做不出卑鄙的事情。钟韬蹲下去大哭。

        瞬间我僵住了,为自己的自做聪明感到可笑,为自己对钟韬的把脉感到可悲,没想到算计别人的人,竟被人家算计,原来忠厚老实的外表下,也能隐藏一颗深不见底的心,我徒然坐在地上,我不知我该怎样面对这场婚姻,怎样与一个貌和心离的人生活下去,我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感到一丝后悔,看来父母的提醒早该引起我的深思,事过人非,一切的因与果,都转换,我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这是我最该想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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