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缁铢必较话校书——集版本大成之《红楼梦》(上)

 shineboy1 2023-06-19 发布于加拿大

《红楼梦》作为古典文学的经典之作,早期是经抄手层层传抄而流传的。由于抄手在传抄的过程中造成了很多的衍脱讹倒,以致很多句子就像日本人把日文翻译成中文一样,不但别拗,甚至有些还不知所云。而红学专家大师的《红楼梦》整理本,大都像抄书,对底本的讹误几乎什么也没解读出来,所以红学界的权威专家经历了37年,修订四次后的新校本《红楼梦》诚如《中国新闻周刊》2022年09月20日发表的一篇“你读的《红楼梦》和曹雪芹写的差距有多大”一文中所说:“上千万册销量仍无法摆脱'最难懂’。”

正如中国载人航天工程首任总设计师王永志所说:“跟在别人后面把所有程序都走一遍,那样我们就永远落在后面。”《红楼梦》作为一部文学作品,而红学专家大师并非从文学叙述的角度出发,运用辨证的思维和合理的分析去解读、整理文本,只是跟着版本的后面走一遍,所以只能在底本的讹误中徘徊。如

庚辰本第23回回后评:

前以《会真记》文,后以《牡丹亭》曲,加以有情有景、消魂落魄诗词,总是于令颦儿种病根也。看其一路不不离,曲曲折折写来,令观者亦难持,况瘦怯怯之弱女乎!

文章图片1
文章图片2

俞平伯、朱一玄先生就像小学生抄书一样,严谨到一字不改;陈庆浩、黄霖先生将“争”改作“急”字;冯其庸、邓遂夫、吴铭恩先生将“争”改作“急”,“迹”改作“即”;尤其“草根”红学第一人邓遂夫先生,将“技”字解读为“技艺”之意,这也说明比那些红学专家大师理解的更为“透彻”,所以补了个“痒”字。

文章图片3

俞平伯、朱一玄先生就像小学生抄书一样,严谨到一字不改;陈庆浩、黄霖先生将“”改作“”字;冯其庸、邓遂夫、吴铭恩先生将“”改作“”,“”改作“”;尤其“草根”红学第一人邓遂夫先生,将“”字解读为“技艺”之意,这也说明比那些红学专家大师理解的更为“透彻”,所以补了个“”字。

尽管红学专家大师解读了一两个讹异字,却没有解读出这段文字最为关键的“”字。批者这条批语批的很直白:“难持”的“”字有“控制、把持”之意;“观者”与“瘦怯怯之弱女”相比,说明“观者”是一强者,或即大男人之意,这也说明这个“”是“”字之讹。批者末句之意是说:“令大男人看了这些情景,亦即情绪上难以控制、把持,更何况瘦怯怯之弱女子。”这是紧扣“令颦儿种病根”上句的。不知红学专家大师“亦技难持”作何解释?

文学来自叙述。红学专家大师不是从文学叙述上去解读《红楼梦》版本,而是一味拘泥于版本的。如第76回:

倒是自从哥哥打江南回来了一二十日······那同伴去的伙计们辛辛苦苦的,回来几个月了,妈妈和哥哥商议商议,也该请一请,酬谢酬谢才是······人家陪着你走了二三千里的路程,受了四五个月的辛苦。

文章图片4

小说文本说明薛蟠这趟差总共只有几个月,而四五个月不就是几个月么?薛蟠回来才一二十日,而伙计们却已回来几个月了,那伙计们辛苦什么?“回来”跟“来回”是一个意思的?

第53回

故其格式皆从雅本来非一味浓艳匠工可比。

此处“本来”二字亦同第76回“回来”被颠倒了,而红学专家大师有的校作“故其格式皆从雅,本来非一味浓艳匠工可比”,有的校作“故其格式皆从雅本来,非一味浓艳匠工可比”,类似的现象,在《红楼梦》的版本中随外可见,而红学专家大师都是这样依样画葫芦的。

第84回

又看第二艺,题目是《人不知而不愠》,便先看代儒的改本云:“以不知而愠者,终无改其说乐矣。”

八股文的程式:“破题———以二句散行文字,将题目字面意义破释。”题目是《人不知而不愠》,可以用“不以不知而愠者”的“愠者”破“不愠”之题?这不说明贾代儒、贾政连“八股文的程式”也没整明白?且“以不知而愠者,终无改其说乐矣”这句逻辑怎么讲的通?这句是“不”字移位了,这在《红楼梦》的版本中,类似的现象并不少见,此处应作“以不知而愠者”,方能扣题且合乎逻辑。

第49回

周校本:说话之间,宝玉、黛玉都进来了。宝钗犹嘲笑,湘云因笑道:“宝姐姐,你这话虽是顽话,却有人真心是这样想呢!”琥珀笑道:“他到不是这样人,真心恼的再无别人,就只是他。”口里说,手指着宝玉。宝钗、湘云笑道:“不是他!”琥珀又笑道:“不是他,就是他!”又指着黛玉,湘云便不则声。

新校本:说话之间,宝玉、黛玉都进来了。宝钗犹嘲笑,湘云因笑道:“宝姐姐,你这话虽是顽话,却有人真心是这样想呢!”琥珀笑道:“真心恼的再无别人,就只是他。”口里说,手指着宝玉。宝钗、湘云笑道:“他倒不是这样人。”琥珀又笑道:“不是他,就是他!”说着又指着黛玉。湘云便不则声。

周汝昌先生从蒙府、戚序本校,新校本从庚辰诸本校,其实这句是蒙府、戚序本的过录者抄窜行了。“琥珀笑道:'他到不是这样人’”的“他”指谁?版本是基础,如版本整不明白,连书也读不懂,更遑论其他了。其实周汝昌先生花了五十六年时间的精校本《红楼梦》,都是这样,专挑底本的讹误校,在国内图书市场出售的《红楼梦》整理本中,红学泰斗大师周汝昌先生的精校本《红楼梦》,绝对最殿。

文章图片5

第101回

贾琏道:“你打谅那个王仁吗,是忘了仁义礼智信的那个'忘仁’哪!”凤姐道:“这是什么人这么刻薄嘴儿遭塌人。”贾琏道:“不是遭塌他吗,今儿索性告诉你,你也不知道知道你那哥哥的好处,到底知道他给他二叔做生日呵!”

这段对话,不知红学专家大师是怎么读通的?如第120回:“船中只留一个小厮伺候,自己在船中写家书,先要打发人起旱到家。”走旱路可以雇车马,比走水路快,所以要“先要打发人”。新校本第一至三版却偏从金玉缘本校作“起早”(新校本第三版第1591页),而金玉缘本此处作“这是遭塌他吗”,“不知道知道”作“可知道”,前八十回中庚辰本多处衍“不”字,这个“不”也不过是衍字而已,否则怎么读的通?这也说明红学专家大师是没有是非之心的,所整理的《红楼梦》文本,大都类是不顾叙述。

第108回

只见看园门的两个婆子坐在门槛上说话儿。宝玉问道:“这小门开着么?”婆子道:“天天是不开的。今儿有人出来说,今日预备老太太要用园里的果子,故开着门等着。”

程乙本将“天天是不开的”改作“天天不开”。如程甲本第111回将“小蓉大奶奶”颠倒讹作“奶奶大小蓉”,东观阁、藤花榭本作“蓉哥的小大奶奶”,而红学权威专家的校记又讹作“蓉哥的大小奶奶”一样,这句应该是“不是天天开的”被颠倒了,作者难道会把一句大白话说的这么别拗?《红楼梦》文本的语言语气都是很舒缓的,程乙本却改的这么斩钉截铁般生硬,这不说明高鹗、程伟元并没解读出底本的讹误?而红学专家大师却照书抄的就像日本人将日文翻译成中文一样。

文章图片6

古希腊哲学家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读书也是这样,不但要寻找切入点,关键的是要把信息进行整合,否则就是张冠李戴,郢书燕说了。一部《红楼梦》,作者始终以主人公贾宝玉的口吻称薛蟠的母亲为“薛姨妈”,而蔡义江先生却在第28回把贾宝玉与薛蟠的亲属关系校作“姑表兄弟”;后四十回找不到半张太医开的方子(药方),而蔡义江先生却在“《红楼梦》中的方子能不能吃”一文中称:“可是要我据实回答,我只能说曹雪芹写的前八十回中的方子多数不能吃,而后人续补的后四十回中的方子倒能吃······续书的作者不懂得这一点,每写一张方子,必一本正经地抄药书。”在红学界,红学专家大师几乎都像蔡义江先生一样,不但一味拘泥于版本,而且往往凭想象力治《红楼梦》,这不正是没有规矩,欲成方圆?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