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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不挠的抗日战将程允和 程允和（1884年—1921年），字平斋，安徽阜阳人，世居颍东柳沟村。幼歧疑，性成朴，慷慨好施。年十九入军界，从宋庆效戎，行为百夫长，每战必先。宋公知其勇，有将才，依之如左右手。历转战豫直山陕等省，屡著奇功，升职管带。最著者惟卢沟桥一役，允和奋不顾身，毙敌无数，俾北洋危而复安，敌氛因以潜息。厥功独伟，遂以千总升副将，并赏克勇巴图鲁勇号。适年二十五，已保至记名提督。时中原无事，允和驻节河南，严整军纪，军民相安，如同家人。光绪七年，宋庆檄调移防旅顺。后二年，升毅军后路统领。又数年，转调朝阳练军、开卫左军、开卫新军各统领总统等职，并赏头品顶带，驻军安徽亳州。 1894年3月29日（光绪二十年二月二十三日），朝鲜东学党大举起义后，清廷应朝鲜政府之请，派军队入朝助剿，程允和奉命随太原镇总兵聂士成赴朝鲜牙山。6月2日，程允和从汉城来，称袁世凯请聂士成“撤兵回牙，免倭藉口”。第二天为避免给日本发动战争以借口，聂士成命程允和带队回天安，自己独率数十骑前往金州。6月12日，叶志超委任程允和为前敌营务处。23日，率天津武备学堂学生于光炘等赴汉城，侦察地形，以备时需。7月4日，奉聂士成令移住天安。7月25日，日军发动成欢之战，29日在成欢战败后退往公州。 成欢之战，是聂部赴朝以后和日军的第一次交手，也是程允和赴朝抗日第一战。不久回国，奉命招募和字营4营共4000人开赴旅顺。9月下旬到旅顺后驻守椅子山、案子山、望台北及松树山炮台，并负责守备旅顺背后堡垒线之西半部，即旅顺、金州大道以西之线及东侧之一部。同时清政府令临元镇总兵姜桂题招募桂字营4营共4000人，驻扎旅顺二龙山、鸡冠山及蟠桃山炮台，以加强因甲午战争爆发，宋庆毅军陆续调往鸭绿江防线后，旅顺后路形成的空虚。日军在花园口登陆，准备进攻旅顺，李鸿章认为日军必先攻旅顺后路，特授意盛宣怀致电旅顺守将做好充分准备。10月29日至11月3日，盛宣怀连续致电程允和、姜桂题、徐邦道时特地谈到选锋问题。要求多安炮位、多设地雷、死守南关岭，并答应“如能守住南关岭，不使越过，统领、营官当邀破格恩爵，弁兵重赏银两，决不食言”。还要求死守炮台，“务望诸公努力坚持，兵勇必须重赏”，“但能坚持一月，必获大胜”。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些电报对旅顺守将来说，意义已经不大。当时，旅顺守军共有七名统领，由于派系分散，不相统属，难以合力御敌。于是众人公推姜桂题为统帅，程允和率和字营步队1500人仍驻守旅顺口西线案子山一带，与诸将共守旅顺。 早在10月27日，即日军刚在花园口登陆不久，程允和就与姜桂题一起向盛宣怀致函求救兵。11月12日、15日，又分别致函盛宣怀、李鸿章，请求救兵，强调此时的旅顺“外有强寇，内有饥军，危殆在于旦夕”。并表示身受国恩，既有统兵之权，又有守地之责，事败自当身殉。要求速筹军粮，并檄调援兵，抄贼后路。与此同时，即11月14日，日军在对旅顺进行侦察的同时，发动攻心战术，对姜、程等驻守旅顺的清军将领发去两封劝降书，极尽威胁利诱之能事，被姜、程等断然拒绝。11月18日，日军第二军开始向旅顺进犯，旅顺口保卫战就此打响。 土城子阻击战 旅顺口保卫战首先是由土城子阻击战打响的。土城子位于旅顺北部，距旅顺口约10公里，金（州）旅（顺）大道北道通过这里。大道两旁，丘陵起伏，便于埋伏，是个阻击日军的好地方。早在11月15日，清军正定镇总兵徐邦道就曾率军在土城子伏击日军，打退日军搜索部队，初战告捷。尝到甜头后，17日徐邦道与程允和、姜桂题共率部3000余人，再往土城子主动出击。当天下午，清军抵达土城子，程允和率和字军中路迎敌，在土城子以南许家窑一带高地布防；徐邦道率拱卫军迎敌东路，在曹家村、周家一带布防；姜桂题率桂字军迎敌西路，在韩家村、傅家甸一带布防。次日上午8时左右，程允和见日军秋山好古部队已逼近土城子，马上命清军抢占双台沟西南高地。秋山见清军已有准备，正想撤退，但已经来不及了。清军从距日军约有1000米距离的山顶，堂堂正正吹着军号，擎着赤黄色的旗帜，向日军发起进攻。清军展开后人数甚多，高举旌旗前进，恰如云霞一般，双方发生激战。激战刚一开始，日军中队长浅川敏靖就被清军从马上击伤在地。激战不久，秋山因无力抵挡，不得不率日军突出重围，向北逃去。清军紧追不舍。但追出不远，日军丸井正亚少佐带领的援军已赶到。原来，在这之前先已到达营城子的丸井率日军第三联队于18日晨7时从营城子出发向旅顺进军，8时抵达双台沟（土城子东北约9公里）。丸井到双台沟不久，即接到秋山的求援报告，丸井急派步兵第三中队前往增援。不料第三中队刚至长岭子（双台沟西南约4公里），就被由傅家甸和周家屯两路包抄过来的清军团团围住。丸井见状，又急派第二、第四两个中队增援。双方在长岭子又进行了一场激战。战至中午，清军在长岭子南2公里东南高地上架起两门大炮向日军猛轰。激战中，日军“有的士兵”被击倒，因“担架兵不继”被迫“自刎”；“有的兵士，子弹贯穿腹部，犹挥刀作战，在敌人尚未靠近之瞬间，突然割断自己的喉咙死去。”战至中午11时以后，日军因无力再战不得不向营城子方向撤退。清军紧追不舍，一直追到双台沟始止。 土城子阻击战是自日军在花园口登陆以来清军取得的一次较大胜利。也是程允和自朝鲜回国后抗击日军取得的第一场胜利。这次胜利给日军以沉重打击。据日方自己公布的材料说，这次阻击战中日军死亡计有步兵第一大队第三中队小队长中万德次以下官兵12人，负伤步兵中尉三谷仲之助、骑兵大尉浅川敏靖以下32人，死伤共计44人，另有两人死伤不明。这次胜利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粉碎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事实证明，如果清军指挥得当，配合得当，敢于抵抗，善于抵抗，给日军以更大一些的打击，甚或最终彻底战胜日本侵略者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但由于清军大都极其腐败，战斗力极其低下，不敢抵抗，一触即溃，不触也溃，加之清政府妥协退让、消极防御的方针又在清军中占了上风，土城子之战的局部胜利已无法改变全局最终不可避免的失败命运。土城子之战胜利后，由于清军继续执行消极防御的军事路线，旅顺保卫战最后失败的命运已是无法避免的了。 椅子山、案子山阻击战 土城子之战结束后，程允和、姜桂题、徐邦道等人因清军连续作战近6个小时，“饥饿甚，无接应”，不得不退回旅顺。日军第二军则继续向旅顺推进。21日晨6时，日军按计划分兵3路对案子山炮台发起进攻，旅顺口保卫战打响了。椅子山炮台地势险峻、台基高大而坚固，占领这个炮台后，可从其背后俯视其他炮台，故椅子山炮台成为日军进攻重点。日第二旅团长西宽二郎少将率第二旅团乘黑夜由石嘴子宿营地出发，进入旅顺口西北椅子山左侧，将12门山炮、24门野炮和4门攻城炮台全部布置在椅子山北部、西部的高地上。由于这一带山高石多，低洼不平，日军行动、特别是搬运重炮极为困难，炮兵大都被迫携带照明灯前进。日军自半夜12时左右自石嘴子宿营地出发，直到凌晨4时才先后进入指定地点。清晨6时，日军开始向椅子山、案子山炮台发动进攻。日军首先用重炮向椅子山炮台猛烈轰炸，程允和部和东侧松树山炮台清军向日军还击，黄金山炮台也用24厘米远距离大炮向日军轰击，两军炮声隆隆。日军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向椅子山发动进攻。当日军接近距炮台3000米时，清军还击。程允和指挥部队用各种火力猛烈射击，子弹像雨点一样射向日军，日军不得不被迫停止正面冲锋。接着，日军重新进行部署并再次集中大炮数十门对椅子山各炮台清军进行“交叉轰击”，日军步兵向椅子山两侧迂回前进。6时25分，日军步兵部队逼近炮台近百米处。 6时30分，日军“逼近炮台，双方枪剑相交”，清军“投下大石头，又掉转枪口上下射击，敌我双方混战在一起，”混战中，7名清军战死。6时35分，椅子山炮台失守，“案子山、望台两炮台以及在其山麓小丘上的前军左营，几乎同时被日军攻陷，清军不支而撤，案子山炮台失守。程允和部守军退到黄金山炮台，日军攻入旅顺口的当晚，与徐邦道、张光前、姜桂题等率领溃军走金州到宋庆军中。后以失守旅顺罪被革职留营。旋随宋庆退守大平山。1895年2月24日，日军进犯大平山，立即与宋庆、马玉昆、姜桂题等部迎战日军于大平山，战斗中异常出力，故赏还顶翎，仍以提督记名简放。3月7日和9日，随宋庆参与营口、田庄台之战。战败后，渡过辽河，退往石山、闾阳驿一线直至议和签约。 在甲午战争陆战史上，程允和是为数不多的一位自始至终、参战到底的清军将领。从赴朝经历牙山战役、成欢战役、平壤战役，到回国后参加旅顺口保卫战，以及大平山之战、营口、田庄台之战。就局部战场而言，程允和率领的和字军与日军浴血奋战，战斗中互有输赢，但程允和不屈不挠，坚持到底。特别是参加土城子阻击战和大平山阻击战，程允和打出了军威，打出了士气，不仅受到清廷嘉奖，还免除了因旅顺失利而受到的处分。后在八国联军进攻北京的“庚子事变”中，以护驾有功授四川提督，次年，调授广东陆路提督。既抵任，因与粤督意见偶不相合，遂去任。回北洋，复统朝阳练军。经年，清廷令参与会办沿江巡防。宣统二年（1910年），补授长江水师提督。辛亥革命成功后，解组归隐，避居北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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