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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 包斐丰 H女士的月经不规则已有3年，是一位多囊卵巢综合征患者。做行政管理的H女士，将自己的月经问题做了精简的归纳：“2多1少”，月经周期由原本的28天增多到40天左右；月经期天数也增多为7-14天；但月经量却在减少。因为常年伏案工作，H女士的颈背部酸胀、拘紧，还时常有腰酸疼痛。最近几年，H女士的体重一直在增加，每到下午就双脚沉重，甚至会有肿胀，更让其困惑不解的是，月经前后的体重相差竟有2-3kg之多。去年1月初来诊。处方：麻黄、桂枝、甘草、苍术、陈皮、姜半夏、茯苓、枳壳、红枣、生姜、厚朴、当归、川芎、生白芍、桔梗、白芷、葛根。服药后不久，H女士的身体困重，下肢浮肿迅速改善，守方继服3个月后，体重下降，月经周期缩短为30-33天，淋漓不尽的经期也减少为1周左右，遂自行停药。 今年4月初，H女士再次复诊：说去年停药后体重稳定，月经正常，颈椎不适减少，因新冠感染后饮食、运动习惯改变，体重又开始反弹，月经已延期10天，舌胖淡红，苔白，脉沉细，腹软。我仍然处原方—五积散加葛根。 五积散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是古代经典的调理体质方，是传统的表里双解剂，具有散寒祛湿、理气活血、化痰消积等功效。方名“五积”，顾名思义，是指寒积、湿积、气积、血积、痰积。根据历代医家的经验，五积以寒积为主，影响到体内的气、血、津液等代谢功效，从而出现复杂的病理状态。五积散功效多，应用广，是临床医生常用的一张经方，五积散因其突出的疗效，在民间广受欢迎，有谚云：“五积散，五积散，楼上不喊，楼下喊”，说明此方应用之广。 五积散包含的药物不少，有15味之多，正是这个原因，五积散被日本汉方古方派戏称为“倾倒的百药箱”。诚然，五积散粗看似为大复方，但对其药物配伍的剖析，可发现蕴藏其中的大多为仲景方，显然，五积散的组成并非药物的随意堆砌，而是有精妙的组方逻辑。正如清代医家张璐在其《伤寒绪论》所云：“此方本平胃为主，参以二陈......又合桂枝、麻黄......加以四物去地......内藏小半夏茯苓汤......此虽类集十余方而不嫌冗杂者，得辛温散邪之大旨也。” 五积散药物组合变化繁多，病症表述难免纷繁冗杂，不利于初学者临证把握。我在临床中使用五积散，常采用拆分方证法，寻找患者病症中的温胆汤证、半夏厚朴汤证、橘枳姜汤证、麻黄加术汤证、桂枝汤证、当归芍药散证、甘姜苓术汤证等。H女士有身体困重的麻黄加术汤证，月经不规则，量少的当归芍药散证，当属寒湿血积的五积散证。另外，她那厚实的肩背时常出现拘紧不适，是葛根汤证，所以在方中加入葛根。方证相应，效如桴鼓。 我用五积散的另一个抓手，是辩识方人。五积散是经典的调理体质方，在黄煌经方医学体系中，此方适用人群体形偏胖壮，胸、腰、臀三个部位水平围长的尺寸接近，如同又大又匀称的土豆。五积散人皮肤黄黯且干燥，身体易浮肿，易怕冷汗少，易胃胀苔白腻，易腰酸背痛，女性多月经后期或闭经。H女士属典型的五积散体质，故而当用此方。 五积散比较安全，只要心肺、肝肾功能正常，就可以放心服用。如果症状得到改善，或长期体质调理，可以采用减量服用方式，或减半服药，或服3天停服2天，或一周服用2天。服药期间建议减少浓茶、咖啡、辛辣刺激食物的摄入；少数患者会出现夜间睡眠变浅现象，只要避免在晚饭后服药，应该无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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