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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要从中日关系的视角思考琉球问题的现在和未来。 从战后国际秩序的形成，中日关系的变迁中不难看出，无论是1945年波茨坦公告的宣布，还是1952年日美同盟的确立、日台合约的实施，直到1972年中日邦交的恢复、冲绳本土“回归”，再至2012年日本政府把钓鱼岛国有化，所有这些决定战后国际秩序和亚洲格局乃至中日关系走向的重要历史节点，其实都与琉球息息相关。 目前二战后形成的世界格局正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中日关系目前震荡很大，未来走向难以准确预测。鉴于此，我们需要有一个较长远的战略，有必要考虑研判3年、5年、10年后的国际趋势及中日关系走向，未雨绸缪，这也属预防外交的范畴。 我与琉球的接点是在2013年，源于在琉球发现了日本的良心。2013年2月，我第一次去琉球研究考察时见到了前知事大田昌秀先生。在大田先生的冲绳国际和平研究所的一楼，我看到了展示的冲绳历史特别是关于二战时冲绳战的照片，其中在一个角落，我惊异地发现了南京大屠杀的照片。我当时觉得这是在冲绳发现了日本的良心。随着考察的深入，又进一步发觉到冲绳所受待遇的种种不公平和不合理：日本政府二战时把冲绳作为日本的牺牲品和缓冲带，战后又把冲绳作为国家战略的交换品和隔离带；美国在冲绳设基地把冲绳作为其在亚洲太平洋地域的前沿地和防火墙。这些使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我所发现的良心可以说并非来自日本，而是来自冲绳，更确切地说是来自于琉球。 二战后的中日关系可以说开始于1952年，因为决定了日本国家战后走向的日美同盟条约是这一年开始实施的。而自1952-1972年中日恢复邦交期间的中日关系是不对等的，也是不平衡的，即“不对等的不平衡”。1972年恢复邦交时政治大国经济小国的中国与经济大国政治小国的日本之间实力仍然不对等，但两国领导人从长远计议、着眼大局、搁置争议、求同存异，还基本维持了相对的平衡状态直至1992年，即“不对等的平衡”。1992-2012年期间，随着日本经济的衰退和中国的崛起，中国与日本之间过去的平衡状态明显地显现出与时代变迁的不合时宜。也许中日间可以通过比较温和的过渡期来逐渐适应这个状态，但是由于日本政府2012年9月把钓鱼岛国有化，从而使中日间的不对等的相对平衡状态被彻底打破，引发了现在“对等的不平衡”---中日间的冲突和对立加剧，而这种状态估计会持续到中日间重新构筑一个“对等的平衡”为止。所以说目前中日之间的冲突和对立，是构筑由对等的不平衡到对等的平衡状态期间所出现的对立。对立的实质与其说是主权领土资源之争，不如说是对近代以来日本历史认识错误的纠正之争、战略之争，是21世纪的亚洲是否能继续维持二战后的国际秩序、是否能继续保持共存的平衡与和谐之争。那么目前中日间的危机如何化解？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清楚的是：造成现在中日危机的导火索是什么？显然是钓鱼岛问题。而钓鱼岛问题的解决又不可能与琉球的历史分割开来考虑。也就是说，钓鱼岛的历史关乎琉球，钓鱼岛的现在与琉球息息相关，钓鱼岛问题的解决也离不开琉球，即中日关系的解决绕不开琉球。可以说琉球对中日关系的走向，对钓鱼岛问题的解决，对可能发生的世界格局的重组，亚洲格局的变化，都有着极其重要和深远的意义。 基于以上论述，琉球未来的方向可以归结为独立自主、和平繁荣。我们应该积极地与琉球各界构筑相互信赖关系，以包容开放的胸怀和长远的计议与琉球人民一起来思考琉球的未来。具体从现在就可以着手的事情有很多：譬如修复北京琉球人墓，这是还原中国近代历史、还原琉球历史、正视现在、迈向未来的第一步。还可以考虑在琉球设立中国领事馆。随着赴琉球旅游的中国客人的增加，有必要在琉球建立一个据点和应急机制，这样一个据点同时也可以预防和处理中日间的突发事件，如果发生突发事件时也可以担当及时沟通和解决问题的重要渠道。其次是增加中国公民赴琉球旅行的人数。琉球有亚洲最干净的海、最漂亮的沙滩，赴琉球旅行不仅能够促进琉球的旅游业和带动经济发展，还可以增加相互接触和相互理解。同时与琉球的学者等各界人士积极地展开学术交流、人文教育及文化交流；与琉球开展贸易活动，还原琉球作为亚洲贸易枢纽的历史作用。 万一中日间擦枪走火，发生不测事态，能不能避开琉球，不再让琉球成为大国战略之争的牺牲品。因为在琉球还留着饱受摧残的战争的记忆，同时还有着我所发现的琉球的良心。 从战后琉球变迁的几个重要节点与中日关系的变化中可以看出，当亚洲格局与世界格局发生变化之时，琉球往往会成为一个起爆点和归结点。换言之，战后琉球的变迁也是中日关系的变化和亚洲及世界格局变化的最好的诠释。可以说，面对1972年复交以来最严峻的中日关系，琉球的未来和变动牵动着中日关系的走向和命脉，而中日关系的化解也离不开琉球。琉球需要长久的安宁与和平，琉球的未来走向何方，考验着我们这一代人的胸怀和度量，需要琉球人的智慧，同时也需要中日两国人民共同的智慧。 （姜弘，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副教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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