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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希尔·哈撒韦： 终极的多元化企业折让（十二） 巨灾再保险 伯克希尔的国民赔偿保险公司是针对灾难事件的高超额再保险的主要市场。这家公司将自己的产品卖给那些被这家公司异乎寻常的巨大保费收入以及卓越的赔偿支付等级所吸引的顾客。这必然意味着伯克希尔没有加入到更具竞争力的交易中去，并允许其保费收入随着机会的变化而出现相应的大幅波动。 如果你感到自己必须每天进行投资，你将犯下许多的错误。投资不是这样的。你必须等待最有利于你的机会的出现。保险也是如此。 ——沃伦·巴菲特， 1996年年度股东大会，摘录于《杰出投资者文摘》 国民赔偿保险公司会对任何一个灾难事件留出10亿美元的赔偿储备（我们预计这一限额将上升，因为在收购GeneralRe之后，伯克希尔拥有了风险更大的投资组合，同时资本规模也有所扩大）。1994年是伯克希尔巨灾险业务的顶峰时期，当年伯克希尔从这项业务中获得了4.47亿美元的保费，并获得了2.4亿美元的承保利润。1997年，这项业务的保费收入就低得多了——为3.099亿美元——因为这项业务中的竞争已经大幅增加，但全球有利的气候条件让该公司当年获得了2.83亿美元的承保利润。 伯克希尔不是根据产品线来分配费用的，因此，我们不知道巨灾险业务的综合赔付率或者承保利润。然而，假设这项业务的费用率不超过15%（也许这是一个高费用率），我们预测伯克希尔自1991年以来的平均综合赔付率应该为55%左右，包括1992年，当时飓风安德鲁导致伯克希尔这项业务的赔付率达到101.5%。（参见图18）
伯克希尔甚至在1994年依然实现了承保盈利，当年北岭（Northridge）地震令公司赔付了一大笔钱。当然，这一结果大幅好于预期中的长期平均水平。通过使用这些相同的假设，自1991年来累积的税前承保利润将超过8.65亿美元，约为每股伯克希尔股价中的371.75美元，这还没有考虑这额外的8.65亿美元被用于投资时所产生的投资回报。 尽管伯克希尔的巨灾险业务的保费收入在1997年小幅增加，但我们预测由于竞争激烈，该公司这项业务上保费收入的下降将维持一段时间。这个市场仍在变弱，即使是那些对价格的要求没有伯克希尔那么严格的参与者也在退出这一市场中的特定领域。自1994年北岭发生地震以来，还没有出现过导致重大损失的大型事件。此外，尽管这一产品对信誉非常敏感，在一个弱势市场中，对于一个有着高赔偿支付等级的产品而言，其买入价差会缩小。因此，伯克希尔发现更难从自己愿意承受巨额损失及自身信用受到威胁的风险中获得合适的保费。 （我们）没有像其他典型的保险商那样分散风险——我们是在集中风险。 ——沃伦·巴菲特，1991年给股东的年度报告 最后，另外一家具有AAA评级的保险公司——国家农场保险公司（State Farm）近期投入30亿美元同文艺复兴再保险公司（RenaissanceRe）在百慕大群岛成立了一家再保险机构。这家机构可以对美国市场以外的某一项灾难保险中承保5亿美元的高层次超额再保险，并同伯克希尔直接展开竞争。国家农场保险公司宣称，自己所采取的这一策略就为了让自己的业务实现多元化，并利用其资本。尽管这家机构肯定是在利用其资本，但这一策略对多元化的影响并不像前者这么明显。潜在的亏损确实可以被分散开来，但前提是这家机构能提供足够多的保费，让国家农场保险公司在暴露于巨大的累积灾难风险之下的同时不会给保费多样化造成实质影响。 即使考虑到国家农场保险公司正使用信用证以及损失限额再保险来利用其风险，我们对这家公司的资本的边际回报率预期也依然不到1.5%。换句话说，国家农场保险公司把近30亿美元的资本置于风险之下，目的仅仅是为了赚取相当于这部分归股东所有的资本100-150个基点的收益。同上市公司不一样，国家农场保险公司的管理层可以这么做，因为该公司不受资本回报率的束缚，并且使用的是“别人的钱”——这些钱归保险客户所有。 只要我们相信价格合适，（我们）总是可以承保金额巨大的几乎所有类型的财产责任保险……当然，当其他人都在渴望做这项业务时，我们也在那里——但在那个时候，我们经常发现自己的定价高于市场。实际上，我们给买保险的人以及保险经纪人提供了大量的备用储备。 经营着美国最大的家族保险经纪人公司之一的那个家伙长期以来都是伯克希尔的股东……很自然的，他为自己的客户提供了最好的服务。同时，当保险市场在1987年大幅变弱的时候，他发现其他保险公司的价格低于我们愿意提供的价格。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所有的业务都投向了其他地方，第二个反应就是购买更多的伯克希尔股票。他说，如果我们真的具有竞争力的话，我们可能已经获得了他的保险业务，但那样的话他也就不会购买我们的股票了。 ——沃伦·巴菲特，1987年给股东的年度报告 长期而言，我们预期对巨灾超额再保险产品的需求将增加。预计全球气候的变化会在未来20年内造成高于平均水平的损失，且全球经济的加速发展将增加保险价值，从而会提高对这种产品长期内的需求。随着损失恢复至正常水平，周期性的定价压力最终将减弱，尤其是在伯克希尔所专注的更高层次的领域中。 然而，短期而言，我们预计国民赔偿保险公司的业务将出现萎缩，除非是出现一个大灾难。 我们确实预测伯克希尔将继续成为市场的领导者，因为它具有了别人难以逾越的资本规模、悠久且受人拥护的从业经历，以及能快速作出承保决定的能力。投资银行试图证券化这种风险的努力也成为了一个潜在的竞争，但漫长的前置时间（leadtimes）以及高昂的证券化成本已经阻止了证券化市场获得强劲发展，证券化市场中资本的提供者从未经过受过真实损失的考验。此外，与General Re公司的关系可能为国民赔偿保险公司提供了一个稳定的业务来源。 General Re：不再是过去的再保险公司了 在回答有关拓展至其他保险业务的股东提问时：“我们愿意考虑保险中的各种业务。但我们发现多数保险业务都是没有道理的。在接下来的10-15年内，我们将做其他的保险业务。必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我无法告诉你们会是些什么保险业务。尽管如此，如果从价值的角度来看，我们最愿意做的保险业务可能就是像GEICO那样的业务。我们将做其他的保险业务。但谁知道他们可能是些什么业务呢？ ——沃伦·巴菲特，1998年年度股东大会，摘录于《杰出投资者文摘》（6周之后，伯克希尔宣布其正买入GeneralRe公司） 尽管在美国的大型保险公司中可能拥有最为传统的文化，但General Re不再是“过去的再保险公司”了。因从伯克希尔·哈撒韦合并中获得了优势，这家公司从战略上定位于对全球新的再保险市场中变化着的机遇作出反应，并抓住这样的机遇。这家公司的使命与再保险无关，而是成为“客户在评估风险和进行风险转移方面的第一选择对象”。 General Re的承保文化也许不同于其他的再保险公司，而且我们相信其优异的长期回报记录说明了一切。它是少数几家能做到将保险业务和管理融为一体的公司之一，而这两个因素也是伯克希尔在拥有保险公司时主要关注的因素。如表21所示，考虑到财产责任保险市场一贯有着较大的波动性，且再保险人从事的业务就是从成为自己客户的原保险人中吸收过剩波动性，那么该公司能取得如此稳定的业绩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应当指出，在图19中有一个有趣的特征，即保费收入的变化最大。再保险人通过投资以及控制承保业绩来赚钱。尽管保费收入的增加为未来的投资收益提供了弹药，但每年保费收入的大幅变化确实没有给再保险人长期内的业绩造成太大的影响。
然而，综合赔付率所表现出来的波动则是另外一回事。美国国内的平均综合赔付率略低于100%，而国际上的平均赔付率为略高于102%，因为国际性的再保险人从事的是超额再保险或者非比例再保险业务。GeneralRe当前的综合赔付率处在国际水平，但管理层已经承诺，未来将会把综合赔付率从这一水平降至国内的平均水平。 General Re因其在财产超额再保险领域中的专业技能而闻名，并因其特权而享誉全球：GeneralRe是卓越的临时再保险承保人，也是少数几家在这项极其技术化的业务中拥有足够规模的保险公司。 这家公司是美国最大的再保险公司，通过垄断的市场力量将产品销售给主要由使用该公司保险和专家咨询意见的地区性客户所组成的客户群。GeneralRe同时还拥有了通用星级赔偿保险公司（General Star Indemnity），这是美国第四大超额和剩余限额承保人，以及GenesisInsurance，它提供的是替代性的市场服务。最后，General Re还拥有通用再保险金融产品公司（General Re FinancialProducts），这是一家衍生品的批发交易商；还有Herbert Clough，这是一家再保险经纪商；对航空风险进行管理的美国航空保险公司（U.S.AviationUnderwriters），以及专业化的投资服务供应商新英格兰资产管理公司（New England Asset Management）。 这家公司大约45%的保费收入来自于国际市场，包括该公司持股82%的科隆再保险公司（CologneRe），这是全球最古老的再保险公司之一，也是一家大型的国际性再保险公司，其总部位于德国的科隆地区。General Re在1994年买入了Cologne Re的多数股票，从而有史以来第一次让自己成为了国际性的大型再保险公司。GeneralRe在欧洲的策略是，利用正在增长的财产保险市场，从传统的低利润比例再保险产品中转移至超额再保险业务，包括临时再保险产品。如今，General Re的业务遍及30多个国家。 General Re的资本回报率大幅高于行业平均水平，对一家保险公司而言，拥有这样的资本回报率极其具有吸引力。最后，这家公司在同伯克希尔合并之后为后者提供了160亿美元左右的浮存金——对伯克希尔而言，这是一种低成本的融资。（参见图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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