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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蒋泽民（1913年12月-2012年6月），汉族，生于辽宁省黑山县马圈子村。1931年2月参加抗日义勇军。曾任毛泽东主席保卫参谋，重庆办事处周恩来副官，东北民主联军后勤部汽车三团团长，沈阳军区后勤部生产部长等职。 “九·一八”事变后参加抗日义勇军，东北抗日联军。1935年末被东北抗联送苏联学习，1937年11月回国，先后任抗大四大队第一队一区队队长，武汉办事处交通班班长、武汉八路军办事处副官、1939年2月调回延安，给毛泽东当警卫参谋。1942年1月调到重庆办事处，给周恩来当副官。重庆谈判时是毛泽东的副官。1945年11月回东北，任吉林军区坦克训练队队长。1947年先后任图们办事处副处长、蛟河办事处处长。1948年4月任东北民主联军后勤部成立汽车三团团长。同年10月、12月率领汽车团参加辽沈战役、平津战役。1949年3月任第四野战军运输部副部长兼汽车四团团长，奉命从团里选调100台汽车，去西柏坡接毛泽东和中央-进北京。后随军南下一直打到广西。1950年1月率领汽车团投入援越抗法战争。1950年10月参加抗美援朝，任志愿军运输部副部长，1953年8月回国，先后任沈阳军区后勤运输部部长，生产部长。1978至1983年任总后车船部副部长。1983年1月任总后军输部顾问。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和二级红星功勋荣誉章。1982年8月离职休养。(正军职待遇）。因病于2012年6月17日在沈阳逝世，享年100岁。 这篇文章摘自蒋泽民《在伟人身边的岁月》一书，与摘自《星火燎原丛书之九：辽沈战役专辑》中那篇东野汽车三团的文章叙述的事件相同。对比起来感觉比较有趣，尤其是人物对话记述，过程描述不尽相同。各自都有些让人存疑的细节，在比较过程中可以相互印证，比如往锦州前线运送弹药的车辆数、带队人，在义县如何过河，当然还有到锦州前线找汽油、油桶的事，两篇文章交代的顺序也有差异。可以发现这篇文章更着重部分细节。比如往塔山送胶棉鞋、棉衣，但到沈阳接收汽修厂就显得粗略些。之所以出现这种差异，应该与文章整理人以及编写目的不同有关系：这篇是回忆录专著一个小章节，来自《星火燎原》的那篇则是纯粹纪念性文章。 正文 随着人民解放战争的胜利发展，到1948年秋，敌我双方力量发生了更有利于我方的变化。人民解放军增加到280万人，装备也有较大改善；国民党军队则减少到365万人，且军心不稳，士气低落。人民解放军同国民党军队进行战略决战的时机已经到来。 1948年9月，党中央在河北省西柏坡村召开了政治局会议，正确分析了战争形势和发展，提出了从1946年7月起在五年左右时间内，从根本上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的战略方针。会议之后，党中央和毛主席抓住战机，发动了震惊中外的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  当时东北是全国五大战场之，又是我军超过国民党军队的唯一战场。我军有主力部队70万人，地方部队30万人；国民党有正规军队48万人，非正规军7万人。敌人分别困守在长春、沈阳、锦州三个孤立的据点。东北解放区则基本连成一片，占东北总面积的97%，而且绝大部分地区完成了土地改革，其经济条件居各解放区之首。此外，东北国民党军队正处于犹豫和动摇状态，蒋介石虽然制定了“撤退东北，确保华中”的计划，但又举棋不定。根据这些有利条件，中央军委首先将决战方向指向东北战场。所以，辽沈战役位于三大战役之首。 党中央和毛主席深刻分析了敌我形势之后，为辽沈战役制定出正确的作战方针，即：东北人民解放军南下北宁线，把蒋军封闭在东北，加以各个歼灭。中央军委在《关于辽沈战役的作战方针》中，明确指出：在辽沈战役中，我军必须集中力量先打锦州，而置沈阳、长春两敌于不顾。并准备歼灭可能由长、沈援锦之敌。锦州是北宁线上的战略要地，是蒋军在东北和华北赖以联系的枢纽。只有攻克锦州，才能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根据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决定，1948年9月12日，在东北野战军总部的指挥下，辽沈战役打响了。 9月20日，后勤部长钟赤兵来电话，通知我把三团的运输任务交给四团，率领三团到新立屯待命，有新的任务。 我接到通知，交待完任务后，立即率领三团指战员带着车辆由吉林出发来到新立屯。此时，东北野战军的汽车一团、五团也相继赶到。我们三个团简单休整一下，奉命去阜新，参加辽沈战役。 这时，辽沈战役已进入第一阶段。10月1日，野战军三纵队、二纵队五师、热河独立师和炮兵主力部队正攻打义县。我团奉命运送弹药。我们第二次将弹药送到前沿阵地时，义县已被我军攻破，全歼守城之敌国民党军队九十三军二十师，活捉师长王世高、副师长韩润珍。 战斗结束后，我炮兵司令员朱瑞前去敌人炮台检查，不幸触雷牺牲。我们闻讯后非常悲痛，大家眼含热泪摘下军帽，深深哀悼这位深受指战员爱戴的我军炮兵早期优秀指挥员。 义县攻下后，东北野战军指挥所获悉，国民党将以新五军和独立九十五师共四个师的兵力从葫芦岛登陆，增援锦州，来势凶猛。林彪为此动摇攻打锦州的决心，给中央军委发电报，要回师长春，放弃北宁线作战。 毛泽东接到电报后立即回电，指出回师长春的错误。明确指示:“只要你们十日内打下锦州，你们就有了战役上的主动权。” 东北野战军政委罗荣桓也不同意林彪的放弃锦州、回师长春的意见，耐心劝说。最后，林彪决心攻打锦州，与罗荣桓、刘亚楼参谋长商议，作出攻打锦州的部署，并电告中央军委。其部署是：四纵队、十一纵队和热河两个独立师对付锦西、葫芦岛方面的敌人；一纵队、二纵队、三纵队、七纵队、八纵队、九纵队共六个纵队攻打锦州；五纵队、六纵队、十纵队、十二纵队对付沈阳援锦之敌；以九个师的兵力对付长春之敌。这个部署得到毛主席和中央军委赞同。  从10月4日起攻打锦州。我们汽车团负责运输。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蒋介石亲来葫芦岛督战，侯镜如兵团从锦西、葫芦岛方向攻打我们；廖耀湘兵团向新立屯、黑山方向扑来，以解锦州之围。我参战部队无所畏惧，越战越勇，经过几昼夜争夺战后，锦州外围的敌人大部分被我们消灭，开始了围城之战。 我们三个团八九百台汽车载着枪支弹药，奔驰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11日，廖耀湘兵团进占了彰武，炸毁了彰武县南泡子的铁路大桥，切断我军后方补给线，迫使苏联开来的油槽车停在彰武车站。汽油运不进来，这八九百台车眼看就要断血液。 阜新是我野战军攻打锦州的后勤基地，临战前将大量的武器弹药、军用物资都运到这里，战斗打响后，几位后勤首长都到这里指挥运输。汽车停运后，锦州前沿阵地一封封电报催来，一个个电话打来，要子弹，要炮弹，要给养。 后勤首长手中拿着电报望着停运的汽车心急如焚，把我们三个团的团长找去开会。钟赤兵部长讲了前沿阵地急需炮弹和子弹的情况， 焦急地问我们，谁的团能抽出150台车开到锦州，把子弹送上去？ 东北野战军在黑山、大虎山地区围歼由沈阳援锦的廖耀湘兵团。 我沉思一会儿说：“我们从吉林向叉路河送粮时节省一些油，仅够150台车跑到锦州，但是回不来。” 几位首长笑了，那几位团长也笑了，大家说只要把子弹、炮弹送上去就算完成任务。 钟部长要求：“今夜务必把子弹送上去。如果锦州攻不下，敌人扑来，把汽车烧掉，上山打游击，不能让敌人得到一台车；如果部队攻进城，你们也不要回来，把自己车子加足油，抢运汽油桶，再把敌人的汽车开回来，把军用物资抢运回来。” 我回到团里，马上挑出150台大车，又选出有战斗经验的驾驶员和助手，组织大家装子弹、炮弹，并让参谋高国元带上牵引绳，把那台捷母西十轮大卡车也带上，以备途中用。晚饭后，我率领这支汽车队出发了，直奔锦州。这天大约是10月13日。  我们汽车队踏着浓浓的夜色由阜新来到义县。义县附近有条河拦住了去路，河水不算深，但是河面很宽，有100多米，水流湍急，加之这几天下大雨，河岸泥泞。参谋高国元问我汽车下不下？ 我果断地说：“下河！如果遇到麻烦，你在前面对岸上用十轮卡车牵引。” 命令下达后，汽车一辆接一辆开下河去，河水没过车体，汽车缓缓而行，快到彼岸时，前面的车一辆接一辆陷在泥里，有的还被石头卡住。 高参谋带领两名年青力壮的战士，把十轮卡车开到对岸，栓上牵引绳，把陷在泥里的车连上，往外拽，汽车一辆接一辆地拉上了岸。此时锦州方向不断传来隆隆的炮声，隐隐约约闻到了硝烟味。 我告诉前面的司机不要等，开足马力直奔锦州。于是，汽车爬上岸后一台接一台向锦州急驶，14日清晨，这150台车的子弹、炮弹全部运到阵地。 14日上午10时，在指挥部的命令下，我围城的二纵队、三纵队、七纵队、八纵队、九纵队、六纵队十七师和炮纵主力及坦克部队约25万人，向锦州发起了总攻，炮声震耳欲聋，枪声爆豆一般，阵地上火光闪闪，硝烟遮住了半边天。  汽车队的司机们把车隐蔽起来，匆匆吃过早饭，出来观战。我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传达钟部长指示，对他们说：“如果大部队攻进城,我们要立即随入，找汽油加足料，继续搞运输。” 经过这一夜的激战，我攻城部队在坦克部队的支援下，进入了市街战。 第二天上午，我们跟随大部队进入新城，到处是燃烧的战火、弥漫的硝烟，敌人尸体遍地皆是。我们的部队还在继续攻打老城，子弹在耳旁飞来飞去。我们急速地从敌人炮台上扒出 30多支枪，又找出十几桶汽油，一件件装上车。 15日晚6点，我军终于攻下锦州，歼敌10万多人，俘虏东北“剿总”副总司令范汉杰，俘获敌师以上军官36名。 在我主力部队向锦州城发起总攻时，后勤部的首长们已到了前沿。15日锦州攻下的当天，我在防空洞碰见周纯全副部长，他让我带人设法从敌人物资仓库中找到棉衣和鞋，送到塔山阵地。 我领命，立即带领车队来到已被炸得千疮百孔的敌物资仓库，从中翻出4.2万双棉胶鞋、10几万套棉衣，迅速装上车，运往塔山阵地。 塔山是锦西到锦州铁路线上的第一站，地势是东西两侧高，中间低洼平坦，东南北三面是绵延起伏的丘陵。锦州战役打响后，我军四纵队和十一纵队于10月6日前，将驻守在商桥圩和塔山村的国民党第六十二师予以扫荡，进至大台山和塔山，以阻止葫芦岛方面国民党军队援锦。进驻塔山的部队以塔山火车站为中心，连结东南北三面丘陵，占领狙击阵地，利用在铁路上拆除的枕木、铁轨作材料，筑起了相当坚固的工事。 10月10日起，蜚声我军战史的塔山狙击战开始了。国民党军队第五十四军、第六十二军和暂编第六十二师，在飞机和军舰的掩护下，以斗牛式的战术向塔山阵地发起猖狂的进攻，以解锦州之围。塔山阵地的英雄们与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战斗，打退敌人一次又一次进攻，阻止敌人进犯。经过六个昼夜的浴血狙击战，国民党军队消耗惨重，于15日被迫停止进攻，虽然付出了1.3万人的代价，却没能越过我阵地一步。塔山阻击战打得激烈、艰苦、英勇。  我们去时，许多战士已经把鞋磨破，有的趿拉着破鞋底在检修工事，有的打着赤脚在布满沙石而又覆盖一层寒霜的大地上坚守阵地。已是深秋了，塞外的寒风夹着雨雪冷酷地袭来，打透了战士们那薄薄的单衣，一场战斗下来后，那刚刚被汗水洗了一遍的身子被寒风一吹，股股寒气从那张开的毛孔钻入体内，真如同掉进冰窖一般。然而，我们的战士个个精神振奋，人人斗志昂扬。有些战士把被子、毯子披在身上，坐在阵地上擦拭武器，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敌人新的进攻。 我们见到这个场面深受感动，大家急速地把一双双棉鞋、一套套棉衣送到指战员手中。 指战员们乐坏了，一个个把衣服和鞋换上，高兴地喊着：“谢谢你们！感谢后勤的弟兄们!” 我们也激动地高呼：“英雄们辛苦了！向你们学习！” 这一阵阵欢快的呼唤声和附近传来的炮声混在一起，在塔山上空回荡。 从塔山返回锦州，我又组织大家寻找汽油桶。白天，我坐车来到飞机场，发现机场周围散放着许多空汽油桶，喜出望外，立即把汽车训练队长唐金山找来，让他组织车队，把汽油桶运回。 他立即组织学员驾驶员开着47台车赶到机场，每台车一次能装47个空油桶，运到附近火车站。此时彰武南侧被炸毁的桥梁已经修复，铁路通车，这些空油桶运到彰武，再把从苏联开来的油槽车里的油装人运回。训练大队同志奋战7昼夜，从机场拉回5万多个油桶，全部装满油运到各汽车团，解决了油料问题。 与此同时，我又带领其它连队寻找汽油，城里城外，墙角旮旯都仔仔细细察找，发现几处新土痕迹，挖开一看，里面竟埋着数百桶汽油。我们如获至宝，立即组织大家往外挖。 此时辽沈战役还在继续，敌机在空中盘旋，不时地往城内丢着炸弹，随着“咣、咣”的爆炸声，掀起一阵阵烟浪。为免遭敌机轰炸，我派出一部分战士监视空中。敌机未到时，大家迅速地把那一桶桶沉甸甸的汽油挖出来，装车运走。如果敌机来临，立即隐蔽。为了抢时间，战士们就用双手往外扒土，十指磨出了血泡，有的指甲磨坏，指尖上渗出鲜血，但是谁也不叫一声苦。经过两昼夜奋战，我们把敌人埋在地下的几处汽油全挖出来，运回阜新。 在寻找汽油时，我们又缴获100多台车，武装了自己，可谓军事丰收啊！ 锦州攻下后，被围困在长春城内的国民党六十军，经过我地下党组织的努力工作，在军长曾泽生率领下于17日宣布起义。19日，国民党新编第七军官兵和国民党“剿总”副总司令、中将郑洞国率兵团直属部队，先后放下武器。久困的长春解放了。  国民党军队在东北覆灭的命运已成定局，但是蒋介石不甘心失败，仍梦想夺回锦州，收复北宁线，打通关内外的联络。他急令廖耀湘兵团从彰武向锦州方向进攻。辽沈战役进入第一阶段。10月20日至28日，我军向东北方向回师，从大虎山、黑山南北两翼合围廖耀湘兵团。 我们团跟随大部队前进，一部分开往营口，拉着机械设备，途中搭浮桥，配合大部队截击逃跑的敌人。我带领另一部分指战员直奔黑山，参加黑山狙击战，为部队运送弹药。 10月26日，我主力部队将廖耀湘西进兵团包围在大虎山以东、辽河以西的120公里地域内，激战两昼夜，全歼该敌，其中有敌人自诩为五大主力的新一军和新六军。 从10月29日起，战役进入第三阶段。我军乘胜前进，集中优势兵力进攻沈阳。 10月31日，我在运输途中碰见刘亚楼参谋长，他高兴地告诉我沈阳马上就要被攻下，然后给我写个纸条，上书：“沈阳城内的汽车全归蒋泽民团长收管。”他又叮嘱我，进城后，把敌人的各种车辆全部收管好。 我把纸令收好，向他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11月2日，沈阳解放了，历时52天的辽沈战役，以歼敌47万多人的战果胜利结束了。我带汽车团一部分车辆和人员随大部队开进沈阳城。根据刘亚楼参谋长的指示，我们开始收管敌人的汽车。 在城内铁西广场北有个规模较大的国民党汽车修配厂。此厂在日伪时期是侵略者的望远镜工厂。我带领部分指战员前去把修配厂接收过来。 这个工厂有300多人，厂房比较多。厂长曾是地方绅士，后被国民党委任上校厂长。厂区内停放着国民党军队送来检修的160台美国造的汽车，但车上的零件大部分被拆走了，仓库里的零件也几乎被拿光。整个厂区破烂不堪。工人们生活在饥寒交迫中，厂长和管理人员见我们到来心中没有底，有些恐慌，躲躲闪闪。鉴于这种状态，我决定先把工厂管理起来，我兼任第一厂长，原厂长为第二厂长。 我们依靠工人阶级管理工厂，与工人们促膝谈心。工人们观点鲜明，表示愿意接受共产党的领导，但是身无遮寒衣，家无隔夜粮，难以担负这繁重的体力劳动。他们坦率地讲：“有饭吃什么都能干，没有饭吃什么也干不成。” 面对这实际问题，我立即到军管会，申请一火车皮高粱米，急速运回。然后召开全厂职工大会，宣布发放救济粮，规定：无论是工人还是管理人员，每人发100斤高粱米，由我们团派车拉回，送到各家各户。 会上，我又讲明党的有关政策，宣布各科室人员职务不变，各就各位，干好自己的工作。号召大家把拿回家的零件拿回来，如今工厂属于我们自己的，大家要当好主人。 一袋袋救济粮送到贫苦工人的家中，他们深受感动，几乎家家都表示：还是共产党好啊！共产党关心我们。而那些管理人员，见自己职务没有变动，也放下心来，见我们不躲躲闪闪了。这样，工厂局面初步稳定下来。 接着，我把一部分连队干部派到工厂去，进一步做职工思想工作。职工觉悟提高了，干劲上来了，不仅把拿回家的零件送回来，而且在较短的时间内把那160台车修好，并将我们送去的40多台车也修理完。这200多台车充实到我们部队中。 在接管国民党汽车修配厂的同时，我们还接收了国民党军队汽车37团受降的官兵。按照俘虏政策，发给他们路费和通行证，打发他们回家，并把此团37台美国造的大道奇车收缴过来。 我们利用这战斗间隙，组织指战员学习训练，迎接新的战斗。 资料来源： 《在伟人身边的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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