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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仲其人

 zqbxi 2023-07-25 发布于江西

  田仲与先秦农家  

      春秋战国之际是我国从奴隶社会跨人封建社会的剧烈动荡时期,经济、政治等各方面都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相应地思想界也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各家分别代表着社会上各个主要阶级与阶层,针对激变的时代,提出各自的要求与理论根据。但是,在中国古代思想史土,唯独缺乏反映作为社会劳动者主体农民的历史地位与要求的思想理论。当时为神农之言者的许行,其学说的定性至今尚存争议,而另一个与许行思想十分接近的田仲,则几乎是湮没无闻,其有关言行只能从古代著作的有关记载里,透过一鳞半爪去作些复原。

    田仲又称陈仲,是齐国公族,因居于赞陵,故被称为砖陵仲子。他的言行当时在齐国却是广为人知,就是在邻国也有很大的知名度。与田仲同时代的孟柯,对其言行便十分熟悉。《孟子:滕文公下》 就有关于田仲的记载:“匡章日:陈仲子岂不诚廉士哉!居砖陵三日不食,耳无闻,目无见也。井上有李,蟾食实者过半矣,甸旬将往食之,三咽然后耳有闻,目有见”。匡章是当时齐国的知名人物;在他称誉田仲的这段文字里,虽然没有说明田仲为什么三日不食,然而从后面的叙述中可以得知,原因是田仲认定其兄之禄不是自己力耕所得,所以宁愿握饿,也不去取食于兄的不义之禄。这就引发了孟柯的议论:“于齐之士,吾必以仲子为巨擎焉。虽然,仲子恶能廉,充仲子之操,则蚓而后可者也。夫蚓上食稿壤,下饮黄泉”。按孟柯的说法如果要真正做到廉,就应该学蛆躬!那样,只食泥土和饮地下水,比较起来,田仲充其量也只合排在蚯蚓后面。接着孟柯反问:“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与,抑亦盗跎之所筑与。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与,抑亦盗跎之所树与,是未可知也”。本来田仲的居室是谁人所筑,粮食是谁人所种,这与它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取得的,应是两个性质不同的问题。所问明显是不切题,所以匡章回答道:“是何伤哉,彼身织履,妻辟至卢,以易之也”。这句话表达了田仲的一个基本思想,就是坚持自食其力的原则,凡不是通过自己的劳动而得来的房舍,便是不义之居;得来的粮食便是不义之粟。这又引起了孟柯的一段议论:“仲子齐之世家也,兄戴,盖禄万锤,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也,以兄之室为不义之室而不居也,避兄离母处于赞陵。他日归,则有馈其兄生鹅者,已频颇日:恶用是  者为哉。他日,其母杀是鹅也,与之食之,其兄自外至日:是犷者之肉也。出而哇之。以母则不食,以妻则食之;以兄之室则弗居,以转陵则居之。是尚为能充其类也乎,若仲子者,蚓而后充其超者也”。孟柯不是针对田仲的基本观点进行论战,而是旁敲侧击地低毁田仲不食母亲煮的鹅,而妻子辟理麻丝易来的粟则食之;不居兄的房舍而居砖陵。用儒家的标准来说这就是不孝不悌,当然称不上是廉士。

【原文】齐有居士田仲者,宋人屈谷见之,曰:“谷闻先生之义,不恃仰人而食。今谷有树瓠之道,坚如石,厚而无窍,献之。”仲曰:“夫瓠所贵者,谓其可以盛也。今厚而无窍,则不可剖以盛物;而任重如坚石,则不可以剖而以斟。吾无以瓠为也。”曰:“然,谷将以欲弃之。”今田仲不恃仰人而食,亦无益人之国,亦坚瓠之类也。

 【译文】齐国有一个隐居的人叫田仲,宋国人屈谷来见他,说:“我听说先生的行为,不依靠仰人鼻息来糊口。如今我有一个种植瓠瓜的办法,结出来的果实坚硬如石,皮厚而没有孔隙,现在献给你。”田仲说:“那瓠瓜可贵的地方,是因为可以用来装东西。如今你的果实皮厚而没有孔隙,那么就不能剖开用来装东西;而且坚硬象石头,那就不可以剖开来倒酒。我要这种瓠瓜来做什么呢?”屈谷说:“你说得对,我将以你的想法抛弃它。”如今田仲不仰人鼻息来糊口,也不会给人们的国家有什么好处,也属于坚硬的瓠瓜之类的东西。

齐国有个叫田仲的居士,宋国一个叫屈谷的人拜见他,说:“我听说先生的宗旨,是不倚靠别人而生存,现在我有一个巨大的葫芦,坚硬如同石头,皮厚得没有空腔(实心),把它送给先生。”    田仲说:“葫芦的用处,就在于它可以盛东西。现在这个是皮厚无腔,那么就不能剖开盛东西;而且它坚硬得像石头一样,那么就不能剖开用来盛(酒水),我拿这个葫芦没什么用。”   (屈谷)说:“好,我就把它丢掉。那么田仲(你)不倚靠别人而生存,也对国家没什么用,也属于坚硬的葫芦一类啊。”

田仲与韩信

       在韩信和风火山林以及墨家的帮助下,农家与王离的博弈终于告一段落了。这一战对于韩信来说绝对是高光时刻了,同时也将韩信陷入到了危险之中。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韩信的可怕,这样的人物要是为自己的敌人效忠的话,对于农家来说绝对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好在田言是一个女枭雄,但还是流露出了对于韩信的杀意。

     王离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这也是和王离的出身和立场有关系。身为将门之后,王离虽说有能力,但也犯下了眼高手低的错误。其次就是立场问题,王离已经是帝国的将军。韩信也说过章邯不希望王离赢得这场胜利,因为王离代表的是帝国,实际上也是嬴政。如果这个时候王离控制了农家,那么嬴政就会成为天下人口中的暴君。统一六国之后整个大秦的势力变得动荡不安,如果再出格之事,恐怕会加速民众的造反之心。

       另外就是王离和罗网之间的关系,对于帝国而言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王储之争。太子扶苏和胡亥是帝国的继承人选,但罗网选中了胡亥作为扶持的对象。赵高一脉都是以胡亥为主,而王离身为将门之后深知一件事,那就是王储之位不是自己可以参与的。不过这样一来也是得罪了罗网,因此无论是代表嬴政的章邯还是罗网都不愿意王离取得胜利,至于农家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因此韩信也是料想到了这一点。王离会失败也是在情理之中!

       兔死狗烹的道理,韩信身为兵家弟子当然知道这一点。但韩信也有自信认为田言不会击杀自己,因为田言在剧中可是要搞大事的人。身为农家侠魁的田言,自己的目标并不是一个农家而已,整个天下都是田言的目标。因此在秦时明月的故事里,田言虽说会想要对韩信动手,但自己也知道时机不对。因此短时间内,田言还是能够保证韩信的安危,至于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大叔在本周的故事里也登场了,而且还提到了嬴政的天子之剑。这把剑的对象究竟是谁,这点是嬴政需要考虑清楚的。对此章邯也是表达了自己对于纵横两位的谢意,如果没有大叔和卫庄的话,估计章邯早就掩日利用千蛛噬梦给击杀了。当然在本周的故事里逍遥子的表现也是令人心生疑惑,尤其是那个语气以及晓梦对于逍遥子的态度。个人都感觉眼前这个逍遥子是否是真的逍遥子,掩日究竟是谁变得更加令人费解。

      当然最令人意外的地方还是韩信与田仲之间的对话,说韩信是吃里爬外我们都可以理解。毕竟韩信同时帮助章邯和田言,这就相当于同时帮助帝国和农家。但韩信为什么会说田仲吃里爬外,难道说在农家的时候田仲就做了什么对不起农家的事情。这样对比来说的话,农家最为单纯的两个人应该就是田虎和田赐了,众所周知虎哥的智商和田赐差不多。

荀子为什么评论史鱼和田仲

一、田仲、史鰌的正面形象

先来看看田仲、史鰌二人都做过些什么:

田仲:

仲子,齐之世家也。兄戴,盖禄万钟。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也,以兄之室为不义之室而不居也辟兄离母,处于於陵。(《孟子·滕文公下》)
居於陵,三日不食,耳无闻、目无见也。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矣,匍匐往将食之,三咽,然后耳有闻、目有见。(《孟子·滕文公下》)

史鰌:

昔者,卫大夫史鱼病且死,谓其子曰:“我数言蘧伯玉之贤而不能进,弥子瑕不肖而不能退。为人臣,生不能进贤而退不肖,死不当治丧正堂——殡我于室,足矣。”卫君问其故,子以父言闻。君造然召蘧伯玉而贵之,而退弥子瑕,从殡于正堂,成礼而后去。(《韩诗外传》)

粗看之下,田仲不食不义之禄,残生以取义;史鰌死不治正堂为谏,残死以取义。岂不是小一号的伯夷叔齐、龙逢比干?

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论语·述而》)
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论语·微子》)

孔子、孟子对这种杀生成仁、舍生取义的自我牺牲精神一向是赞同的态度。

那么,田、史二人究竟有何黑点呢?

二、对田仲、史鰌批评的原因

田仲:

齐有居士田仲者,宋人屈谷见之,曰:“谷闻先生之义,不恃仰人而食,今谷有巨瓠之道,坚如石,厚而无窍,献之。”仲曰:“夫瓠所贵者,谓其可以盛也。今厚而无窍,则不可以剖以盛物;而任重如坚石,则不可以剖而以斟。吾无以瓠为也。”曰:“然,谷将弃之。”今田仲不恃仰人而食,亦无益人之国,亦坚瓠之类也。(《韩非子·外储说左上》)
季襄、陈仲子,立节抗行,不入洿君之朝,不食乱世之食,遂饿而死,不能存亡接绝者,何?小节伸而大略屈。(《淮南子·氾论训》)
齐王使使者问赵威后。书未发,威后问使者曰:“岁亦无恙耶?民亦无恙耶?王亦无恙耶?”使者不说,曰:“臣奉使使威后,今不问王,而先问岁与民,岂先贱而后尊贵者乎?”威后曰:“不然。苟无岁,何以有民?苟无民,何以有君?故有问舍本而问末者耶?”乃进而问之曰:“齐有处士曰钟离子,无恙耶?是其为人也,有粮者亦食,无粮者亦食;有衣者亦衣,无衣者亦衣。是助王养其民也,何以至今不业也?叶阳子无恙乎?是其为人,哀鳏寡,恤孤独,振困穷,补不足。是助王息其民者也,何以至今不业也?北宫之女婴儿子无恙耶?彻其环瑱,至老不嫁,以养父母。是皆率民而出于孝情者也,胡为至今不朝也?此二士弗业,一女不朝,何以王齐国,子万民乎?於陵仲子尚存乎?是其为人也,上不臣于王,下不治其家,中不索交诸侯。此率民而出于无用者,何为至今不杀乎?”(《战国策·齐策》)

《韩非子》、《淮南子》、《战国策》对田仲的批评基本集中在他的行为无益于国家这一点,批评的是客观事实,不代表他主观上想要“欺世盗名”,但《荀子》确实说过:

夫富贵者,则类傲之;夫贫贱者,则求柔之。是非仁人之情也,是奸人将以盗名于晻世者也,险莫大焉。故曰:盗名不如盗货。田仲、史鰌不如盗也。(《荀子·不苟》)

这其中或许有些内情,因为荀子和田仲很可能是有个人矛盾的。如《战国策》所述,赵威后时代,田仲在齐国依然影响力很大。从孟子的评价到赵威后掌权,已经过了半个世纪,田仲的年岁必然不小了。赵威后在赵国掌权只有两年,这两年恰是齐襄王去世、齐王建即位的时候,也恰是荀子在齐国稷下的时候。《史记》说:“田骈之属皆已死齐襄王时,而荀卿最为老师。”一个是官方学者、最为老师的荀子,一个是民间处士、年高德劭的田仲,会互相攻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至于田仲是否真的欺世盗名,无从判断。

史鰌:

史鰌与孔子同时,孔子对其评价较高:

子曰:“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论语·卫灵公》)
仲尼曰:“史鰌有君子之道三:不仕而敬上,不祀而敬鬼,直能曲于人。”(《说苑·杂言》)

《庄子》、《韩非子》均将史鰌与曾参并称“曾史”。相比于孟子对田仲的敬而远之,史鰌和儒家可以说走得更近。即使是《庄子》、《韩非子》这种非儒家著作,对史鰌的态度也就和孟子对田仲差不多,既承认他有品行,又认为不能以之要求一般人,“下有桀跖、上有曾史”。而且与田仲不同,史鰌对国家是有贡献的。所以赵威后等人批评田仲的理由并不能平移到史鰌身上。荀子和史鰌时代相距较远,也基本不可能比别人知道更多的史鰌黑料。

要说《荀子》是抹黑,但观其书,对墨子、宋子、孟子、惠子、慎子等人,虽不赞同,犹不失尊重。或许正如钱穆《蘧瑗史鰌考》所说:“战国学者,好为托古。……而春秋晚世诸贤为尤盛,史鱼亦其一矣。”荀子反对的是那些托名史鰌的战国学者所提倡的“夫富贵者,则类傲之;夫贫贱者,则求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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