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拙圆满,浑若天成。得李师手书,幸甚!”鲁迅曾在得到一幅弘一法师书法后,无比兴奋地感慨。 说起弘一法师李叔同的书法,你一定不会陌生。 “最超脱,以无态而备万态。”丰子恺这样评价弘一晚年的字。叶圣陶则说:“(弘一)有时有点像小孩子所写的那么天真,但一边是原始的,一边是纯熟的,这分别又显然可见。” 朴拙、稚态,带着点儿孩童般的天真,又透露着洗尽铅华之感。你对弘一的书法是否也有如此感受?这一境界看似轻巧,却是数十年不断思考、磨炼、创造的结果。 出家前,他曾是一位全面发展的艺术家。 搞音乐、搞美术、搞话剧,无所不能,敢为人先。书法家的声名更是早已在外。出家后,舍弃其他种种,唯独保留了书法作为出家人宏律、结缘之法,也作为他艺术天性的出门。初为僧时,求字者多,他常常一个月就能写上数百、上千件,他却极少懈怠,可见其竭诚、精勤与无畏。也是在这个过程中,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弘一体”逐渐形成。 在今天推荐的新书《细读弘一书法》中,作者赵一新带你一步步拆解、品味弘一书法,走进弘一法师的“内心世界”。 细读弘一书法
赵一新 著 上海书画出版社 2023年7月 定价128元,新品优惠限时75折 限量毛边本200册,售完无补 和所有初学者一样,他从篆书、魏碑学起,然后广读隶、行、草、隋帖,走过了博采众长的阶段。 而最终为他所用,也最具代表性的则是他的楷书、行楷。弘一的书法风格是如何炼成的? 《细读弘一书法》中,作者将弘一的书法实践分为五个阶段,结合人生中的重要事件,为我们展开他的书法之路。临本
原作 临本 原作 临本 原作 临本 原作 以上这些,都是李叔同早年的临作。 当时的书法界有两股风气,一是文字学学术传统下的篆书学习,一是为参加科举而练习隋楷。 虽然学什么像什么,天性却让年轻的李叔同做出了选择——偏好篆书、魏碑,而不爱隋楷。直到长大后留学日本,让李叔同有了融汇古今的眼界。而1905年科举制废除,他的书法之路就完全自我了。 在这样的自主选择下,走结体茂密路线、结合了弘一所爱《张猛龙碑》与黄庭坚体的《青史红颜五言联》,成为这一时期的代表作。“自力”意识而在魏碑基架上变体成功,结合张猛龙碑和黄庭坚,以斩钉截铁、方首方尾的笔画去组建中聚外张结构。 1918年,人到中年的李叔同经历了最为重大的人生转变,出家为僧,成为弘一法师。
书法上,一方面,他继续着以魏碑为基架、解散苏黄体势的楷书,将其推向极致茂密。 弘一《信解梦幻九言联》,1918 弘一《梅华茅屋七言联》,1931 另一方面,他开始纳钟繇入于魏碑。 有趣的是,这种貌似稚拙的钟繇体曾是一代又一代的文士追求返璞归真的桥梁。同时,为僧后的弘一开始大量写经。开始还带有信札中爱用的潦草行楷风格——经印光法师指点后,他在写经中融入晋唐小楷的法度,逐渐显出工整的面貌,形成肥瘦两种倾向——字形扁方,显示了秀雅中清和的偏王字气质。 弘一《佛说八种长养功德经》局部,1924更近隋唐楷书,笔画方圆参用、劲挺腴润,形成了雍华风貌。来看变法期的另外两件重要作品—— 《十步百年八言联》,开出后来方笔写饱满的晋唐写经体的源头。 《万古一句七言联》,则已经可以见到“弘一体”的滥觞。 1927—1937的十年间,在书法实践与佛学理念的不断交融中,“弘一体”逐渐形成,并走向成熟。20世纪30年代初,弘一遭受了一连串身心上的打击。 患了几场大病,严重时甚至连遗嘱都准备好了。而作为佛子,想要创办佛学院的心愿以失败告终,对他打击甚大。与此同时,弘一自感视力渐衰,难以达到写经的工整要求。种种因果间,弘一践行着“以法自娱”的理念,书写更加自由、自我。 于是我们看到,他的佛教观念融入他的书法表达,不再纠结“工”“活”,出现了碑、帖融合的理想之体。由此,弘一在笔画肥瘦、结体松紧间游刃有余地创作,达到了一种“游戏”境界。弘一《供养得成七言联》,1937 若“養”字,气度清高, “無”字,气质古媚, 也许,底蕴中包裹着一颗童心。 生命的最后五年,弘一书法进入从心所欲的升华期。 抗日战争爆发,在乱世流离中坚持以书法策众救国。 弘一《〈梵网经〉句》,1938 抗战时期,弘一作此书深深寄意。 同时,在佛教“常乐我净”思想的影响下,弘一的书法中多了些坚毅、悲悯的内容,以实践彻底的纯净、自由、安和为至乐。 渐渐的,弘一的书法到达了“无相之相”的高度,从技法到神韵都“决不用心揣摩”,出现了儿童般的憨态可爱的字。 对工整规矩的审美追求与“随意”的书写心态结合,呈现出“以无态而备万态”的面貌。弘一书法达到了在自定规则上“心缘手应”的自由程度。直到圆寂前三天,弘一法师仍然坚持书写。 当日下午,以超拔的生命意志,通过肌肉思维,为世人留下《悲欣交集》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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