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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说“好人未必有笑脸，坏人脸上不刻字”。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你能一眼看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吗？ 如今的劳荣枝如此，缺乏技术侦破手段的古代更是如此。 古时候，有一个名叫鲁四牛的汉子，从小性格暴躁，时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人吵架。 父母给他讨了个老婆，还给他盖了一套房子，单独住。原本以为有了媳妇管教，鲁四牛的脾气就能有所好转。可谁知鲁四牛不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三天两头和老婆吵架，两口子大打出手，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这一天下午，鲁四牛不知又抽了什么风，在家摔碗拍桌，大骂不止。众邻居早已熟视无睹，要么捂着耳朵在家装不知道，要么出门溜达图个清净，反正没人上门劝说。 有人可能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呢？ 鲁四牛性格暴躁，他的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曾有人上门劝架，结果反被两口子合伙揍了一顿。理由是两口子吵架，别人别掺和。 你看，这不是热脸贴上冷屁股，自取其辱吗？ 所以，大家再遇见鲁四牛两口子吵架，索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来个不管不问。 话说，两口子闹了一阵子，终于消停下来。此时也到了黄昏时分，家家户户忙着做饭，也没人顾得上搭理他们。 可是到了半夜，大家躺下睡觉的时候，鲁家人开始起火做饭，一股浓郁的肉香随风四处弥散，把不少人的馋虫勾了出来，一边咽口水，一边咒骂鲁四牛缺德。 说来也奇怪，从此之后，鲁家居然安静下来，两口子连着几天没吵架，鲁四牛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  有细心人起了疑心，上门打听鲁四牛的下落。结果被他的媳妇胡氏怼得目瞪口呆，心脏病差点发作。 “那个挨千刀的早死了，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难道说两口子打架，胡氏一气之下杀了鲁四牛？ 凡事经不起琢磨，想到当天晚上鲁家突然飘出的肉味，众人一阵后怕，连忙找鲁四牛的父亲通风报信。 鲁四牛的父亲早就对儿媳妇胡氏怨气十足，当即肯定儿子已经被胡氏烹骨灭迹，哭哭啼啼跑到衙门报案。 县令范通接案后，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询问衙役是否了解这对夫妻。 恰好衙役之中有人和鲁四牛是邻居，当即回禀两口子为人处世，提到了当晚离奇肉香味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历数鲁四牛两口子吵架的经历，更有人添油加醋说胡氏曾和同村的赵老三眉目传情，有超出正常男女关系的暧昧隐情。 范通越听越认真，立刻派人将胡氏和赵老三拘至公堂，还没细问两人瓜葛，就逼问两人谋害鲁四牛的过程。 两人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摇头否认，不停喊冤枉。  范通冷笑三声，二话不说就扔下了签子，让衙役大刑伺候！ 话音刚落，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拖下两人一顿乱打，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两人打得哭爹喊娘，胡氏忍不住，只好招认杀害了鲁四牛。 范通不肯轻易放过，又追问：“为何而杀，从实招来！” 胡氏答道：“当日他打牌输了钱，回家之后打我出气。我拼命反抗，失手打中了他的太阳穴。这件事与赵老三无关。” 范通哪里肯信，喝道：“胡说！无奸不成杀，你一个弱女子，如若他人相帮，怎能打死男子呢？” 任凭范通一再逼问，胡氏就是不肯认账。 无奈之下，范通又去逼问找赵老三。 赵老三起初也是矢口否认，说当日自己在外钓鱼，并不在现场。可是范通找来街坊邻居询问，都说只看见他带着渔具出门。第二天清晨才回家，失魂落魄，浑身污泥，连渔具也不知去向。 赵老三连忙辩解，自己钓鱼入了迷，忘了时间，好不容易钓到了大鱼，结果一不小心掉入河中，这才丢失了渔具，狼狈回家。  范通又问他是否有人证。 赵老三支支吾吾想了半天，表示当时就自己一个人在河边，并无人证。 范通冷笑道：“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难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上大刑了！” 说完，范通又命令左右搬出所有的刑具，给赵老三开开眼。 老虎凳、烙铁、竹夹等等一应摆在大堂之上，赵老三当场吓得尿了裤子，磕头如捣蒜，承认自己和胡氏合谋杀害了鲁四牛。 范通又追问：“尸体在哪，是不是被你们烹煮灭迹了？” 赵老三哑口无言，范通冷笑一声，让衙役准备上刑。 此时，胡氏连忙说道：“对对对，尸体被我们放锅里煮得稀烂，剁碎之后扔到了河里。” 范通松了一口气，立刻让两人签字画押，关进了大牢，等候发落。  如今铁证如山。范通立刻将两人连同案卷上报知府。 按照流程，以往类似案件，大多都是供认不讳，一切不过是走个形式结案而已。可谁知两人竟然齐声喊冤，将以前供词全部推翻。 知府勃然大怒，喝问：“你既未杀人，为何招供？鲁四牛既然输了钱，你从哪里弄来的肉吃?” 胡氏说道：“当天鲁四牛输了钱，和我大吵一架，离家未归。恰好他当日偷了一只猪蹄，我就顺便下锅炖吃了，骨头扔到了河里！” 知府冷冷发笑，怒骂道：“胡说，哪有半夜炖肉的道理，休想花言巧语蒙骗我！” 于是，又将两人痛打了一顿关进狱内。又将卷宗上移至刑部衙门。 刑部衙门负责此案的官员名叫岑再春，仔细阅读了案卷，又将两人单独审讯。发现两人神情麻木，浑身遍体鳞伤，形如行尸走肉，按照供词将两人苟且合伙谋杀的过程重述了一遍。不同于其他人苦苦哀求，而是盼望尽快挨上一刀，结束苦难。 岑再春心怀疑云，退堂后又反反复复地把案卷看了多遍，突然发现一个重要疑点。  第二天，岑再春先命左右带上胡氏，突然问道： “你说把尸骨扔到了河里，具体扔在什么地方?” 胡氏回答：“扔到离屋不远的西河沟里。” 岑再春命带下胡氏，又提审赵老三，问他尸骨去向。 赵老三想了半天，回答扔在了东河沟里。 岑再春一声长叹，“你们一定被冤屈了！” 于是，传令衙役将两人的刑具卸掉，暂时关进狱中，每天好菜好饭，从优照顾。 与此同时，岑再春对这件案子重新仔细调查，可是本案的被害人没有下落，所以一直没法结案。 一晃眼半年过去了，一天清早，突然有人闯进大堂，放声痛哭，不停喊冤枉。  原本此人正是被“煮尸灭迹”的鲁四牛！当然他输了钱，路上偷了一只猪蹄，本想回家解解馋，可谁知和胡氏大吵一架，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前不久才知道老婆下了大牢，这才星夜赶回鸣冤叫屈。 案情终于水落石出，岑再春当堂宣布胡氏和赵老三无罪释放，县令范通被撤职查办，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本案虽然以大团圆为结局，然而天下之大，清官少有。谁敢保证每桩案子都能公正判决，没有错杀无辜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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