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家》杂志火热征稿中! 清涟文化,致力繁荣! □ 美刊佳作 □ 坐着火车去拉萨(一) (连载) 三月,乍暖还寒,微微的暖气在大地上吹起,万物蓄势待发。然而,在世界屋脊美丽的3月却向我们招手,于是,便踏上去西藏的列车。 站台上明亮的灯光驱除了四周的黑暗,远处高楼上的灯火像是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站台上已经站满了等车的乘客。 "旅客朝里站站,请站到白线的里边,火车要进站了。"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小喇叭不住地提醒着旅客。 不一会一束强有力的灯柱直插进站台,那是火车照明灯,紧接着火车隆隆地迎面而来。慢慢地从人们面前经过,接着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了,站台上乘客拎着箱子、提包鱼贯而入。进入车厢后,各自寻找各自的铺位,一阵骚乱后,车厢又恢复了宁静。 "呯!"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过,那是列车员关上车门的声音,紧接着车厢动了一下后,就看见站台上的灯光微微朝后退去,站台也朝后退去,一点点地,退的速度由慢到快,越退越快很快站台就远去了。火车转个弯更是把城市的灯火甩了出去,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夜色中。刚上车的找到铺位的已经安静下来,有两个还没有找到铺位正在寻找,一个高个女人手中拎着个大包在过道上一边走,一边在手机上高声喊叫着什么。列车员在过道上一边走,一边说:"刚上车的乘客请找准自已的铺位,不要坐错了。"那两个人也找好自已的铺位了,车厢里静了下来。也就是静了一会功夫聊天的声音就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闲下来了,在漫长的黑夜中,喜欢聊天当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能放过的。列车广播响了,下一个车站马上要到了。不一会咚!咚!咚!三个刹车后,车速明显的减弱了。慢慢的一片灯火通明映进车窗,火车晃了几下停了下来。咣当!车厢门被打开了,一股冷风冲进了车厢。现在虽然已经进入了"雨水"节气,但是顽固的冷空气还是懒懒地不愿意离开,还想在已经是春天了的大地上多逗留一段时间。"呯!"车厢门又关上了,没有乘客上来,车厢里仍旧保持着原有的气氛。车厢又动了,站台又朝后遁去,越遁越快一会功夫那片灯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火车的速度明显的快了起来,列车员的声音响了起来:"马上好熄灯了,请各位乘客把贵重物品保管好。熄灯后就不要来回走动了,以防发生意外。"说完,列车员就把车窗的窗帘一个一个给拉上。拉完窗帘后,列车员又巡视了一下整个车厢,当一切全做完后,列车员站在车厢门口大声说:"有事找我,我就在隔壁车厢。"说完拉下了电闸,车厢里的灯马上全都熄灭了,车厢里变的漆黑一片。 聊天的声音渐渐的消失了,睡意就像是蒙汗药在整个车厢中弥散着。鼾声在头顶上的中铺和上铺响了起来,起初是微弱的渐渐的强劲起来,那声音盖过了火车奔跑声。不一会左右床铺里就鼾声四起了。这声音有长,有短,有的粗旷,有的纤细,有的急促,有的慢条丝理,有的很有节奏,有的一顿一顿。分不清男女,分不清老幼。如果是单一的鼾声会觉得刺耳影响入睡,但是这混杂的鼾声就象是另一类的乐曲听起来很有情趣。这要是举办一场鼾声大赛多么有意思,把那些有着优雅弦律的鼾声记录下来,以供那些睡觉习惯打鼾的人欣赏。就这样听着想着在摇摇晃晃中我也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其实在火车上睡觉对于久居家中,早已习惯了的那张床是别有一番滋味的。这床虽然窄,这床虽然不及家里席梦思柔软,但是这床是行走的,这床是摇晃的轻轻的宛如摇篮。关键的是躺在这张床上可以听到不同调子的鼾声,这鼾声汇聚的是天南海北的人的声音,这在家里是绝对听不见的。当人睡着了的时候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什么世俗,什么烦恼,什么纷争。突然又想到马斯克的人脑,人脑如果安进了芯片又会怎样?人脑需要休息,可是电脑还需要休息吗?会不会不间断一直运用下去。想象不出来这会出现怎样情景,但是相信马斯克会有办法让其统一的。或者统一于人脑,或者统一于电脑,不久的将来也快拭目以待吧。一阵疼楚把我惊醒,原来是上铺的下来朦朦胧胧中一脚踩到了我的腿上,"对不起。对不起。"车厢里还是一片漆黑,这是到哪了呢?翻了个身把腿往里靠靠又闭上眼晴,在摇摇晃晃中难以抗拒的朦胧睡意又占了上风。也不知又过了多久,耳边有人在说话,惺忪的睁开睡眼却觉得车厢里亮了,但不是灯光,是从打开窗帘的车窗透进来的光亮。啊!天亮了。现在到哪里了呢?我从床铺上坐了起来,从车窗朝外望去,晨雾朦胧,淡淡的弥漫着,一会浓的什么也看不见,一会淡淡的依稀中能见到树木,村庄,田野飞也似的朝后飘去。从时间上推断应该是到了河北了,雾薄处能看到已经绿了一片的麦田,绿了的柳枝,已经开了的桃花。望着这雾,我与那场大雾不期而遇的经历便浮现在了眼前。那也是春夏之季,随单位汽车去北京一家企业拉原料,汽车装完货后太阳已经落山了,我和司机简单吃了点饭,便开车连夜赶回大连。当过了唐山,平原漆黑一片,不知从哪升起的薄雾渐渐的把平原笼罩了起来。司机本以为是薄雾闯过去就完了,然而当汽车进了雾里以后情况就大不相同了。雾由薄转浓,由稀转厚,一片片一层层扑天盖地不辩东西南北,一团团一球球滚来滚去看不清前方的路。司机把远光灯打开不停地按着喇叭,两只眼睛瞪的滴溜圆,两只胳膊一动不动支在方向盘上,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我也瞪圆了双眼帮司机看着路况,司机把车速放的很慢,一只脚一刻不停地踩着刹车。经过两个多小时才从浓雾中走了出来,司机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稳,我们俩下了车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平原有了绿色就有了生机,也好看了许多。我望着那一片一片绿了的麦田。一个月前去五台山也路过河北平原,那时一望无际的原野枯黄中残存着白雪一片凄凉,村舍在这凄凉中显的呆板毫无生气。可是现在一切全变了。绿改变了一切,绿增加生机。雾渐渐地消散了,农舍变的清晰起来,炊烟袅袅,似乎能够听到鸡鸣犬吠。在有的农田中已经有人在耕种了,人勤春来早,一年之计在于春,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在春天的时光里时间就象金子一样宝贵,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对于靠土地为生的农民十分珍惜春天的时间,起早贪黑再苦再累也无怨言。眼前农田变成了城市,楼房屋宇由少变多,由稀变稠,楼由低变高,一层层,一片片越来越多,街道也变的宽敞起来,街道上的汽车也越来越多。列车广播员声音响起来"北京马上就要到了,各位乘客请把贵重物品收管好,不要遗忘在车上。"车厢里骚动起来,还在上铺,中铺躺着的纷纷跳了下来,还在下铺躺的也坐起身来。拖箱子的声音,装箱子的声音,方便面飘浮的料包香气夹杂着女人的香脂气息,在车厢里翻腾着,滚动着。有的性急的把箱子整理好后就拖到车厢门口等着下车。有的不急不躁坐在床铺上聊着天,有的趴在窗户上望着扑面而来的北京城。火车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北京城里的汽车看的真真切切,甚至连行人也能够看得很清楚。咚!咚!咣当!车厢晃荡了几下,已经看见了站台了,火车进站了,慢慢的停了下来。 北京到了。 二、火车上40小时又40分钟 本期责任编辑:零下 辽宁作家/诗人:许伟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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