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刊新读之鲁迅上学时的几件趣事

7月15日星期六，一大早天阴着，好像要下雨的节奏，宜昌广场路古玩杂项摊已摆得热火朝天了，而旧书摊主们羞羞哒哒“犹抱琵琶半遮面”，似摆不摆，摊布铺开了，书却迟迟不愿倒出来，或拿出来了也不摊开来，关健担心雨会落下来。 我在一专卖期刋杂志摊位上与摊主侃开了价，他上周标价十元三本，我本已看中了约几十本上海档案館主办的《档案春秋》和湖北省档案局主办的《档案记忆》两种杂志，因都是2012年后近期出版，觉得价格不值当而未出手。

今日试探性问价，摊主倒爽快，直接开一元一本任选，还加了句只当送了回收站的，于是我不论品相，共挑了43本，40元成交。 回家后继续阅读五十年代老期刋，河南文联主办的《奔流》1957年10期刋登张能耿所撰“鲁迅先生的一些事情”一文，读来让人耳目一新。 鲁迅先生是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新文化运动的奠基人之一，过往所读的书中均是先生高大的形象和“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类冷竣的文章，而张能耿所介绍的是先生上学“三味书屋”的童趣往事。

鲁迅先生就学的“三味书屋”是绍兴城中最严厉的私塾，别的私塾收费都比较低廉，一般一年四节每节收四、五百至多七、八百铜细，而三味书屋每节收二个大洋，收学生十分严格，不仅需要老师认为可靠的熟人介绍，而且要老师上门“面试”，同意了才在正月十八自带桌椅上学，也就是说当三味书屋的学生，不仅要有钱上得起，而且要老师目测瞧得起。 老师就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的那个高而瘦的老人寿镜吾老先生。

上学后首读“百家姓”再读“神童诗” “四书五经”，之后才读“唐诗三百首”等，上午八点上学，走到就背书，然后是寿老先生教书，下午读书，对课。 读至此，往事随风，不仅回想我自己上小学发蒙时的启蒙老师也是高而瘦，农村俗称“刮骨相”，记得第一课穿着长袍短褂的老师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冉”字，大声问同学们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字，教室里鸦雀无声，老师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当然没有人能认得，老师说“冉”是我的姓，大家以后就叫我冉老师，记住了吗？

老师又一连说了几遍“冉”字，并有些生气了。这时有个高个子同学站起来问老师，是不是染布的染匠的那个染？老师听了一愣，有点迟疑的说，就算是那个染吧，高个同学说那就好记了，因那时我们那一带农村织土布的家庭多，经常与染匠打交道，后来同学们都在背地里把冉老师称“染匠”。看来老师的形象高而瘦的多。 张文介绍鲁迅把书读到会背了后称寿老先生讲课入神时就会伏在课桌上偷看放在抽屉里面的闲书或描旧小说绣像，也就是我们小时候上学时时常在课堂上做的“小动作”，这可是需要一些胆量才敢做的事。可以看出，被伟人毛主席称作“圣人”的鲁迅先生也是有情有趣的凡人而非神。也有着与普通孩子一样的童趣和顽皮的一面。

由于鲁迅先生读书聪明，有过目而不忘的本领，同学们老不服气，称寿老先生不在时把诗经中的“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念一遍，要鲁迅先生默写，这是大家最头疼的一段，一般都会读而不会写，鲁迅没有被难倒，从容的默写出来无一差错。 对课是最捡验学习本领的，一次寿先生出“独角兽”，同学们有对“二头蛇”“三脚蟾”的，也有对“八角虫”、“九头鸟”的，而鲁迅对“比目鱼”，寿老先生点头说，“独”虽有单的意思，但不是数字，鲁迅对的最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