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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只走一条路 —— 读弗罗斯特《未选择的路》 刘向军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但我却选了另外一条路， 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显得更诱人，更美丽； 虽然在这条小路上， 很少留下旅人的足迹。 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两条路都未经脚印污染。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 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 恐怕我难以再回返。 也许多少年后在某个地方， 我将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人的一生只能选择一条路，因为人生是单程道。你不能轻易变换道路，更不能随便切换道路。 然而人生的道路常常不止一条，尤其在人年轻的时候。有选择的人生是幸福的，却也更是痛苦的。当你决定迈步上路的时候，需要做出一个选择——一个艰难的选择。 “美国文学的桂冠诗人” 罗伯特·弗罗斯特，在秋叶飘零的季节“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他自己也难以判断，因为他没有机会选择另一条路，因为他无法把两条道路的人生做一个比较。 歧路亡羊，如果要追到羊的话，你就必须选择羊逃亡的那条路。否则，不只找不到逃羊，甚至找不到自己回家的路。列子感叹：“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没错，人的一生只能选择一条路，而且我们都希望所选择的路正是自己所要追的那只羊所逃亡的路。 于是，杨朱哭了。《淮南子》中说：“杨子见逵路而哭之，为其可以南，可以北。”这就是所谓的“杨朱泣岐”。南辕不能北辙，杨子岂能不哭！ 于是，阮籍哭了。“籍旷达不羁……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则痛哭而返。”阮籍其实是无路可选，他面前的每一条路都是死路，“阮籍穷途哭”，他的痛苦更倍于常人！不过，值得回味的是，阮籍无路可走的人生之路，却硬是被他走成了一条光辉大路。 人生之路也不是不能变道，但是变道要趁早。 班超投笔从戎，陈子昂弃武从文，孙文、鲁迅、郭沫若弃医从政或弃医从文，他们都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方向上变道的人生赢家。他们在生命临终的时候，未曾像弗罗斯特那样“轻声叹息将往事回顾”，“未选择的路”——其实是虽选择而未走到底的路——只是证明了他们人生变道的智慧。 有谁在人生所有或者多条道路上都获得了成功呢？达芬奇或许算一个。达芬奇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天才中的全才，它是人生各条赛道上全面的赢家，他是绘画家、雕刻家、解剖学家、物理学家、机械学家、工程学家、舞台设计家、水利学家、建筑设计家、考古学家、音乐学家、光学家。然而达芬奇只有一个，而且未来确定不会再有。 一生只走一条路。小路未必佳，大路未必不佳；行人多的路未必佳，行人少的路未必不佳。选择千万要慎重，变道更要慎重。 对于普通人来说，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会发现路上的行人很多，拥挤不堪。一旦选择了一条路，“路径延绵无尽头”，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坚持前行。你自然会发现，你所执着前行的路，越走越奇崛，越走越幽静，越走越美丽。 “决定了我一生”的，不只是你所选择的那条路，更是你前行的态度。 2023.7.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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