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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高老头》，这是巴尔扎克1934年创作的小说，从法国大革命到王朝复辟，这位拿破仑的狂热粉丝一方面为了浮华生活为钱所累笔耕不辍，一方面用敏锐的眼睛把整个社会放进自己脑子里书写出来，《人间喜剧》就是法国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 评论家称“高老头”为近代的李尔王。这个关于“父爱”的悲剧似乎古而有之。莎士比亚笔下的李尔王权力荣耀金钱都有，唯一缺的就是人间的爱，所以女儿的甜言蜜语就能让李尔王轻易相信，付出所有。而巴尔扎克笔下的高老头，是一个阶级，一个时代的代表。发生在破旧伏盖公寓的悲剧时刻在无声无息发生着。
这间公寓的住客每一个人都隐藏着无数故事，来巴黎读书的青年拉斯蒂涅、被父亲抛弃的泰伊番小姐、凶狠冷酷的伏脱冷先生，而最让人可怜的十八个客人之一就是从前做面条生意的高里奥。从一开始财大气粗住进来到最后几乎无人替他收殓，高老头的人生让人唏嘘。 时至今日，小说写作技法历经发展，读者仍然感叹巴尔扎克在塑造人物、故事情节设置、人物对话的深邃思想上的巧妙安排。同样写极致的父爱，李尔王的被放逐荒野独白展现出对社会秩序的否定和对人性的呼唤，对自我的悔恨。巴尔扎克塑造的高老头也不是无私型的父爱，虽然他付出了所有的金钱，去满足女儿们的需求，甚至打算做一个坏人去偷去抢，他的处事原则还是那个时代的道德准则，把女儿嫁给伯爵与银行家，正说明他对时代的理智。只不过他低估了金钱的力量，内心残留的道德法则在时代的冲击下被击破。同样是巴尔扎克，他塑造的另外一个父亲葛朗台就“清醒”多了。 高老头临死前的哀嚎和倾诉，大段大段的对话描写，矛盾又热烈，悔恨又渴望，这个内心极度渴求爱的老人因为他单方面的付出，对女儿们单纯金钱的输出最终也被这个金钱社会吞没。
小说最高明的地方，不在于高老头的悲剧，高老头只是伏盖公寓的一个缩影，一个巴黎的缩影，一个法国的缩影。这件悲剧是青年拉斯蒂涅沉重的一课。 他瞧着墓穴，埋葬了他青年人的最后一滴眼泪，神圣的感情在一颗纯洁的心中逼出的眼泪，从它堕落的地下立刻回到天上的眼泪。 又一个于连诞生了，又一个“漂亮朋友”杜洛瓦诞生了，这个热闹的蜂房又要吞噬多少纯洁的灵魂。《高老头》的结尾是振聋发聩的，书中那句台词可以用来形容巴尔扎克： 没有一个讽刺作家能写尽隐藏在金银珠宝底下的丑恶。 有，当然是巴尔扎克。 后浪新出版的插图版《高老头》让读者再一次重温经典，傅雷翻译，加上夏尔于阿尔的经典插画，高老头、拉斯蒂涅这样的经典人物再一次走进心扉，为他们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发一声悠远的叹息，合上书，又觉得意犹未尽，现在的社会又比高老头所处时代高明多少，改变多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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