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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胡金华  飞渡长江  我三十五军在浦口火车站召开完紧急军事会议，原定渡江后的战斗布置是：由先头部队首先控制南京外围高地、山峰，然后被在兄弟部队的配合下，围歼南京守敌。一零三师渡江后，迅速占领屹立在江边的狮子山，控制炮台，并进一步占领水佐岗、清凉山和五台山等城西制高点，从而控制中山路、西康路、汉中路以西地区，保护外国使馆区。一零四师从南京左侧迁回前进到幕府山，红山、直播紫金山，并迅速占领紫金山天文台、紫金山446高峰和中山陵等地。控制南京城东区。一零五师从南京右侧穿越市区，占领新街口到中山门一线，控制市中心和光华门外飞机场。 23日中午，小雨下个不停。彭胜标政委乘轮船过江。轮船的目标比较大，遭国民党袭击，机枪像雨点般打在轮船周边，船上的战士立即还击，飞机不敢低飞，袭击也未奏效， 彭胜标坐在船上镇定自若，只是抬起头蔑视几眼，轮机长被解放军指战员英勇无畏的精神感动，奋勇地把轮船开过去了江。 到达下关码头，前来迎接我一零三师的中共地下党的一名负责人，原来是1943年在无为县第七师整风班里的学员，那时彭胜标同志是负责整风班的书记，两人在此相逢，又惊又喜，为了安全。彭胜标派了两名警卫，保护这位区负责人和后继登岸一零三师大部队的迎接任务，负责人当即指派两名工人纠察队员当向导。 彭胜标和林毅同志带着三零七团一营沿着中山北路，向南京市区进发。拿下了挹江门南侧四望山，江宁要塞司令部驻地，（总台部设在兴中门狮子山下，在地下党组织下，由黄端上校总台长起义.载上江南支队四个字的红袖章。） 由熟悉情况的工人纠察队带路，沿着中山北路推进，我三零七团的攻击的速度非常快，途中遇到两股敌人抵抗，约一个营经短促巷战，毙伤百余，拿下国民党“行政院”及铁道部和交通部。另一股刚一交火，就向西南逃窜了，拿下了原国民政府首都饭店（现华江饭店）。  一路清扫残余的国民党部队。彭政委和林参谋长驱车前往总统府，看了一下总统府办公室及其他房间，要求做好保护工作，等待一零四师接防。 这时林参谋长接到军政治部电话通知，明天上午可能要入城仪式。两人商量一下，除了留下守备人员，明天早上全部到下关集中，就赶回驻地临时政府议参院（江苏省军区）。三零七团一营到达南京市中心新街口，就地靠路边休息一会，并检查了武器装备。刘金山副团长留下一个班新街口巡防，后带一营从五台山，西康路，山西路，颐和路口的第二档案馆。（目前民国报刊，报纸保存最全的）同时保护好外国使领馆区和国民政府多处旧址，团部驻扎在华侨路原国民党联勤司令部。我一零三师已基本控制了城西南半壁。 23日午夜，第一零四师突击连指导员杨绍津，在船工童达兴帮助下，在长江下游下关煤炭港区码头登岸。狮子山下守敌惊恐万状，这突如其来的天降神兵，已乱作一团。楊绍津大声疾呼：“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没发一枪就缴获守军的武器，占领了狮子山制高点（江宁要塞第一总台起义，黄端上校。）随后一零四师先头部队陆续下船上岸。 我三一一团团长牟汉光指挥三营攻打幕府山，一部分占领了幕府山，在三营营长张书舜率一部分沿城东铁路前进，占领大红山、小红山制高点，如有残敌向东郊窜逃时予以截击。牟团长率部进入紫金山、天文台、中山陵（后由三一五团管辖）。24日上午十点左右进入市区国府路（长江路）。 二营从下关码头东进占领燕子矶，以控制江岸，监视江面。24日天亮后经由中央门进入市区鼓楼。第一零四师从南京左侧红山、紫金山、中山陵一线，从北与东控制了南京半壁。 23日下午，宋献章政委随一零五师师部到达浦口。黄昏时分，天上下着绵绵细雨。我三十五军首长们站在浦口码头的高地上准备与军直机关渡江，而一零五师原本与军部一起渡江的，在浦口火车站旁集结时，看到对岸南京城内火车站、轮船码头一带火焰缭绕，军部让他们抢先飞渡中山码头。三个团的前卫营先期过江，沿着中山北路、鼓楼广场、新街口直插中山门，将南京市中心、城东南一带控制。 23日晚上八时，我三十五军军部开始渡江，码头上严格灯火管制，部队陆续分批从驻地行军到达浦口，防止拥挤听到命令才能进入码头区域。政治部主任和参谋长不停地宣传“十项守则”，进城纪律，严明军纪令行禁止。 我们军医疗二队跟着军卫生部渡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特别精彩（刘凤阳）。我们这伙女兵和连队的战士一样，学习和训练的时候，个个摩拳擦掌，怀着激烈的心情等待渡江战役的命令，口号是：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解放全中国。从江浦、浦镇，部队打到哪里，我们医疗二队紧跟其后，抢救伤员。 到了浦口，江南的敌人向江北打炮，巡逻艇上轻重机枪向江面扫射阻击。不少的炮弹落到浦口的水塘里，抬头望去一片白花花的鱼漂在水面上了。脚下还有密麻麻的白圈，都是扫雷部队标出的，白圈里还用粉笔写好：“小心地雷”。为了参加渡江，渔民和船工特别迷信，怕我们女兵晦气不吉利。我们都剪 为平头，戴上帽子露出两张大白脸，看上去直冒傻气，不注意都分不清是女兵。我们自打战斗打响后，冒着枪林弹雨，抢救伤员，向后转运伤员。大部队先我们半天过江，我们处理好伤员之事，一夜没停脚，等待过江。 谁知上船后，坐的是带铁轨的火车轮渡船，装了不少的军用物资。初次见到这么宽阔的大江既惊喜又兴奋。就感觉长江上掀起一个猛烈炮战的风暴。黑雾弥漫，细雨中大江南北，到处都有炮弹爆炸的火光，在迸射、在闪烁。夜空里飞蹿着各种各样的啸声。这是炮弹掠过时激起的；有时候炮声从很远的旷野中传来，像声春雷，从云间滚动过来；有时候，炮弹就在沙滩上爆炸，大地跳动，气浪 逼人，泥沙像雨点样洒上身来。在这风狂火闪的瞬间，江边的树木、苇丛、江滩、江水都在猛烈地跳动着。等到指战员大批登上下关码头时，东方已经发白。 难忘的四月二十三日 1949年20日晚至21夜，我解放军一举突破了国民党苦心经营的长江防线。蒋介石立即通知还在南京的军政要员速到杭州机场开会。 22日清晨，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偕何应钦、白崇禧、翁文灏、张群、顾祝同、周至柔、桂永清、吴忠信、黄少谷等仓皇飞往杭州，齐集在笕桥空军学校会议室内。蒋介石说＂⋯这样吧，守南京似乎不易，上海那是非守不可.我认为应该守住上海，以及沪杭一带。 长江给他们过了，钱塘江无论如何要守住！渐赣路是我们今天的主要防线！＂会议正在进行，前方打来电话报告：沪宁线已被共军切断，共军正向南京攻击前进。会议开不下去了，蒋介石便命令：将南京火车站、码头、水电厂都炸掉，所有的部队都撒到沪杭一带。 22日傍晚，李宗仁由杭州返回南京坐镇，叫通京沪杭警备司令汤恩伯电话：报告代总统，共军已逼近南京城郊，今晚可以平安过去，明天的安全就难保证了。放下电话，李宗仁看着桌上的台历发呆，台历上的日期：4月22日，农历己丑年三月二十五日，星期五。 23日拂晓，李宗仁和衣一夜未眠，十分留恋地看了看临乱的办公室几眼，神情黯然地钻进早已准备好的轿车。抵达机场时，专机马达亦已发动。 飞机旋即升空，盘旋两周，转翼向西南桂林飞去。 同一时刻天下着细雨，在孙晋海带领下，沈鸿毅与留在南岸的4位同志胜利会合，并向下关电厂护厂队表示感谢。护厂队很快搞来两辆卡车，沈鸿毅将现有兵力一分为三，立即出发：命令副连长邢文禄带两个班，请护厂队工人做向导，直开总统府；命令副排长何鹏带两个班带着电台，在护厂队队员带领下，去占领国防部保密二厅（黄浦路）；他自己带领两个班去码头部署岗哨，接应后继部队。 没多久，中共南京地下市委派来一位30多岁的中年人与沈鸿毅接头，“南京市区很乱，留下不少散兵特务组织，大部守军都逃出城外”，简单了解这些情况。看到他带来一辆卡车，决定乘车进城侦察敌情。 这时一零四师先头部队乘小火轮也过江赶到这里，沈鸿毅与带的副营长协商，请他留下一个班在这落脚点，负责跟登岸的后继部队联络，并与南京市地下党组织联系，争取更多的渡船。自己要侦察敌情和向军部汇报。副营长支持和同意沈科长的安排。第三野战军华东邮电总局武装大队的潘济民也到了，需要进城开展接受任务，沈鸿毅和接头的负责人坐进了驾驶室，潘济民随两个班的侦察员一起上了车向市里开去。直奔国民党国防部保密二厅。  侦探连副连长邢文禄带领两个班，在电厂工人做向导，乘车直奔总统府，路上遇到军警阻止，双方展开了一番枪战。天亮了，国民党军警四处逃散了，邢文禄等下了车，做好战斗准备，孙晋海潜伏在那儿仔细观察，未发现卫兵，只看到半掩着大门冲上去猛推一下，里面静悄悄地没人。侦探兵们进去一看，总统府内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些杂役人员。 侦探员徐传翎进入蒋介石的办公室，打开灯看见了凌乱的桌面，桌上的台历停留在：4月22日，农历己丑年三月二十五日，星期五。魏继善等人也进来了，他们在蒋介石那把能够转动的座椅上坐了坐。总统府大楼外，侦探员卢登秀、王安滋爬上门搂，扯下了已经被冲锋枪打破的国民党青天白日旗。副连长邢文禄对全体侦察员进行分工，办公室暂封，有的在总统府内搜查、有的警卫和看管人员，不准外人进入总统府。留下一个班离开总统府，迅速到原国民党国国防部保密二厅集中。 沈鸿毅和何鹏也到了并向林参谋长汇报，彭政委和林参谋长指示：总统府现属一零四师防区，留下一个班保护等待接防，二个班留守保密二厅，看管好档案，等待上级派人来接收。 你们全部转向山西路、西康路使馆区等我师防区。 渡江解放南京中，第一零三师侦察连荣立集体二等功，孙晋海、魏継善、尹鸿亮三名侦察员被记特等功。孙晋海被授予“渡江侦察英雄”光荣称号。 （以上同事件是根据《彭胜标传》和林毅女儿的备注；党史纵览《南京解放的故事》；山东老战士的风雨人生—峄县三区潘济民传略（5），所在第三野战军华东邮电总局武装大队，紧随侦察科长沈鸿毅过江，参加了南京的接管工作，任南京邮电部人事股长任党内支部书记。老红军荣获三级八一、二级自由、二级解放勋章（枣庄市委党史办）。） （未完待续）  作者军装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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