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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上一回讲鲁国使者出使齐国的时候，几次提到了卫国同齐国的关系。您应该还记得，前面讲赵鞅同齐国对抗的时候，他有心送卫国的前太子蒯聩重新回国继位，还让蒯聩暂时在卫国周边的戚地居住，那么蒯聩后来怎么样了哪？我们下面就讲一讲。
想当年，卫国的大夫孔文子娶了前太子蒯聩的姐姐，我们称她为孔姬，孔姬为孔文子生了一个儿子叫孔悝。孔文子有一个仆人叫浑良夫，此人生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孔文子去世以后，孔姬就跟浑良夫有了私情。 等到卫灵公去世以后，蒯聩的儿子辄被立为国君，就是卫出公，后来在赵鞅的帮助之下，蒯聩被送到了戚地，准备找机会回国夺回君位，可是一直都没找到好的时机。 公元480年，孔姬有点惦记弟弟的情况，就派浑良夫去戚地看望蒯聩。终于能跟卫国内部的人接上头了，蒯聩就跟浑良夫讲，听说你很有本事，你要是能让我回国做国君，我可以让你做大夫，再赦免你三次死罪。 浑良夫还是个挺上进的人，虽然得到了孔姬的宠幸，可毕竟是个见不得光的职业，自己还是仆人的身份，要是能成为卫国的大夫，那可就不一样了。于是他就跟蒯聩结成了同盟，回去以后又争取到了孔姬的支持。 这一年润十二月的一天，浑良夫偷偷把蒯聩接进了国都，暂时住在孔家外面的菜园子里。天黑了以后，两个人穿上女人的衣服，又把脸遮挡住，让一个人为他们赶车，到孔家去了。 进门的时候，遇到了孔悝的家臣栾宁，栾宁问车上坐的是什么人，赶车的回答说是孔悝亲家的婢女，栾宁也没多想，就把他们放了进去。二人就这么进了孔家，蒯聩同姐姐孔姬见了面。 因为事先有了筹划，三个人就在一起先吃了个饭，孔姬拿着武器先走一步，蒯聩带着五个人身穿盔甲，用车拉着一头公猪跟在后面。孔姬拿着武器，是为了胁迫孔悝同他们盟誓，盟誓按理说应该用牛耳朵的血来歃血，一时找不到牛，就用公猪来代替了。 这些人找到孔悝以后，就把他给逼到了墙角，强迫他答应驱逐卫出公，迎立蒯聩继位，还要他跟蒯聩盟誓。孔悝没办法，只好同蒯聩盟誓，而后大家又胁迫他登上了家里的高台，准备发动政变。 这个时候，孔悝的家臣栾宁正准备就着烤肉喝酒，肉还没等烤熟，发现家里出事了，就赶紧派人去通知子路。子路也是孔悝的家臣，替孔悝管理孔家的封地。没过多久，卫出公也得到消息了，他无心抵抗，大夫召获就赶着车，带着卫出公逃到鲁国去了。 子路得到消息以后，匆匆忙忙的往回赶，刚走到都城门口，看到自己的师兄弟，也是卫国的大夫子羔。子羔正从都城往外走，他拦着子路告诉他，城门已经关闭，不要进去了，那意思是说，事情已经发生，没有扭转的余地了。 子路没听劝，他跟子羔讲，我要进去试一试。 子羔还想劝劝子路，说你又没有什么权利，没必要去送死的。 子路义正辞严的回复，我拿了人家的俸禄，就不该躲避灾难。 就这样，子羔继续出城，子路继续进了城。 子路到了孔家门口，看到孔悝的家臣公孙敢在看门，公孙敢也劝子路，不要进去了，没什么意义的。 子路很坚持的说，拿别人的好处，躲避别人的灾难，我不是这样的人，拿人钱财就要为人消灾。 子路进了门以后，也不管蒯聩能不能听到，就大声嚷嚷，太子用不着扣押孔悝，你就算杀了他，还会有人出来反对你的。 子路又煽动孔家的人说，太子是个胆小鬼，如果放火烧高台，只要烧到一半，他就会把孔悝放下来的。 听说子路要放火，蒯聩有点害怕了，赶紧派两个人下去收拾子路。那子路虽然比较勇敢，可还是抵不过两个人的夹击，手忙脚乱之中，帽子的带子被对手打断了。子路大喊一声，君子就是死了，帽子也不能掉，他腾出手来把帽子重新系好，可最终还是战死了。 子路和子羔都是孔丘的学生，孔丘听说卫国孔悝家有难，就预言到，子羔会逃到鲁国来，子路会死掉啊！孔丘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出于对这两个学生的了解，子羔是卫国的大夫，没有为孔悝出头的义务，子路是孔悝的家臣，又是忠义之人，主人有难，他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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