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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在燃烧

 新用户3175fYmd 2023-08-12 发布于福建

彩云归散文

作者:归旭辉

(图片源于网络)

火在燃烧

年少时,我经常做一个梦。

梦见我在一个屋子里烧火,火越烧越大,越烧越旺,火的热气慢慢充斥了屋子,随即火也烧满了整个房屋。而我在一种束缚、焦灼、无望中,身子也随着火而膨胀,变大、变大、变大,大到接近屋顶,仿佛不用伸手就能从房顶破屋而出!而火,还在燃烧!

然后,就醒了。

母亲一直是忙碌的,忙完田里忙家里,忙完庄稼忙家畜家禽,还有我们一家人的吃喝用度、浆洗缝补,母亲日夜操劳,忙得“丢耙弄扫帚”。就连烧火做饭,母亲也是“锅上一把,锅下一把”,有时候火星从灶膛里迸溅出来,散落在满是柴草的地上,我每每撞见,少不得心惊肉跳,而母亲一把抓了带着火星子的柴草,填回到燃着的灶膛里,一副习以为常、云淡风轻的匆忙的淡然模样。

生性胆小、谨小慎微的我,似乎对火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怯,从不敢如此“嚣张”,甚至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总是老老实实守在灶膛前,添柴、虚火(用火钳或烧火棍将燃过的灰烬从铁篦子上漏下去)、拉风箱。

那年的麦收时节,脱粒机已取代了拖拉机轧场,但仍需几个家庭的劳力团结协作、互相帮忙,共同把各家的麦粒从麦穗里面剥离出来。我家的小麦脱粒排在了晚饭后开始进行。

因为场地有限,我们的小麦收割完拉回来,垛在了自家院子里。然而脱粒机进不了院,需要先把麦捆撂到院外的马路上,再由叔、伯、婶娘们用木叉或铁叉挑运至路对面停放脱粒机的空场上。父亲的工作是把麦垛子上的小麦一捆一捆隔墙扔到院外的大路上。

母亲也跑过来,给父亲包扎伤口。

母亲实在不忍心,却又苦于人手不足,于是给我安排了活路最轻而又必不可少的接麦粒的活儿,也就是两手撑开洗干净的化肥袋口,接住从脱粒机上面滚落下来的脱了皮的麦粒,接满一袋,大人会把它拖过去排在一块空地上,然后再换新袋子接。

母亲说:“熬了一夜了,剩下的活我们来收尾,你快回去睡会儿吧!”

我的腿却挪不动了,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僵硬得没有了知觉,眼皮也沉得抬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没这么熬过,眼看花了,是电灯在亮着。快回屋睡吧,天快亮了。”母亲无限疼惜的说。

我一下子睡意全无,抬头望向院外的天空,果然有一缕微曦在天际,雨意散去,天,要亮了!

生命之火,在燃烧。 

2020919日于郑州

(图片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归旭辉,企业档案人,出品【我的小小档案经】系列篇。

       业余爱好诗歌与随笔,有《狼》、《菊花》、《故乡》等作品发表。系列篇【成长笔记】创作中。

        脚踏实地,仰望星空!点滴墨痕,留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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